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医学院式日常》半夏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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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缎君衡一手摸着茶杯一手托着脸，表情纠结地看着面前已经“嘤嘤嘤嘤”了半小时的学生。“萌萌啊……萌萌？你就别哭了……哭也不顶用啊，又不能揍回她来……”
　　宙萌萌猛地抬头，肿得通红的眼睛狠狠瞪着缎君衡。
　　“……我更揍不回来！我老了，不是年轻的时候了！”退休的主任马上两手抱住茶杯一脸被惊吓的模样。
　　“嗯……呜呜……嘤嘤嘤嘤……”
　　缎君衡默默哀叹一声，“这事儿开始也怨你，那天不是说好了吗？楼至的手术单子就当没看见，结果你转身就跑到矩业烽昙跟前去抖落——”
　　“——我也不知道她是护着楼至韦驮的啊！”
　　其实宙萌萌觉得那天自己一定是撞了哪路神仙才这么倒霉。中午下班，好好的来到食堂，在门口的水池边上等着洗手吃饭——到这里为止都是每天固定不变的活动。那天前面站着两个脑病科的同学，跟她打了招呼后问这学期的病历作业是不是该交给班长了。宙萌萌因为一向跟楼至韦驮不对付，只要是楼至发的通知一律不看，先哼了两声表示不知道，又顺着思路指责了几句这个班长一贯不负责任云云，突然想起来缎君衡的手术记录单，宙萌萌冷笑着意有所指地加了一句：“她最近哪有心思管别的啊……”
　　可巧旁边站着的是刚开完会的矩业烽昙。
　　顺带一提，宙萌萌和矩业烽昙两位同学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太好，宙萌萌是因为存有某些偏见，而矩业烽昙在得知了她和楼至韦驮那点子恩怨后坚定地站在了室友这一边。自从手术做完，矩业烽昙不自觉地变得异常敏感，对宙萌萌以“妇科研究生”和“缎君衡崇拜者”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她一下子警觉起来，转身挑起眼眉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宙萌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对着矩业烽昙，看她拉长了脸翻着白眼明显一副不爽的模样，宙萌萌也没怯场，当时回了一句：“你神经病啊！我是说楼至又没说你——”
　　矩业烽昙“啪”一个耳光就打了上去。
　　旁边站着几个同学都有些傻眼。这一耳光的力气不小，宙萌萌茫然地抬手揉揉脸颊，突然回过神来伸手往矩业烽昙身上招呼——被闪过去了，宙萌萌气得冒烟：“你是真有毛病啊！怎么上来就打人！”
　　在食堂门口站着吵架想不惹人注意是不可能的，两句话的工夫已经引了一小堆人看热闹了。宙萌萌脸色涨得通红，几次伸手想打人都没成功，矩业烽昙倒是反常的镇静，一手叉在腰上冷冷地说：“你以后再敢唧唧歪歪楼至的事，我打你都算轻的！”
　　“楼至韦驮那个贱人敢做就不敢让人说吗——哎哎！”
　　这一耳光打的正是被蕴果谛魂看见的时候，宙萌萌虽然是目瞪口呆的模样，但脑子突然转了个弯过来：矩业烽昙看来不光是知道楼至韦驮做手术的事，还是站她那边的，反正现在是她们怕自己说出去，只要这时候不被矩业烽昙打趴下，以后就是她们来求自己的份儿了——
　　“然后你就被她打趴下了……”缎君衡唏嘘着结束了宙萌萌夹杂着各种“嘤嘤呜呜”的描述，“平常在科里都是人家怕你，这回可知道了吧，啧啧……”
　　“你到底是谁的老师！”宙萌萌用通红的眼睛瞪缎君衡。
　　“咳咳……不过，我记得那个姑娘个子不高，也挺瘦的，还真能打得过你？”
　　“你不知道，她以前是混□□的！不良少女！”
　　缎君衡摸着茶杯，把一句“我看你也挺不良的”生生给咽了回去。宙萌萌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特别的兴致，一改刚才凄风楚雨的脸色，凑近缎君衡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好多年前了，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听说矩业烽昙她们高中有好几个出名的坏学生。你知道‘葬刀会’不？”
　　“不知道，武侠小说？”
　　“不是！”宙萌萌一脸“你严肃点”的嫌弃表情，“就是那些人搞的一个小团体，他们还结拜呢，里面就有矩业烽昙！”
　　“你这都是不知道几手的小道消息了，也太玄乎了点，”缎君衡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表示不屑，“我看这姑娘挺正经的。”
　　“那是她后来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宙萌萌气呼呼地反驳，“那个‘葬刀会’现在还管着西城那一片的混混，据说哎，他们的头儿以前追过矩业烽昙！”
　　“你连人家头儿也认识？”缎君衡嘴角抽了一下。
　　“我听说的！”宙萌萌一手拍在茶几上，“那人叫痕江月，知道吗？”
　　“不知道……这听着像个女的啊？”
　　“长得也挺像个女的，娘娘腔！我还见过呢，他来过咱们医院，就在呼吸科病房门口站着，我看见矩业烽昙径直走出来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在后面咬牙切齿地说什么‘换得了名字换不了红尘’……”
　　“行行行了——”缎君衡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摆摆手，“‘红尘’不‘红尘’的，现在的孩子都搞什么玩呢……我说萌萌，你也别在这里哭了，该干嘛干嘛去……”
　　宙萌萌歪在沙发上皱眉撇嘴做委屈状，缎君衡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回来认真地说：“不过楼至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啊！记住！”
　　“——你到底是谁的老师啊！”

　　渡如何一进寝室门就看见矩业烽昙趴在椅子上，特别兴奋地凑上去问：“哎，听说你跟宙萌萌在食堂打了一架？”
　　“啊别问——”
　　“嘤嘤嘤嘤——”
　　楼至韦驮恼火的声音和对面矩业烽昙突然的哭腔一同响起，把渡如何吓得一手拍在椅背上。楼至韦驮扔掉手中的笔，“你够了没，不就看见你打架了吗？我觉得果子也从没把你当什么好人吧！”
　　“你胡说！他前两天还夸我呢！”
　　“咦，果子看见了？”渡如何敏感地抓住了问题的中心，楼至韦驮微微歪着头带着嘲笑的语气：“果子还去拉架了呢。”
　　“而且我还没听他的……”矩业烽昙半边脸都蹭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补充了一句。
　　渡如何看着楼至韦驮的脸色费了好大劲才忍住笑，上去推推矩业烽昙，“你到底干嘛跟宙萌萌打架啊，我听人家说还挺火爆的？”
　　“……看她不爽。”矩业烽昙还是闷声闷气地趴着。楼至韦驮脸上一闪而过阴郁的神色，站起来伸手去拍拍她，“行了，下午叫上果子一起去吃饭吧，别在这儿装着半死不活的……”
　　“不去，你不是说果子觉得我不是好人吗！”
　　“你还说他夸你呢！”楼至韦驮瞥她一眼，又想了想，略微好奇地问：“夸你？他能夸你什么啊？”
　　“夸我对你好……”矩业烽昙刚抬起来的脸又蹭回了桌子。
　　楼至韦驮听见这话，站在那里眨眨眼看着矩业烽昙，愣愣地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渡如何在后面见着这两人奇怪的气氛，扬起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