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首章 ...
-
雾霭迷蒙的初冬清晨，木叶一隅的和式大宅内正笼罩在凝重的气氛中。
幽幽的庭院深处矗立着一座名为“麟玄堂”专司祭祀的建筑物。透过薄纱帷幕便可窥见高大的祭坛旁正肃立着数位身形高祧的男女，而祭坛的中央此刻正平躺着一位秀美绝伦的少女——只见一道巨大的查克拉光墙周而复始地环于她的周身，那毫无生气、异常惨白的脸色不由使人为之忧心……
“难道就没有更有效的方法吗？！”
与那名少女长相酷似的美丽女子正带着焦灼的目光凝视着光墙内的动静，眼眶中似乎正盈着些许泪水……
“不知封印何时会失效，我们就只能以过去的方法勉强为之了……”
一袭火红装束的男子紧锁着双眉，揽着那女子瘦弱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只是那英俊的脸庞亦是透着彷徨与忧伤。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忿忿，他紧握着自己的双拳，尽力克制着自己焦躁的情绪……
“大蛇丸……”
一身着黑色风衣的俊美男子站在查克拉光墙外低咒着，脑海中则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阴鸷的身影——即使早已丧命于砂隐，但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正是造成眼前这束手无策局面的罪魁祸首……
“爸爸，请您退后些！！”
正当那男子兀自出神之时，蹲在他身边操控着查克拉光墙的少年蓦然站起身来——他的额头正沁着豆大的汗珠，深邃的黑眸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绝美的少女。
为什么她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那俊秀的脸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他双手飞快结印，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查克拉的流动速度，半晌过后幽蓝的查克拉光墙渐渐黯淡下去，直至消逝不见。
“没事吧，诫……”
一位粉发的美丽女子从后方扶住少年因体力透支而摇摇欲坠的身体，取出一方手帕拭去他额角的汗珠。
“不用担心我，妈妈……”
少年右手的手指环着一层淡淡的查克拉，轻轻抵上太阳穴，片刻之后略微急促呼吸终于得以顺畅……
“请你们如实告诉我，到底是谁封印了殒所有的查克拉？！”
他带着凝重的神情望着自己的母亲。
“难道已经到极限了吗……”
粉发女子轻蹇双眉，黯然地轻声呢喃着。少年见自己的母亲垂首不语，只得转向此刻正站在少女身边的那对夫妇——
“鸣人叔叔，您明明知道只有找到实行封印的人才能救殒的性命，为什么您……”
“诫！”
和少年长相肖似的黑衣男子以警告的眼神制止儿子即将脱口而出的不逊的话语。
“没关系，佐助！！诫只是担忧殒的状况罢了……”
望着鸣人嘴角那抹苦涩的微笑，佐助痛心地闭上双眸。天下哪有不心疼子女的父母，何况将女儿视若珍宝的鸣人——但现在他的身份不仅仅只是殒的父亲，作为木叶的六代目，他肩负的责任是外人所难以体味的沉重……
“诫，即使是那个实施封印的人，也许也无法制止‘涅桀’的复苏了……”
樱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带着哀伤的神情说道——
“因为这是日向家血之继界的悲哀……”
“可恶……”
诫紧咬着下唇，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意。鸣人望了他一眼，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意味深长地说道——
“谢谢你为殒付出那么多！有时真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要再刻意去强求什么，顺其自然吧……”
鸣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曾经义气奋发的他也有如此无奈的时刻——这十年也许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光，在内忧外患的双重压力之下，他真的有些累了……
转过头去心痛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十年来遍寻良方却总是无功而返，即使数次背叛自己的责任，深入虎穴与木叶的夙敌共商救治殒的方法，但终是徒然……
「种下祸根的虽是大蛇丸，但追根溯源还是日向家的血之继界……」
那傲然一世的男子亦是带着无力的神情如是说。当年倾尽他生平所学才以“玄封”勉强抑制住殒体内“涅桀”查克拉的流动，但她的状况依然反反复复，时不时的发作让她一步一步走向绝境——而讽刺的是祸首竟然只是因为她未继承母系罕见的血之继界“白眼”……
“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没有执拗地生下她就好了……”
鸣人望向自己的妻子，此刻她正站在祭坛旁凝视着女儿，神情彷徨而无助——记得那时，当这个历经坎坷的坚强女子听到那晴天霹雳一般的事实，终无法自已地哭倒在他的怀中……
他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雏田——
“殒会好起来的……”
“是的，她一定会没事的……是的，会没事的……
靠在鸣人温暖的怀抱，雏田如自我催眠般地无意识地呢喃着，脑海中则掠过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大蛇丸伪装成的父上带着狰狞的微笑打开了通向炼狱的大门，亦是在这麟玄堂内，她接受了人生中最悲惨的洗礼，只是洗尽铅华、苦尽甘来之时，她唯一的女儿中竟延续了那场悲剧、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对不起，妈妈，我又让你哭了吗……”
一声虚弱的呼唤打断她纷乱的思绪。雏田低下头去，只见女儿那如湖水般美丽的双眸正带着哀伤的目光，但嘴角却带着一抹温暖的微笑……
“没有，妈妈没有哭……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
雏田立刻拂去眼角的些许泪珠——因为她明白殒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待情绪稍稍平静，雏田蹲下身去对着女儿微微一笑——
“有感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殒轻轻摇了摇头，即使全身乏力，但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担心，她正欲勉强地撑起身来，却被一双温暖的手制止——
“诫哥哥……”
“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没有给予任何反驳的余地，诫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她转身步下了祭坛。
“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了！！”
向长辈们欠身行礼后，诫抱着殒快步向着麟玄堂外走去。
“诫哥哥，辛苦你了……”
走在重重回廊，殒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双深邃的黑眸，嘴角泛起一抹歉意的微笑——
“其实你不必为了这样的我费心，反正我迟早……”
“我不想听到后面的话！！”
诫低吼着打断了殒，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女孩。自从十五岁那年亲眼目睹殒嘴角沁着血丝晕倒在自己的面前，他便一直奢望着奇迹会降临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就算因此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亦甘之如饴……
“姐姐，诫哥哥……”
回廊的尽头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只见一个容貌隽秀的女孩正站在和式房间外凝视着他们。
“原来是羽衣，那么早就起床了吗？！”
站在回廊尽头的正是这所大宅主人的独生女，亦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之一日向羽衣。他缓缓走向女孩的方向，此刻心情尚且沉重的他为礼貌起见，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嗯！父亲叮嘱我要勤加练习忍术！”
羽衣带着矜持的微笑应道。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游走于诫与殒之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半晌过后，她似乎轻轻叹了一声，目光则停驻在自己的表姐身上——
“姐姐，要不要我今天向校长告假？！你的脸色很不好啊……”
羽衣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隐忧。她明白当殒出现在麟玄堂附近，就意味着她的神秘痼疾又一次复发。虽然因为殒的坚持，鲜少有人知道她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但随着近日来频繁的发作，不知她的病情还能在木叶隐瞒多久……
“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殒勉强打起精神来，对着自己的堂妹调皮地吐舌头——
“如果我没有按时报到的话，‘西瓜皮’一定会数落我偷懒的！！！”
羽衣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永远精力旺盛的怪老师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因为深知姐姐倔强不服输的个性，她只得握住姐姐冰冷的双手轻声叮嘱道——
“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实在支撑不住，就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校长吧！！他一定会谅解的！！”
“我知道！谢谢你！！”
殒微笑着颌首应道，而诫则是无奈摇了摇头——因为殒反复无常的病情，他一直竭力反对让她成为忍者，但向来被怀中的女孩当作是耳边风……
思及此，诫不由轻轻叹了一声，作为妥协的条件，他最后坚持道——
“在报到之前，你必须得乖乖睡上一觉！！否则我绝对不会放你出门！”
“那我就只能跳窗了！”
就知道她会这样诡辩……
诫的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向羽衣颌首道别，抱着殒缓缓走向她的房间。当诫英挺的背影渐渐消失于眼帘，依然杵立在回廊中的女孩黯然地自嘲一笑——只因看见诫眼底那化不开的温柔与怜惜……
也许她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首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