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为牢》成吉思弯

5、第 4 章

　　次日安东臣接到老妈从A城打来的电话，电话打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

　　“老妈？”安东臣奇怪老妈怎么会这么晚打电话来。
　　“儿子……”老妈接通电话后的声音有些哽咽，喊了一声儿子就没再出声。
　　“妈你怎么了？”
　　老妈在那边顿了顿，轻轻地笑：“臣臣，你在外婆家好吗？”
　　“我很好啊。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跟老爸吵架了？”
　　“我没事，就是突然很想你，好儿子，妈妈想你了。”老妈说着说着好像又在那边哽咽了。

　　安东臣觉得有点奇怪，老妈平日不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啊，而且从不对他说这些的。怎么今天突然说这种话？
　　“妈，你到底怎么了？爸又做出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了？”
　　“他？”老妈冷冷地嗤了一声，“算了，今天我不想提他。”

　　对于父母一向貌合神离冷如冰山的关系，安东臣也是心中无力，久而久之也麻木了，“你们俩就不能消停消停吗，整天这样吵来吵去有意思吗？”
　　“呵呵……”妈妈在那边自嘲地笑，“现在，他连吵都不想跟我吵了。”
　　安东臣眉目冷下来，“你们俩这是自相折磨，也折磨我。”
　　“臣臣……妈妈对不起你，我不是个好妈妈……呜呜呜……妈妈对不起你呀……”电话那端传来低泣声。
　　“唉呀妈！你哭什么呀。”
　　老妈的哭声突然尖锐起来，“你爸爸他不要我了！”
　　“什么？”安东臣镇定下来，问：“爸他提出离婚？”
　　“他休想！！”老妈在那边咆哮，“我不会让他如意的！”

　　沉默了好一阵，安东臣平静地对老妈说：“其实离婚也好，这对你们和我都是一种解脱。”
　　“臣臣？！我真不敢相信，你在说什么？”老妈不敢置信地问。
　　“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们又何必这样日日互相折磨彼此，与其……。”安东臣试图冷静的说服愤怒的老妈。
　　老妈发狂地大声喊道，“谁说他不爱我了？谁说我不爱他了？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
　　“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最后老妈掷地有声的留下一句誓言般的话，狠狠地挂掉了电话。

　　安东臣无奈地看着电话，颓废的躺上沙发，将头埋双掌中，他觉得累。

　　安东臣的爸妈以前经常吵架，老妈一吵起架来就像个泼妇，也会偶尔说出离婚这种气话。刚刚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安东臣也是见怪不怪，只是老爸提出离婚，这倒还是头一次。
　　尽管这样，安东臣还是打算提前回去，他心底隐隐担心这事会愈演愈烈，特别是老妈那个脾气，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原本的计划是等暑假完了再回去，也就是一个月后。
　　现在，他打算提前两个星期就回A城。
　　因为，在回A城前，他觉得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做，那个女孩……他至少要去要个联系方式，或者是……确认点什么。

　　徐栀雅告别了谷老师，背着琴盒从老师家出来。

　　下了楼梯却在楼下看见安东臣，他靠在小区花坛的一棵树上，嘴里叼着随手摘来的一根野草，双手插在裤袋里，十足的一副痞样。

　　他早已经看见了她，徐栀雅笑着走上前，“不要告诉我这又是一次偶遇吧？”
　　“自然不是。”安东臣身量高，比徐栀雅高出大半个头，他走近一步看着她：“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
　　徐栀雅微微抿唇，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眼神晶亮地看着他问：“等我干什么？”
　　安东臣站直了身体，挑起嘴角，直直地看着她，“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约你吗？”一副彬彬有礼绅士的样子。
　　徐栀雅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偏着头笑道：“可以啊！”
　　“OK，上车！”

　　那是一辆隐黑相间的机车，就停在小区内路边。

　　“哇，好酷啊！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车是我表哥上大学时舅舅给他买的，现在他用不着了，就放在家里，我带它出来溜溜。”安东臣拿了个安全帽给徐栀雅，“戴上这个。”
　　戴上了安全帽，徐栀雅背着琴盒坐上车，“我们去哪儿？”
　　“哪儿都行。”安东臣发动车子，“坐稳了，我们出发了。”
　　机车旋风一般冲出去，徐栀雅‘啊’的一声，“别开这么快，我怕琴盒掉下去了。”
　　“抱紧了，放心吧。”和着风声的他的声音从前面吹来，徐栀雅伸手环住安东臣的腰，心里觉得蛮踏实。

　　机车转出小区，像道风一般几个拐弯刮入热闹的市区里。

　　没开多久，安东臣在街边一家饮料小店前停下来。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两杯饮料。你要喝什么？”
　　“冰柠檬茶。”
　　“好，等一下。”
　　安东臣下了车，取下安全帽，很快地去买了两杯饮料回来。
　　“来。”他将柠檬茶递给她。
　　徐栀雅大大地喝下一口，冰凉一下子钻进腹中，一口下去，舌尖上还有柠檬酸酸的余味，“嗯……真爽。”
　　“你喝的什么？”
　　安东臣道：“苏打水。”
　　“你喜欢喝苏打水？”
　　“嗯，还好吧。”

　　徐栀雅抱着柠檬茶，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安东臣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苏打水，说：“你会溜冰吗。”
　　她摇头，“呃，不会。”
　　“那我们就去溜冰吧。前一阵子逛城的时候发现一个不错的干冰场，我们就去那儿。”然后安东臣坐上机车，准备启动。
　　“哎，可是我真的不会。”
　　“就是因为不会所以我要教你啊。”
　　不等徐栀雅再说出抗议的话，机车‘嗖’一声的飞出去。

　　机车在车道上急速的奔驰着，在徐栀雅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风吹麻了的时候，终于到了。

　　“好了，到了。”安东臣将机车稳稳停在路边。
　　徐栀雅扶着安东臣的肩膀下了车，站稳，缓缓取下安全帽，长长呼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安东臣也下了车，他走到徐栀雅面前，好笑的看着她：“你不像胆子小的啊，怎么被吓成这样。”
　　“我才不怕呢。”徐栀雅将背在身后的琴盒拿过来，说：“我是怕我的琴掉下去了。”
　　“要是摔下去了，我保证赔你一把新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徐栀雅皱起了眉头，“这把琴对我很有意义，是你赔不了的。”
　　安东臣侧目，“谁给你买的？”
　　徐栀雅骄傲地抬起下巴，“我自己买的。”
　　“哦……，又是某人打工赚来的外快吧。”安东臣似笑非笑地调侃她。
　　“这叫自食其力！”徐栀雅大声对他喊，然后又低声喃喃了一句，“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不过这句话是没有让安东臣听见的。
　　“好好好，真是个要强的丫头。”安东臣亲昵地拍了拍徐栀雅的头顶。
　　徐栀雅挥开他的手，气嘟嘟地看着他。
　　“行了，走吧，进去。”

　　溜冰场里人很多，基本上都是年轻男女。偌大的溜冰场到处都是穿着带着轮子的鞋子飞驰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的手牵手一起滑翔，在一起大声的说笑、大声欢呼。

　　徐栀雅和安东臣站在溜冰场的门口，“这里好多人啊。”
　　安东臣笑，“还不错吧。”
　　“我的琴盒怎么办啊。”
　　“那边，放到寄存处去。”
　　把东西寄存后，安东臣走到租鞋的窗口，“徐栀雅，你穿多少码的鞋子？”
　　“36码。”
　　“这么小？”他低头瞧了一眼徐栀雅的鞋子，果然看起来很小巧，然后对柜台的服务人员说：“请给我一双男式的41码，一双女式的36码。”
　　“好的，请稍等。”

　　拿了鞋子，安东臣递给徐栀雅，“给，穿上。”
　　徐栀雅感觉有些为难，“可是我是真的不会啊，我穿上这个后肯定连路都走不稳的，摔跤了怎么办，好丢人的。”没办法，溜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环顾四周，个个都是‘身轻如燕，飞檐走壁’。
　　安东臣高高俯视她，将眉毛一挑，说：“有我在，怕什么。”
　　徐栀雅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那你可要负责我的人身安全。”
　　“放心吧，我技术很好的。”

　　一穿上溜冰鞋，徐栀雅就像个不会走路的小孩儿，脚下连连打滑，赶忙两手紧紧地抓着安东臣的衣服不放，“怎么办！怎么办！我站不稳了。”
　　“哈哈哈哈！”安东臣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滑稽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放轻松，别绷着，抓着我的手，我来带你。”他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扶住她不稳的重心。

　　“我有点紧张。”
　　“准备好了吗。”
　　徐栀雅急忙说：“不要滑太快了。”
　　“你先扶着我，试着走一段试试。脚要像这样。”安东臣拉着徐栀雅示范了几下。
　　“脚上的动作，记住了吗。来，试试看。”
　　徐栀雅试着向前移了移，“是这样吗？”
　　“你是跳芭蕾舞呢？大着胆子往前迈，重心放在腰上，上身稍稍前倾。”
　　徐栀雅照着安东臣说的学得有模有样，穿上溜冰鞋后笨拙的双脚也开始摸索着前进。

　　“对，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很棒，不要怕，继续往前走。”安东臣在一边扶着她的手，一边说着鼓励她的话。
　　得到鼓励，徐栀雅更有信心，她试着伸出一只手，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渐渐加快滑行的速度，“这种感觉好神奇啊！”

　　“看来你掌握得很快，那么让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吧！”安东臣脚下一个借力，带着徐栀雅在偌大的溜冰场上穿梭起来。

　　“走咯！”
　　“啊————”
　　只见两道风一般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徐栀雅不时发出惊叫和畅笑声，他们欢乐的身影像一对翩飞的精灵。俊男美女的组合也引起周围不少年轻人的注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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