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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宣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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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蒙,照亮整个花园,凝结在花瓣上的露珠被微风一吹纷纷落在地上。
季小米一睁开眼便发觉小乞丐用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小姐可醒了?”外间传来王氏压低的嗓音,像是怕吵醒了熟睡的季小米一般。
听到这声音,欧阳轩毫不犹豫的将季小米的被子掀开一头钻了进去藏起来。
“没事别怕……”季小米试图将被子掀开,结果却发现被子被欧阳轩紧紧裹住挪不开。
“娘。”季小米无法,只好先穿鞋下地,便见王氏带着四名丫鬟已经进了内室。
“宝儿快过来。”王氏皱着眉头看向女儿的床榻,很明显,那小乞儿就躲在床里,一想到春杏和秋莲两个丫头居然瞒了一晚上才来通报,王氏就觉得生气。
“娘,您等一下。”季小米也看出来王氏脸色不好,怕她迁怒那小乞儿。回身拍拍被子哄道:“宣宣别怕,这个人是小米的娘亲,不会伤害你的。”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小姐带过来?!”王氏见女儿不听自己的依然隔着被子和那小乞儿说话更是生气。
其实王氏最担心的是那小乞儿有什么传染病过到自己女儿身上,又急又气之下也顾不得别的只想让季小米先原来那乞丐。
“娘您别这样,会吓到他的。昨天我看了他不像是小乞儿倒像是谁家不小心走丢的小少爷。”季小米见王氏嫌弃的神情连忙安抚道。
“是啊夫人,我二人昨夜给这小乞儿梳洗,发现他细皮嫩肉属实不像乞儿。”春杏和秋莲一叠声的解释道。否则真留个乞丐在小姐房里夫人打死她们都是应该的。
王氏听了虽然神情稍缓,但依然示意身后的丫鬟上前先将这小乞儿拉出来。
季小米见状只得急急拦住几人求情道:“娘亲,他胆子小,您别让人硬来他真的很可怜。”
随即转身徐徐哄劝:“宣宣你别怕,这是我娘亲,她不会赶你走的,你先出来。”
王氏虽然急,但见女儿坚持也不好硬来怕吓到小米,听罢只得站在原地看自家女儿哄那小乞儿。
也许是感受到了季小米的情绪,欧阳轩渐渐平静下来最后真的大着胆子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掀开戒备的向外看去。
“哎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在看到小乞儿的瞬间王氏差异道。随即仔细上前一步观察起这孩子,虽然满脸戒备,但周身气度倒确实不是乞丐平民之流能养出的孩子,倒像是曾经参加州府晚宴,席上见到的世家贵公子的样貌。
“娘亲……”季小米见王氏久久不做声拉住王氏的袖子晃了几晃。
“宝儿别怕,娘就是想仔细看看这孩子。”季夫人柔柔一笑,将手放在季宝儿的头上摸了摸。
“那好吧……宣宣你别怕,我娘人很好的。”季小米见王氏的态度有所缓和心里稍安。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王氏也不在意欧阳轩的排斥,坐在床边柔声问道。
“娘亲,他说他叫宣宣。”季小米在一旁回答道。
“宣?哪个宣?”王氏是想从名字下手看看能否打听出这孩子的姓氏,也许对方的家人也在急着找他。晚间让管家去衙门一趟打听清楚为好。
“不知道是哪个……”季小米疑惑的看着王氏摇了摇头。
“你们先下去准备小姐的早膳,今日我和小姐一块儿。”王氏吩咐道。
“是。”侍女们鱼贯而出,屋内只剩下王氏、季宝儿和欧阳轩三人。
季小米见王氏态度缓和了许多,心里觉得甜滋滋的大胆请求道:“娘,他太可怜了我能留他在咱们府上吗?”
“等吃过早膳先让人去官府问问,这么白净好看的孩子指不定是谁家丢了的。若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家人,就留在府里就是了。不过一切都得等官府那边消息,否则不明不白的收留人可是不行的。”
季小米又听了王氏的解释,明白了古代户籍管理制度,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收留在家的。一切都得过了官府的明面,否则就是流民身份和黑户,一辈子没有身份哪里也去不得也做不了任何活计。毕竟这个朝代虽然富庶,但是哪怕贫民家的孩子去哪想当个学徒,也得有正经的户籍身份,写明出身家族等等。
“希望宣宣尽快找到家。”
季小米祈祷道,又转身拉住欧阳轩的手仔细问道:“宣宣,你还记得你的爹娘吗?”
“爹……娘……”欧阳轩感觉眼前一片迷雾,但迷雾中又一闪而过两张面孔。男人的面孔丰神俊朗,女人的面孔清秀柔美,接下来……接下来是什么?
欧阳轩突觉一阵头疼,心里涌起一股凄凉,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泪水已经打湿了眼眶。
“别哭,别怕,你还有我。我不会抛下你的。”季小米看欧阳轩神情特别像那些初入孤儿院的那些孩子,连忙保住对方。
王氏看在眼里,既欣慰女儿的善良,又怕那小乞儿身上有病过给女儿,急的哎哎直搓手。
索性早膳后请来位老大夫,看看这小乞儿的状况。
“夫人,这位小少爷身子骨倒是没有大的问题,有些脾胃虚弱多加调养就是。”
虽然欧阳轩对陌生人戒备,但有季小米在的场合倒是还算配合,忍着陌生人的触碰让大夫探查了一番。王氏见这大夫检查后这小乞儿确实没有什么病,也安心下来。
不过晌午过后府里的下人来报,说将捡到孩子的事报给了官府,但毕竟天下之大,这孩子又说不清楚身世来历不知何时才能为他找到亲人。
季老爷夫妇又见欧阳轩虽然说话磕磕绊绊,但不论何时都以季小米为先,时刻守在身边,加之季小米也在欧阳轩的陪伴下开朗了许多,于是夫妻观察后决定将这个孩子暂时养在府上。
季小米见季老爷夫妇如此顾念自己的感受,欣喜之余终于能发自内心的将二人看做父亲母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