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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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花这一病便是大半月，总也不见好转，虽是不在发热，身子却是软绵无力，期间程先生来看了许多次，又开了几服药，这汤汤水水灌下去，却总也不见效果。
牛秦氏见牛小花的身子日益消瘦下去，原本就没什么肉的身体更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急的团团转，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垂泪。
眼见着母女二人日渐消瘦，程先生也无法可想，只是叹道：“这小花身子无甚大碍，病不见好转，怕是心病难医。”
这几日村里的流言蜚语程先生也耳闻不少，一个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那般侮辱，也亏得牛小花性子坚韧，否则恐怕早已寻了短见。
“唉……”程先生深深地叹了一口，将手上的药材包好交给一旁站立的程子清，嘱咐道：“清儿，你且将这包药带去你牛大婶家，顺便劝劝你小花妹妹，她一向听你的话。哎，小花怪可怜的。我们能帮就多帮一把吧。”
程子清应了，接过药材，又回屋取了一包蜜饯，方才出门去了。
一路走来，村民们见了程子清，笑着打着招呼，询问着自家孩子在学堂的表现，程子清耐着性子一一回应着。
村民们得了满意的答案便各自散去了，程子清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朝着牛小花家走去。
“程大哥，程大哥，等等我。”身后传来少女的呼唤声。
程子清停下脚步，转身便看见一身穿粉衣的少女朝他走来，不一会儿便走到他面前，那少女熟稔地与他打着招呼道：“程大哥，好久不见，刚刚我喊了你许久，你怎么也不答应一声？”
程子清微微皱眉，这少女面相有几分熟悉，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于是便迟疑地问道：“你是……”
少女闻言娇憨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似嗔非嗔，端是美丽非常，她娇声埋怨道：“程大哥，你不记得啦？我是红花呀。”
程子清俊脸微红，避开了那少女灼灼眼神，可怜程子清除了牛小花之外，鲜少与女子接触，哪见过如此风情，登时觉得尴尬无比。
他微微挪动了下脚步，避开了那少女贴近的身子，鼻尖萦绕的脂粉香气淡了一些，程子清脸色方才稍稍恢复正常：“原来是牛家妹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牛红花看见程子清手中提着的药包，笑着道：“我前些日子在病中，这几日刚好，又听说小花妹子病了，便来看看。”
说着又指了指手中提着的篮子说道：“小花妹子喜吃葡萄，这是我家今日刚刚采摘的，还新鲜着呢，我便送去与她尝尝。”
程子清见那葡萄晶莹剔透，颗颗饱满，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只是，他又看了一眼牛红花，暗忖，原本听小花说幼时与牛红花关系最是亲近，她岂会不知小花不能沾这葡萄，哪怕只是吃一颗，都会腹痛不止？
程子清心中怀疑，面上却不露，说道：“牛大婶身子不便，我爹差我送药到牛家去。”
牛红花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一道过去，也正好多个伴。”
不待程子清回答，牛红花便率先朝前走去，走了几步，见程子清未跟上，又回头问道：“程大哥，怎么还不走？”
程子清暗暗皱眉，心中便对牛红花多了几分不喜，他与牛红花不过有几面之缘，印象中，她一直是个文文静静的姑娘，与人说话还未出声便先红了脸，这次怎生如此轻浮？一个正正经经的女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邀请男人同行？
虽是不喜，程子清却顾及着牛红花是牛小花的堂姐，便也不好拒绝，只能跟着牛红花身后，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所幸牛红花只是低声咕哝了一声，便随他去了。
一路上，牛红花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程子清聊着天，程子清只是随意的应着，约是听出了程子清话语中的敷衍，牛红花便赌气不在与他说话。
牛红花醒后，因为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心中怨气颇大，后来见这身体年轻貌美，父母又呵护备至，心中那点子怒气便淡了去，又见同村的男孩围着捧着她，说话轻声细语生怕吓着了她，事事依着她，心中越发得意。
今日她本是与旧日的姐妹一阵上山摘野葡萄，见着了被村民围着的程子清，她见程子清生的俊朗不凡，浑身上下透着股书卷气，与山野村民截然不同，一颗沉寂许久的少女心便跳动起来。
她拐弯抹角地打听清楚了程子清的情况，便寻了个借口打发走了小姐妹，上前与程子清搭讪。
哪知这男人如此不解风情，迂腐不堪，对她的示好莫不在意，她向来被人捧在手心，小意惯了，哪受得了如此委屈，当即脸色便暗了下来。
愤愤地走了许久，身后的脚步声听了下来，牛红花回头，却见程子清停在一户人家前，诧异地看着她。
“牛家妹子，这便是牛大婶家，你还待到哪里去？再往那边，可就出了村了。”
牛红花闻言，俏脸涨得通红，她恨恨地瞥了一眼程子清，气呼呼地道：“我乐意，我减肥。”
说着，便大步走了回来，在程子清身后站定。
程子清好意提醒她，那知却被她一句话冲了回来，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也不计较，抬手轻轻扣了扣门，唤道：“牛大婶，我是子清，我来送药了。”
等了好一会儿，院门才打开。
牛秦氏强笑道：“子清，婶子不中用，还要麻烦你亲自来送药，真是抱歉。”
程子清忙道：“牛大婶，你太见外了。这都是小侄该做的。”
牛红花不耐听二人说话，便从程子清身后转了出来，将篮子递到牛秦氏面前，笑着道：“婶娘，我来看你了。”
牛红花因着刚刚被程子清挡着，牛秦氏并未注意到她，此时她突然从程子清身后出来，反倒吓了牛秦氏一跳。
牛秦氏素来喜爱牛红花的乖巧，虽是被吓了一跳，却仍然打起精神招呼她：“红花，你怎么来了，身子好了么？”
牛秦氏招呼了程子清一声，便拉着牛红花进了门，程子清见牛秦氏与牛红花说着话，便与牛秦氏说了几句，得知牛小花还在睡着，便熟门熟路地到了厨房煎药去了。
煎好了药，程子清出来厨房，却见见牛红花还拉着牛秦氏坐在院中的小杌子上说话，牛秦氏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一脸笑意地听着牛红花说着什么。
程子清的脸色不愉，这牛红花怎么那么不懂事？牛大婶怀着身孕，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她怎么还叫她陪着她坐在那么矮的地方，在这院子里吹着冷风说话？
他越加不喜牛红花，声音便冷了下来：“牛家妹子，牛大婶身子不便，我看你还是扶着她到屋里去吧？”
牛红花说得正在兴头上，却被程子清打断，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才回头扶起牛秦氏，说道：“婶娘，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见着你太激动了，这才忘了时间，来我扶你回房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婶娘怎么会怪你呢。”牛秦氏笑着拍了拍牛红花的小手。
牛秦氏窝在这小杌子上，早已浑身酸痛，见牛红花说得起劲，却不好打断她，正忍耐不住时，却被程子清解了围，她感激地看了程子清一眼，说道：“子清，我估摸着小花已经醒了，你且去看看她罢。”
程子清答应着，看着牛红花扶着牛秦氏进了屋，方才转身进厨房，端了药碗，又提着那包蜜饯到牛小花房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探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