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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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生活不可能一直好下去，但却可以从头坏到尾。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周明和原子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讲过话，就算想讲，也遇不上，周明脸上和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天早上到医院看妈妈的时候却发现妈妈的精神状态十分好。
周杜薇对于周明脸上的伤也没有多问，周明自然也就没有告诉她，这天周杜薇心情不错，精神也十分不错，比之前好多了，她对周明说她想出院。
周明一愣，他的心里有两股势力在做斗争，出院吧不用浪费钱，不出院的话妈妈可以活更久，当然他需要妈妈的陪伴，所以他只能尽全力去赚钱。
最终却是抵不过妈妈的哀求还是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正当他遇到医生的时候他也顺便征求了一下医生的意见，而医生却是摇摇头，用悲哀的眼光看着周明和他脸上的伤：“出院也好，反正时间也不多了。”
周明抿着嘴，尽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原子毅在家里发着呆，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父母亲之间的矛盾他还是可以察觉的，而现在他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都怪自己，他懊恼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居然打了周明。。。还。。。
而且他好像还把自己最喜欢的50块给了周明。
天啊！原子毅越想越后悔。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周明忍着眼泪掉下来的欲望坐在周杜薇旁边，周杜薇正在开开心心地吃着水果，周明刚好帮她收拾完，看着莫名开心的周杜薇，他更加心酸了。
“妈？”周明吞了口口水：“你会用钱折心形吗？”
周杜薇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会啊。”然后露出了笑容：“哟，周明你也谈恋爱了吗？行啊！”
周明实在不知道周杜薇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什么都察觉不到，他歪歪嘴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微笑。
“可惜我是看不到你结婚啦。”周杜薇用同样的语气说道。
周明一手扶着周杜薇一手拿着行李吃力地上楼梯，走到家门前时下意识地停了一下，周杜薇好奇地探头向隔壁屋看去，然后惊讶地说：“诶，隔壁屋那孩子回来了啊？”
周明点点头算是回答。
“怎么没听你提过他？”周杜薇这时候突然感觉像是普通的母亲一样：“小时候不是玩的挺好吗？”
听到这句话，周明低下头，觉得脸上的伤在隐隐作痛。
“我去买菜了妈。”
说罢就把东西放下来，丢下惊讶得微张着嘴的周杜薇转身下楼梯。
就在买菜的时候，周明想着总不能一直这样尴尬地对着原子毅，那天自己也是有错在先，怎么能这样去骂他呢，跟小孩子说话必须温和啊，自己连这点都忘了，给他带个蛋糕赔罪吧。
于是他买了一大堆周杜薇喜欢吃的菜，又买了一个蛋糕。
钱快要用完了，没关系，总能想到方法的不是吗。
可是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就察觉有点不对劲了，等他转进家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周方愉来了，坐在桌子前背对着自己，对面是脸色苍白有些泪痕的周杜薇。
察觉到这更加尴尬的气氛，周明小心翼翼地把买回来的菜放在厨房里，然后提着蛋糕走出门顺便对里面说了句：“额，我等一下再回来煮饭。”就悄悄地带上了门。
提着蛋糕的周明站在原子毅的房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那口气充斥着他身体的各个地方让他不住地膨胀，而自己家里则安静得有些奇怪。
终于他还是伸出了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原子毅的声音：“来了。”
周明不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今天是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裤子，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而这段时间原子毅的父母应该还不在家。
正在想的期间原子毅家的门唰地打开，里面是围着浴巾的原子毅。
原子毅一打开门就看到周明提着蛋糕，自己一愣，然后板着脸用冷漠的声音问道：“你来干什么。”
周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然后僵硬着手把蛋糕往上提了提：“额。。。上次是我错了。。。对不起。。。”
原子毅看着那个蛋糕，然后又想到了自己那天的失控，这都是周明的错，如果不是周明骂自己，自己也不会失控。。。更不会上了一个。。。被很多人上过的男人。。。
越想越生气的原子毅接过蛋糕然后转身丢进门后的垃圾桶里，满意地看到周明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周明眼眶一片通红，他心中是难以压抑的愤怒与失望，而这时候他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眼前也有点模糊，整个人看起来就想睡觉，他用手摸了摸额头，估计是烧起来了。
没关系了，烧就烧吧，反正也是个死，不就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样想着的周明自暴自弃地把双手插进冷水里洗菜，水好冷啊，让他打了个冷颤。
做好菜后周明就端着拿过去，发现周方愉还在和周杜薇两个人对视，之前的事情让周明对周方愉死心了，他故意把菜放到周杜薇面前然后说：“吃吧妈妈，今天你出院。”
周杜薇看了周明一眼，然后用与今天早上的语气截然不同的冷淡语气说道：“你先出去坐一下。”
周明愣了一下，然后顺从地走出去了。
自己一个人坐在门口，他突然想起了以前自己也是这样坐在门口发呆，然后原子毅会走过来和他聊天的时候。
那时候的灯也像现在一样昏黄。想着想着周明觉得眼前有点模糊，整个人昏昏沉沉浑身发冷，看来这次发烧烧得有点严重啊。
而这时候房间里就传出了周方愉和周杜薇的声音。
“你之前都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俩母子了。。。”
“你别碰我。。。”周方愉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愉快。
“你不管我死活没关系。。。你把我们儿子带走。。。”周杜薇故意在‘我们’这两个字上读了重音。
可是周方愉不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管他？”
周杜薇气结：“妈的那是你儿子啊！”她用力地把筷子拍到了桌面上，把外面的周明吓了一跳。
“我知道那是我儿子。”周方愉冷笑了起来：“但是，杜薇，你可不是我老婆。”
一瞬间气氛冷到了极点，周明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烧，他现在感到有点忽冷忽热的，周杜薇估计也是愣住了，她好一段时间才反映过来，然后声嘶力竭地朝着周方愉吼道：“不是你说想要儿子！不是你说想要儿子我怎么会把他生下来！”
被这样吼了一下，周方愉冷笑了一下：“我现在不想要了，你有种把他塞回去。”
“卧槽尼玛啊周方愉！你特么的有没有点良心！”周杜薇哽咽了起来：“我现在病了！我快死了啊！你儿子呢！周明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儿子啊！”
听到这里，周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正准备转身跨进房里跟周杜薇说算了，现在还是有方法活下去的，况且自己也有病。。。也活不久了，何必为了这种事跟这样的男人吵架。
“我儿子？”周明一进房就看到了周方愉用嫌弃的眼光看了看周明：“我儿子又怎样？跟你这种BIAO子混在一起谁知到他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周明只觉得一股愤怒从心底涌上了脑袋，他生气得浑身发抖。
“周明！你进来干什么！”周杜薇看到周明，用尖利的声音朝他吼道，然后颤抖着手指向门口：“你给我出去！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估计周杜薇是真的病昏头了，他已经成年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孩子了。
想到这里，周明又想到了原子毅，他的心在抽痛。
“可是。。。妈。。。”周明不死心地对着周杜薇说道。
“出去！”周杜薇紧紧地抿着嘴，眼泪从眼眶流出来，嘴唇泛起了一片白。
周明狠狠地瞪了周方愉一眼，然后不甘心地退出去了。
气呼呼地坐在走廊里，周明拿出那张50块，专心致志地折起了心形来，但是眼前总是模模糊糊，他的脑袋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一边折着心形，周明一边把耳朵贴近门口，想要聆听里面的声音。
可是这时候有人经过了走廊，看到周明坐在门口，是原子毅的父母，原子毅的母亲最近和他的父亲的关系好像有点好转，这下原子毅的母亲稍稍偏过头，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声音说道：“啧啧，他妈肯定又在做那种不干不净的勾当吧。”
周明这下正在气头上，他冷哼了一声，然后用刚好能令那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自己儿子干了什么都不知道。”
原子毅的母亲一听到这话就急了，她生气地看着周明：“诶你说什么呢？”
周明冷笑着抬起头，直视着原子毅的母亲，正想说话，原子毅的母亲就被他老公拉住了手往家方向拉，那男人边走边安慰妻子：“别跟这种人吵啦，掉价。”
于是原子毅的母亲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就跟着男人进屋了。
原子毅家里和周明家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里面虽然也是昏黄，但却是暖暖的感觉，原子毅母亲心情大好，开心地笑着跟原子毅说：“母亲先去做饭，你先去看一下电视吧。”
原子毅乖巧地点头，就跟着父亲一起走向了电视前面，就在沉默间，只能听到电视里的人物的欢笑声。
“小毅啊。”原子毅的父亲突然开口，吓了原子毅一跳，他刚才正在发呆。
“嗯，怎么啦？”原子毅问道。
“如果我和你母亲离婚了，你跟谁啊？”
原子毅十分疑惑父亲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预感：“什么？”
原子毅的父亲正要张嘴说话，这时候原子毅的母亲就开开心心地端着菜走了进来：“可以吃啦~”
周明被刚才的原子毅父母亲打断了一下，现在只好更加用力地去听周方愉与周杜薇的对话，想要弄清楚内容，他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心形的50块，仿佛这样会让他有点安慰。
他听得不太清楚，只听到周杜薇压低了声音说道：“求求你。。。我也是一时糊涂。。。你不要告诉他。。。”
然后就听到周方愉毫不在乎的声音：“关我什么事？”
然后声音就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周杜薇想要对周方愉做什么，周方愉夸张地大叫了一声：“你别碰我！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别打电话找我！我不会接的！”
周杜薇苦苦地哀求着，周明隔着门都能感到那股悲哀：“你就亲我一下吧。。。就一下。。。不会传染的。。。”
“不会传染？”周方愉的声音听起来扭曲而刺耳：“你连病都可以传染给你儿子，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传染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二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