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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剧组放一天假,为了庆祝唐韵是个同性恋这个惊词安泣诗宁的消息,我们在附近的食杂店买了啤酒、花生米、鸭舌鸡脖等等闲扯必备食品,两张单人床并一张,邀请唐韵来我们屋玩。

      这个晚上后来在许诗宁的八卦中被杜撰成“刚出道的许诗宁携女助理上了富二代男星的床”。

      玩弄文字是我的专业,在许诗宁淫/笑/着重复完这个标题后,我冷哼了一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题目起的要死不活的,“许诗宁女助理富二代男星两女一男彻夜3/P/直至筋疲力尽”,这才有看点。还有谁上谁的床都弄错,太不专业了。”

      许诗宁竖了个中指赞扬我,淫/笑/声高了一个八度。

      3P是不可能了,即便2P,我和许诗宁也比我俩任意一个和唐韵更有可能。我们开着电视,随便摁个台,三个人围坐在床上听唐韵讲述他的爱情故事。

      听来听去发现就是个暗恋的故事,我看许诗宁那神情是要开始就这一要点泼冷水了,我想好了,她泼了我立刻跟泼。但她迟迟没有行动,后来我参透了,暗恋好歹和恋沾边了,我和许诗宁连暗恋的边都没沾上。

      留不留唐韵睡,我和许诗宁其实是犹豫的。唐韵眼睛都不眨地真诚无比地和我俩保证:他只喜欢男人。我俩才彻底放心。

      心放下了,身体也放下了。许诗宁换上了她棉背心四角内裤,我多了个心眼,在连衣裙睡衣里套了个吊带。虽然我胸没有许诗宁大,所以凸/点/也不像她那么明显。

      换好睡衣后,我们仨还玩了一会儿扑克,许诗宁总赢,得瑟地上蹦下跳左摇右晃,看着她胸好几次险些跳出背心领口,开始担心若真跳出来,如何缓解尴尬的场面,后来在祈祷快跳出来吧,我好想看看尴尬的场面。

      我监视着胸的同时匀出点余光看唐韵,心生可惜啊,多周正的小伙儿,眉清目秀,精瘦的小腿,V领T恤包裹着赏心悦目的胸肌,他妈的他竟然说他喜欢男人,暴殄天物啊,浪费了睡很多姑娘的天赋。

      牌局的结尾,许诗宁的手伸进腋下沿着胸划一个圈从领口滑出来,动作利落一气呵成,打了哈欠说:“词安,放心睡吧,唐韵绝对安全。”

      我……无语,闹了半天,她拿自己当同性恋检测仪呢。

      倒是唐韵,镇定地问:“怎么睡?”

      “我睡窗边。”许诗宁自顾自睡下了。

      唐韵去了卫生间,我想了想,挨着许诗宁躺了下来。

      唐韵出来的时候关了灯,他摸床的时候指尖碰到我胳膊,我忍着没动,他躺下来后,我刚要放松的身体又紧张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他翻了个身,正对着我。

      床那么挤,唐韵的呼吸全吹到我脸上,那会儿不知道gay有攻/受之分,不然当时我一定会祈祷他是个受,这样男性气息可以弱一点,不用搅得我身心不安。睡着前我在心里狠狠地告诫自己:今后,宁可我负许诗宁,不可许诗宁负我,下次,如果有下次,我一定睡窗边。

      我带着满腔不甘醒来,眼前迎来一张小脸,是唐韵,他裸/着上身坐在床边,不知道坐了多久,看了我半天说:“你长得也不丑啊。”

      我的内心里住着一个许诗宁,我的“许诗宁”马上说:草,你个同性恋夸我好看我能高兴到哪去,再说,好看就直说,不丑算什么意思。

      淡定是我的做人风格,我当做没听见他的话,没看见他的胸,客气地问:“许诗宁呢。”

      “没看见她。”

      许诗宁,竟然让我和唐韵孤男寡女的呆在一间房还睡在一张床。不是亲生的姐妹就是恶毒啊。

      我刚腹诽完,就听到开门声,许诗宁以脚挡门,拎着两个大塑料口袋进来,“来,来,吃西餐吃西餐。”

      可是,不是亲生的姐妹也可能胜似亲生姐妹啊。本性善良的我就是这么容易因为内疚而原谅别人。

      “肯德基算西餐吗?”唐韵啃着鸡腿问。

      “爱吃不吃。”许诗宁恶狠狠地说。

      “你俩注意仪态,好歹是吃西餐。”唐韵笑得甩掉了一个鸡小腿。

      戏拍完回到学校,我们就请假回了家。因为许诗宁的姥爷去世了。

      许诗宁的爸妈不怎么靠谱,但她的亲戚都不错。姥爷姥姥和一个舅舅对她都很好。

      火葬场。卖花圈的工作人员是两个姑娘,长得挺好看,正和一个年近40的女人谈笑风生,那女人夸她俩,长得好,工作好。

      我看见许诗宁嘴角一撇非常不屑。我陪着她在休息室呆着,她舅妈在数落她弟弟。许诗宁很少讲他们家的事,我多少有些好奇,既然有亲人在,为什么她爸走了却把她留给我妈抚养。

      可我不会去问,我根本不想知道原因,而且我很喜欢她爸做的这个决定。

      葬礼开始了,尸体摆在中间,四周围着花圈,那种要死不活的音乐,周围人的哭泣呜咽。有人嚎啕大哭,我站得很靠后面,能看到许诗宁垂着眼睛神情肃穆,没有一滴泪。

      进到火化室,经过了一个大礼堂,比许诗宁姥爷的那间气派百倍,许诗宁凑近我耳朵说:这地方结婚用也不错啊,30桌没问题,还拱形窗户呢。我没忍住笑了下,忙偷看身边,没人望向我们。

      我其实想回她:那我给你提前预定了吧。但想到这还是在葬礼上,许诗宁不哭已经挨了别人的白眼。这会儿她还开这种玩笑。因为她,我也好像忘了这是什么场合。

      葬礼后,乡亲们又点评了,许诗宁和许雅珺一样,心肠又硬又狠。

      葬礼非得哭,不哭就是心肠硬狠。我也没哭过,可没人说我。因为我一直不言不语,看似安静乖巧,惹不到注意。而我妈和许诗宁,先是一张引人的脸,再是一副傲人的骨,结合起来就是会无端招惹人得罪人。

      看,这世上的人真奇怪。一群人聚在一起,制定了一些规矩,比如葬礼就得哭,长得好就是婊/子/,太傲气就不会成功。我妈和许诗宁什么也没做,就是喘个气,也落个罪名。

      到山上下葬的时候,许诗宁站在一处一动不动,置身事外地看着那些人忙乎,她舅舅喊她过去磕头,我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一切结束。回到镇上,去饭店吃席。饭桌上,连哭得最凶的人都恢复常态。还有人抱着几个月的婴孩,逗弄孩子成了主题,欢声笑语一片。

      我心底替逝去的人伤感。但又替活着的人开脱。悲伤过后,确实该开开心心地接着活。不然,又能怎样?

      刚吃一会儿,许诗宁就给我眼色,她和她舅舅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我溜了。

      鲁壮在镇上做买卖,什么挣钱卖什么,最开始卖建材,现在卖服装,着实赚了不少钱。

      他在镇上新开的一家饭店等着我们,还点了新近流行的红酒,许诗宁红酒啤酒一杯接着一杯,她喝大了爱哭,我想她现在特想哭吧,所以没拦着她。我只喝了点红酒,我喝多了比许诗宁可怕多了,一喝多约等于失足,后来果然成了一次千古恨。

      我们正和鲁壮喝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许诗宁的舅舅找到了我妈,问我妈借了一笔钱。我妈知道,这笔钱有借无还,但她还是尽力相借。

      后来,当我妈从明阳市接回许诗宁时,她怪自己那次没能尽全力相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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