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恋语》芊洛

3、part 3

　　“进来吧，这是我的公寓。”她微笑着打开门。

　　“好漂亮。”可儿刚从失落和悲伤中走了出来，却又不知不觉地踏入了另一
　　场噩梦。

　　“要不要喝咖啡？这么久了，我的咖啡可是越煮越香呦！别错过了。”她还
　　是笑着，优雅地换上另一双鞋子。

　　“好啊！”可儿淡淡地回答着，环顾四周。

　　房子很大，设计得很温馨，可是总觉得少了什么。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翻动
　　着放在茶几上的几本时尚杂志，里面有妈妈的作品——《My Baby 》。

　　“她说她爱我……”可儿抚摩着一行行铅字，眼中无泪，但心里却早已湿透
　　了，“我错怪她了……”

　　“可儿，咖啡！”雪琳端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极品蓝山”，一杯放在自己
　　面前，一杯放在可儿的掌心。

　　咖啡好温暖，把自己的心也暖开了。

　　“冰”在融化，“水”也在不停地流淌。不，那不是“冰”，那是十八年来
　　一层一层被自己深埋的心！

　　“你知道吗？这18年来，我每次煮咖啡的时候，总会多煮一杯，放在自己的
　　对面，然后看着它冷却，再失望地倒掉。我常想着，你要是喝着咖啡会有对高兴，
　　整间屋子会充满着我们的欢声笑语。可是，没有笑，没有闹，没有你，只有我在
　　默默地流泪和独自的悲伤。心里空虚，房子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我想你都快想
　　疯了！”泪水“吧嗒”一声落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散成一朵水花，那么响亮！

　　不知道为什么，可儿突然变得很激动，“想我？”她哭着站了起来，“你是
　　怎么想我的？18年前一声不响地走掉，现在一杯咖啡就想买回我们的母女之情，
　　你对我的爱就这么不值钱吗？难道十八块就可以买回我对你的爱吗？你就是这么
　　爱我的吗？”

　　“可儿，妈妈对不……”曾雪琳伸手要去拉准备离开的可儿，却瘫倒在地上。

　　“妈！妈！妈你怎么了？妈！”

　　“医生，我妈妈她怎么样了？”可儿拉住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

　　“曾雪琳老师的脑瘤已经是晚期了，估计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医生的语
　　气生硬，这种话他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恐怕永远也改不了这种口吻吧，“该怎样
　　就怎样了，别再让她受到大的刺激。”

　　“怎么会这样？”可儿一下子跌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天啊，我刚才到
　　底做了什么？我怎么可以那么对她？”

　　加护病房内……

　　雪琳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可儿……可儿……”

　　“我在这！”可儿握住了雪琳冰冷的手。

　　曾雪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是哪儿？”

　　“医院！”可儿努力想把雪琳的手捂热。

　　“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可儿扶起雪琳，“我去办出院手续，马上就回来。”可
　　儿勉强地笑了一下，背对着雪琳，眼泪又流了下来，快步走出病房。不能让妈妈
　　再看到自己的眼泪了，不要再让妈妈伤心了。

　　“她一定知道了，怎么办呢？”雪琳喃喃地自语道。

　　“给我一杯啤酒，谢谢！”可儿对坐在吧台边的潇圣说。

　　“Rachel，你是不是又哭了？”潇圣看着可儿红肿的眼睛担心地问。

　　“有吗？”可儿还想逞强，接过潇圣递过来的啤酒正准备一饮而尽，可手中
　　的酒杯却被另一个男生一把夺了过去：“女孩子最好别喝酒，范可儿同学。”

　　“你这人怎么样？”可儿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有些眼熟，但她那好胜的
　　性格怎么会管得了这些，“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说，我又不认识你。”

　　“认不认识我不管。可是你喝不喝我管定了！”男生带有挑衅地笑了笑。

　　“你……”潇圣很明显地闻到了一股火药味，一场战争要爆发了。

　　“阿杰，别闹了，人家心情正不好呢，你就放她一马吧！”潇圣小心翼翼地
　　做着“消防工作”，成功地灭掉了可儿心中刚要燃起的怒火。

　　“你……你就是莫伊杰？”真让人难以置信啊，传闻当中的莫伊杰是属于那
　　种冷酷无情的冷血动物，可今天怎么看也不像呀。（拜托，传言你也信啊。真是
　　笨到家了。——作者）

　　可儿又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到Blue eyes 的时候，好象碰到的就是他。那
　　冷若冰霜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可儿一下子警惕起来，潇圣都只知道自己的英文名，
　　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白痴，人家喜欢你很久了嘛，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
　　已。——作者）

　　“怎么，不可以吗？心情不好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呦，再说喝啤酒小心
　　会发福哦！”莫伊杰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啤酒，“不过男生是不怕胖的。”

　　“等等，你怎么会……”

　　“知道你的名字是吗？我知道的多着呢，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阿杰拉
　　起可儿的手朝楼上跑去。

　　潇圣的心隐隐地痛了一下：“如果拉住可儿的人是我就好了，可为什么我没
　　勇气呢？”

　　很快，到了Blue eyes 的阁楼，这里没有客人，没有咖啡桌，只有一扇古香
　　古色的日式拉门。门上的雕花很精致，好象是一对恋人，相依在蓝色的海边。那
　　个女孩是……

　　可儿看了看自己被拉着的手，又看了看莫伊杰。

　　阿杰觉察到了可儿眼中的异样，慌张地松开了可儿的手，“对不起。”他尴
　　尬地笑了笑，“进去吧！”

　　轻轻地推开拉门，日本的古典音乐飘然而出，墙上的一幅幅油画吸引了她，
　　生动的风景画，抽象画，人物画跃然眼前。“这些……都是你画的？”可儿觉得
　　难以置信。

　　“试试，这可是我亲手为你泡制的哦。”阿杰笑笑，不很自然，可能是平时
　　很少微笑吧。（以后一定要多对镜子练习哦。——作者）

　　可儿接过莫伊杰递过来的杯子抿了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在唇齿间萦绕，茶
　　水被摇得很匀，甘甜润喉，喝入口中凉丝丝的，令人有种置身于花海中的感觉。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茉香绿。”

　　“你怎么知道？”这回轮到阿杰感到吃惊了。

　　“呵~ 猜的。”

　　“这间是我的画室，你是第一个参观这里的人。”莫伊杰倚在门口，凝视着
　　可儿的双眸。

　　“是吗？那我很荣幸！”可儿有礼貌地伸出手去。

　　“一件小事就握手你不觉得很烦吗？”

　　“难道你没上过商务礼仪课吗？”

　　“当然上，可是老按学的去做，是不是会觉得很没意思？例如说……在朋友
　　之间。”“我答应做你的朋友吗？”真是莫名其妙。

　　“当然有。”莫伊杰举起杯子，在可儿的杯子上轻轻地碰了碰，“这难道还
　　不算吗？”

　　“天啊！你好自恋！”可儿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低头的那一刻，耳边的头发
　　散落了下来。画室里柔和的灯光为可儿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惟美。

　　“我不陪你玩了。”可儿转身下了楼。

　　“嘿！别走！”莫伊杰一把拉住了可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可儿努力想挣脱阿杰的大手。

　　“没其它的，多陪陪我好吗？”莫伊杰放开了可儿。

　　“Sorry ！I have no time！”可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Blue eyes.

　　“喂！莫伊杰，你是干嘛了！可儿走后到现在你已经喝了十几杯酒了！”潇
　　圣坐在吧台边担心地看着阿杰。

　　“你说……我会不会很失败啊，，可儿竟然会对我那么冷淡。”

　　“不是吧，你那么有魅力，Rachel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我怎么知道？”又是一杯啤酒下肚。“你去问她啊，你们不是很熟吗？”

　　“你都知道了？”潇圣忐忑不安。

　　“是啊，你们还在一起搂搂抱抱呢！”莫伊杰把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顿时
　　玻璃飞溅，啤酒洒了一地。

　　“莫伊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清醒一点！”潇圣的声音充满愤怒。

　　“你明知道我喜欢她，你还要跟我抢！”莫伊杰揪住潇圣的衣领。

　　“你疯了吗？先搞清楚状况再说，不要胡说八道。”

　　“老大，潇圣，别打架啊！”允倩慌忙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你走开！今天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潇圣一把推开走上
　　前来的允倩。

　　“我重色轻友？那你呢？你难道不懂得朋友妻，不可欺吗？”

　　“是，我喜欢可儿，那又怎么样？你们拍拖了吗？没有！”

　　“停！你们怎么连一点理智都没有？如果Rachel对你们两个根本没感觉呢？
　　两个都是自恋狂！”允倩狠狠地摔下一个杯子。

　　一瞬间，两个人都停止打闹，愣住了。

　　允倩拿起包，疯了似的跑出去。阿杰和潇圣两个人也无力地倒了下去。

　　地上有一块倒下的高脚椅，还有碎玻璃，以及酒……

　　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可儿依偎在曾雪琳的怀里。

　　“妈妈，你和Dad 怎么认识的？”

　　曾雪琳抚摩着可儿的头，陷入了无尽的回想。

　　“那时候，你爸爸是白手起家，18岁就开始创业，25岁时就拥有自己的公司，
　　总资产达上千万。那一年我在报社工作，有了自己的专栏。一天，总编让我去采
　　访你爸爸，说要写一篇人物通讯。”

　　“你接了没有啊？”

　　“没有。因为我讨厌那种财大气粗的男人，我觉得他们心中没有真爱，每一
　　个都钻在钱眼里了。后来有一天我在书吧里看书，发现了一个人。”

　　“谁啊？”

　　“范安彤。”雪琳拿起床头的照片抚摩着，那是一张双人招，雪琳幸福地依
　　偎在范安彤怀里。

　　“爸爸呀。你们就这样认识的？好没创意呀……”可儿失望地玩着自己的卷
　　发。

　　“当然没这么简单喽，其实那晚他并没有真正发现我的存在，所以我接了总
　　编的任务。因为从他看书的神情中，我觉得他一定是个认真的男人。”

　　“当然，像你爸爸这么出色的男人并不多啊。在与你爸爸接触的过程中，我
　　才明白并非每个商人都只会赚钱，他们也有无奈，他们也想有个家。后来，在发
　　表文章后的第二天，你爸爸就……”

　　“怎么样？怎么样？”可儿好奇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就发起了爱情攻势！先是吃饭，然后出资让我出了一本书，是一本叫做
　　《又见炊烟》的言情小说。讲的是一个商人的感情历程，是你爸爸口述，我来整
　　理的。他费尽心思让我们互相了解。”曾雪琳陶醉在幸福中。“庆功宴那天晚上，
　　你爸爸当着商务界和许多知名作家的面前想我求婚。戒指藏在一个用书围成的‘
　　心\\\' 里，戒指上还刻着我和你爸爸的名字。”雪琳举起右手，中指有着一个钻戒，
　　两旁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依稀可辨。

　　“好浪漫哦！没想到Dad 会以这种方式赢取你的芳心。”

　　“作家都喜欢浪漫嘛！这样迎合心理，而且他也愿意！”雪琳略带调皮地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晕~~好拉好拉，大美女，快睡觉了，太晚了。”可儿帮雪琳盖好被子，拧
　　灭了床头的灯……

　　清晨，阳光穿透玻璃。

　　“醒了吗？”可儿睁开朦胧的双眼。

　　“嗯。”曾雪琳努力地支撑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她抬起头来，
　　很勉强地笑了笑：“扶我下床走走吧。”

　　“好！”可儿含泪扶起雪琳。

　　“啊！~~”雪琳一下床就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情况不太妙。你妈妈的脑瘤已经压住了神经线，失去了平衡能力，并且会
　　导致昏迷，估计挨不过今天晚上了。”可儿追上了刚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可儿发疯似的跑出医院，一不小心就撞上了
　　一个男生。

　　“疼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可儿又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

　　“嘿！Rachel！别跑啊！”潇圣忍着被踩痛的脚和前天晚上被阿杰打伤的膝
　　盖，追了上去，挡在了可儿面前。

　　可儿忍不住哭了出来，潇圣不忍心，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眼前的这
　　个女孩让她心痛。他再也不管了！他宁愿放弃和阿杰之间的感情。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潇圣安慰道。

　　“怎么办？我好无助！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可儿使劲地摇头。

　　“不会的，我在，我一直都在！”潇圣坚定地说。

　　可儿不由得抱紧了他，两个人拥在一起，瞬间，似乎天地万物都停止了运转，
　　只有爱的火花在燃烧……

　　“医生！医生！我妈妈快不行了！”可儿跑出特护病房，拉住了主治医生。

　　很快，雪琳被推出了特护病房，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妈妈！妈妈！”可儿跟着担架车一起跑动，雪琳紧紧地握住了可儿的手，
　　声音已经无力：可儿，妈妈对不起你！“

　　顿时，可儿松开了握住妈妈的手，不再喊，只是望着远离自己而去的妈妈，
　　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走廊，望着充满□□的手术室……

　　“Rachel，别担心，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潇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
　　可儿身后。

　　可儿很坚强，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的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高大的潇圣。

　　突然，走廊的拐角处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是谁呢？可儿一时没想起来。

　　两个小时之后，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走出疲惫的医生，脸色凝重。

　　“你是曾雪琳的家人吗？”

　　“是。”微微颤抖的声音。

　　“她……”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可儿打断医生的话，平静的走出了医院……

　　“欧阳潇圣，你早上对可儿做了什么？”莫伊杰死死的盯着潇圣。

　　“怎么了？”

　　“你还装蒜！在医院。”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否认了。说吧，想怎么样？”潇圣不想打架。

　　“怎么办？！把可儿还给我！”

　　“还？你竟然会用这个字眼，”潇圣冷笑道，“可儿是你的吗？”

　　“她就是我的，怎么样？”莫伊杰咄咄逼人。

　　“老大、潇圣别吵了！这时候咖啡屋不是决斗场。老大，你最近怎么越来越
　　不理智？你是非要把Blue eyes 搞得乌烟瘴气是不是？非要把数十年的兄弟感情
　　毁了是不是？”

　　“阿杰，我不想跟你翻脸。你喜欢可儿，我知道。可是我也喜欢她。你以为
　　感情是一种可以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吗？换作是你，你能吗？再想想，可儿最
　　脆弱的时候你在哪儿？可儿最寂寞的时候你在哪儿？可儿最孤单的时候你又在哪
　　儿？”潇圣留下这一段话就离开了Blue eyes.“老大，别再自欺欺人了，喜欢就
　　要去追啊！光靠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老靠别人退出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自
　　己在心里暗自喜欢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爱是双方面的事。你还有机会的，不是
　　吗？潇圣和你是死党，你们两个的爸爸又是结拜的兄弟，给自己也给家人一点面
　　子，别再闹了，好吗？好了，我还有事，你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吧。”允倩也拿
　　起包匆匆离开了。

　　“又只剩下我一个，为什么？为什么！”阿杰一拳撞在墙上，指关节上立刻
　　流下了鲜血，“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麻木自己吧。”

　　走到休息室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整间休息室里挂满了自己的
　　作品，油画、写生、速写……而画中画的却是同一个女孩——可儿。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莫伊杰看着画像呆呆地说，叹了口气，转身走出。

　　清晨的阳光依旧美好，可儿梳洗打扮一番后走下了楼。

　　远远的就看见了坐在餐厅里吃早饭的爸爸和芊叶欣。

　　“爸，早安。”

　　“嗯，坐下来吃饭吧！”

　　“妈走了，你知道吗？”可儿的眼圈有点红。

　　“一大早，别说这些了！”范安彤猛的打断了可儿的话，“吃饭吧。”

　　“别说这些？我偏说！18年前，妈妈离开了你，你脸不红心不跳的又娶了这
　　个女人。18年后，妈妈走了，你竟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跟这个女人吃饭，我真怀
　　疑你当初娶妈妈是不是令有意图。既然你一点都不喜欢妈妈，那当初为什么要给
　　她那么好的回忆，以至于到她临死前都念念不忘。”可儿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
　　然嘶声尖叫起来。

　　“你给我闭嘴！”范安彤一巴掌狠狠的打向了可儿，可儿的嘴角立刻流下了
　　鲜血，“你疯了吗？！”

　　“你打我？你竟然会为了这个女人打我？我恨你！”

　　“你恨我？是谁把你养这么大？是谁供你上学读书？是谁让你买豪华跑车？
　　让你买漂亮的衣服？”范安彤一生气头上就爆出了无数的青筋，脸色也开始惨白
　　起来，到最后，竟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胸口，艰难地呼吸着。

　　“不好！爸爸的心脏病又犯了！”可儿一时慌了手脚，也顾不上争吵，忙拿
　　出救心丸给范安彤服下，“爸爸，对不起，我……”

　　“算了，我也不对。雪琳走了，爸爸怎么能不难过呢，可是如果表露得太明
　　显，叶欣又会觉得难堪……”范安彤的气色慢慢的恢复了，可是额上紧锁的眉头
　　还是结在一起。

　　“安彤，别说了！”芊叶欣早已泪流满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天一定要让可儿解除对你的误会。”范安彤执意要
　　说。“可儿，你知道18年了，我和叶欣为什么还没有一个孩子吗？”

　　可儿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不要，是叶欣觉得再生一个会对你不公平！她最喜欢孩子了，有
　　时候看见别人的孩子，她都忍不住要抱一抱，摸一摸，亲一亲，她如果不疼你，
　　不爱你，不关心你，她现在早就抱着自己的儿子了。可是她没有！你这样一次又
　　一次的伤她的心，你太不懂事了！爸爸不是不爱妈妈了，只是在叶欣面前不好说
　　出口，我不能在伤害一个女人了。”

　　“安彤，不要说了！”芊叶欣用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来笑笑，“不
　　要说了，只要我们能开开心心的一起生活不就好了，不是吗？”

　　可儿开始后悔了，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可以牺牲那么多。

　　她提起书包，默默地走出餐厅。

　　突然，她回过头，轻声道别：“爸、妈，再见！”尽管“妈”字说得十分生
　　硬，或许是因为生疏的缘故了吧！毕竟，18年没喊过这个字了。

　　芊叶欣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眼中有泪：“嗯，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