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如何回忆我》权增增

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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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来丁皓这天回来，所以她提前离开单位，开车守下自家楼下。丁皓没给陈子欣打电话，直接约了我，因为他以为她一定忙打了也白打。我也没想过给陈子欣打电话，因为我以为丁皓会给陈子欣打过电话。

　　再者，丁皓和我的关系，在我看来，就是简单不能再简单的饭友关系。有些话特意解释了，反倒像做贼心虚。但周念歌这一手，却真的把我和丁皓的关系搅浑了。

　　丁皓下午到的明阳，还像上次一样先到公司门口等我。吃饭的地方还是他提前在网上查的，我怪他不提前打电话叫我出来在门口干等，再说我也不是天天都在公司，他说他就喜欢没有提前计划的行程，这些年出差养成的习惯，不提前订住处也不查攻略，去了一个城市，逛到哪算哪。

　　所以他也从来不发旅游日记，放在网上的照片也总跟一般去旅游的人不一样，不只是拍摄功底不一样，而是他去都不是旅行团定制或网友抄火的地方，他去的地方都是只属于他自己的发现。

　　我俩边吃边聊，差不多8点多，我开车送他回家。下午我就感觉不对劲，有大姨妈来前的预警，回到家大姨妈果然造访。

　　我把自己拾掇利索了，就躺床上一动不动，肚子隐隐作痛。本来想睡着了就不疼了，结果越来越疼，干躺着也睡不着。听到许诗宁在客厅里讲话，起来看了眼手机，快10点了。

　　捂着肚子去卫生间，许诗宁表情凝重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和我做了个手势，我了解，重要电话保持安静。

　　我再从卫生间里出来，许诗宁已经不在了，不过她常晚上说出去就出去，倒也正常。我重新躺回床上，疼痛一波一波袭来。偏偏我不能忍疼，真是疼不如死。

　　我在床上硬撑着，期望能赶紧睡过去，睡过去就不疼了。都怪我贪便宜吃了饭后赠送的冰淇淋，之前没疼过，这次全疼回来了。

　　我实在扛不住了，疼得连下床的劲儿都没有了。我给许诗宁打电话，关机。再看眼手机，已经12点了。我又拨了陈子欣的电话，无人接听。

　　任谁也想不到，就在我给她俩打电话的时候，她们正一起在陈子欣家。陈子欣全程跟踪了我和丁皓，然后在丁皓回家时，拿着照片质问他，丁皓以为陈子欣一直都在跟踪我们，一句话也没解释，摔门就走。

　　原本理直气壮怨怒不堪的陈子欣，在丁皓离开后六神无主，只好给许诗宁打电话。陈子欣早就没了质问丁皓时的强硬，一想到丁皓鄙视和冷漠的眼神，她就只会问许诗宁怎么办。许诗宁怕她出事，所以直接去了她家。

　　如果我知道陈子欣已经把我当成了丁皓和她之间的第三者，我宁可那个晚上疼死算了。总好过后来我和她的关系支离破碎，任我浑身是嘴都没有人听我解释。

　　人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后悔，我后悔如果不搞僵和唐韵的关系，现在就会有第三候选人来救我，我不能刚和好就又使唤上他。而且，我很怕他不来，他应该再也不会待我像从前。

　　程怀析作为第四候选人，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需要他或者不需要他但我都不能自理时及时地出现。得知他要赶过来营救我，我完全靠坚强的意志力硬撑着换了个超大号卫生巾，还把一包卫生巾包进我妈给我做的专用“大姨妈垫”里。

　　皮特不仅精通厨艺，还对痛经颇有研究。我被灌下了他冲调的不知名混合液体后，疼痛迅速消散，精神也跟着放松起来，很快入睡。

　　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检查床单，还好没发生侧漏。我忙乎着把放在床头柜的大姨妈垫铺在身下，刚铺好程怀析就进来了，我手快地把那把卫生巾塞进被窝。

　　“有专门的人负责清洗，不用担心。”如果他觉得他这是安慰，那真不如不安慰。

　　“我……”

　　“没有男朋友会喜欢听女朋友和自己说‘谢谢’之类的话。”

　　“但是……”

　　“这种时候的你比平日的你省心多了。”

　　“啊？每次都麻烦你……”

　　“习惯了。以前有段时间，周念歌天天都喝醉，你比她乖多了。”

　　“……”

　　“彻底好了，我再送你回去。想吃想喝什么，尽管说，皮特在吃喝上媲美机器猫。”

　　“明明就当我是保姆，还说那么好听。”皮特端着一餐盘吃的喝的，腰上还系条蕾丝花边围裙。

　　程怀析笑笑，站在窗边，不再说话。他不说话的时候，你就感觉他不存在，我和皮特聊得多欢，他最多就是嘴角上扬浅笑一下，然后又回到他自己的世界。

　　他不是那种没有存在感的人，只是，他即便坐在你对面，你也感觉到他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有时候他和你说话的时候，你觉得他是看着你的，有时候即便他和你说话，你也觉得他根本没有看向你。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我男朋友，我会很习惯和他这样的人相处，无论是单独和他在一起，还是和一群人在一起，他身上都有一种令人舒服的淡漠感。只要他想，即便你双手双脚缠住他，他还是淡漠地不理睬你。

　　如果这就是唐韵认为我和他一样的地方，唐韵高估我了。我不像他，有着华丽的外表和光鲜的背景，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随时告诫自己去淡漠的心罢了。他几近完美，淡漠却不高傲，不知道怎么样才会养成这种性格。

　　“做析的女朋友幸福吧？米其林三星标准餐饮□□。”皮特忍不住邀功。

　　“你是想说做你女朋友幸福吧？”我瞥了一眼程怀析，小声地回嘴。

　　“析，怎么办，词安更想做我的女朋友？”

　　“她要求不高，你确实比我更符合标准。”程怀析扔下这句话，就迈着长腿出了房间，留下我和皮特膝盖酸疼。

　　皮特讪讪地傻笑，每次穷得意，还非得去招惹程怀析，被人一句话灭了，自己灰头土脸的，还连累我一起挨说。

　　不过，他是从哪知道我要求不高？我应该只和唐韵说过，难道他俩聚在一起聊过我？就像我和陈子欣聚会必聊丁皓那样？很难想象他和唐韵聊这种事。难道是因为我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对男朋友要求不高”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