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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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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加出了医院，搭了车去了H大。在附近的小吃街边走边吃边逛，最后去了附近的寺庙。
大学的时候，顾于晨带她来过。那次，她的班级组织长途旅行。他却走不开。临行前，他带她往这里面走的时候，她就一脸鄙视：“干嘛干嘛去啊？”
“求平安符啊。”
她转身就走：“我是无神论者。”
他扯着她一脸无奈，搬出救星：“奶奶让我来的。”
她张了张嘴，作罢：“好吧，你赢了。”
进去的时候，他倒不强求她，自己上了香，虔诚地跪拜，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她看他那认真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最后，他添了些香火钱，求了平安符，拿了红绳就给她系上，嘴里唠叨着：“我得承认，土是土了点。乖啊，回来再取下来。”
她心里暖暖的，笑着嘀咕：“不是给奶奶的么？”
“嗯，都有都有。给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她不习惯他这么贫，不接茬，绕着脖子上的红线嫌弃：“确实挺丑的。”
他却看出了她的感动，笑着继续贫：“感动了吧，快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她其实早就想好了的。
宋加摇了摇头，散掉那些情绪，走进去直接去求了平安符，之后又绕回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呆着。不知不觉太阳就西斜了。买了本书，便回医院去了。
医院里那人还是一派忙碌，见她进来，抬头赏了她一眼。宋加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他为何心情不好的样子。
工作很烦？
宋加把手里从附近买的清淡的汤面搁到桌上，问他：“林总，您吃饭了没？”
林腾看了桌上的东西一眼，盖上电脑走过来，自动自觉地就着碗吃起来。脸上却还是一副不爽的表情。倒像是她惹着他了。
宋加不明所以，用杯子倒了水搁在右手边，拿了书在沙发上继续看。
安妮宝贝《清醒纪》。
书里写着，谁比谁清醒，所以，谁比谁残酷。
宋加抬头看向外面渐渐昏暗的天色。其实，最痛苦，却是，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林腾吃完饭，看她那般飘忽的神色，心里突的一疼。他是恼她的，他对她而言，与他人无异。她什么都不打算说。这样自欺欺人。他想狠狠心把她拉出来，看她这样，又心生不忍。也罢，他有的是时间，再等她些时日吧。
“走。”
宋加回过神看见老板换了衣服要出门的样子，也不多问。这人神通广大，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车。
倒没想到，他带她来海边。
在H市那么久，这里她倒是真没来过。这里的沙滩居然十分干净。此时天已经黑了。海风吹过来，一丝丝的凉意。
林腾自顾自地躺在沙滩上，招呼宋加过来，拍了拍摊在一旁的外套。宋加走过去，把外套往旁边移了点，学着他的样子躺下去。
冬日的星空其实有很多星星，只是，人们大抵蜷缩着脑袋匆忙赶路回家，很少有人欣赏这片风景。
大抵是昨夜睡得不够，没一会儿，困意袭来，竟睡了过去。
林腾听到旁边低低的呼吸声，侧头看过去，不禁笑起来。她什么也不问，乖乖地跟了他来，又这样毫不设防地睡着。他可不可以理解成，信任？
她的身体蜷起来，慢慢地侧向他的方向，似是怕冷的样子。
林腾侧身起来帮她挡着风，伸手轻拂掉她脸侧粘上的沙粒，左手小心翼翼地穿过她的颈侧，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又慢慢地把右手护在她身后，形成拥抱的姿势。
月光下，侧脸近似完美。
她却没多久就醒了，下意识地挣开他。
他紧了紧手臂，并不打算放过，等她问为什么。
良久，宋加终于开口：“林总，我长得像你前女友？”
林腾觉得自己真是遇到克星了，扣住她的肩膀拉开距离阴沉着脸看她。
宋加缩了缩脖子，却是一脸被我猜中了的表情。
林腾哽着一口气，站起来就往回走。宋加想到他好歹是个病人，急忙拿着外套跟上去：“林总，先把衣服穿上。”
林腾勾了勾嘴角，停下，伸平了手。
宋加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的样子，憋着笑，踮起脚尖给他穿上。
她对他，不知为何，疏离不起来。
回程的车上，林腾敲着方向盘问她：“那个陆谦，怎么回事？”我不问，你不说。那我问了，你说不说。
宋加一怔，没料到他会问，随即摇了摇头，别开脸看窗外：“没什么。”就算有，也不过是相互憎恨罢了。
见到陆谦认错人的那次，她没想太多，只道，怎么能长得这么像，回头当了趣事告诉顾于晨。他却陡然沉了脸色：“你没认出来？”见她点头，摔了手就走。
她那时被他宠出来了，从没见过他那般脸色，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再加上在大街上，旁边有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她拉不下脸面去追。索性不理，蹲在地上画圈圈，强忍着不哭。
没多久，他就转回来拉她起来。
她的眼泪啪啦就掉下来：“我怎么你了，你就发脾气。啊。。。啊？”她本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但是，一向不擅长吵架，最后词穷，只得上升调地“啊”了两下。
他一下就笑了，伸手擦她的眼泪：“啊什么啊。好了，我错了。”
她知道他一定是有缘由的，并不无理取闹，挥舞着拳头作势威胁他：“没下次了！”
他应声，嘲笑她变得这么爱哭。
也是，那次，他才告诉她关于他的家庭。
她记得他最后揽着她说：“加加，我是顾于晨。”
我是顾于晨。
不是谁的替代品。
不是谁的牺牲品。
加加，不要认错。
只是一句，她听懂了这许多。
她为他委屈，眼睛红了一圈，抱着他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末了，拉开他，笑着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家顾于晨是独一无二的。
她想，那是她这辈子说过的最肉麻的话了。
所以，对于陆谦，一开始，她便是好感全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