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歌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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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妓手下琴音已断了会儿，王肆从软香怀抱中抬头便见顾楷之微笑望着那歌妓，眸中一抹温柔色。
可他仔细这么一琢磨，又觉得顾楷之目光稍有偏移，大约应是直视着歌妓头上钗环。但这些亮眼俗艳的钗环又有什么好看的？
他专意将身上的女子悉数推开，行至歌妓跟前，把歌妓头上的钗环各个细瞧了遍。
歌妓虽有些窘然，但旋即明白过来，搔首弄姿了番扶着头讪笑：“原是我头上有什么叫公子取笑了么？”
说罢就要拂手从头顶擦过。吓得顾楷之两步并作一步，大手拢过歌妓肩膀，紧紧握住她的手道：“等一等。”
突如其来的热情叫歌妓吓了一跳，旋即换上一副不胜娇羞的可怜模样红着脸侧过头去。而王肆已在不知觉中被顾楷之推开，捏着袖中的法器直愣愣地朝着歌妓头顶看过去。
若非他记起捏着法器再看，只怕到了这时更会误认为顾楷之对小小一歌妓动了心。
顾楷之心中惦记的不会是歌妓头顶那只小小的桃妖罢？
遥遥也是一惊。
可顾楷之冲上来只来得及匆匆将她扫了眼就落回到他与歌妓之间，两个人都尴尬地红着脸，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歌妓便转过头去。
量遥遥在无知也晓得这或许是老妖精说过的“两情相悦才会脸红”，好奇之余又有些无措。可若问起无措的理由，她也只能勉强给个答案：若没了顾楷之，就没酒喝了。
心里一番天人交战后，她决定还是先走为妙，免得一会儿会发生些什么“少妖不宜”的东西。
朝着顾楷之挥了挥手，遥遥从歌妓头上跳下来，飞出了窗外。
遥遥飞得有些快，她似乎不大明白自己为何要飞得如此快，可总觉得能把一些心烦的东西甩在耳后 。至于什么是烦心东西，她像刚才一般给了自己个大径相同的解释：顾楷之快要没了，酒也快要没了。
如此这样子想着，她便寻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开解自己，一面拽着地上零散生长的小草念叨，一面望着天上逐渐消失在山腰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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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肆盯着遥遥的身形逐渐消失在房内，扭头才发觉顾楷之已放开歌妓，颇有些忐忑的看着他。聪明如顾楷之，他只要稍稍将注意力从桃妖身上挪开，便能发现他王肆的异样。
他笑了笑，屏退了房内一众歌妓，余留他二人在房内。
王肆举起桌上一杯酒，小酌一口等着顾楷之开口。可顾楷之只是沉声望着，不言不语的作风令王肆再也憋不住，只得开口去问。
“你认识那个，”他的语气既像肯定又似疑问，“桃妖？”
顾楷之眸色未变，诚实地点了点头：“是。”
“人妖殊途啊殊途……”
顾楷之闻之也面露一番忧伤色，正打算开口便闻得王肆晃着脑袋，极有兴趣的凑上来道：
“你问问她可有做仙的打算？”
也不等顾楷之再答话，晃着杯子有些无奈地耸着肩膀：“我看她天生一副仙骨，加之气息也没别的精怪的污浊，想来是个诚心修炼的好妖。就是术法的底子稍稍弱了点……”他仔细将顾楷之又打量了番，“当然，若顾兄也想成仙，在下认为比起那妖怪消耗的时间要少得多。”
顾楷之听了一半便有些发愣。他起初觉得她功力尚弱，只把她当小妖一般的瞧，如今看来她原还有成仙这一条可走。
可若是成了仙，岂不是比妖更难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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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迷茫的望天，她细想了半天越发迷糊了，心里似乎有个答案即将脱口而出，可她却有些害怕那答案。
她活了一千一百四十一天，第一次闭上眼不再是星星点点的精气的光亮，而是那一张微微翘起嘴角的脸庞。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想念那些精气，还是其他……
“嗖！”
一道冷箭从旁侧射出，遥遥迅速侧过头躲过，一掌拍着石块跳起，右手翻转将自己包覆在结界当中。
抬眼便见大蟒与昨个见到的狐妖站在一处。狐妖捏着鼻子似乎不大待见大蟒身上的味道，歪着身子让自己离它更远了些，又扇动着团扇，一开口便是一股子腥气：“哎呦，你费得我们两个一阵好找。”
遥遥一嗅便知狐妖来找她之前吃过人，浑身一股浑浊的恶臭，再加上狐狸本身的骚味，没了香料的掩盖，这会儿她笑得越发嫣然，越让遥遥觉得恶心。
“嫌弃我？”狐妖左手提着一把满是鲜血的长剑，舌尖在剑锋极为珍稀般舔着，“你比起我又干净多少？那书生的精气急缺，我看都是你吞下的罢？既然一样是吞人精气的，你怎么好意思吃独食！”
话音方落，她已然提剑冲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歌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