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在水中央》暗影流香

108、第 8 章

　　墨玉似乎是松了口气，闭目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对姚婉婧说：“是呀，每一个聻，都想转生为人呢！我们的力量强大，又有几乎无尽的生命，在活了几百年上千年以后，就会觉得无聊——过于强大的我们，没有做不到的事，没有得不到的东西，长此以往，就失去了欲望。”

　　姚婉婧奇怪地问：“失去欲望？那是立地成佛了吗？”
　　墨玉摇了摇头：“哪有这种事。没有了欲望，就没有了幸福感啊！只要欲望得到了满足，才会有幸福感，而没有了欲望，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姚婉婧听得一愣一愣的，玲珑这时却钻了出来：“人生？你不是聻吗？那也该是聻生才对。”
　　墨玉理都不理她，智也却对她把手指一勾，也不知捏了个什么法诀，玲珑不由自主地就化作一道淡黄色的光芒，没入智也的怀里去了。

　　姚婉婧与玲珑相伴了这几个月，虽然也知道智也总是要收回玲珑的，但甫一分别，心里还是有点不舍，就对智也笑着说：“你怎么说收就收了，也不让我和玲珑道个别。”
　　智也愣了一下：“我们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相处呢，你和她又不是见不了面，道什么别？”

　　姚婉婧一想也是，墨玉却又说：“人类是个很奇怪的种族，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所不理解的，所以成为人类，可以像个人一样体会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是我们最大的愿望。”
　　姚婉婧呆呆地看着墨玉——墨玉一直以来都表现得那么强势，似乎什么都难不倒她一样，却没有想到她的愿望居然是可以变成一个弱小的人类。

　　“那，你以前斩了那么多鬼，所积攒的灵气都不够你变成人吗？”姚婉婧问。
　　墨玉的脸上显现出遗憾的神色来：“本来应该是够的，但是在那时被一群该死的邪鬼缠上了，我来不及进化，就和他们打了一场，结果邪鬼越聚越多，我和他们战了近一个月，受了重伤，也无力进化了，只能躲到承影剑里去。”

　　智也吃吃笑笑：“你还真是好运气，居然会有拿着承影剑的人类剑客路过那附近，才让你有机可趁——那个人大概多半也分辨不出鬼和聻的区别吧？你钻到了承影剑里，他大概还以为是用承影剑把你给斩了吧？”

　　墨玉微微一笑：“就是这样啊，你猜得真准。我想那些剩下的邪鬼，也没几个能逃过这个剑客的手，不然这几千年下来，邪鬼的数量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儿。”
　　姚婉婧不服：“那也未必，说不定人类也不停地出现驱魔的天才呢！”

　　墨玉说：“智也和你应该算是这个时代驱魔者中的佼佼者，但是你们两个联手也打不过我，你觉得人类的力量，能和邪鬼以及聻族相比吗？”
　　姚婉婧嗫嚅着说：“也许是一辈不如一辈呢，我们现在不行，几百年前的驱鬼者也许就厉害了。”

　　墨玉说：“你想得多了，驱鬼者的力量也就是这么回事，遇上顶尖的邪鬼，根本没用，还是得靠我们聻族的人。实际上你们人类的传说中，那些斩妖除魔的仙人，十有八九都是转生为人类的聻族，只是被越传越邪乎了而已。而你们人类中，灵力高强的，几乎也都是转生为人类后的聻族的后代，纯种的人类，就算修行了灵力，实力也有限。”

　　姚婉婧忍不住笑着问：“那我是不是你们聻族的后代？智也呢？他是不是？”
　　墨玉点了点头：“很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无法探查你们的血缘传承——我听说你们人类现在有用DNA检测的方法确定血缘的传承，但是我们也拿不出确认的聻族转生后的机体细胞不是。”

　　姚婉婧想了想，觉得墨玉说的还是可信的，于是就又问：“那你也是因为没有欲望了，才想变成人类体会悲欢离合的吗？”
　　墨玉怔了一下，想了又想，才摇了摇头，说：“传承了几个记忆，等于是把变成人类的欲望重复累加了，我有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我自己想要变成人类，还是那传承的记忆中才让我想变成人类的。”

　　姚婉婧不知这种传承的记忆，居然在传承了各种法术击技的同时，还传来了这些个夺人心志的东西，一时间不由得同情起墨玉来——连自己心里所想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内心真正的心意，这实在是等于白活了一遭。

　　——也许正因为此，他们才想转生为人类吧！
　　智也这时对姚婉婧说：“聻的事就先放一边吧，这事情与我们并没有切身的关碍，重要的是‘轻尘’的事。”
　　智也这么一说，姚婉婧也一下子紧张起来：“你查到些什么了？”

　　智也说：“我查阅了大量有关于昆仑的资料和卷宗——有关于昆仑的传说，在中国极为常见，几乎有名的神仙鬼怪，都会和昆仑扯上关系，但是最早的传说，却是有关于西王母的。这西王母所存在的时期，最晚应该是在周穆王时期。《穆天子传》和《山海经》里都有记载。当然，在我看来，西王母应该是某个部落的首领的名字，甚至就是某个部落的名字，或者说是部落和首领都以西王母为名。但是在周代以后，西王母的传说似乎就没有了——墨玉，你应该正好是在西周晚期被击伤后隐遁的，你对于西王母的事，怎么看？”

　　墨玉撇了撇嘴唇：“这个我知道，不过是个修行者罢了，而且总想着长生不老，炼了一批又一批的丹药，结果也都没什么用的——她能活那二百多岁，是因为修行的关系，和丹药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她不乱吃丹药，还能多活几十年呢！”
　　姚婉婧吃惊地说：“你见过西王母？她厉害吗？她可是传说中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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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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