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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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天原，夜，红灯笼挂满街，一群佩着刀的男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走，他们有说有笑，好不热闹，走过都能掀起一阵烟尘，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但是在这帮高大的男人中，有一个身材特别瘦弱、特别矮小的人混在里面，她龇牙咧嘴地瞪着走在她隔壁，一直用手比划着她的身高的黑衣男人，而后者则叼着烟管，死命用手拍着前者的头，也没管前者的各种抗议，哈哈大笑起来。
“土——方——先——生——！”这个前者就是我，后者就是坑爹的土方先生。
“哈哈哈哈，小孩子就给我乖乖留在家里吃面糊吧！”
“吃你妹个面糊啊！屯所里面有这种东西么！”我想拍开他的手，可将要碰到的时候他却把手抬高到我够不到的地方，然后像逗猫一样，一下子放下来拍我一下，又把手抬高，过后又放下手拍一拍我的头。
好火大啊……
“土方先生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哦。”别无视我头上鲜红得快要蹦出来的十字啊混蛋！
“谁叫你长得这么矮小还穿男装，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不说你长得太高呢！”
“太高？我没见过比你更矮的人了。”说着还呼出一口白烟，斜眼鄙视了我一下。
嘤！！女生长得矮有什么问题嘛，不就是找工作时不方便而已吗！话说我已经在你们屯所里打工了啊，我长得再高又有什么用啊！不用踩上桌子就能擦窗么，你们的窗是纸糊的啊！
“有什么不好嘛，个子小小的女生抱在怀里就像抱小猫一样，多可爱。”走在前面的新八突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隔壁的平助和原田马上起哄，闹得整条街的人都在看着我们。
“小猫？”土方先生吸了口烟，又狠狠地把那口烟吐了出来看着我道，“我看是抱着搓衣板吧，就这平板身材，啧啧。”然后周围的人全都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连近藤局长也都跟着笑了。
活该你们一辈子没女人！活该！该！
跟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大店前，我抬头一看，挂在门口牌匾上的“菊屋”二字深深地刺瞎了我的狗眼。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会带我回到这里，这是要闹哪样啊，谁的命令啊，给我站出来！
“是不是很怀念呢阿通。”土方先生低头看我，看到我“=皿=”的脸时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土方先生这个玩笑真是一点都不好笑嘛……”我可以回去么，我可以回去么！天上果然不会掉下馅饼啊，让我回去吃面糊吧土方先生！
“放心，这里不是你原来待过的地方，只是名字一样而已。而且也没有原来菊屋的‘好服务’，你就安心在这里填饱肚子吧。”说着还潇洒地一转头，拂袖而走，高高的马尾还甩了我一脸。
妈的，下次我要再跟着他们来吉天原我就借刀切腹吧。
然而当我坐在包厢里看着一堆精致无比的食物时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嘛，就是容易被钱收买，吃货嘛，就是容易被食物收买。隔壁的大男人个个都顾着喝酒玩乐，偶尔还会爆出一两个黄色笑话；新八，原田还有平助这活宝三人组又开始唱歌了，艺妓妹子们还给他们弹三味线助兴；近藤局长和土方先生聊上了，在一边不知道笑什么，后来总司、井上先生和山崎先生也加入了他们的聊天里面，于是那一堆人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旁若无人……斋藤先生又睡着了，在这种吵到耳鸣的状况下都能睡觉，他到底是有多困啊，晚上做贼去了么……我看着他们吵闹的样子，突然有种深深的脱力感油然而生。
“这位小哥，怎么一个人在一边吃饭啊，不去一起玩么？”一个打扮得超级漂亮的妹子突然靠近我，满身的脂粉香味一下子向我扑了过来。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夸张的香味，她一靠过来，我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呃…呃…我一个人吃饭就好了……”我朝旁边挪了挪，虽然同为女性但被人靠太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奴家为您倒酒么？”她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还指了指放在小桌上的酒杯。
“其实我想说我还没够年龄喝酒……”霓虹不是规定二十岁成年才能喝酒么，我还没够年龄啊姐姐……
“唔~新撰组也有您这样的孩子在啊，奴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她说着又靠近了我一点，我下意识地转过头不去看她，突然觉得被女票的不是她，是我……
“不逗您玩了，您是女的吧。”
“诶？”
“呵呵，男人的样子怎么可能会长得这么娇柔，即使是小男孩也不会。”她用袖子遮了一下嘴，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在笑的事实。
“呜哇，果然男装还是不适合我么……”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嘛，想着要来吉天原，还是换上男装没那么显眼啦，上次穿着女装跟他们来，别人老板还以为他们要把我卖了，搞得我纠结了一晚上。”
“呵呵呵，真是有趣的事情。”
“哪里有趣了，一点都不好笑嘛……”然后艺妓妹子笑得更欢了，看着她笑得开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说，我好想好像很久没和自己同性别的生物聊天了，我这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啊……
“我说艺妓妹子，你招呼我一个女的没关系么……”我往口中夹了一块鱼肉，咸淡适宜，不愧是花了大价钱的高级料理。
“来了这里就是奴家的客人，跟性别没关系，而且偶尔也有不想招呼男人的时候啊。”
“噗，这么一说的确是有时候不想对着他们。”特别是在你睡得正香却被他们出任务吵醒的时候。
“所以嘛，就让奴家招呼一下你，不然老板会罚我工钱的。”
“啊，大家都是替人打工的，我懂……”这年头能找到同等心情的人还真不容易呢。
汉语里面有个词叫“夜深人静”，现在夜已深，但是却不见有人静。虽然的确是比刚才安静了不少——那是因为他们绝大部分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了——但对于平时在屯所的时候来说，现在真心要吵闹上几百倍，不过难得有一次娱乐的机会，这帮男人不闹到明天应该是不会停止的，他们才不管明天有没有任务呢。
“哈哈哈哈哈，副长要给我们吟诵俳句了！副长上啊！”坐在主席位的那一堆人突然爆发出一阵起哄声，而且总司的声音尤其突出，我好奇地看向那里，只见土方先生在那堆人里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什么，具体内容我听不清，但我知道他一定又喝醉酒了。酒量这么差还猛喝，迟早有一天倒在街边被小混混连衣带钱连皮带肉给扒光了。
“阿、阿通你过来！！”土方先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在看他，突然大手一指，点着名就把我喊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人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个个都面面相觑，然后把好奇的目光都投我身上，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挠了挠头，这样子不过去就不行了啊，土方先生现在喝醉了应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下别一过去就吐我身上，这次不给我加双倍人工我可不原谅他。
“阿通你…你快过来！”土方先生站得摇摇晃晃，手上的酒瓶被他摇来摇去，真难得没有洒出来。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后走到他面前，一侧身，站到他隔壁，这样他要吐了也不会吐我身上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阿通……唔呃！你、你在哪……！”
“醉鬼土方先生，我就在你隔壁……”连在隔壁都看不到，看来这次喝得不轻。
“哦…在、在隔壁啊……”说着就转过身去。
“是啊……”喂土方先生你看哪！你那边的隔壁没人！
“哦哦，这边……”土方先生又转了过来，这次终于转对方向了。围坐在旁边的人发出了笑声，土方先生轻喝了一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不过都在偷偷地笑。
“叫我过来干嘛啦……”我可不想和一个喝醉的人打交道。
“给…给我倒杯酒……呃…！”说完了还晃了晃手上的酒壶。
“卧槽土方先生你叫我过来就是因为这样么！还有，你手上拿的就是酒壶，你要我拿什么来给你倒酒啊……”
“唔呃……倒、倒不了么……”
“倒不了！”我吼了他一下，发现他的表情有点失落，突然间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于是又补了一句安慰他：“土方先生乖，喝醉了就回屯所休息去吧，明天阿通再给你倒酒好不好？”说完了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众人也从轻笑变成了爆笑。妈的，你们敢不敢把土方先生扛回去，还笑，笑笑笑，笑屁啊！
就在这时候，在众人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里，土方先生做出了一个和他身份乃至气质和角色设定完全不符合的举动——
他把手上的酒壶扣我头上，满满的一壶热好了的酒，对热、好、了、的、酒从我头上一路往下流，头发、眼睛、衣服，甚至是袜子，一下子全湿了。
对，全被酒淋湿了。
“……”
“……”
“土方先生你这是在干嘛……”
“给你、唔呃！倒、倒酒啊……我给你倒酒你还不开心么！闻名天下的鬼之副长给你……给你倒酒了！”
啊，好开心啊，太开心了啊，开心得我好想拿砧板扣你脸上啊土方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一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