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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小公主
      小五的时候隔壁班转来一个女生,从此我经过二班的时间陡然变多。
      那时候二班班主任是常识老师,下午别的班都放学了,惟独她们班被留下来背常识,,到老师那里抽背,背出了才可以回家。于是我从此养成了一个习惯,放学后就跟一帮朋友去操场上打篮球。
      放学铃后不久,就可以看见她一个人从教室里出来,她常常不像其他人一样要花时间准备,她直接就去老师那里背。一路流畅地背出后就直接回家,当她一蹦一跳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我装作不经意的眼神就会粘到她身上。她走路的样子很特别,摆手幅度很小,身体微微前倾着前进。无声而迅速。不注意的话,她就会很快从你身边擦过去,我一直很好奇,她这么急急忙忙赶回家是为了做什么。
      某一天我到办公室里去时听到她们班主任这样问她:“杜蓼苕,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急着背出回家,你家里要你做什么事情吗?多准备一下不好吗?”
      我立刻竖起了耳朵,我听到她干净的声音,“不行,《小公主》就要开始放了。”
      “《小公主》是什么?”
      “哦,一部动画片。”
      她的口气好象在说,你连这都不知道,真丢脸。我成功地觉得丢脸了,还看到她们班主任白净的脸都红了,回去之后我就四处找,终于找到了,那部《小公主》,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去和兄弟们打篮球。
      她的数学很好,她的数学老师,老太也是我的老师。所以我努力地学数学,虽然我在学校似乎从不看数学的样子。
      她是老太很喜欢的学生,虽然老太提到她的时候,总是一副又爱又恨,慷慨激昂的样子。老太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看二班的杜蓼苕,多聪明一人啊,今天的应用题又是全对,口算题竟然错了。”我低头看我的作业本上最后一道应用题上醒目的叉。今天的应用题,真的很难。
      终于有了交集的机会,她也是校广播站的成员,她和我同时被分到了星期一,不过很遗憾,周一有三个人,另外一个,是校花兼大队长,我们班的大美女徐云兮。准备的时间很短,她在机器前的表情很认真,很快她清甜的声音就会在学校里回响起来,“红领巾广播站开始广播,红领巾广播站开始广播。”
      我从很早开始就做了播音员,我到现在才知道它那么有趣。
      我每天早上八点多才到校,后来知道她几乎也是她们班最晚起的床,不过是在七点。因为早自修的时候她要做小老师,到讲台上领读。类似于上课的样子。她们班主任赋予她代她执行的权利,我时常疑心,若不是因为这样,她连七点都不会起床。我八点多经过她们教室,回我的教室的时候,她们班的人总会探出头看我,但她没有,她忙着整顿纪律。
      我一下课就会溜下去玩,我知道她不会喜欢只会用功的书呆子,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会那么讨厌体育,她体育从来没有及格过,管得严的时候,她就当不了三好学生,转当一个班一个的优秀班干部。
      颁奖的时候,我领到了一张奖状,是三好学生,从领讲台上下来,我直接把奖状撕了,抬头看到她惊讶的眼神。
      她是我们年级的值周生,戴着红色的袖章,在下午自修课的时候会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到全校检查,她查的是红领巾和仪容仪表之类的,所以我得知消息的第一天就把家里所有的红领巾都扔了,可惜她的眼神一飘就过去了,极偶尔的机会,她会问,“同学,你的红领巾呢?”
      我就会很无辜地看着她,答,“我没带。”
      “哦。”她记下没戴的人的名字,就和其他人出去,如果班里的人扣得太多了,班长徐云兮就会追出去和她说话,我看到她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有次看到一班一男生在门口吼她,“小巫婆,小巫婆。”
      她只有一句话,“要扣多少?”
      难怪一班的分扣得比我们班还多,但那人继续叫,叫得不亦乐乎,我认识他,因为他是我朋友,那天,我们打了一架。
      小巫婆是她的绰号,虽然她很讨厌这个绰号,不过,这个绰号几乎和她本人一样出名并流传甚广。虽然不知道是谁取的,但是原因很简单,她并不胖,但是她总喜欢穿着黑色的大大的衣服,看上去像巫婆的袍子,而且,她总喜欢在书包里放塔罗牌,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知道了,她是个路痴,迷路的时候就会拿塔罗牌算方位,然后按算出的方向前进。她喜欢看奇奇怪怪的书,有些有苍黄的纸张,某天趁她不在,有人翻开一本书,上面有一张巫婆骑着扫把在天上飞,于是大家都开始叫,小巫婆。不是巫婆的话,为什么走路走得那样快都没有声音呢?
      这些都是我听徐云兮说的。她和徐云兮虽然不是好朋友,但我知道她对徐云兮很有好感,而且你别看徐云兮戴着大队长的徽章看上去很正经的样子,其实她是个很八卦的女生。至于我为什么那么清楚,因为我和徐云兮自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了。
      而且我们时常有机会一起合作,一起主持晚会,活动。大大小小,数量极多。有着革命情谊,关系不错。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别人一直认为,我和她是一对。
      不是没想过和她说,可是有一次看到男生在桌子上刻下深深的,杜蓼苕,我爱你。她面无表情,只是疏远了那个男生,我不敢冒险。
      一天下午,我们在上语文课,突然有一阵歌声传来。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太阳正在下山,她在唱《红蜻蜓》,声音传到了我们班里,我坚持认为,那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动听的歌声。后来看到书上写的塞壬,我想:塞壬的歌声大概就是那样,带着魔力的天籁之音。
      看着她的三条杠,我才后悔没有当班长,不能进大队委。
      她的常识和语文强到令人却步,所以毫不意外她们班主任给她很多权力,比如说,她们班的黑板报人员由她定,内容格式都由她定。我时常见她在体育课的时候去出黑板报,名正言顺地翘掉体育课,可是我的粉笔字和画都不好看,所以我从不出黑板报。
      她的字不错,但是她总也不认真写。
      有几天看她脸上难得地有苦恼,我不明白是什么事,就去向徐云兮打探。结果徐云兮说“杜蓼苕最近被她老妈逼着去学书法了。”
      我奇怪,“你怎么知道?”明明不是她的好朋友,却好象什么都知道。
      徐云兮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什么我没有看清,她很快就开口,“我也是书法班的,你忘了吗?我和她是同一个老师。”
      我有些赧然,是了,徐云兮的字写得很好,她一向在董老师那里学书法,“那,她的字好吗?”
      “不好。”
      “怎么会?”我印象中,书法班的人字写得都很好,是学校为了给能参加书法比赛的人进行培训的地方,而且她的字也不差啊。
      “听她说,是她妈嫌她的字难看,硬要她去学书法的,她本来想去学演讲与口才的。”
      “哦。”我点点头,原来她不喜欢:她总是这样,不喜欢的事就不去做,再烂也不管。比如说体育,她能逃就逃。
      她喜欢演讲与口才?听了这话,我想起一件事来,去年元旦迎新晚会的时候,我正为仍是和徐云兮主持而难过,看到名单上有她的名字,总算开慰了一点。可是谁能想到,她,她竟然在这样的场合,朗诵了一篇我们都熟知的课文——《十里长街送总理》。她一读完,下面的人都楞住了,她也不管,自顾自就下了台。
      回去以后我跟爸爸说,我要去学书法,爸爸以为我终于决心改变我难看的字了,很开心,不过还是约定,我不能半途而废,我当然立刻就答应了,开玩笑,有她在,多难我都上到底。
      我终于被安排进了书法班,可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见她。我问一看到我就很开心的徐云兮,她去哪里了。
      徐云兮立刻收敛了笑容,说她和她妈抗议成功,以后不用再来上书法班了。我立刻失去了上课的激情,无奈和爸有约在先,只能继续学下去,从此不能再等她放学。
      小五的暑假,我报了老太的数学班,我原以为她会报的。结果她没有,后来知道,她去外婆家,小姨家,老家玩得不亦乐乎。而我呢?每天准时起床,去上暑假班。
      过年客人多,寒假没报。幸亏没报,因为她也没报。
      年前她去玩了,开年自初一起,她就开始拜年了。她们家亲戚极多,她又是独生女,更听说她可以分压岁钱的成,所以她出去拜年了。一直到上课我也没见和她。所以寒假里我经常盼着开学,爸妈都以为我终于变成了他们想要的,一心向学的好孩子。
      小六的暑假我改报了语文班,以期提高我的语文水平,拉平分数。结果一个兄弟告诉我,她报了老太的数学班,每天骑着自行车去遥远的老太家上课。
      那位兄弟还告诉了我不少关于她的事。例如她们一帮暑假班的人经常在午休的时候打牌,她偶尔也会参加,她一来,就会以绝对胜利而告终。用我那兄弟的话来说,“杜蓼苕,只要摸一下牌就知道这张是什么。”老太作为数学老师一向鼓励学生打牌,说是能促进大脑发育。但她多数时候还是不玩,趴在桌子上睡觉。说到这一点,我那兄弟就更佩服了,“我们开了好几桌在她周围大声叫嚷,她竟然能睡得很香,真是睡神啊。”我笑,想象她睡觉的样子,巫婆睡像一定和猫差不多。后来终于有机会看到,才知道她睡觉的时候脸是朝下的,其实看不到,因为她讨厌光,不过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后来那兄弟又说,现在杜蓼苕中午都要回去,言语中很有错失赌王的可惜之意。
      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她老妈一个人在家就懒得做饭,总拿皮蛋豆腐对付午饭。那时候的她,一下课就得赶回去为她老妈做饭,等吃完了再赶回去上课。所以,出乎很多人意料也出乎我意料的是,杜蓼苕会做饭,而且又快又好。
      她学很多东西都很轻易,当初学做饭,也是抱着要给妈妈做饭的念头,随便开始的。放调料都是随手,但我听吃过的人讲,都是很美味的。而且,她对统筹规划的热爱也反映到了做饭上,总是一边一边地做着事情,速度极快。
      不过我的暑假补课也不是全没有意义,因为在一次一所很有名的私立初中的招生考试中,我的语文没有再拖后腿,在全市考生中考得不错,比她高了半分。徐云兮也去考了,但是没考好,虽然考好了,却比我低了几十分。
      知道成绩的第一天我高兴得睡不着觉,结果报道第一天,我看遍所有到校学生,没有她懒洋洋的笑容,心中一片苍凉。
      第二天,上天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她出现在了教室门口,照例是那样懒洋洋的笑容,阳光洒在她脸上,我几乎睁不开眼。
      原来她本来已经确定要去读一所很不错的公立学校,连班级老师都定下来了,第二天,她老爸问她意见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说要来这里。于是她们父女俩坐上车来了学校,听说她们刚出门,学校派去说服不来读的高分考生的老师就到了。
      她和我分在了同一个班。
      她不再参加很多活动,除了语文老师在看了她第一篇作文以后就推荐她加入的文学社,文学社不是一个面向全体招新的社团,所以我进不了。
      这所学校的草坪很耐踩,而且很大。这所学校的图书馆有很多书,每到我们借书的那一天,她总会拿着一大堆借书证去图书馆扫书。所以她总是很忙,忙着去图书馆,忙着去阅览书,忙着看书。
      我报了演讲与口才的选修课,我没想到的是,她报了科幻。
      她不再参加任何活动,然而杜蓼苕这三个字在学校里无人不晓。
      因为不论是校报还是校刊,几乎每期上都有她的名字。大家都叫她——大才女。所以她的独来独往,叫独立特行。她的眼神,叫孤傲。她的眼神好象在看所有人,于是人们都很愤怒她为什么看到熟人也不打招呼,只有我知道,她的眼神好象在看所有人,其实她谁也不看,她沉思的时候,其实是在发呆。专注的时候,其实是在走神。
      我的分数和她的分数很近,而且频率也差不多,总是一高一低的,起伏很大,于是妈妈后来养成了习惯,问完了我的就问她的。又因为住得不远,竟然和她爸妈熟悉起来。所以我很容易就从老妈口中得知她的动态,她这次语文考好了,要比我高三分,如此等等。
      她坐在倒数第二排,因为班主任认为她定力很好,而且很安静,很适合坐在倒数第一排很吵成绩又差的同学前面。其实老班完全搞错了,她定力很好是因为她在看喜欢的书。那个时候,天塌了她也不管。她看上去安静是因为她没有开口,当她开始说话的时候那绝对是声情并茂,滔滔不绝,很快她就和那群人混成一团,我坐在前面羡慕他们上课分零食下课狂聊的样子。到了她要听的课,后面的人就自动安静,或去操场打球或开始睡觉,我一向认为她很能适应环境。其实不是她去适应,而是她所处的环境最终会变得适应她。
      下小雨的时候,她也不撑伞,还会特意放慢脚步,慢慢踱着步,脸上是很享受的表情。
      轻灵飘渺,仿佛要踏水而去。
      那时的她,好象并不是这世上的人。
      因为这一点,我一直很喜欢雨天,飘着微雨的天气。
      后来她多了好朋友,两个人总是捆绑出现,奇怪的是,她们并不像。
      她的体育继续很烂,但是这次,体育要计入中考成绩。她们女生班的老师对她格外严格,那个时候,我们每天早上要绕操场跑四圈,四百米的标准跑道,下午又是四圈。不过下午前两圈是各个班排好队跑,后两圈自由跑,乱成一团。她时常以极慢的速度跑第三圈,然后和第四圈跑的快的人一起出去。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一点,是有一天我正要跑出去的时候,听到主席台的喇叭里传来一句大吼,“杜蓼苕,你别想混第四圈,给我站住。”
      然后我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师,我感谢你想让我成名的好意,不过不用这么绝吧!”听得周围的人惊讶之后都是大笑,无不佩服她们老师的眼力。近千人乱跑的操场,她在主席台上都可以一眼把杜蓼苕认出来,实在是强!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初中三年,顺利升入全市最好的高中。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幸运,我们不在一个班,而且距离甚远,我跟徐云兮倒反分在了同一个班里,徐云兮也是文学社的,初中也是文学社的,不过初中的时候她的班离我很远,遇见的机会不多,我们又变成了小学时候的关系,我向徐云兮打探她的消息。
      某次徐云兮说,与杜蓼苕闲聊的时候,杜蓼苕说曾经写过情书给我。吓我一大跳,直后悔把以前别的女生送我的粉红色的信都扔了,不过我还是奇怪:我都有打开来看过,没见过她写
      的字。徐云兮接着说下去,原来,杜蓼苕初中的时候常帮人写情书,一封情书一包瑞士糖或上好佳,我想起来,那阵子她的确很喜欢吃这两种糖,我时常想给她买,却见她从未断过。原来是这个原因,大概送的女生怕被我发现,又把她写的信重抄了一遍给我。徐云兮还说,杜蓼苕因为我不常看信,写过很多给我,只是开头不一样,后面的都是一样的。细看就会露馅,所以她很快就金盆洗手了。听完,我很后悔没有把当初收到的情书保存下来,原来我真的收到过她写的情书,虽然不过是她帮人代写的。
      期末的时候,老妈说她会搭我们家的车子回家,我兴奋了许久,她东西特别多,而且沉。因为有不少书要带回去,结果她老爸和她把东西放到我们车上就跟我们告别了,搭车,只搭东西,不搭人!她和她老爸各自去玩了,竟然。
      后来她搬了家,住到了学校附近。还好保安不是太严密,我曾偷偷去她们的小区逛,开始还迷惑,她会住在哪栋房子里?这里的房子虽然很漂亮,都是小六层,但是毕竟是一模一样,不过,听徐云兮隐约提过,她们家在小区两条大路的交叉处不远,可以看到一扇大门,我原先怀疑我会找不到那大门,真正到了,才发现,造型很像凯旋门,断断忘不了。
      走到交叉口,我抬头向上看,中间某幢房子的五楼,伸出来的花架上有大片盛开的鲜花,同众人不同。那红色的对对花格外夺目,我克制不住地微笑,那里,是她住的地方。
      高二的时候,我们终于分到了同一个班里。
      开学时是最梦幻的两周,我就坐在她同桌的后面。我当时的同桌跟我一样,也喜欢她。
      我知道隔壁班的体委也喜欢她,虽然她从来不是一个特别美丽的女生。
      很快就高三了,我庆幸她的旁若无人,虽然她没有接受我,却也没有接受别人。
      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讲,下课继续做习题,晚自修后继续留在教室自修,于是我开始在熄灯之后跑到厕所看教参做习题,我只是不想离她太远。
      她以前说过,不是去北京,就是上海。
      当最后的日子终于到来的时候,成绩出来,我们都没有考好。但是重本是够了,我在一本志愿里全部填北京的学校,上海那么挤,她应该不会喜欢。
      可是最后录取结果出来,她既不是去北京,也不是去上海。离家很远,听说是她坚持的,因为那学校据说学风很好,会有前途。
      暑假里她消失了一阵,再出现已经瘦了一大圈,说是去减肥了,她一直是一个坚定的女生,目的明确。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母亲告诉我一个小消息,我们家要在某某苑买房子,正在她们家附近。说不出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虽然现在家这么近,可是我却要去北京了。她更远。
      大一时时常听母亲说她的事,她参加了很多活动得了很多荣誉,她即使不在家乡也一贯嚣张,她重新活回自我,或说,她继续活得自我。我总觉得,很多时候,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是那种,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的人,虽然看上去娇生惯养。
      徐云兮考得不好,留在了本省,没有再联络。
      有一个叫杜蓼苕的女生,她是个路痴,常带着塔罗牌算方位。她手指白皙修长,却会做很好吃的菜。她很懒,但是做热爱的事充满激情。她爱穿黑色的大大的衣服,笑容懒洋洋。她走路旁若无人,经常发呆,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经常很任性,却会突然很努力,她很爱看书,热爱写字。
      别人都叫她小巫婆,更多人叫她大才女。
      她是我的,小公主。
      今年是我认识她第十年,在这漫长的十年里,我做很多事情都是因为她。
      现在有人叫我王子,我知道这一切也是因为她。
      谢谢你让我变成这样的自己,我也很喜欢。
      杜蓼苕,我祝你在远方一切都好。
      每个少年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你。
      但是少年终于还是要长大,我已经决定,要忘记你,放开你。自你之后也许我会爱上别的人,但是不会再像爱你一样,用尽我全身的力气,那样努力地,去爱。不顾一切的激情。是我的少年。然而,时间的流逝,只是一种天真,我知道我会忘记你的。因为我终究是要回到生活的轨迹上,跟另一个人终老。
      所以,请别再用你的魔法,闯入我的梦。
      ----------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精力写好原先计划中的故事了。
      这篇就独立吧,就这样子,也未尝不是结局。
      抱歉让人失望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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