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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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古人认为女性上战场意喻不详，但自古军队出征时大多都会带有随军的娼妓，一些将领还会带上自己的姬妾随身服侍。除此之外，偶尔还会有武功卓越的女性在战场上活跃。
然而在这个时代，女性地位更加低下，除了日常对女性压迫更甚以外，武士们甚至开始排斥女性出现在战场。
将领身边的姬妾渐渐被小姓所取代，娼妓的数量也在减少。与此同时武士们之间男风开始盛行。
玖泽雨自幼在松本村长大，再加上平日里父母疼爱有加，对男女尊卑并没有太大的体悟，对军队之事也了解甚少。或许是看过一些旧时话本才起了参军的心思。
一些隐晦的事情饶是坂本辰马脸皮极厚也不好意思对着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妹纸说出口。但即便只是粗略的描述，也让玖泽雨瞬间惨白了一张脸，顿时犹豫不决起来。
很明显，就算孤身一人住在村子里也比加入攮夷军队要好很多，更何况玖泽雨在这里还是有几个亲戚的。
“我……”玖泽雨沉默了好一会，才微微颤抖着嗓音道，“我其实可以假扮成男孩子……”
“玖泽桑，你究竟为什么坚持要参军呢？”桂出声问道。
“我……”
“女人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养孩子，战场是男人的地方。更何况你若上了战场，别说杀人，光是面对那些丑态各异的天人你恐怕吓得连剑都举不——！”银时被轩夜用胳膊肘捅的闷哼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抱歉，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着想，”玖泽雨扯开一抹苦笑，“但是我无法忍耐。”
“请带我一起走吧，拜托了！”
“我保证不会添任何麻烦，若是不小心拖累了你们，请尽管抛下我。”
玖泽雨俯在地上不肯起身，其他人则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玖泽雨的心情大家都明白，只是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女孩从此陷入仇恨杀戮的深渊，说不定又会在哪一秒钟不小心丢掉性命……终归是于心不忍。
沉默了好一会，轩夜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女孩扶了起来，他的表情极其平静，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一举动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便是你的选择？”
“是。”
因仇恨而产生的剧痛，唯有杀戮才能缓解。玖泽雨如此，轩夜他们将来也是如此。
“就让小雨酱办成男孩跟我们一起走吧，”轩夜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叹息道，“我们看着也好，总不能让她自己胡来。”
以玖泽雨的坚定，就算拒绝了她以后还是会自己去参军吧。
“啊哈哈哈哈、我是无所谓了，有个女孩子陪着路上也不会觉得闷。”
“嗯。”中田点点头，“我相信少爷可以保护好玖泽桑的！”
“啊哈哈、哪里用的着我保护，有小夜就够了、啊哈哈哈哈！”
“只要不影响赶路怎么样都无所谓。”对这个曾经向自己告白过的妹纸，高杉并没有给以太多的关注，只是神色冷淡的说道。
“玖泽桑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桂拍拍胸脯保证道。
“真的非常感谢，”玖泽雨再次俯下身，“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玖泽桑请不要这么说，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抛下你的！”
“呐，”银时把轩夜扯到自己跟前，低声问道，“你跟玖泽桑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没有啊。”
“胡说，刚刚你们那含情脉脉的对视我都看到了！”银时撇撇嘴，语气微酸，“居然背着我……”
轩夜瞥了高杉一眼，低声道：“你究竟在误会些什么啊，当初不就是你偷窥到小雨酱向晋助告白的么？”
“啊嘞？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 … …
既然决定了离开，玖泽雨很干脆的把自己家里的衣物钱财都翻了出来，然后挑挑捡捡的收拾出一个包裹。
玖泽雨今年才十一，身材矮小发育尚且不足，故而假扮成男孩也不容易被人看出来。她穿的是自己父亲的旧衣服，因为时间仓促改的也不是很合身，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轩夜他们的衣物都随着私塾被烧的一干二净，除了随身携带的一些杂物便什么都没有了。
坂本辰马本来就是寄宿在此，烧掉的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至于钱财……中田慎一郎略带得意的向大家晃了晃他鼓鼓的钱袋。
自家少爷一向随性而为，说不定哪个时候就会突然领着他离开某个地方。为了随时应对这种可能，中田表示钱财一定要全部带在身上。
攮夷军队驻扎的地方离松本村大概有七天的路程，再考虑上玖泽雨脚程慢可能拖延的时间，最多应该有十天就到了。
玖泽雨性格好强，不肯因为自己耽误了时间。故而在前三天她咬牙拼命跟上了其他人的速度，即便累极也从来没有要求休息。
然而娇惯的身体却不是一下子就能适应这种艰辛的，第四天她就发起了高烧。
他们七个人一起行走容易引人注目，所以这些天他们都是绕着村庄走的，并没有进去借宿。而现在还是初春，冬寒未尽，日日睡在野外饶是几个少年也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的玖泽雨。
“好烫！”轩夜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我得去村子里买点药。”
“五十岚君！”中田将剩余干粮拿出来合计了一下，“干粮不够了，得去村子里补充一些，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假发，这期间就拜托你照顾小雨酱了……假发？”轩夜抬起头，这才注意到桂正靠着树干昏昏欲睡。
走上前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轩夜无奈：“你怎么也烧起来了？”
“阿夜～”桂顺势靠到轩夜身上虚弱的蹭了蹭，“好困呐～，再休息一会好不好？”
桂自幼体弱多病，只要稍不注意他第二天就得卧床休养。这几年来虽说随着每日的锻炼已经好了很多，但……
“呐，中田君，可以拜托你留下来照顾他们两个吗？干粮的话我跟晋助去买就好。”把病人扔给银时他们照顾，实在让人很不放心呢。
“嗯，没问题。”中田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爽快的答应下来。
“阿夜……”几天没有糖分滋养的银时此刻看起来好像严重脱水一般，“让我也一起去吧……”
“三个人一起去？”轩夜皱起眉，目光在银时和高杉两人身上转了转，然后很快下了决定，“那药和干粮就拜托你们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他们。”
“高杉君…和坂田君…么？”偏偏派了关系最差的两个人去呢。中田默默腹诽。
日夜不停的赶路把这些人折腾的都有些憔悴，高杉和银时这两天也奇迹般的没有再吵架，并且在轩夜话音落下的瞬间，眼睛都是微微一亮。
估计两人都受够了那种又冷又硬的饭团。
轻轻扶着桂坐到地上，轩夜抬头看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坂本：“坂本，能拜托你去捡一些枯枝吗？咱们点个火就在这里休息吧。”
其实玖泽雨的逞强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男孩子都比较粗心，也没什么跟女孩相处的经验，以为她说没问题就真的没问题，再加上一直着急赶路，就没有太在意她的情况。
今天早上玖泽雨看起来还没什么大碍，没想到到了下午突然就晕倒了。
“我…没事……，还…还可以……继续走……，请不要…丢下我…………”
“玖泽桑？”把玖泽雨扶起来靠到自己身上，中田轻声唤道，“玖泽桑，喝点水吧。”
“……嗯…”
轩夜和中田如今虽说比较熟悉，但两人之间很少有什么交谈。因为轩夜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道场练剑，中田则大部分时间都跟着自家少爷到处闲晃。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中田似乎对自家少爷以及甜食以外的一切东西都不感兴趣。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阿诺，五十岚君？”中田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打开了话题，“你们四个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嗯。”
“能一起长大真的是件很让人羡慕的事呢！”
对中田的主动搭话轩夜有些意外，但也礼貌的接上了话茬：“中田君和坂本不也是？”
“我跟少爷的情况还不一样，”一提起“坂本”两个字，中田眼中下意识的就流露出了某种让轩夜疑惑不已的温柔，“我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他……”
“呐，中田君，”轩夜打断他的话，“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唉？什么事？”
“你跟坂本——”轩夜突然一顿，转而摸摸桂的额头，“假发？怎么了？”
“松阳……老师…………不…要……”他眉头紧皱，双手下意识揪住轩夜的衣袖。失去了以往的活力、此刻脸色苍白浑身发软倒在轩夜身上的假发看起来分外无助。
“不要……抢走…我的伊丽……莎白……岂可修…………”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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