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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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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捱到了晚上,总算风平浪静。
但随即另一个难题又来了。
陈阿姨回家去了,交待徐栀雅今天自己做饭吃,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她原本打算随便吃点什么的就应付过去,可安东臣竟然还在家。
她以为他待不了多久又会出去的。
去问他要吃什么还是做好了再叫他?
打开冰箱,里面的菜品倒是备了很多,不过她还是没有拿准主意到底要做点什么好。
算了,还是去问一下他比较好。
徐栀雅来到安东臣房门前,沉了沉呼吸,才伸手敲门。
敲了好几声,都没有开门,……莫非是不在家?徐栀雅心想,可是她根本没看到他出门啊。
就在这时,门忽然打开,安东臣懒懒地靠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嗯……那个,我准备做晚餐,来问下你要吃什么?”
安东臣扬着脸高高俯视她,没有开口的打算。
徐栀雅自知无趣,“那我就随便做点好了。”
“砰”的一声,门当着徐栀雅的面紧紧关上。
徐栀雅闭眼,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下楼去进到厨房。
“smile!”她打起精神对自己说。
刚刚看到冰箱里有牛肉,不如就做两份咖喱牛肉饭好了。
徐栀雅在厨房里洗洗切切,一阵忙碌,蒸好饭之后,先把胡萝卜和土豆丁入锅炒好,再放入牛肉和西红柿一起炖上几分钟。
最后放入青椒和咖喱就差不多OK了。
她切好青椒后,在调料柜里找咖喱酱,发现它被放在最上面一格。
她正要踮起脚准备去拿,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躯,一只精瘦的手臂伸上去轻易将咖喱酱拿下来。
徐栀雅浑身僵硬,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咖喱酱递到了她的手中,她呆滞的任由他展开她五指,将那一瓶小小的咖喱酱握住。
而背后那具身躯却没有离开半点距离的意思。
徐栀雅仿佛感觉到耳旁有灼人的呼吸,一下一下撩动着她敏感的神经,她颤着身子转过身,却死死地低垂着脸。
安东臣双手撑在琉璃台上,将徐栀雅困在双臂之间,从容不迫地欣赏着她慌乱紧张的样子。
被圈在这暧昧的距离里,徐栀雅紧张得几乎要窒息过去,她想推开他,但又怕触碰他,无措之下只好往后仰着身子跟他拉出距离。
她退一步,他便逼进一些。
直到她无路可退。
她一只手支着后腰处,整个上身仰得几乎是悬在琉璃台上,而他的身体却依然紧随紧密的覆在她身上。
炖锅里牛肉汤咕咚咕咚发出沸腾的声音,锅盖上不停冒出香溢扑鼻的白色蒸汽。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白色雾气迷乱了两个人心,他们在渐渐靠近……
安东臣用鼻尖亲昵地蹭她的鼻尖,喷出的灼热呼吸洒在她的脸上,他的唇瓣若有似无引诱着她微启的红唇,他深深地呼吸她的味道……
徐栀雅的胸口狠狠的起伏,她颤栗着紧紧闭上双眼,两弯墨密的睫毛不停地煽动着,她屏住了呼吸。
安东臣睁着一双清明冷静的眸,冷眼看着徐栀雅迷离着一张酡红的美丽脸庞,狠狠将她推开,轻描淡写的讥讽道:“野女人生的女儿果然就是放荡,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勾引。”
徐栀雅被狠狠一搡倒在琉璃台上,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捂着哆嗦的唇,两行眼泪无声地滚落。
她难堪地别过头,死死地咬着唇才能不让那哭声泄漏出来。
安东臣眼中涌动着复杂的神情,冷酷,恨意,折磨和痛苦。
但他什么都不会做,转身走出厨房。
徐栀雅终于才哭出声来。
为什么他总要让她这么难堪,甚至无地自容。
自他们再遇后这么久,他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如今开口,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野女人生的女儿果然就是放荡,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勾引。”
而她记得,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栀雅,你是我的,我会想你的。”
徐栀雅趴在琉璃台上哭得笑出声来,眼泪断了线地流下来,她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苍凉,心里对自己呐喊:徐栀雅你这个傻子,你到底还在执着些什么啊?
你不是最不屑做迷失自我失去尊严的人吗?
可看看现在的你把自己弄得有多狼狈?
回到房间,徐栀雅蒙着被子睡了个昏天暗地。
放肆的发泄后,她全身都感到疲惫无力,整个人几近虚脱,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
徐栀雅起床简单的梳洗一番,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微肿的眼睛,嘴角试着弯了弯,扯起一抹笑容,掬起一捧冷水往脸上拍了拍,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翻出自己以前的旧衣服,也就是一些体恤牛仔裤,不过穿上这个比穿那些名媛淑女的洋装舒适多了。
收拾好后她便背起小提琴出了门。
不再去管那个人是否在家,是否安好,是否吃了饭,是否……
关她什么事!
尽管来了A城快一个月,但其实徐栀雅对这个城市还非常的陌生,除了那次陪徐母逛街,她的生活基本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背着琴盒,徐栀雅打算独自逛逛这个城市,散散步,也散散心。
在市中心里胡逛瞎走一通,除了觉得建筑大楼比z城高一点,走在街上的人们表情更冷漠一点,徐栀雅完全不觉得A城有多比Z城好。
觉得枯燥无趣,她又闲散走到闹区后面的一个广场。
广场很大,中心有个国旗台,然后旁边伫立着几座世界著名的艺术雕像,周围四处放置了很多乘凉椅。
但放眼一扫,整个广场上散步的多少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有的带着小孩,再不然就是一些追求浪漫情调的恋爱男女。广场上很多野养的鸽子,老人们喜欢坐在椅子上给鸽子群撒饲料,看着那些扑腾的鸽子‘咕咕咕咕’的飞来飞去,和在场地上追逐打闹的可爱小孩子,徐栀雅一眼就喜欢上这里。
她特地在日晒处找了个长椅坐下,微笑看着面前这一副和谐美好的画面,晒着阳光,看着蓝天白云,沉郁的心情逐渐舒展。
从琴盒里取出随身带来的小提琴,轻轻的抚摸琴弦,真怀念从前在z城的日子啊!
奏一曲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吧,当初临走前谷老师千叮万嘱,这首曲子一定要下功夫好好学。这首世界名曲,当初她练习的时候总是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磕磕碰碰拉完一曲,谷老师皱着眉直摇头,现在她练会了,可已经没有谷老师在她身边为她指导了。
她架起小提琴扶在肩上,一手拉动琴弓,优美的旋律舞动起来。
柴可夫斯基这部小提琴协奏曲是一部欢快、活泼、充满青春气息的作品,它歌唱青春,歌唱生命,表现乐观主义精神。这首乐曲当初相当不受世人欢迎,然而历史最终证明这是一首绝无仅有的音乐杰作,在音乐舞台上久演不衰。
前半部分的节奏是欢快活泼的,仿佛在歌唱青春、生命和大自然。中间段化为沉思的抒情,悠扬略带伤感。终曲是快活强烈的快板节奏,回旋奏鸣曲形式。
一曲毕,优美的音乐绕耳不绝,意犹未尽。
音乐是这般美好,人生也该如此。
徐栀雅放下琴,仰头看着天空,对自己绽了一朵大大的笑容。
“啪啪啪啪!”周围几声稀弱的掌声响起,徐栀雅惊喜地看过去,几个小孩围在旁边对她鼓掌,嘻嘻呵呵地笑着,纯真的笑脸上满是阳光。
这些小孩子可能听不懂徐栀雅到底在演奏什么,也许她们只是觉得好玩,但徐栀雅感恩为一个为她喝彩的人。
“小朋友,谢谢你们!”
“啪啪啪!”又响起一道拍掌声。
徐栀雅看过去,惊奇:“宋书其?”
“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书其摊手:“放心,我不是跟踪你。”
她又没有这样想,“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宋书其走到她旁边坐下,“被你优美的琴声吸引过来的啊!你小提琴拉得不错嘛!学了很久了吧。”
“差强人意吧,学好几年了呢。”
“很好啊,我听着,很有未来大师的风范。”
徐栀雅一笑置之,“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呢。”
“写生。”
“哦!”徐栀雅略带惊讶,“你画画?”
宋书其舒展手臂,“是啊。这里空气好,场地好,氛围好,取材背景也不错,我时不时的会来这里。”
“我以为,写生的人都喜欢去郊外是什么的。”
“野外我也去,不过像这种广场也有它的味道。蓝天,白云,老人,小孩,鸽子,雕像,建筑。”
“呵,那你的画呢,给我看看。”
“噢对了!你提醒了我,我的画架还搁在那边呢。”
“那我们过去看吧。”
徐栀雅情不自禁赞叹:“哇!真美!”
一看到这幅画,徐栀雅的视线就被吸住了!
简单的黑白素描,画中一个老人牵着小女孩的手,他们一起仰头看着半空中自由飞翔的鸽子,脸上是恬淡的微笑,眼神中透着无限的安宁。
她能在画中看到生命的自由和希望。
“太棒了!”徐栀雅真心的赞美。
宋书其笑纳了这赞美,“能得未来大师的夸赞,看来我的前途也不错。”
“是真的很不错。”
宋书其心里有个打算,他也这样说出来了:“不如我也帮你画一幅吧?”
“我?”徐栀雅诧异地指着自己。
“对啊。”宋书其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她连连摆手,“我不行,还是算了吧。你去画其他的,看这里,这么多可以画的东西。”
“可我觉得你应该很上相啊,入画的话效果就更棒了。”
她只好说:“才不是,我一般上相很僵硬的。”
看来没希望了,宋书其也就没在这事上纠缠,“好吧,那算了,不过等有机会我还是会帮你画一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