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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入罗布泊 ...

  •   乌鲁木齐的天空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万里无云的,今天也不例外,马路边的杨树一动也不动,它们总是这么平静地站着,用极其严肃的隐形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像极了边疆的战士。一阵微风吹过,“边疆战士”们总算是放松了一下,也让我的身体不再如饥似渴地追求凉爽,这阵微风太招人稀罕了。
      乌鲁木齐的夏天,无尽的炎热在空气中窜动,侵噬着本就干巴巴的大地,啃食着许多本就生不如死的生命。
      我不美,但我爱美,毒辣辣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我的皮肤,我只好先洗个防晒霜浴,再把一头天然卷发甩到身前身后,让自己白皙的肌肤免受毒害。
      这条路车少人也少,我冒着被交警带走的危险,勇敢地在马路中央的黄线上走着,那长得没有尽头的灰和平行双线延伸的金黄让我感到迷茫,但两边整齐的杨树让我觉得像是在走红地毯,受到了万众瞩目,无尽的鲜花扑面而来,无间歇的掌声震耳欲聋,我突然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我叫巴哈尔丽斯,一个微胖型的新疆女孩,我是维吾尔族人,我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我只是一个大专生,我的强项是文科,对于理科我简直就是一窍不通,很多人说我们九零后没心没肺,可我却觉得自己除了长得不漂亮什么都好,他们都说我自恋,我有吗?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呀!我一个月也挣了不少钱呀!当然我不是干到中原那边卖切糕这种缺德事儿挣钱的,我是把经过大脑无数次的酝酿投到杂志社去赚取稿费的。为了证明我的能力,我一定要在喝到所有姐妹的喜酒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可是谁是我的如意郎君呢?
      突然,一阵疼痛向我的头皮袭来,我尖叫了一声,被一只毫不留情的手拽进了一辆车里,我不敢反抗,我害怕已经绷紧的头发就此搬家,我不停地尖叫着,却不能阻止他把我一点一点地拖进昏暗的面包车内,恐惧像洪水一般涌进我的心田,转眼间,恐惧填满了我的心房和心室,让我窒息。
      真主安拉保佑!真主安拉保佑!我在心里拼命地念叨着。
      “你们想要干什么?”填堵在心中的恐惧终于爆发了,那些恐惧化作一滴滴水珠,瞬间把我的眼眶湿润了。
      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板着脸,这无形中增添了我心中的恐惧,他们用布团塞住了我的嘴,不停地往我身上增添束缚,让本已呼吸困难的我不住喘息。
      我的全身都在颤抖着,我拼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我却做不到,尤其是当我看到他们充满敌意的眼神时。
      “今天收成不错,抓了个小胖妞儿。”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
      “还记得前两个星期咱们抓的那个臭小子不?宁愿死在那鬼地方也不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被绑架这破事儿,看他长得挺像小少爷的,家里应该很有钱,本来还想从他身上捞一笔,没想到还真有人不怕死的。”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摇着头说道。
      “别跟我提他,为了他还赔了咱们两个兄弟。”前面开车的人点燃了香烟,放在嘴里吸了起来,他拿开那支烟,霎时间,车里被烟雾填满了,我讨厌这种气味,但它偏偏扑面而来,挡也挡不住,像是一团鬼雾把我囚禁起来,让我动弹不得。
      “对,就是他害死了咱们两个兄弟,现在想报仇都报不了了。大哥,万一这胖妞儿也这么不识趣怎么办?”旁边的人说道。
      这样的人太恐怖了。
      “别给我乌鸦嘴。”前面开车的人换了挡,窗外的杨树开始向后逃跑,可它们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逃?我在心里呐喊着:求求你们带我一起逃吧!
      旁边的人把我嘴里的布团拔了出来,扔到了一边,拍了拍两只手,说:“小胖妞儿,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你最好给老子识相点,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快点,把你家电话号码报上来。”
      “夭夭零。”我是不是太勇敢了?
      “死臭妞儿,耍我是吧。”旁边的人扇了我两巴掌,很疼,但我除了尖叫就没别的法子了,他把头转向开车的那个人,“大哥,把她送到那鬼地方去,也算是咱们给死去的兄弟送个女人了。”
      “这个主意不错,既然这个胖妞儿这么不识相,咱们就把她送去陪陪咱们死去的兄弟,也算是了了他们未了的心愿了。”前面开车的人说话的语气让我毛骨悚然。
      “什么鬼地方?”恐惧又冲上了我的心头。
      旁边的人眉毛下的笑脸令人发毛,他的笑声更是充斥着诡异:“什么地方?说出来吓死你!那是罗布泊,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
      “罗布泊!”这个听了就让人窒息的名字,一下子就填满了我的脑海,为了维持我这条濒危的生命,我的心不得不怦怦直跳。车子驶过的路虽平坦,但我的心路早已坑坑洼洼,那放眼望去却望不到尽头的灰,让我迷茫,让我惊慌失措。
      “嘿嘿!怕了吧?怕了就把你家的电话号码报上来。”我不敢直视他那充满邪气的笑容。
      家!要家里的电话,我家因为我读了两年大学已经穷得响叮当了,今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乌鲁木齐离罗布泊还有一段距离,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真主安拉保佑!真主安拉保佑!
      “你们说的臭小子也在那儿吗?”我想要转移话题,但心里却变得更忐忑不安了。
      “他呀!估计早就臭了!别转移话题,把该说的说了,对咱们谁都好。”旁边的人居然把我看穿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该来的永远都不会来,该来的想逃避都逃避不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我家没有电话。”我的心悬在了半空中,无休止的颤抖让我的心渐渐脱离了把我的心吊起来的那根线,让我觉得这颗心随时都有往下坠落的危险。
      “行,你行啊!从这儿到那鬼地方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可能还不到半天,你就等着阎王爷请你去喝茶吧。”旁边的人拼命地掩饰着,但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的愤怒和焦躁。
      我干脆什么也不说,把头扭向另一边,抽空大脑看着窗外的风景,就当是最后一次欣赏这个世界。
      “说不说?”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啊!不说。”我被吓了一跳。
      “不说就是有了,快说!”他大吼了一声。
      要是我说了,家里人会把房子都当了,我还得把挣来的钱给家里人,万一我不够用了,那不还得饿死,要是不说,就死得更快些,这也算是给了我个痛快的,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干脆不要再把头缩回来了。死就死吧,有什么可怕的。我不伤心,因为我相信黄泉路上并不会孤单,我很高兴,因为我很快就能见到真主安拉了。
      “要上高速了,把那小妞儿的嘴塞上,扔到后面去。”前面开车的人把烟头扔出了车窗外。
      高速,他们要上高速了,有机会干嘛不要,我得好好表现表现了。
      我被旁边的人推到了后面,虽然很痛,但我没有办法叫出来,我使死劲儿把上半身往上挺,可惜身体到用时方恨少锻炼哪!我拼命地用鼻孔吸气,当前面开车的人打开车窗取高速卡时,我发出了“嗯嗯嗯”的声音。
      “先生,您的车里有什么吗?”高速公路发卡员用动听的声音问着。
      “哦,没什么,车里的音箱坏了。”是他的骗术高明,还是发卡员不负责任?或者说是那该死的贴了一层纸的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的车窗迷惑了发卡员的眼睛?他居然蒙混过关了。
      我把他们屏蔽了,剩下的只是我自己的世界。一棵棵杨树从车外闪过,匆匆地与我告别。天空真的好大,我把所有的恐惧、悲伤、愤怒都抛给了天空,但天空却依然这么蓝,没有一丝云彩。我把那块压着我心的石头甩开了,突然觉得还轻松,死有什么可怕的,死了就可以见到真主安拉了,如果这世上没有真主安拉,我死了也许就没有知觉了,这样一了百了比在人间受煎熬好多了吧,再说了,罗布泊那么出名,能把自己的坟墓修在那儿是我的荣幸,就算那儿再萧索,也比不上那些硝烟弥漫的地方,我可不想在将来的某一天变成像奴隶一般的石油,在不见天日的泥土下游走,直至告别了一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吗?”旁边的人扇了我两巴掌,把我扇醒了。
      “没聋。”我淡淡地回答。布团什么时候被拿开了?
      “终于开口说话了,快说!”他朝着我大吼了一声。
      “说什么?”其实我知道他问了我什么。
      “别给老子装傻,电话号码!”我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已经没有震慑力了。
      “像你们这种谋财害命的人,老娘不待见!”都快要做鬼了,这些自然也就不怕了。
      “哟呵!还上脸了,臭不要脸的,赶紧把电话号码报上来,不然的话,有大把苦头你吃的。”他急了。
      “我有脸还要什么脸?要命一条,要电话号码没有。”我坚信除非心里有鬼,否则便没有什么是可怕的了,此刻我终于做到了不屑。
      “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的,自己不说,那就等着被翻手机吧。”话音刚落,他便开始在我身上乱摸,任我怎么躲也躲不开。
      他找到了我的手机:“嘿嘿!老子告诉你,你现在做的一切反抗都是无谓的。”
      “你这个禽兽!哦,对了,这手机有解锁密码,你慢慢解吧啊!”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嚣张”。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行,把你扔进那鬼地方好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好好享用你这个小妞儿,这细皮嫩肉的,一定很有趣。”他一脸的坏笑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弟啊!你这建议不错,等到了那儿咱们再干,别把车弄翻了。”前面开车的人不笑,但语调中藏满了快意。
      “你们要干什么?”难道我还没嫁人就要先失身了吗?
      “干什么?先奸后杀,要么就给电话号码,这样既能保住你的命,又能保住你的玉体。”他的声音好刺耳。
      “好,把我送到罗布泊,我到那儿告诉你们。”我心生一计,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做到百密而无一疏。
      他们果然答应了,看着他们中计,我甚是欢喜。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我宁愿忽略这个世界,也不愿放掉这些风景,因为我觉得它们早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了;我看见了指示牌上“吐鲁番”三个字,我宁愿漠视这些风景,也不想避开这三个字,因为它早已不是这些风景的一个角落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他们从这个路口转出去,但他们偏偏这么做了,再一次看到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让我对这个世界更是不舍。
      他们要过收费站了,旁边的人把我的嘴塞上,再把我推到了后面,我决定要为自己再争取一次。
      前面开车的人打开了车窗,我再次发出了“嗯嗯嗯”的声音。
      “先生,您的车里有什么吗?”收费员好奇地问。
      “没什么,音响坏了而已。”前面开车的人说。
      “音箱?”收费员满腹疑问,我觉得自己要得救了,暗自欣喜着。
      “你快点儿让我们过去,后边儿还有车呢!”我猜他心里一定很忐忑。
      “你这么着急干嘛?让我看看你的车里有什么。”听到这句话我更是欢喜。
      “哥,你听错了,音箱没坏,是孩子睡着了说梦话呢!”原来在我旁边的人伸着脖子说。
      “听到没有,你再要搜我的车我就告你侵犯我的隐私权。”没想到他还懂法。
      收费员犹豫了,但她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你先留在这里,我叫警察来搜。”
      “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把我们留在这里啊?再不放我们走,我就报警了啊!”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而这种表现过度的不屑,似乎是在掩饰他自己不安的情绪。
      怕事的收费员最终还是放行了。
      他们把车开进了免费停车场里,因为是免费的,所以没人看管。
      “老弟,拿上家伙,赶紧换车牌。”他们匆匆地从车上跳了下去,他们蹲了下去,并且一直蹲着,我没有办法看到他们是怎么做的,不过想想他们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样子,我顿时觉得既滑稽又可笑。
      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一个劲躺着往上蹦,我居然坐了起来。
      他们慌慌张张地上了车,一阵手忙脚乱后,车离开了停车场。
      “大哥,好险你早有预料啊!”他气喘吁吁地说着。
      “这都是小事,叫那小妞儿安分点。”听前面开车的人说话的语气,应该是放松了警惕。
      “不要乱叫!再叫把你奸了。”我很害怕,我害怕我守了二十二年的贞洁就这么毁了。
      慢慢的,在灰色的尽头出现了两辆警车,面包车的速度降了下来,一直与前面的两辆警车保持着车距,每次都快要绝处逢生,但每一次都与希望渐行渐远。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辆警车才调了头往回跑,而这辆面包车一直向前奔驰着。我注意到了窗外的萧索,那像一块竖在高速公路上的指示牌,提醒着我离目的地不远了。
      不能想吐鲁番!不能想!我不住地提醒自己。
      我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他们似乎一点儿也不怀疑,为了更顺利地施行原计划,我脱下了纯白色的高跟鞋,两条腿陆续从麻绳中挪了出来,再麻利地穿上了高跟鞋。
      诶!不对!穿着高跟鞋不是更难跑吗?不行,我死也要美美地死。
      “下车!”旁边的人拔开了我嘴里的布团。
      “你不帮我我怎么下?”希望他不要留意到我已摆脱了麻绳的小腿。
      他把我拽下了车,还好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小腿。
      “手麻了,快帮我解开。”这是我发现的第二个问题。
      “别给老子耍花招!”他吼道。
      “我都已经成了你们的俘虏了,还能耍什么花招?哦!你们一定是经常被人质耍得团团转,所以害怕了对不对?”这是我第一次用激将法。
      “你……行,不就是松绑嘛!这有什么难的。”没想到老谋深算的他们竟然又上了我的当,没想到我这么足智多谋,真后悔没让他们在半路上栽了,事已至此,我也难逃一死了。
      我扭了扭手,装作很欣喜地看了他们后面一下,大喊:“警察!”
      他们下意识地转了身,我扭过头,拼命地朝着一片黄沙逃去。
      我疯狂地跑着,无暇顾及身后到底有什么。我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沙,忍受着太阳的炙烤,可这些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我跑了很久很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这么坚强的毅力,我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扫视着只有黄沙的四周,他们没有追上来。
      我以前可是全班跑步最慢的,我的跑步能力提升得这么快,没想到我在体育方面也是一个可造之才呀!不过可能是他们没敢追来吧。什么他们没敢追来,就是追不上。
      真是的,有这么多种死法,我为什么要选择马拉松?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心情抱怨。
      肚子“咕咕”地叫着,好饿!我还没吃晚餐呢!
      我去过一次中原,那边真奇怪,下午六七点钟太阳就下山了。太阳真给我面子,躲到了天边的角落里,天空慢慢暗了下来,应该有八点多了吧。
      夜吞噬着大地,给大地带来了久违的冰凉,可大地早已身不由己。繁星点缀着浩瀚的夜空,也给大地留下了一丝光明,好美!
      一颗金黄色发光的小粒子缓缓升起,它抢到了我的注意,它想着我左边的一片漆黑飞去,我站了起来,跟着它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这是童话吗?还是我已经死了,它要带我去见真主安拉呢?不知道走了多久,地上还是一片黄沙,但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那颗发光的小粒子突然停住了,我想抓住它,它却瞬间失去了光芒,坠落到我的手心上,原来只是一粒沙子,我居然跟着一粒沙子转悠了一大晚上,真无聊!我挪动了一下脚步,却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一个黑色的触屏手机,罗布泊里怎么会有手机?太不可思议了。我捡起了那个手机,按了一下开机按钮,居然还有电,这手机一直都是关着的吧。
      天哪!已经十一点了。
      我把那粒沙扔到了黄沙上,那儿的小沙堆居然微微地陷了下去,我用脚轻轻点了点那里,小沙堆瞬间塌了,我尖叫着,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的身体被无情的地心引力拽到了下面,我的屁股在软绵绵的沙上着陆了,但摔得这么深还是觉得好痛好痛!四周是金黄色的围墙,让我的自由再次夭折。
      咦?那儿怎么会有株植物?在一片金黄中,一枝鲜绿格外显眼。
      那棵植物长着四片叶子,那些叶子有着漂亮的网状脉,植物的茎上盛开着一朵艳丽的红花,植物的叶子和花瓣上盛着几滴水珠,渴了一天的我顿时觉得这格外诱人。
      我用手轻轻地蘸了一点点水,放在了嘴里,哇!好清爽!晚上天气变凉了,喝到这些水也不会有瞬间驱走炎热的感觉,太可惜了!要是能在白天喝到就好了。
      肚子“咕咕咕”地叫着,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饥饿,我望向四周,除了那株植物就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了,我决定摘一片叶子来满足满足我那无法镇压的食欲。
      我拔了拔其中的一片叶子。
      奇怪了,怎么拔不动?
      我很好奇,于是我便使尽全身的力气拽着那片“坚强”的叶子,突然我感觉到我脚下的这一片沙地在微微颤抖着,不一会儿,这种感觉变得格外强烈。
      天哪!是地震了吗?
      围墙上的石头和沙子一批一批地往下落,我拼命地躲着,有一面墙坍塌得特别厉害,我尽量地躲开这面墙,我受不了了,我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突然间,震动停止了,我抬起头,看见一只庞然大物四脚站立在那面坍塌得最厉害的墙倒了之后形成的洞里,好熟悉的感觉,它长得好像我在珠宝店里看到的那只玉貔貅,只不过那只玉貔貅只有拇指头那么大,它有两个学校那么大,那只玉貔貅是绿色的,它是红色的罢了。它朝天大吼,引发了新一轮的震动,星星被吓得拼命地眨着眼睛,月亮被吓得躲到了云的后面,我被吓得腿软了,我站不起来,就更别说找地方躲起来了,它向着我走来,我用手撑着黄沙,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着,但这显然是在做无用功,它吸了一口气,我的身体便随着满地沙尘,旋转着飞进了它的嘴里,我大声地尖叫着,试图赶走恐惧,但每次由于尖叫丢掉的恐惧,又因它的吼叫声回来了。在一片迷茫中我抓住了它的悬雍垂,但那满是唾液的悬雍垂随着声波剧烈地抖动着,狠狠地把我甩掉了,我坠进了它深深的食道中,不过它的食道壁很软,像海绵一样软,就算摔下去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我叫喊着掉到了食道的底部,顺着一个软绵绵的小斜坡滚到了食道的外面,我的头不小心磕了一下食道外的“地面”。
      好痛!怎么这么硬?
      我眨了眨眼睛,站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满世界的富丽堂皇。
      “哇!”我由衷地感叹道,“好漂亮啊!”
      我在原地旋转着,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这儿就像是一座用金砖砌成的宫殿,只可惜,地面凹陷处塞满了黄沙,太煞风景了。
      哦!不!那不是黄沙!那是金粉!
      我兴奋地抓起了一把金粉,往高高的天花板上撒,金光灿灿的世界瞬间变得黄烟迷朦,黄烟中夹杂着些许金片,那些金片在空中旋转着、翻滚着、舞动着,最后翩然落下,这富有诗意的场景真的好美,好美。
      我不是一个拜金女,但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金子,还是让我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我穿着高跟鞋蹦蹦跳跳地向前扭去,走过了一条细长的小弯道,穿过了一条墙壁上镶嵌着水晶的小隧道,进到了一个金光耀眼的空大堂里,大堂中有五个通道口,我选定了一个,大跨步向那儿走去。
      “啊!”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住了,我摔在了地上。
      好痛!原来是一块小金石。啊!不好!我的脚腕出血了!不过血流量不大,不一会儿就被顽强的血小板封住了。天哪!那块小金石的表面有一半被我的血染红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证明我来过这个世界了。
      我站了起来,才发现脚腕上的痛楚真的不算什么,我朝着原先选定的那条通道走去。本以为通道里会很黑,没想到我一点一点地往里走着,通道里的黑暗也一点一点地被金光替换,太不可思议了。
      咦?这怎么会有个人?
      这个人是男的,他长得挺清秀的,为什么我的心怦怦直跳?啊!不能犯花痴,坚决不能。嘿!他的皮肤还挺白的,但还是没我的白,咱们新疆人可是白种人,黄种人怎么能跟咱们比白呢?他的鼻梁高高的,下巴尖尖的,身材偏瘦,即使他是双手抱膝坐着的,我也能看出他有很高的直立海拔。
      哇噻!是个花美男耶!啊!我犯花痴了吗?没有。他的眼睛……原来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啊!什么?闭着的?死了吗?
      我用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他的头立马往另一边垂下去,一动也不动地吊在脖子上,死气沉沉的。
      我的大脑瞬间混乱掉了,随着脑海中的图像越来越模糊,我愈来愈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入罗布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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