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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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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后悔过跟在我身边?跟着我很累吧,一定的。
——不是的,从来都……没有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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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京乐队长一刀斩下了基力安的头,然后回过头,懒散的冲着副队长七绪笑:“啊咧啊咧,解决完了哟,小七绪~”
“队长你真是……”伊势七绪手掌之上灵力光华流转,她无奈的看着京乐:“回去了,京乐队长。”
“啊。”京乐背着手冲着七绪痞气一笑,“那么走吧~小七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伊势七绪回过头,看着身侧沧桑却仍有几分风韵的大叔脸,忽然微微失神。
是从第一天,自己来到八番队,冲京乐队长严肃的一鞠躬,道“京乐队长好!感谢您对我的提拔!我一定会当好副队……”话语还没说完,京乐队长就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肩:“女孩子不要这么严肃,会未老先衰的哟~”
是从旅祸入侵的时候,茶渡泰虎被京乐砍倒在地,自己想要上去了结掉旅祸的生命,他却笑着上前按住自己的手:“女孩子做这种事不好哟小七绪~”
那双手上厚厚的茧子,摩擦着她的手背,莫名的给她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感觉。
小七绪,小七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严肃规矩的我,开始习惯你的放浪形骸?
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好奇妙。
“呐,小七绪。”
伊势七绪转过头:“什么事,队长?”
“你有没有后悔过跟在我身边?”京乐脸上仍是懒散的笑意,语气却落寞而认真:“你眼里的我,一定也是那种……呃,老不修?不规矩的……色大叔?咳咳,这么说自己真是不自在啊不自在。”
“……”七绪愣怔的看着身旁的京乐,良久,推了推眼镜,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笑意:“笨蛋。”
“哈?”
“我说你是笨蛋啊!队长!”七绪脸上是仍未褪去的笑意,她认真的看着京乐的眼睛,“不是哦,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跟在你身边。”
就算你再怎么不规矩,再怎么不成样子,再怎么没形象,你也依然是与我相伴千年的……京乐啊。
*
浦原商店。
“咳咳……”
浦原喜助在厨房忙活着,滚滚油烟呛得他直咳嗽。
夜一坐在客房带着奸诈的笑意,哼哼哼,谁让他上次引来基力安伤到自己,得让他赔罪不是?
“做好了——”
浦原端着一盆东西出来,夜一扫了一眼,差点没给呛死。
“浦原喜助!!!”
“夜一~?”
“这就是你忙活了半天做出来的东西????!!!!!!”
“是啊~有什么问题?”
夜一抖着手,一脸愤懑难安:“这哪里是人吃的!!!!!这是猫食吧好不好!!!!!!”
浦原忒无辜的一抖扇子无良微笑:“你不就是猫么?”
夜一挫败,磨牙霍霍吮血怒视无辜的浦原大叔:“……死大叔!”
浦原掏掏耳朵望向窗外:“诶呀风太大了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哟~”
“……哼!”
第一次遇见你,浦原喜助,是在那个时候。
自己无聊变回黑猫的样子拨拉拨拉一个人的衣摆,由于抓得太紧,就被那个人连猫带衣角给拎了起来。
抬头,就看见一张白皙的脸。
技术开发局第一代局长,浦原喜助。
浦原无良的笑:“诶呀诶呀这真是只可爱的小黑猫哟~叫什么名字?”
“……”夜一磨牙吮血,这家伙明明就知道她是刑军军团长还……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啊咧啊咧,”浦原笑嘻嘻的推了一食盆的猫食过来:“小猫饿了?来,上好的猫粮哟~”
夜一怒了!
她一爪子挠上了浦原的左脸,又一爪子挠上了浦原了右脸,抱着手臂满意的点点头,恩,很好,对称美嘛对称美。
浦原一愣。
夜一趁他不注意挣脱开,跳下来飞奔出了十二番队。
浦原在她身后摇头,微笑:“啊咧,真是只不乖的小猫呐~”
“啊……喜助?”
浦原偏头,看向夜一:“什么事?”
夜一浅浅的笑了笑:“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记得啊。”浦原笑了笑,忽然有些怀念:“那个时候我正在逗猫。”
“去Shi!”夜一白了他一眼,又抬头望天:“我们这样相互陪伴着……多少年了呢?”
“不知道啊。”浦原懒散的笑,“很多很多年了。”
很多很多年了呢……几百年,几千年,将来……还会是几万年。
——我们一起陪伴彼此到永远吧,喜助。
——恩。
*
“我出去了,绯真。”
朽木白哉打开玻璃柜,看着里面女子温婉美丽的如花笑颜,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怀念的情绪。
他忽然又想起,遇见这个温静的女子的那一天。
那一天的樱花,开得正灿。
绯色的花瓣迎风纷飞,他立于风中神色清冷。
举起刀刃,低沉的声线轻语。
“散落吧……千本樱。”
刀刃变成无数花瓣旋转在空中,与真正的绯色之樱交舞在一起,无比美丽。
虚在芳华中化为粉尘,千本樱回鞘。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看到那个女子。
她盈盈立于一棵樱树之下,在一树一树的绯影繁盛之间抬起目光看向他。
回眸一望倾城笑。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的她,穿着如身侧的樱花树一样的绯色和服,冲着他,缓缓露出一个清丽温柔的笑容。
他忍不住上前,问:“你是?”
她移开目光望向一棵樱树上最高的一朵花:“绯真。我叫绯真,没有姓。”
他得知绯真出身于流魂街,略有些惊奇,那样一团乱的区域竟能出现这样有着清娴之姿的女子,真是不可多得。
他将无家可归的她接进了家,她清闲的时候总是喜欢坐在台阶上望着房舍外纷飞的白梅。他静静的看着她,忽然发现,一滴清泪滑下那娴美的侧脸。
他惊怔在原地,略略皱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落泪。
“啊,朽木大人?”绯真回过头抹了抹眼睛浅浅的笑着。
“怎么了?”
“没什么……”绯真低下眼睛,神色越加黯然愧疚,“我只是想起……那个被我抛弃的还只是个婴儿的妹妹……现在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像朽木大人待我一般好好待她……会不会……会不会已经……”
她说不下去了,捂住脸低声哭了起来,“会不会已经……”
“不会的。”
她惊讶的抬起泪迹未干的脸看着他:“朽木……大……人……?”
“不会的。”他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想不到的举动——揽她入怀,轻叹,“你的妹妹,一定还活着。”
“恩。”绯真努力的抹抹脸,偎进他的怀里,“谢谢你……谢谢你……朽木大人……”
“你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露琪亚。和我一样,没有姓,只有名字。”
“大哥?”
“什么事,露琪亚。”朽木白哉淡淡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妹妹,那张与绯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却不是那个她。
露琪亚探了探头,看到柜子里那张姐姐的照片,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在想姐姐?”
“啊。”朽木白哉转回头看着绯真的面庞,她虽没有众多追随者,却是朽木白哉在漫长的人生中,所见过的最温暖美丽的容颜。
“我只是又想起,我们初遇的那一天。”
绯真,现在的你,还好吗……
*
“乱菊。”
乱菊愣了下,问身边被自己用剑架在脖子上的男子:“干什么?”
像猫一样狡黠神秘的笑容啊,从遇见彼此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从未看透过。
他一直都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此刻,自己明明抓住了他的肩膀,心里却仍旧空落着,仿佛抓到一手的空。
“真抱歉……明明还想让你多抓一会儿的。”
男子的笑容温柔又残忍,一种强大的力量让乱菊不自觉的松开了手:“银,你……”
“再见了,乱菊。”
随着市丸银升上虚圈不见,乱菊的手,颓然垂下。
还是走了吗,还是离开我了吗,银。
你真的……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银吗?
为什么我觉得……过去那个会陪在我身边的市丸银,已经死去很久了。
“呜呃……”
乱菊一脸红醺的打了个酒嗝,摇着清酒瓶子醉乎乎的傻笑。
“银你的脸在我眼前晃荡个啥,走了就别回来了你个蠢货混蛋下九流……”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在屋里飘荡着,清酒在酒瓶里晃来晃去,她注视着透明瓶子里醇美的酒液,眼里慢慢含了泪。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走呢……”她呜咽着,“我找不到你啊……我抓不住你……我本来是……本来……是想让你留下来,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就像以前一样……在我身边……为什么……要走……嗝……”
她忽然好怀念那男子身上罂粟的芬芳,虽然温柔而危险,伴随着残忍的气息,却是唯一能够令她绝对安心的东西。
“八嘎……银……你个魂淡……”
她倒在地板上,清酒洒了一地,酒瓶的碎片四溅,有的扎伤了她的手,略微剧烈的痛楚,鲜红的血液在白皙的藕臂上流淌,极为刺目。
就好像,那个银发的,如猫的男子给她的感觉。
痛,却又甘愿沉沦。
过了很久,乱菊在一片黑暗中,低着头坐起来。
“真狼狈……”她低喃着,扶了扶自己脸上的乱发,“真丢脸啊松本乱菊……居然只是为了个区区的叛徒市丸银……”
“是啊,真丢脸呢,乱菊。”
忽然有什么熟悉的东西扑面而来,她控制不住的又倒在地板上,愣怔的感受着,这熟悉而怀念的感觉。
罂粟花的香气,令人迷醉的芬芳如许,她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银发的男子覆在她身上低笑:“晚了吗?对不起,慢了点呢。”
“你这个笨蛋……”
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在地板缝隙上,终于抬手,抱住他。
“欢迎回来,银。”
“恩,再也不走了,乱菊。”
也许我真的为你感受过最极致的痛。
但是只要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仿佛一切都算不了什么了。
因为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你温暖的呼吸,萦绕在我耳侧,再不会散。
*
——能够在时间长河中与你相遇相知,不负此生。
——此生此爱,不负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