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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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问过这段感情的开头，也没有人问过这段感情的艰辛。
大家只知道的是，那段感情的曝光。
张起灵爱上了吴邪，他们相恋了，男男之恋，有违伦理道德，有悖世俗谬论。
不容于天下，不容于世间，不容于...老九门。
那个时候，张起灵总是抱着吴邪，一遍一遍的亲吻。
吴邪总是笑得那么灿烂后，身体冰冷。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真的很爱你。
一遍一遍重复最通俗的爱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相爱无罪。
那一刻，身边的亲人好像全都反对的出现。他们的爱恋，没有人支持。
吴邪只能抱着张起灵。
“我只有你了。”他说。“张起灵，我只有你了。”
“恩。”张起灵总是会默默的回抱住吴邪，“我从头到尾，只有你。”
那个时候，还能打招呼的，只剩下胖子他们一小群。
还有...
解语花。
吴邪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根随风逐流的草根，没有土地可以支撑自己的身躯，只能那么的飘着，不知尽头，不知方向。
他挣扎着想在这世间站稳脚步，却只能被风狠狠地刮伤，一道又一道。
吴邪不懂，他与张起灵，没有做过坏事。
没有杀过人。
没有放过火。
为什么，不容于世间？
然而，有些事是没有道理的，大多数人说是他们相爱是错的，那么无论他们多么相爱，也是错的。
他们不能不理会世俗的谬论，因为他们都知道。
这世上，没有桃花源。
当吴邪的体重越来越轻的时候，老九门的三叔终于长叹一口气。
他说，吴邪，若你能与张起灵一样，和天地同命，等我们都不在存于这世间的时候。
你们，就在一起吧。
那个时候，吴邪温顺的笑了起来，他说，“好。”
然后默默的低头接着写手中的东西。吴三省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默默不语的解语花，转身走了出去。
解语花走过去，看见了吴邪的笔记。
“张起灵，我带你回家。”
“张起灵，我爱你。”
“张起灵，我们可以在一起。”
工工整整的笔记，就那么整齐的平铺在纸面上，那么苍白无力。
“小花，”吴邪微微歪头，“三叔说，若我和天地同命，便可以和他在一起。这句话，你听见了吗？”
“恩。”
“可是小花，我不可能和天地同命，我们...没有可能。”泪，滴落在纸上，渲染一片。
解语花一时无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对方不再悲伤。
“小花，你知道吗？张起灵总是容易忘记过去，我怕有一天，他会忘了我。我要记点东西，让他以后看。”吴邪不停的写着，厚厚的一本，记载了很长时间，他和张起灵的琐碎小事。吃饭，睡觉，下斗，互助，相救。
那时候，他们的幸福真的很简单，简单到...一冲就散。
吴邪写的很认真，所以他没有看见身后解语花有点发红的眼眶。
他还是一个人说着。
“小哥又去下斗了，他说要挣生活费，天知道，他根本就是一个生活九级残废。对了，我还要记点生活常识，万一以后他忘记了，可不能闹出笑话..”一边说，一边写，厚厚的一本，几乎快要写完。
“够了！”解语花怒吼着。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执迷不悟！就算是他现在记得你，那千万年之后呢？！他英俊依然，魅力无边。他会忘了你，他会找到新的吴邪。
他甚至都会忘了有一个人可以带他回家！
难道你所谓的一切，就是当时间飞逝之后，他搂着另一个男孩，看着陌生的字条，然后温柔的亲吻身边的人说我不认识吴邪吗？！
吴邪！你给我清醒点！所谓的天长地久，不过是你死后，他连回忆都不拥有！”
吴邪还是笑着的，他说，没事的，我记得就好。
那一刻，解语花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他说，你个笨蛋，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然后哽咽的在心里又说了一句，还有解语花，你怎么也这么执迷不悟...
小花。
看着泪流满面的人，吴邪忽然合上笔记本。他站起来，直直的看着解语花。
我要离开老九门。执迷不悟也好，无理取闹也罢。但是，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我想找一个...桃花源。
解语花一愣，他看着吴邪坚定的眼神，忽然有种恐惧。
这个人，就要离开自己了吗？
他伸出手，紧紧的拉着对方，青筋暴起，不愿放手。
“不要走。”解语花瞪着双眼，情绪控制不住的失控，“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在乎那个家伙！他到底有什么好？！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知道你的口味，你的身材，你鞋子的型号。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可你为什么总是只能看见张起灵一个人！我在哪里？！我解语花被你放在了哪里！”
吴邪一时无言，他沉默不语，低头不去看对方绝望的眼。
“吴邪，离开张起灵吧。”这句话终于说出口，“跟我走。”
吴邪缓缓的摇头，“对不起，小花。”
“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解语花无力的捂住脸。“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解语花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先遇见吴邪的是他。为什么先告白的是他。为什么说要照顾一辈子的是他。为什么最了解吴邪的是他。
可为什么最后，吴邪爱上的，却不是他。
吴邪顿了一下，还是缓缓却坚定的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出。
“小花，爱不分先后，即使是你先遇到了我，我还是不会爱上你，我还是只爱他一个。”
我还是只爱他一个。
吴邪，这句话真残忍。
残忍到让我还是想要爱你。
解语花终于明白。相遇是他们的缘分，相见是他们的缘分，相识是他们的缘分，相知是他们的缘分。唯有相爱，与他们无缘。
原来，从头到尾，我们都与爱无缘。
吴邪，真可惜，你要的爱我给不起。
吴邪，真可惜，我要的爱你不愿给。
吴邪离开了，解语花没有去拦。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一个谁也看不见角落，一个人看着。
他早已习惯。
习惯当一个影子，一个追随者。
你等他，我等你。没关系，我不在意。
你们幸福就好，虽然你们的幸福，好刺眼。
但是，吴邪走不到两日，张起灵回来了。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空荡荡的。
吴邪走了。
但没有带走张起灵。
只有一张纸，在桌上孤零零的躺着。
“张起灵，你我今生，不如不见。”猛然间，张起灵好像看见了吴邪，就站在他对面，用着那么悲伤的语气告诉他这句话。
“不要！”第一次，张起灵激动起来。他跳起来想要抱着对方，却只是一团空气。
一个人会寂寞的，吴邪。虽然，我已寂寞了很久。
但是，如果已经幸福过，那就没有人会，再次习惯寂寞。
张起灵静静的站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的冲了出去，他要找解语花。
解花语一定知道什么。
如果自己不知道的话。
他一定知道什么！
当张起灵闯进来的时候，解语花吓了一跳。
他第一天看见张起灵脸上明显的表情，明明胸膛在快速的上下起伏，但脚步还是那么镇定的向自己走来，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眼睛。
“吴邪在哪？”
解语花先是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想吼回去，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但是他停住了。他忽然想起吴邪当时的眼神。
他说，他要离开老九门，他想和张起灵在一起。
而在一起...就要和天地同命。
难道，吴邪自己去找那个传说中永生不死的丹方了？！
手忽然微微蜷起，颤抖的抑制住自己想要给对方挥一拳的冲动。
解语花努力给自己调整情绪，然后冷冷的看着张起灵。“你可配知道他在哪里，他离开你就是最好的选择。”
解语花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嫉妒了。
他不知道他自己哪里不如对面这个人，无论情感还是时间，他都比张起灵只多不少。
但为什么，不是他。
离开！？
张起灵嘴角一抿。“不可能。”陈述句。
“告诉我，他在那里。”
“告诉你？”解语花轻蔑的瞥了一眼，“那好张起灵，在我告诉你吴邪地点之前。我先问你，你说你配得到吴邪的地址，你哪里配得到？！你可以给吴邪希望的永远吗？”张起灵静静的直视着解语花犀利的视线，没有言语。
“张起灵，你可能保证，千年之后，不，就论十年之后，你可还能保证，你还记得谁是吴邪？还记得哪里是老九门？还记得谁能带你回家！？你都不能保证，你怎么就敢告诉我，你配！？”
张起灵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沉默了回去。
解花语冷笑一声，“张起灵，你根本就不能许给吴邪一个永远，你可配说爱？你和吴邪的爱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离开是最好的决定，吴邪当时就应该跟我走！”
一句话后，张起灵的瞳孔忽然紧缩，他猛然间想到了那张纸条，眼前好像又出现吴邪的身影，他用着那么不舍的声音告诉自己，‘张起灵，你我今生，不如不见。’
垂着的手忽然紧紧的攥成拳头，然后是猛然间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张起灵一拳头打在解语花新买的实木桌子上，拳头就那么把桌子砸出一个洞，周围细小的裂开。他缓缓的开口，低沉着嗓音在空中回荡。
“别这么说，我宁可错的是我。我的爱，没有任何错。”
其实，爱情这件事，谁都没有错。
不过是我爱你，而你也恰好爱上我。
“你可知吴邪当时为什么没有跟你走。”张起灵面无表情的收回鲜血淋漓的手，“因为，你是解花语。而我，是张起灵。”
这句话，真伤人。解语花张张嘴，却被死死的卡在口中。心酸涩般的疼痛，眯起眼睛，几乎看不清其他。
“你既不告诉我，我便自己找。”
转身，张起灵不顾伤的离开。
如果细看，甚至可以看出步伐有点不稳。
阳光就这么偷偷的洒进来，时间就定格在那一刻。
一个颓废的坐在那里。
一个恍惚的准备离开。
全是心伤。
爱情，不过是一场赌局。谁先爱上，谁先输；谁爱得浅，谁便赢。
其实...都是假的。
爱情这场赌局，没有输，没有赢，全都是，一身伤。
这场赌局，我们都想退出。
可是我们...都早已，无路可退。
吴邪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找到他去了哪里。
走前，他和胖子说。
自由，是他最后能给张起灵的温柔。
但吴邪你可知道，张起灵的一生，没有生死年老，本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束缚。
吴邪的出现，是张起灵唯一的希望。
而希望，唯一的用途，竟然是破灭。
没有幸福过，也就不会知道痛苦。
张起灵永远都不会忘记。吴邪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张起灵，你我今生，不如不见。”
不知找了多久，不知过了几年。
张起灵本来也不在乎时间。
他有的是时间，他可以慢慢找。希望，总比绝望好。
直到有一天，张起灵收到了一张帖子。上面明确的写着这么几个字——葬礼。
姓名...吴邪。
有人说吴邪是死在了一个斗里；有人说吴邪是在炼什么不死药时失误被炸死了；还有人说...
不过，张起灵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就那么双眼通红，一步一步的走向葬礼的地方。
他想过无数再次见到吴邪时候的场面。
他想告诉他，他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他要带着他回到斗里，一起，一辈子。
他们不许前生，不说来世。他们只论今生。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他的吴邪，已经不见了。
死者永远是幸福的，他们长眠于地下，不会在意被抛弃至绝望的他人。他们缓缓的闭上双眼，看不见留下人悲痛的血泪。他们被尘土所掩埋，看不见墓碑旁那几乎想要跳下去陪葬的悲哀。
其实被留下的，才是最悲哀的。
“小哥！不要！”没有听着胖子在旁边的惊呼。
“小哥！你不能破坏吴邪的葬礼！”胖子冲上去就想拦住张起灵，可是他拦不住。已经疯狂的张起灵，岂是他一人可以阻拦的。
张起灵一下子冲进灵堂，看着上面吴邪黑白吴邪的笑脸，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快乐。
若是没有自己，吴邪你可会活得久一点？
张起灵颤抖的手，拿起那个小小的骨灰盒。那么小，那么轻。
自己的吴邪，怎么瘦了那么多？
是没有好好吃饭吗？
还是休息不好呢？
张起灵紧紧的盯着那个骨灰盒，忽然转头。
“王胖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这是假的，我就原谅你。”还是那么淡定的口气，就好像说今天天气很好啊，你这个玩笑好幼稚啊。
胖子看着张起灵的眼睛，张了张嘴，最后移开了目光。他没有办法直视张起灵那双淡定的眼睛，那么淡定，却那么渴望自己的答案。
哪怕骗骗他也好。
可是，我若骗了你。却又怎么再赔你一个吴邪？
张起灵紧紧的盯着胖子，眼中的希望却一点点损落下去。他忽然默不作声的转身，手里还抱着吴邪的骨灰盒。
“张起灵！你要干什么！”胖子惊叫起来，他知道张起灵心中悲伤，但他不能破坏吴邪的葬礼，即使他是那么的爱他。
张起灵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向前走。其他的人都站起来想要拦着他。
张起灵一拳一个，另一边还是紧紧的护着那个小盒子。从此以后，他就是他的世界，他的一切。
“张起灵！你想让吴邪死后都不安息吗！”胖子忽然叫了一声，张起灵手下一顿。
然后他转身缓缓的说，“我要让他永远安息在我的身边，能保护他的，只有我。”
胖子转头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解语花，解语花垂下眼，默默点了点头，手一挥，其他人也跟着退了下去。老九门的几个人动了动唇，却也还是跟着让出了路来。
“吴邪，别恨我。”张起灵说了最后一句话，抱着盒子走了出去。
其实，生与死，不过是一秒钟的事；爱与恨，却是一辈子的事。
吴邪，我终于也可以和你说永远了。
永远这个承诺，我终于可以许给你了。
张起灵带走了吴邪的骨灰盒。大家都以为从此以后，他会和那个盒子永远都不再出现的时候。
他又出现了。
出乎意料的，张起灵买了一块墓地。
很偏僻，很遥远的墓地。
孤零零的，就那么一块墓地。
张起灵在那里，给吴邪安放了一个墓碑。
碑上刻了四个字，“吴邪，吾爱。”然后每年总会在那么固定的一天出现。默默的烧香，默默的除草，扫墓，然后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上一天，再慢慢的走回去。
他很少说话。
通常也就是反反复复的几句。
“吴邪，我想见你。”
“吴邪，别后悔遇见我。”
“吴邪，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
每当这个时候，张起灵总是容易想起那段最艰难的时间。
没有人支持，全都是反对。
他们的爱，不容于世，不容于人。
那个时候，吴邪总是喜欢在他耳边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
即使最艰难，还有你在身边。
吴邪，你可记得，张起灵说过。
从头到尾，他只有你。
一年又一年。张起灵就那么坚持着每年的出现。
他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他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
但惟独没有忘记吴邪，忘记扫墓，忘记告诉吴邪...‘我爱你’。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解语花。
解语花更老了，早已看不出他年轻时候俊美的容颜。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背不在挺直，却还是那么坚定的站在那里。
张起灵顿了一下后，苦笑一下。
然后默默的扫墓，默默的除草，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仔细，那么的认真，那么的..眷恋。
这一次，他说了很多话。
很多关于吴邪的故事。
他也说了一些近几年的琐事。
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来了。
以后，天冷要保暖，累了就休息，不要硬撑。
以后不要任性，这是他最后一次宠他了。
然后张起灵摸了摸那个光滑的墓碑。
既然你不想我再出现，我不出现便是了。
然后转头看向解语花，“我的爱人，哪怕是骨灰，我也认得。真可惜，那个许下的永远，还是没有实现。”
解语花就这么看着他，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说。
张起灵身上的悲伤，太浓重。
因为，从此以后，张起灵将被剥夺最后的希望。
解花语就这么看着张起灵来来回回的清理墓地，忽然想。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像一段三角恋？不过他们之间是一段最复杂的三角恋。张起灵长生不老，容颜依旧；吴邪永生不死，苍老垂暮；而解语花，已近黄昏，生命垂危。
他们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三个人，因为他们的时间没有交叉点，所以不存在永远。
不，这不是一段三角恋。解语花看向远处，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
因为，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被爱过。
解语花，一直不过是一个爱恋者，从没有被回应，也从没有被接受，只是默默的一个人，默默的爱着。
终于，即使再慢，一切还是都清理完了。
张起灵慢慢的站起来，不舍的摸着墓碑，舍不得放手。
“我才知道，”他一字一顿的说，“原来我这么爱他。”
不想放手，却不得不放手。
这是张起灵，最后能宠溺的方式了。
“不过，我不会再爱了。
不是不爱了，是找不到人再爱了。这世上只有一个吴邪，他出现在最恰当的时候，最恰当的位置，所以最恰当的被我爱上了。然而他走了，再也不会有第二人再次如此恰当的出现，让我心动了。
再也不会有人，让我想去爱了。”
谁也不会知道，当张起灵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是痛？是悲？还是绝望。
顿了很久，张起灵的喉结动了一动后，终于还是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带着心碎的声音，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会一个人，一直走下去的。吴邪，我不等你了，我..走了。”
转身，离去。
阳光撒了一地，一如初见。
墓碑后面，出现一个苍老的身影，那是已经老去的吴邪，他沉默的看着张起灵远去的背影，默默无言。
其实，那个丹方，吴邪找到了，也制作成功了。
他终于可以不死了，他终于能永远了，他终于也可以和天地同命了。
但同时，他也老了。
世间本就不容同性相恋，何况我们还相距如此。
他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永久。
却可惜，太迟了。
解语花没有回头，只是这样默默的陪着他看着张起灵离去的方向。
“永生不死，”他重复了一遍，“真可怜。”
以至于不久的之后，当解语花终于抵抗不住时间的召唤时，他还是拒绝了吴邪的丹药。
解语花说，他不想长生不死，他不想永久万年。
他说他想轮回，他想拥有来生，他不想一辈子的痛，没有尽头。
他说，吴邪，下辈子，求你不要见我。
因为，无论怎样，若再次见你，我一定还是会如今生一样。爱上你，然后，至死方休。
吴邪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的点头。
“也许，如果我们谁也没有见过谁，现在也不会这样。这真是我们生命中最大的错误。”
“不，最大的错误不过是我和张起灵爱上你。吴邪，你永远没有错。”
你是吴邪。
你是解语花最爱的吴邪。
全世界都错了。
解语花最爱的吴邪，不会错。
永远不会。
吴邪还是那么看着，静静的站着。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这个地方，真的不会再来了。他听了多少年张起灵的‘我想见你’；他听了多少年‘我爱你’；足够了，做人，不能太贪。
吴邪伸出手，在空中虚抓一把。
“只要我叫住他，只要我往前走一步，只要一步...我们的爱就能永远。”
“所以？”解语花看着吴邪，平静无澜。
“所以，我后退了一步。”
从此，两不相见。
天各一方，也是永远。
你的白天永远也不会看见，我的黑暗。
也罢，不爱了。
再见，张起灵。
远远的，低头走着的张起灵忽然流下一滴泪，这辈子，一滴泪，不亏了。
他还是不停顿的走着，却是越来越慢。终于有点哽咽的开口。
再见，吴邪。
再见，张起灵。
再见，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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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还是没有...解语花。
再见，我的爱。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