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十六 ...
-
杨过喊了好久，自然的是没有人应他。
洪凌波杵在一旁也看了好久，心里莫名的酸软起来。杨过和他师父的感情真好，她想，她和她师傅断然不会这样。她虽幼时就和李莫愁一起，但李莫愁现在被困在古墓中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若李莫愁出来她便还跟在李莫愁左右，若李莫愁一辈子都出不来了……洪凌波心里也有些茫然。若李莫愁一辈子都不出来了，她又该如何？
要是没有杨过洪凌波就会想想办法怎样闯进古墓去，现在……洪凌波看了杨过一眼，他在，她不愿意，却不得不想办法进去了。
“小师弟，这样叫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可知道这古墓还有其他入口么？”
杨过听了在脑中回想起那张地图，那古墓的密道倒不是只有一条，但是……他推算了一下，却是不知道那些出口都在什么地方。
于是杨过摇头。
此时天色渐暗，洪凌波便道：“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不若先找处歇脚，明晨再来看看。”
杨过一想在理，其实他是不认为就歇在墓口有什么不方便的，但是洪凌波听得他说：“好吧。”以后转身便走，见他没跟上还停下等他，杨过只得跟上问道：“师姐这是要去哪？”
洪凌波本就以为杨过憨傻，好脾气的解释道：“寻处地方歇脚呀。”
杨过本想说那墓口不就可以，随后想起他公子师父似乎也极为不喜尘土虫豸，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洪凌波走了。
杨过也不知随洪凌波走了多久，兀自推算着古墓密道，忽听洪凌波说：“就这罢。”才回过神来。
只见他眼前有一丛红花排开来长达数丈，密密层层，奇香扑鼻，有如一座大屏风，红瓣绿枝，煞是好看，四下里树荫垂盖，便似天然结成的座花房树屋。
“师姐寻的地方可真好，你进到里面去罢，我就在外头。”其实杨过进全真教时还只算孩童，后来在古墓里长成了少年，但古墓里就只有他公子师父欧阳克，所以其实是不知道什么男女大防的。又不是迫不得已，让他和洪凌波呆一处，他还真有些膈应，才说出那番话来。听到洪凌波耳里就成了杨过还算守礼的证据。
洪凌波对杨过点了点头，钻了进去。她当然也有想杨过会不会半夜偷袭，不过毕竟对自己的功夫还是颇为自信的，否则前头也没必要巴巴的想着杨过跟来，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一夜无事。第二日洪凌波是被烤肉的香味闹醒的。
她出了树屋就看到杨过正烤一只兔子，杨过见她出来笑道：“师姐，你再等会，就熟了。”
洪凌波却是秀眉微皱，道：“小师弟，我是道姑。”
“呃……”杨过呆愣当场。他出了全真教倒是荤素不忌，不过道士不茹荤他倒是还记得的。只杨过不关心洪凌波哪里会记得她身着道服。
至于李莫愁师徒身着道服行走江湖其实也只是图个方便，倒不是真的是道姑，但在人前还是要伪装的，所以洪凌波才有此一说。
洪凌波又对杨过有好感，也不是真计较那些，便道：“我去寻些果子吧。”
杨过站起身来，把烤兔子往洪凌波面前一递：“还是我去吧，我对这熟。师姐帮我照顾好这只兔子。”
洪凌波抿唇一笑，接过兔子点头允了，杨过又上前撕了只兔子腿才走，洪凌波只当他肚饿猴急了些，也不说什么，坐下细细的帮杨过烤兔子。
杨过寻果子倒不算慢，在古墓几年觅食的本领他可是蹭蹭蹭往上涨的。他也不是没想过丢下洪凌波或者在给洪凌波的食物里下毒什么的，可现在又进不得古墓，多一个人总多一点办法，还是先和洪凌波搞好关系。至于兔子……杨过狠狠的啃了口兔子腿，洪凌波烤的他肯定是不会吃的。
所以洪凌波烤好兔子满心欢喜的等杨过回去吃的时候，她迎接的除了她自己的水果，杨过外，还有大大的叶子。杨过说他饱了包着留晚上吃，洪凌波不疑有他——实际上自然，在他们分头寻找进入古墓的可能性的时候，那只缺了腿的兔子被杨过丢了。
几日下来两人一无所获。至于关系，那就是洪凌波越看杨过越欢喜，杨过的戒心半点没少。
这日，杨过和洪凌波又是分开来寻入古墓的方法，至夜间实在看不太清东西后杨过才回那花房树屋，却还没靠近就听到了打斗声。
杨过轻手轻脚的靠近了观看，只见洪凌波与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盘旋来去，斗得正急。洪凌波虽尽力抵挡，又哪里是那人的对手，还在苦苦支撑的原因到是因为那人武功虽高，却显得毫无章法。
“喂，你快说，我孩儿在哪？！”那是男子的声音，自然就不是洪凌波的了，杨过听到此声显得激动非常。
他也顾不得躲藏，飞奔出去，口里喊道：“义父，义父，我在这。”
那身材魁梧的人听到缓了缓身形，到叫洪凌波借机脱离了出来。杨过与那人一朝相，不禁惊喜交集，原来那人满腮须髯，根根如戟，一张脸犹如刺□相似，正是分别已久的义父欧阳锋。
欧阳锋听到杨过的声音虽缓了下来，但毕竟没有全部收敛，好在古墓的功夫注重的本是轻快巧，杨过认了欧阳锋手上的穴道点了过去，一时间欧阳锋手臂一麻，也算是卸了力了。
杨过握着欧阳锋的手掌，他知欧阳锋素来疯疯癫癫，要不让他认出自己来许还会打下去，就激动非常的叫着：“义父，是我啊，你的儿子。”
也是天公作美，原本罩着月亮的乌云此刻移走，有了月光看的到清晰了。
杨过离欧阳锋极近，他这几年长了身量，武功也高了，那张脸的变化却不是太大。欧阳锋见了当即抱住杨过大声嚷道：“孩儿，我找的你好苦！”
洪凌波不知那是欧阳锋，但见杨过真与他相识，似是他孩儿，她就到一旁去了。离的也不远，安安静静的看他们父子重逢。
义父义子各叙别来之情。欧阳锋神智半清半迷，过去之事早已说不大清楚，而对杨过所述也是不甚了了，他抓住杨过的手掌，嘻嘻傻笑，过了一阵，道：“你的武功倒练得不错，就可惜不会世上最上乘的两大奇功。”
杨过道：“那是甚么啊？”
欧阳锋浓眉倒竖，喝道：“亏你是练武之人，世上两大奇功都不知晓。”
杨过见他忽喜忽怒，不由得暗自担忧，心道：“义父患病已深，不知何时方得痊愈？”
欧阳锋哈哈大笑，道：“嘿，让爹教你。那两大奇功第一是□□功，第二是九阴真经。我先教你□□功的入门功夫。”说着便背诵口诀。
杨过微笑道：“你从前教过我的，你忘了吗？”
欧阳锋搔搔头皮，道：“原来你已经学过，再好也没有了。你练给我瞧瞧。”
杨过自入古墓之后，从未练过欧阳锋昔日所授的怪异功夫，此时听他一说，欣然照办。
他在桃花岛时便已练过，现下以上乘内功一加运用，登时使得花团锦簇。
欧阳锋笑道：“好看！好看！就是不对劲，中看不中用。我把其中诀窍尽数传了你罢！”
当下指手划脚、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也不理会杨过是否记得，只是说个不停，说一段□□功，又说一段颠倒错乱的九阴真经。杨过听了半晌，但觉他每句话中都似妙义无穷，但既繁复，又古怪，一时之间又那能领会得了这许多？
欧阳锋说了一阵，瞥眼忽见洪凌波坐在一旁，叫道：“啊，你这女娃娃是谁，作什么偷听我传我孩儿功夫？”
洪凌波倒真有听欧阳锋说的那些口诀等等，但她又不像杨过那般是自学成材，早已对武学内功体系有了一定了解。她知道欧阳锋说的颠三倒四，不敢开口提醒杨过一是畏惧欧阳锋的功夫，二是杨过太过专注，她怕一个开口反倒不好了。
现在听得欧阳锋问她便道：“我是杨过的师姐，我不听你的功夫。”
欧阳锋侧头一想，道：“好，那你走的远远的。”
洪凌波知自己打不过他，不能来硬的，只好走远能看到杨过就好了。
欧阳锋见洪凌波走的远了点，可还能看的见。他自己是武林高手，虽然疯癫听不太懂别人说些什么，但是稍远的声音也能听到，心里不喜。看了看自己孩儿又看了看洪凌波，他这孩儿是好不容易寻着的，自然不愿离了半步，就对杨过说：“孩儿，我们换个地方，莫教那女娃娃听了去。”
杨过本就没对洪凌波放下过戒心，先前是见着义父太高兴了，何况他义父的功夫比起洪凌波来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这也不用再陪着洪凌波了，自然是点头说好。
而洪凌波呢，虽然看的见他们父子，却真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突然就见那疯老头用轻功带着杨过走了，她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疯老头和杨过都不见了踪影。她也用轻功往那方向追了几里路，边喊道：“杨过，杨过，你去了哪？！”——这些，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章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