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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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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不可置信的低头凝视怀中发着淡淡紫芒的引凤琴,手指颤抖的抚上琴弦,祝融说这把琴长时间在我身边已经诞生了琴灵,是像凤来那样的。
未有女娲娘娘牵引命魂之前,就算化形也只是灵体而已。
我垂眸浅笑,原来女娲的作用这么大呢。但是我在某种程度不比女娲差吧?
毕竟琴这种东西在我这个伪仙家手中都能修成琴灵不日化形呢!
但是……
我的心上奔跑着一万头撒了蹄子风风火火闯九州的草泥马,心中小人泪流满面。天知道这把琴乃是我为凤来寻找的宿主,现在竟然有了琴灵怎一个愁字了得……
不知这算不算是鸠占鹊巢?
“玄女为何得知手中此琴不日化形后却面露不喜?”共工诧异的声音传来,我听罢连忙站起身将琴抱着微微苦笑道:“并非不喜,只是不知如何是好。”
共工哈哈而笑:“若是祝融老弟的话必定欢喜难耐,但你这小女娃却是满腹愁绪呐!”
我抿唇一笑道:“实在是太突然了,这惊喜太大了……”岂止是大,简直就是惊吓了。
共工道:“这把琴会比鸾来凰来更容易化形还是因为你的血。”
我呆住:“我的血?”
“没错,你以为神仙都不值钱啊,特别是你被紫芒雷魄改造过的身体,你的血液可都是无上之宝啊!”
我听了眼睛一亮道:“那……我的血可以用来做什么?”
祝融过来在我头上弹了一下道:“只不过用来炼丹效果好一点罢了,我要替长琴看紧你才行。”
我听见他提到凤来心不可抑制的抽痛了一下,别过头道:“我已经找不到他了——”
祝融道:“非雪莫悲伤,要相信长琴,他怎么舍得弃你而去。”
共工道:“其实玄女该庆幸太子长琴魂魄未在归墟之中,这样你还可以去人间追寻。”
我的泪倏的落了下来,慌乱的擦干才道:“我应该相信凤来的,我最相信凤来了。我现在就去人间,对,我现在就去!”
“哟,九天妹妹今天气色不错。”素女讽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奇迹般的镇定了,只是淡淡道:“素女姐姐也是。”
“原来是素女。”祝融疏离道。
“素女拜见火神和水神大人。”素女水袖轻扬,清冷的声音带着清高自傲。
“素女仙子可是伏羲的左膀右臂,我等小神怎么敢受仙子一拜?”共工严肃道,我暗暗递一个眼神过去,水神大人你毒舌了。
素女俏脸通红,浑身气得颤抖,她美眸一瞪道:“既然如此,有关太子长琴的下落就恕素女无可奉告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我拉住,我见她犹疑的目光不由道:“素女姐姐可否告诉我凤来的下落?”
素女听罢,唇角慢慢翘起,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她道:“我若是告诉了九天妹妹,妹妹你用什么答谢我呢?”
我没来由觉得身上一阵发冷,但还是询问道:“不知姐姐想要什么?”
“这不难。”素女唇角微弯,玉手轻抚着散发淡淡紫芒的引凤,“就这把琴吧。”
“不行!”我连忙道,然后惊觉似乎太直接了又微微一笑,“这琴我真的无法给姐姐,所以我还是自己去找凤来吧。”
“我的意思是你这把琴中的琴灵我要了。”素女拉住我道,“这对妹妹来说无关痛痒吧?”
“玄女不可——”
“非雪,此事万万不可!”
我还没来的及说话,便收到祝融和共工投来的不赞成。
我垂眸看着引凤,这把琴神志已成,只是暂且无法化形罢了。想必我们说什么它都听得懂,只是无法说罢了。
素女见我不语,以为我默许了,便欢喜的抱住琴道:“如此,多谢妹妹相赠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就要离我而去,如果我不制止的话一定会抱憾终身的!
就在素女转身的一瞬我快速从她手中夺过琴抱于自己怀中,歉然道:“很抱歉,我并没有答应姐姐的要求。”
素女咯咯笑道:“妹妹莫要担心,姐姐要的只是琴中的灵罢了。”
我摇头道:“无论是琴还是琴灵,九天都不想送人。它既然因我而诞,我又怎能因为一己私欲将它送人?”
素女神色不悦道:“那如此说来,妹妹就不需要我告知太子长琴的下落罢?”
我浅笑道:“自是不必。”
待素女款款走了,我才抱着琴辞别了祝融和共工,寻了归墟里一片雷云较少的地方坐下来。
轻抚着五十弦,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首凤来的诗……
何以飘零去?
何以少团栾?
何以别离久?
何以,永不得安?
低吟罢,我已泪流满面,看着手中的琴唇角微弯道:“今天我哭了的事情你可别跟别人说哦,要烂在肚子里,不然就把你送给素女去蹂躏!”
“那天我被魇镇住了,因为我的梦魇竟然幻化成了凤来的模样,他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甚至要亲手杀了我……”
——————我是来到人间的分界线————
渝州。
人间已是一片生机勃勃之色,我已从归墟出来甚久了。怀中抱着引凤只盼他早日化形。
这段期间,我去了当年一直想去却被种种事情而搁浅的即墨,离烟花节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顿时有种物是人非的萧瑟之感,满腹惆怅无处可以排遣。
“姑娘可是爱琴之人?”身后传来一道略带轻佻笑声,那人墨发用紫金冠束着,一袭牙黄色袍子,手持一柄折扇,长的是唇红齿白,狭长的单凤眼中满是玩味。
我被他瞅的浑身不爽,于是冷道:“与你何干?”
他哈哈一笑道:“姑娘的反应倒真是令孙某大吃一惊啊,普通女子若是见了孙某必当会被皮相所惑,但姑娘却……”
“那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连忙打断此人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是个自来熟。
他惊奇得道:“姑娘是花楼卖笑得么?”
我淡淡道:“自然不是。”
“那——”
我见他纠缠不休,于是抿唇一笑道:“我夫君他长得比你要好看不止一点点。”而且每一世渡魂找的都是人中龙凤,皮相相当的好。
他目露惋惜道:“原来姑娘是给病秧子冲喜的啊,真是可怜呐。”
我不解道:“此话怎讲?”
他道:“姑娘看起来正是豆蔻年华,有了夫君自然是冲喜了。”眼睛渐渐眯起,“这么美丽的姑娘呐……”
我翘起唇角道:“我是名媒正娶的,不是冲喜。”
“罢了。”他一声轻叹,“与姑娘一见如故,不知可否与在下上明月楼吃一杯茶水?”
我迟疑道:“这不大好。”
“有何不好?”他一挑眉,“不过请姑娘吃一杯茶水罢了,这点薄面都不行?”
我想,这约摸就是传说中的狗皮膏药罢?
于是盈盈一笑道:“若公子唤我一声商夫人的话,那倒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