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坏掉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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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痛苦的低吟惊从隔壁传来，那个人，似乎醒了呢。
我停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顺带对着挂在一旁的镜子照了照，把自己的表情放缓到最自然的模样。
为了不让那个人放下戒心。
像他这种人，哪怕伤得再重，也足矣杀死我这种战斗力连五都没有的渣渣。
不过……我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
那个少年，粗喘着气看着天花板，并没有在意我的靠近。
又或许，他觉得我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或是能力……
“醒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漂亮的碧眼看着上方，棕色的头发落在枕头上，全身一动不动。
不知是不是我房间阴暗的缘故，我总觉得显得他的眼神异常空洞。
“我在路上看到你昏倒在路上，所以就顺便把你带回来了。”
“……”
“因为有点不方便，所以我没有带你去医院。啊！不过伤口我也帮你处理过了呢～”
“……”
“……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也可以哦，不过事先说好了，我不会帮你付住院费的。”
“……”
“呐，如果饿了的话就跟我说……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
“……”
“……”
没有对方的回应，更像是我一人在自说自话，这种互动很难进行下去，这儿也没人希望这种互动能够进行下去。
嘛～算了。
我站起身，轻轻地离开这间屋子。
那个少年依旧沉默着，一声不吭的躺在那儿。除去喘气，就好像死了一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下午。
他自己爬起来了。
我想他是饿了，因为那时候我正在煲汤。
“为什么要救我？”
“啊，你起来啦？鸡汤哦～要不要来一点？”
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脸贴了过来。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救·我？说！”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带着怀疑和杀意。
如果我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他会杀了我……真正的，毫不留情的。
想到这一点，莫名的兴奋感从心底冒出，沿着神经，爬过我的脊梁一点点侵蚀向我的大脑。可惜在到达之前，我就被身后的炎热所烫伤，疼痛惊醒了我，不禁痛呼出声。
那个少年立刻松开了手……他几乎把我推到了灶台上。
疼，非常疼。
虽然看不到身后，但我知道那儿至少被烫出一片水泡。
“对，对不起。”
跌坐在地上的我听到那个少年的声音，语气有点腼腆，而声音里更多的是伤痛形成的沙哑。
“呀……小事儿，没关系的啦。”我笑了笑，而那个少年则是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脸，显得有些阴暗。
他一定是饿的，但却依旧没有吃任何东西。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嘛，他们这种人体质都很好。饿个十天半个月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我这么想着。
那个少年开始绝食，他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
虽然有那个房间的备用钥匙，但少一个人吃饭也少一分菜钱，不是么？
我把玩着那个男孩的猎人证，或许他根本没有在意到自己的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想到这一点，我开始思索着这东西可以让我在家偷懒混吃多长时间。
按照那个人的破坏速度……
一年半？
不不不，一年就差不多了。
还要算上意外情况。
不过，八字还没一撇，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将卡片丢在客厅的桌子上——反正这儿不会有其他人过来。
而如果那个少年发现到，他也能够第一时间看到这玩意。
对于这个决定，我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看不到那个少年，倒是让我有些失望呢～
【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
【我杀不了那个人，我做不到……差距太大了……】
【我是个废物！！废物！！】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
……
…
那个绝望的少年。
已经·坏·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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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对坏掉的玩具没有兴趣呢～”
那个红发的男人，对着地上还在挣扎的对手嚣张的说着。
但他有足够的实力去嚣张，跟只敢蜷缩在角落里，等待他离去后再走到失败者身边的我完全不同。
喜欢坏掉的玩具的我，与那个喜欢青涩果实的男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大叔，你没事吧？”
“……”
“呐呐，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不过我没有钱哦……”
“……”
失败者总是沉默着，不爱搭理自己。
是啊，就跟那个男人说的一样……他们已经，坏掉了。
从一次失败成为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或者说自卑，自我否定。
我偏偏喜欢这种眼神。
空洞的，带着最纯粹的绝望。
与身上的伤痛毫无关系。
好喜欢，好喜欢。
好想在看到多一点，再多一点。
可惜，我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够让人露出我所想要的眼神。
所以我只能尽量让他们将这种眼神保留更加长久一些。
“小家伙你在做什么呢～”
微微上扬的尾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记不得当时为什么我会选择拔腿就跑……或许正如他所说的，我也是一个怕死的家伙。
所以在他攻击我的时候，我才会感觉到绝望以及所夹杂的更多的兴奋。
他最开始，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毫不留情的。
他当时若是真的那么做了，那将是我最好的归宿。
可惜……他没有。
我怕痛更多一些。
疼痛的作用下，一切的心理因素都显得那么微弱。
皮肤上传来的剧痛比起疼痛带来的绝望感，对我而言那并不是能够相比拟的。
而他则看穿了我的本质，哼哼着“这可真无趣”扭着腰离开。
哪怕是后来再有正面相遇，也没有再对我动过手。
——不算是果实。
算是这种评价吧。
其实就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哪怕是一张扑克都觉得太过浪费。
而那时的我，则使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收拾好自己被削的七零八落的身体。
我怕痛，很怕很怕。
哪怕是一丁点的疼痛，我都无法忍耐。
虽然这么说……但后背上的水泡还是要处理掉才行啊。
我一手捏着针，背对着镜子看着后背上的水泡，叹了一口气。
没有预料的，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
那个少年站在门口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嘴巴微微张了张，最后只是丢下一句“对不起”后将门猛地关上。
呀……眼神变得我不喜欢了呢。
--
3.
上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疼痛让我的脑袋变得有些昏沉，只能耷拉着脑袋隐约看到他那头张扬的红发。
是一个月前？还是俩个月？
记不太清楚了呢……
反正不远太久……恩，因为我一直跟在他身后嘛。
因为他会丢下那些我最想要的，坏掉的玩具。
就是每一次那些玩具都会损坏的很严重……收拾起来既麻烦又恶心的说。
但是那种眼神，真的好喜欢。
“呐～可爱的小果实。我如果杀了她，你会不会跟我打上一倡？”
熟悉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还是那古怪的语调，尾音总是有些上扬。
迷糊间我听到有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大吼着什么，但浑浊的意识完全无法保留住对方的话语。
是谁呢？
上方的人似乎有些不悦，在我的脖子上又增加了一条疤痕。
好痛……
因为疼痛而模糊的意识又因为疼痛而忽然清醒过来，我无力的抬起头，无一例外的看到了他脸上扭曲的表情……哦，他又兴奋了。
那我现在说这种话会不会很扰气氛呢？
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呢……
“西索……”
气氛忽然诡异的沉默了下来，他哼哼着算是回应我。
“要杀就赶紧杀了吧，我好疼。”
真的好疼，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疼痛……哪怕是死亡，都不及我害怕疼痛的一半。
对面的那个人又开始大吼了呢……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我就是听不清楚那个人说什么呢？
倒是拎着我的人……那个穿着总是很奇怪的他，捂着脸蹲下身嘻嘻呼呼的怪笑声却能够一字不漏的落入我的耳中。
好难听。
我好像不小心抱怨出声了。
然后，他似乎郁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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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张战斗持续了多久，我差不多就昏迷了多久。
他似乎很享受这一切……不过为什么要拎着我呢？
这样很麻烦啊。
而且，我也好痛。
难道是想拿我当肉盾吗？
不……他的话，不可能有这个想法的。
他是西索嘛……
迷糊间，我似乎被他捏着下巴强迫着抬起来，好像听到他跟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又好像看到对面站着一个棕色头发有着漂亮碧眼，很狼狈很狼狈的男人，表情很焦急……而且绝望。
啊……对，就是这种表情呢。
一直在期待的。
果然呐，这种神情总是出现在人临死前的几率会比较大呢。
而我，没有那个实力呢。
对哦，所以我才会选择跟在他的身后。
将他玩坏掉的玩具一个个捡起来，带回家。
“没想到小家伙还会‘废物利用’～恩～？”
什么利用？
那是什么……
我不明白啊……
好痛，能不能别抓着我头发……
他是你的果实而已，与我有什么关系？
别折磨我好不好……
求求你，快点杀了我吧。
意识完全因为疼痛而混沌成一团，除了他对我说的话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求求你，杀了我吧。
求求你们俩随便来一个人给我一刀吧……
他似乎又对着对面的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将我的头摆正对上那个人的脸。
碧绿的瞳孔，混合着泪水的模样，非常的漂亮。
以及那个男人被他杀掉的那一刻，那个眼神也是。
“他是你完成的作品呢。”
西索的眼睛变成了金色，很漂亮的颜色，带着我不喜欢的眼神。
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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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女主死了。
6.
西索喘息着，他很久没有受到过这么严重的伤了。这是那个喜欢收垃圾的女人给她带来的惊喜。
喜欢废物啊……
他叹息着，坐到她的身边。
她的尸体身边。
“真可惜啊……”
早知道不把你伤的那么重了呢……（黑桃）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坏掉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