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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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治元年六月五日的池田屋事件震惊了所有人，在还没求得支援的情况下，仅仅十人、以近藤局长为首的新撰组队士突袭了池田屋，给了来自长州藩的尊王攘夷激进派一次重创，后来土方先生率领其余队士前去支援，真正意义上的“杀个你死我活”。事件中，许多重要人物如：宫部鼎藏、吉田稔縻或被斩杀，或被捕获，新撰组的队士也过半负伤，三人阵亡，而尊王攘夷派巨头桂小五郎却在途中得知消息原路返回，逃脱一命。一夜的骚乱让新撰组名声大振，“新撰组”这三个字一下子在京中传了开来。后来历史上称这次事件为“池田屋骚动”，更多则将它记载为“池田屋事变”。
其实我的历史不是太好，我也没怎么太深度接触过新撰组的历史。但是“池田屋”这三个字我是听说过的，如果当初土方先生告诉了我这次突袭，并让我选择是埋伏在池田屋还是别的什么地方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你必须选择池田屋，这样就不会造成兵分两路而陷入苦战的情况了，更重要的是总司也不会因此受伤。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能让总司好好休息，早点康复才是。而在池田屋事变中，新八的手也受伤了，平助的额头被划了一刀，现在天天喊头疼，但我想说的是，现在最头疼的人不是平助不是近藤局长也不是土方先生，而是我，因为现在人手严重不足，我除了给他们煮饭洗衣搞卫生外，还得负担起给他们伤口换药的职责，你让我这个晕血的情何以堪……
“阿通姐，帮我递一下那个杯子。”
“诶好。”
“阿通姐，帮我拿一下那里的药。”
“诶没问题。”
“阿通姐……！”
“诶……！”
“阿通姐……”
“诶……”
“阿通……”
“诶好……”
“阿通，帮我揉一下肩膀。”
“……土方先生你给我闪一边！”
真是的，一点事都没的人掺和什么，揉揉揉，揉你妹啊！
回房间的时候我几乎是爬着回去的，幸好走廊上有栏杆可以支撑着我走，不然我肯定原地倒下不再起来，这几天的工作量实在惨到一边去了，我总感觉我现在连打杂的都不是，就是新撰组请回来的一个廉价劳动力，集厨娘杂工还有业余护士于一身，我要能回去原来时代的话，肯定什么工作都难不倒我了。
一进房间我就直接瘫倒在榻榻米上，真是连床铺都不想铺了，衣服什么的还换个屁，现在睡觉最要紧。不过这身衣服穿着睡也不舒服，主要是腰带勒得太紧了，和服就是麻烦，绑了一大串腰带，非得把人扎得严严实实才行，难怪霓虹的姑娘们都长得这么瘦小，绝对是穿着衣服吃不下饭的原因。
我把腰带弄了下来，把外披脱了放一边，反正天气也不凉，盖被子还闷出一身汗，我索性就扯过外披盖在身上，就这么沉沉地睡过去了。
——可是你们没发现我的工序少了哪一步么？
——真的没发现？
没啊？那我放答案了哦？
答案是：我没关门。于是第二天我光荣地成了屯所病患之一，现在正躺在房间里捂着被子头敷湿毛巾，鼻子还塞得只能用口呼气吸气，全然一副出门淋了一天雨第二天变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土方先生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个废人……
“为什么连你也病倒了啊……”土方先生来房间看望我的时候差点把我整个人都给吓尿了，他那一米八加的身材挡在门前，屋外的阳光被他堵得严严实实，连丁点儿都透不进来，于是从我的角度看上去他整个人就成了阴影，还是特黑的那种，他的表情本来就很瘫，现在新撰组人手严重不足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我仿佛看到他头上长出了两个尖角，背后还有一条长长的、末端成倒三角形的尾巴。
我好像突然知道了“鬼之副长”这个称谓的由来，多么形象的一幕……
“土方先生你是来索命的么……”这烧发得我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来个人扇我一巴掌！
“如果可以的话我挺想这样干的。”
“那给我一下阿瓦达吧，痛快……”
“阿瓦达是什么……”
“伏地魔的索命咒……”
“伏地魔又是什么……”
“你的亲戚，土方先生……”
然后我看到土方先生把叼在嘴里的烟管给硬生生地咬断了。
“唉……”土方先生把断掉的烟管拿掉，塞到怀中，然后在我旁边坐下，看着我满脸通红拼命呼吸的样子摇了摇头。
“为什么笨蛋都会感冒啊……”
“你才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咳咳咳！”
“这么精神我看没事了，快起来工作，大把碗要你洗。”
“恶…恶魔！”
“这是对我最高的赞赏么？听起来真是格外舒服啊。”
“那你就这样一辈子舒服去吧土方先生！”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嘴上功夫我是斗不过他的，索性就闭嘴好了。结果敷在我头上的毛巾因为我一转身就掉了下来，我伸手摸了摸毛巾，都干了，于是想挣扎着起来，给毛巾再泡点水。
然而我被子都还没掀开，就只动了一动，土方先生已经抢先我一步，从我手上拿过毛巾，冷冷地在我耳边说道：“病患就给我躺下来好好休息，快点好了继续工作，新撰组现在这模样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你。”说完就拿着毛巾出了房间，不一会儿还捧回了一盆水。
“等下我叫人拿点药给你，吃了就睡觉吧。”然后把湿毛巾拧干了一些，敷在我头上，没有再说一句话就离开。水盆就放在我枕头边上，我一伸手就能够到，毛巾湿度也拿捏的非常好，没有说太干，或者说会有水滴下来。
没想到土方先生意外的细心呢……
给我送药的是井上先生，他还特别贴心地端来了一碗粥。但井上先生说，粥也是土方先生吩咐的，他说空腹吃药不好。有时候想想土方先生不仅要处理新撰组的日常工作，他还要时不时去关心一下队士的健康和心理问题，甚至要照顾我这个毫无战斗力的渣渣，这么一想他这个副长也活得真不容易，还是特别艰辛的那种，换做是我早就罢工了。于是我看着手上的这碗粥陷入沉思，瞬间觉得该是满怀感激之情把它喝完的，虽然粥不是土方先生做的，但他也是在新撰组焦头烂额的情况下叫人给我做了一碗，即使难吃也得喝光。可就在我喝了一口后，我突然觉得，其实只要心存感激，就够了，真的，没必要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真是何止新撰组焦头烂额，就连粥也是一股挥散不去的烧焦味……别说治病了，这简直是要命啊……
勉强灌下了半碗粥，说着没胃口就打发掉井上先生让他走了，服下了土方先生给的药，超苦，足足喝了我两杯水才把苦味压了下去。盖着被子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半夜醒来发现全身是汗，换了身衣服继续睡，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觉得浑身舒畅，应该是退烧了。
烧退了自然又要回去工作岗位，虽然还有点鼻塞和咳嗽，但完全不妨碍我工作的速度。就连土方先生都说我好得真快，我笑了笑跟他说，我对自己的体质是一向有信心的，不过土方先生给的药效果也很好就是了。
于是土方先生笑着从怀里掏出了烟管吸了口烟，一脸欠揍道：“哦是吗，如果有治疗晕血的药就好了。”
啊是呢，如果有封住你嘴巴的药就更好了。
休息了一天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某些事，但事本身不是太好，这里就只稍微提一下算了。我也是听其他队士说起来才知道的，貌似是之前池田屋事件的后续。
在池田屋事件中，因为场面太过混乱，有队士误伤了和与长州藩无关的土佐藩士，土佐藩那边不肯，大声在屯所外面嚷嚷着要讨回公道，却怎么也不敢攻进来（好挫啊）。但由于土佐藩和会津藩（其实新撰组就是会津藩的人嘛）是盟友关系，会津藩怕会和土佐藩绝交，于是只能让人切腹谢罪，还说什么“侮辱了你们的武士道真是对不起”。切腹的人听说才十九岁，和我一样大，才刚加入新撰组，而且出身还不错，因为追捕落单的长州人才不小心伤到那个胖子（那个土佐藩士是个胖子呢），这世道真是不能更乱了。不过世道怎么样其实与我无关，我基本上都是宅在新撰组里不出门的，外面的人喜欢怎么砍就怎么砍，别砍到屯所里来就是了，也别把总司他们砍得一身血，一来我见不得血，二来他们是我的朋友，怎么说都对了半年，没感情那是假话。
说起总司，他这两天好像还卧病在床，不知道他伤好得怎么样了，昨天我发烧了也没去看他，之前忙得死去活来我也抽不出时间，做完手上的工作就去见见他吧，顺便再给他带碗酱牛肉过去慰问慰问，土方先生这么较真，病人生病期间是一定不准吃咸到爆的东西的，总司这段时间吃什么，光想象就觉得可怜。
我哼着小曲把庭院的落叶都扫干净，回到厨房翻出了自制酱料煮起了牛肉，总司一份我一份，其余队士就给我吃酱菜饭团去吧。自从池田屋事件以后，很多人都慕名加入了新撰组，特别是这两天，一下子就加入了十几二十个人，在我看来这是故意的，一定是土方先生对近藤局长说了“阿通这货病好了，又能工作了，趁现在招募一点队士吧，不然阿通又倒下了我们就使唤不了她了”这样的话吧，真是世界一番的鬼畜副长呢——我才没说错话。
捧着酱牛肉和腌萝卜饭团，我一脸满足地走在去总司房间的路上，今天又完美地完成了这道料理，果然厨房才是我发挥威力的地方，不会煮饭的臭男人都给我闪边去，让姐姐用料理完爆你们。
但是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物极必反，风流太过最后堕落，今朝有钱他朝潦倒，高达最后也成思密达，再炫的民族风也被江南style洗脑（有什么不对啊…）。世事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预想的结局总与现实有着非一般的差距，先给你糖再给你鞭子，先让你拥有后没收一切。
“HI土方先生……”
“哟阿通，准备给总司喂酱牛肉么。”
这是我在打开总司房门后看到的景象，土方先生坐在总司旁边，吐出的白烟缓缓上升，糊了我一脸。
……宛如地狱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