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小麦肤色LooK

76、 阿信的天籁

　　因为店里面有客人，老板娘也是寂寞无聊，便连说带比划，说的滔滔不绝，听的刘洋他们也是大眼瞪小眼，最后秦岚看看手表，差不多2点了，不能再听她满嘴的跑火车的乱说了，便用脚踢了踢刘洋，示意刘洋结账可以走人了。

　　刘洋再问这个刘老板娘饭钱之前，便问了她一句说到那个你说的‘龙眼村’从现在开始去要多少时间可以到？刘老板娘沉思了一下，说我那个死鬼老公上次跟那些人去过，那时候路还有的，用了3个小时翻过山就到了，不过现在路都没有了，你们又不认识，不知道3个小时你们可以不？

　　刘洋听后，哦了一下，便问刘老板娘多少钱，这个时候刘老板娘就笑的满面桃花，莺莺燕燕的说“哎呦，咱是一回生二回熟，你们到小店来吃饭就是跟我有缘分哟，还谈个啥子钱哟”

　　刘洋 阿信听说不要钱，对望了一下，有点暗喜，但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但还没有等开口摆出人民军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优良作风，刘老板娘就说“你们这么客气，我要不收钱还不好意思了，不收钱以后你们几位还不好意思来了，咱想做朋友也当不成了，是不？也别给多了，那就给300元吧！”

　　“300元？”三个人对望了一下，这不是坑人吗？才几个菜啊？看看桌子上，没有几个菜 而且三个人都不喝酒，300元？真的狮子大开口了，刘洋还没有说话。阿信已经粗着嗓子叫嚷了起来，“我说，你这不是宰人吗？才几个菜啊？你要300元，咱还没事听你唠嗑了半天，以为大家朋友了，你怎么这么敢开口？”

　　刘老板娘笑的很奸商，说，“哎呦这个小兄弟啊，咱店小啊，你看要厨师，服务员的工资，还要缴税，还要进货，现在物价又高，真的不赚你们几位的钱，我还是看几位比较顺眼的份子上才收300元的，要是那些看不顺眼别说不让他进店来吃饭，就算吃了我也要狠狠的宰他个口吐鲜血，我说这位小兄弟啊，老娘真的很心软了，让你给300元饭钱，老娘已经不赚钱，这顿饭算是给你们几位接风洗尘了。”刘老板娘又是一副标准寡妇的语气。

　　“可怜我命苦啊，家里死了男人，连一个出门招呼客人的人都没有，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办法啊，你说我容易吗？遇到好一点的客人，跟你客客气气的，遇到不好的客人，你跟他好说歹说都没有用，不是说这个不好，就是怪那个不对，吃完以后还嫌弃菜贵，哎呦，我说小兄弟哟，咱可不是说你们几位，我知道你们几位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也不难伺候，而且看起来也是男的英俊，女的潇洒，真的郎才女貌，”

　　刘老板娘一时间说的高兴，这个郎才女貌从何而来呢？何况她们三个人一对男子，只有一个女孩子秦岚，说郎才女貌好像有点不合适，但也说不出那里不对劲，还没有等刘洋她们开口，老板娘已经换了思路。

　　“所谓听小曲要给花红，看杂耍要付观资，那里来的吃饭不给饭钱？那不成土匪强盗了？这青天白日的朗朗乾坤，你们三位老娘看也不是那种吃了不给钱的混吃混喝的人，咱菜不贵的，在这里只能算低等价位，你们要真的心疼，那这样好了，老娘不要算了，你们几位要是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话，现在拔腿走人我也不阻拦。”说完一双奸商的眼睛看着刘洋几个人，话都说到这样位置了，连阿信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阿信原本就不善于言辞，被这个口齿伶俐的刘老板娘说的哑口无言，秦岚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刘洋脸皮子薄，便打开包掏出了300元，给了刘老板娘然后三个人算是落荒而逃。

　　一边走，阿信一边在那骂，说这个店太黑了，老板娘难怪死了丈夫，当了寡妇，是他妈的心太黑的报应，秦岚便劝解阿信，说，“不要骂了，也不容易的，一个女人要天天对人来人往的不同性格，不同目的的客人左右逢源，而且老公也过世了，她开这个店无非也就为了挣点养家糊口的钱，估计平时生意也不好，虽然宰了我们一点，也无所谓了，就当做好事吧”。

　　刘洋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一贯如此，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刘老板娘开始过来和自己三人攀谈，搞的好像朋友似的，等熟悉了再开口宰人，自己几个人不好意思再开口的，要是话都不说的话，她一开口就要300，那阿信一定当时就翻了她的桌子，那里来的还和她客气？真的是奸商本色，不过秦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可怜她吧，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在这个小县城里，要生存而且还是混迹的服务行业，的确不容易，便心里坦然起来。

　　县城不大，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不经意之间已经走到了那个刘老板娘指引的方位，一条小溪穿过，有一处断崖，小溪里面都是那种比鹅蛋还大的鹅卵石，也不用脱鞋子，因为平时也是有人在走动，所以小溪的鹅卵石上被人垫了几块大石。

　　因为要进山了，秦岚在走出那个‘太白酒家’的路上，路过了小卖店买了很多的饿饼干，吃的东西，装在背包，因为山里不怕没有水可以饮用，所以也不买矿泉水了，真正天然的矿泉水在眼前，何必就去买那个塑料包装的自来水？刘洋看秦岚身子弱，便将这些装食物的包交给阿信，让身强力壮的阿信背，阿信和猪八戒一样的货色，不肯吃一点亏，虽然也增加不了多少的重量，但嘴巴还是有点唧唧歪歪说刘洋什么怜香惜玉，冒充护花使者，心存不良，见异思迁，刘洋知道阿信就这样，不跟他一般计较，秦岚听了却气的不行，伸手要将阿信背上自己装食品的背包取下来，要自己背阿信才停止唧唧歪歪，说我开玩笑的秦师姐，你怎么心眼这么小，还当了真？一席话说的秦岚哭笑不得，这个阿信，真是的。刘洋便狠狠瞪了阿信一眼，不再理他。

　　阿信就不好意思起来，刘洋和秦岚对望了一下，一段时间二人人心里已经有了默契，各自示意了一个眼色，不理阿信，冷落他，治治他这个臭脾气。都不搭理阿信，一时间的冷落，阿信就按捺不住了，又开始鞍前马后的对秦岚刘洋大献殷勤，最后竟然厚脸无耻的说要给刘洋当马骑，秦岚刘洋才忍不住大笑起来，三个人也是恩怨过后，和好如初了。

　　过了小溪，从断崖处就有一条小道，看起来好像还是人工开采出来的痕迹，被修缮过的，小道是沿着山势修缮，有光滑的地方还开凿了几阶石梯，遥扶直上，小道旁边还有一些不大的树木可以在攀爬的时候用手扶，也不觉得困难，慢慢的三个人就在这个小道上攀爬直上，后来越来路越小，慢慢的只能看出小道的大致样貌，已经被一些杂草长的严实了，刘洋便取出在武隆县买的大背刀，打算在前面给大家开路，阿信看刘洋取出了大背刀，知道他要去砍杂草，小灌木丛，因为刚刚被秦岚刘洋冷落，搞的自己好像是因为内部矛盾被隔离的敌对份子，为了尽快的打入到人民军队内部，和同志们好的如胶似漆，便主动接过刘洋手里的大背刀，充当起开路先锋起来。刘洋看阿信这么忽然之间勤快了，还有点不适应，开始还和阿信客气，等慢慢看阿信很坚决便由阿信在前面嘴巴赫赫有声，好像在疆场上手起刀落杀人无数将军似的，砍那些挡路的杂草灌木丛。

　　秦岚在华山天长日久的翻山越岭习惯了，也不觉得怎么的辛苦，刘洋和阿信因为拜了张真人为师，一段时间下来也是身强力壮，不可同日而语，所以都不觉得疲惫，走着走着 ，得意之处阿信竟然小嘴还哼起了小曲，只是在上山，而且还要挥手砍柴，所以原本唱歌就难听的阿信，将小曲唱的如同驴叫，而且还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高音的地方如同破锅在地面摩擦，低音的时候好像半夜鬼叫。刘洋已经习惯了阿信的折磨，也无所谓，倒是第一次听看阿信‘演唱会’的秦岚慢慢的受不了了，扶着一棵小树，依靠在一个看起来足足有三米高的岩石旁，跟刘洋示意了一下，休息一下，等阿信停了脚步，停了砍柴，停止了他的‘天籁之声’，便开口对阿信说“阿信，你能不唱歌行不？你要是从现在开始闭嘴，我喊你师兄都成，你这个歌声不仅能驱鬼，而且还能杀人，你再这样唱下去，我连跳悬崖自杀的心都有了。”

　　阿信有点不悦，听秦岚这么说自己自认为很‘美妙’的歌喉，不由得恼怒，“我说秦师姐，你是不懂欣赏吧，你也不问问刘洋，想当年我这嗓子，当兵的时候还获得过军区组织的‘广东省军区第一届军营歌手大奖赛’参与奖和淘汰奖，要不是我摆腔调拒绝领奖，说不定直接就进军区文工团，还不瞒你说，听指导员连长几个人闲聊，说起我的歌喉，说上面都有意向了，打算借调我去军区文工团，但考虑我阿信在基层部队的作用，人才啊，连队少不了我啊，要是能放，早让我去军区文工团，没事涂点口红，装装娘娘腔，在舞台上表演了，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刘司令你表个态吧”

　　秦岚一时间没有明白这个参与奖和淘汰奖到底是个啥玩意，听阿信吹牛吹的很离谱，看样子却煞有其事。便用咨询的眼神望了一眼刘洋，刘洋便笑了起来，“是的，这个阿信倒没有吹牛，事情都是真的”

　　刘洋话一落音，就让秦岚大吃一惊，难道是自己真的不懂欣赏，还是自己品味太差了，不懂用艺术的眼光和耳朵去感受阿信的音，不由得对阿信有点刮目相看，阿信听刘洋这么说，也看出秦岚有点吃惊的眼神，一时间得意的恨不得屁股后面的尾巴都翘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将一只手放在腹部，好像那些美声歌手唱咏叹调似的，下巴动了几下，咿咿呀呀又开口唱了起来。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恩恩爱爱啊，随着船头荡悠悠。。。”

　　这一唱，让秦岚确定不是自己不懂的欣赏，的确阿信唱的太难听，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在那里自我陶醉的阿信，便用一副怀疑的目光望向了刘洋，刘洋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