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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收殓,入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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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停在这一对相拥的青年面前,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要将伤者从岑阳的怀里拉开,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那个年轻人已经看不出一丝生气了。
半饷,岑阳终于动了,挥手敛走了所有的医生护士,那些人来的太迟,没有必要了。
抱起陈逸的身子,轻薄的仿佛一片羽毛,岑阳一步一步走进宅邸,属于他的卧室和陈逸的屋子连通着,一直以来陈逸都睡在少爷的附属卧室边,二十四小时守护。
掩上房门,对着门外所有下人交代,“请不要打扰。”才抱着陈逸进去,无人胆敢惊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岑家需要处理的还有很多,保卫科虽然失去了领头人,却因为陈逸平时教导改革,案发之后已经秩序井然的开始了追查,小管家带领着下人们也开始整理鲜血淋漓的花园。
岑阳的房间里,一时寂静的只有他的喘息。
抱着陈逸,赤脚走过自己的卧室,他算得上第一次进入陈逸的屋子里。
温柔的将他放在床上,鲜血大部分都已经凝固成深褐色的血块,沾染着他的脸上血污斑驳,在岑阳眼里异常碍眼,拧了热毛巾一点一点融化掉血块,露出陈逸白净的脸,眼睛紧闭,唇角还带着弯弯的弧度,脸色素白比起日常来倒是更加耐眼,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他的身上,衣服裤子上沾满了鲜血,胸前的窟窿狰狞的可怕。
岑阳轻声一叹,将毛巾搭在肩上,抱起陈逸走进了浴室。
陈逸是管家的儿子,八岁那年母亲病逝被管家带到了岑家,和岑阳一起长大,管家陈伯三年前去世,陈逸孤身一人,如今横死,连送他最后一路的人都没有,岑阳揽下了这件事情。
浴室里,蒸汽腾腾,岑阳的脸熏的红通通,陈逸却还是那样的苍白着,扒光了他俩血迹斑斑的衣服,岑阳扶着他一起坐进放满了热水的浴缸里,一点一点将他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
似乎从哪一年开始,他们已经没有这样的赤裸相对了,岑阳一笑,笑容里苦涩分明,这个时候想起来,似乎那一次他在浴室里昏厥,被他捞出来,在陈逸怀里醒来却发现了自己的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起来,他猛地推开陈逸,然后就再也不让那个人接近自己的浴室了吧。
这理由,总是自己荒唐的过分,岑家少爷不过是一个只有看见男人才能够B起的死同性恋。
自己心底的秘密被陈逸知晓,所以才会越来越对这个保镖苛刻,越来越讲究所谓的少爷脾气,总是欺负这个温顺的保镖,一次一次刁难他。
继续手里的动作,用毛巾一寸一寸清洗陈逸的身子,有些青紫有些浅浅的伤痕的男人的身子,直到岑阳累的满头大汗,身上皮肤泡的出了褶子,才将他的身子擦拭干净,被热水敷的略微有些热度,仿佛还活着……
岑阳眼睛里湿润润的,这该死的浴室还是太蒸人了,眼睛都湿了。
替他套上一整套新衣服,遮挡了胸前,肩上还有腿上的枪伤伤口,岑阳才给自己换上衣服。
将他带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他的屋子里,岑阳亲自进去整理,或许,陈逸不会愿意看着自己弄乱他的屋子。
岑阳的床是定制的紫檀木大床,垫着柔软的真丝锦被,厚实的四五层,将陈逸放上去,塌陷并不明显,为他小心的盖上被子,塞了塞被角,就像很多晚上岑阳睡得迷迷糊糊时候,陈逸总是为他做的那样,他一直知道。
岑阳的屋子,大而整洁,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金融管理类的书籍,充斥着银色的金属光泽,总之是个很冷淡的地方,没有人气,他平时待在寝室的时间并不多,总是在办公室或者书房。
陈逸的屋子就小的多,模样也整洁,但岑阳看着总能够感觉到陈逸生活过的痕迹。
单人床,被子叠成豆腐块一样,像是当兵的,只有岑阳知道,陈逸的的确确在兵营里混过,还是特种兵军营,为的是能够练出一身好身手来保护他。
床头的柜子上,一盏台灯,灯罩熏得有些灰黑,可以想象,陈逸那笨蛋总是关了大灯点着台灯,靠在墙上每天晚上守护着旁边屋子熟睡的他,记得以前陈伯说过,这小子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清醒的如同猎豹。
床头柜的旁边就只有一个衣橱,一张桌子,一把扶手椅。
桌子上放着咖啡杯,里面洗刷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但是岑阳肯定这杯子一定是陈逸每天用的,杯子的把手上的景泰蓝花纹都磨平了,这杯子岑阳眼瞅着觉得怎么看怎么熟悉。
到处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总不能拿着一个杯子陪葬吧。
岑阳打开了衣橱,倏地一惊,迅速的阖上,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