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1696》闻天

63、第63章

　　云初在江南逗留不久，中秋一过便动身返京。

　　期间，甄然在他陪同下远远去见了李夫人、山川兄弟。他们住在一处民宅的偏屋。主人家倒货营生。李夫人替家主算账、洗衣，照看孩子。而儒山、儒川则为家主装卸拉货。三口勉强维持着生计。

　　不论李夫人或是儒山、儒川皆瘦了。甄然更差点没认出儒川。小时候的他，脸蛋肉嘟嘟的，乌溜乌溜的眼珠里都是光彩，特别可爱。现他长高了一截。却瘦的皮包骨。衣服显然是儒山穿过的，空牢牢一点儿都不合身。走起路来，微弓着背。一直低着头，闷闷的，毫无生气。

　　甄然当下没能忍住，默默地不停掉泪。

　　后来，甄然央求许久。云初终于许小红过去。假意路过儒山拉货的小店门口，掉落一个银钱袋。小红做得小心，道是儒山捡起了那包银钱。如是，甄然心里也好过些。复仇的念头愈发坚不可摧。

　　云初走后，甄然继续留在扬州，一方面协助小红处理云初在江南的生意，一方面云初又介绍了一个心腹与她认识。

　　武达，漠北鲜卑族。三十岁出头。少时被卖到江南充奴，后在人市被云初相中买了回去。赋他衣食，教他习武。因他天生力大无比，练武皆速成，云初便为他起名“武达”。武达原是云初的贴身护卫，后来云初为了下一步计划，让武达负责训练死士。

　　所谓死士，便是无条件听从贾云初调度，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付出生命的精卫。死士中有一批和武达一同最早被贾云初买来的护卫，与云初关系甚笃，武功也最强。

　　这批人被云初编为精奇士，维持在十二名。分列名为，子钟，丑锣，寅磐，卯琴，辰瑟，巳筝，午筑，未箫，申笙，酋埙，戌竹，亥鼓。十二士只听从云初一人调度，分别可管辖两名次奇士。次奇士二十四名。听贾云初与精奇士调度。次奇士开始以下的完整名单只有贾云初一人知晓。精奇士与次奇士为完成任务可以动用所有方式途径。经贾云初认同即可。

　　这个秘密组织，有自己的信息传递网络。且十二精奇各司其职。互相挟制也互相合作。其运作之灵厉，力量之强大，堪比明末的秘密组织锦衣卫。规模上不及，但实际效率真正不相上下。

　　而继午筑武达之后，甄然认识的第二位精奇士是未箫小红，实名萧红。

　　精奇十二死士分别对应天干地支中的十二地支。

　　其中，午主文书、荣誉、四肢、信息、书籍。为十二地支的轴心。故武达守之，统领十二精奇，兼之武修四肢，也是十二精奇中的第一高手。

　　未主口食、又代表毒药、旺主人能言善辩。萧红守之，其精通药性毒理，善用毒。因其忠心和口才，也是贾云初江南生意的管理者。

　　每个精奇对应的地支时刻后对应一种乐器。

　　午筑武达。筑乃弦乐，形似琴，十三弦，弦下有柱。起源于楚地，其声悲亢而激越。甄然原不得其要。揣测是云初给了十二精奇的名号一些艺术感…但想到武达的出生，鲜卑流民，亡国之后。岂不正应了这楚地凄怆哀音？云初绝非随意赋之。

　　未箫萧红。箫，又称洞箫，单管竖吹，音色圆润轻柔，幽静典雅。也正如萧红其人，形色潇潇，静若处子。

　　甄然一点点了解这十二精奇士，也一点点地对贾云初的雄心抱负、运筹帷幄之弘智，着实拜服。

　　*

　　“怎么样？京城什么消息？”

　　甄然和萧红迫不及待地质问武达。

　　云初走后，甄然换了住所。为城东的主干街道附近弄堂中一处寻常民居。

　　武达昨日收到申笙送来的云初文书：京城异动，旦日着意。

　　于是今天一早，甄然便和萧红焦急地在大堂等待武达带来进一步指示。

　　武达一进门，神色却不明。慢走进来，便坐下了。似乎晃了神。片刻，皱眉道：“亥鼓死了。”

　　萧红闻声难以置信，退了一步，惊讶又悲痛地战栗道：“古、古大哥……”

　　武达扭头见萧红的样子，不得不点了点头：“古鸣……殉了。”

　　闻言，甄然知是第十二死士，却不识其人。第一次听说，竟是已经故去的消息。也有些震楞。问道：“是何原因？……古、古奇士为何而死？”

　　萧红含泪闭目，声沉缓道：“年前，古大哥被派京城。保护陈大人一案人证……如今……古大哥殉职，恐怕人证也难幸免……”萧红还是没能忍住，哽咽起来，“古大哥跟随公子十余年了……从未失手……而今……居然……”

　　武达亦痛惜道：“红，节哀。怕是对手不寻常，或有奇招陷阱。否则古弟断不会……”不忍说下去，武达侧头对甄然说，“公子还有指示。着小姐随武达另有辰瑟墉尔一同前去武陵，找一个人。”

　　甄然疑惑：“武陵人？要我去吗？”

　　武达点头：“恐怕此人只有小姐认识。”

　　“哦？当真？何人？”甄然遂问。

　　武达摇了摇头：“公子没说。但着我们明日起身，先到武昌与墉尔汇合。”

　　甄然叹了口气：“也好。就按公子说的办。”

　　又看了看落寞的萧红，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

　　武达出言安慰：“萧红，十二精奇皆为公子生为公子死。如今古鸣也算死得其所。公子还说，让你留在扬州务必继续处理好港务。我猜你恐怕不久就要南下。莫要一味伤心去了。”

　　萧红闻言，然平静些许。安慰地看了看甄然、武达，道：“萧红不难过了。小姐与武达明日就要动身，萧红有些许事宜，恐能告知一二。”说完，看着甄然。

　　甄然会意颔首。

　　此时武达告退。萧红便带甄然进去里间，细细嘱咐。

　　精奇士的出行不比常人，皆要化成男装。而甄然此次与两名精奇同行，必也要男装出行。更一切从简。配饰是不可能带的。而衣鞋更有特制。旅靴是为鹿皮内衬，外镶果了油蜡的牛皮，又贴以麻布，视为寻常民靴，木胶为底。双靴不沉，却极扎实、耐磨、防水。衣则为极普通的男装，且是旧衣。甄然本还咋舌衣服破旧。经萧红指示才知，这衣服内衬极佳。且暗兜妥帖。实为上品。

　　接着是护身的兵器。萧红拿出随身的匕首，示意可以绑到甄然小腿上。甄然接过匕首，意外地感觉不到什么重量。拔开一看，这匕首薄如蝉翼。甄然便知是名贵的蝉翼匕首。蝉翼刃极轻极薄却又极其锋利，实乃短刃之冠。现今，唯有福建道张世泉师傅一人能打造这蝉翼刃，而其最多一年不过打造一把。可见萧红这匕首的珍贵。甄然立即将匕首还给了萧红。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小姐。这是公子命我给你的。你须得收下。此次西行，万一能用上。”

　　萧红搬出贾云初，甄然才乖乖接过蝉翼匕首。

　　随后，萧红又拿出了一副药敛子。小臂大小，可藏入袖口内兜。内里是作用各异的三十剂草药。入水口服皆可。这三十剂药理，甄然剂剂明晰。其相生相克的排列组合更滚瓜烂熟。有回天神贴，更有小小几滴就能让多人丧命的奇毒。

　　甄然牢牢收好了这枚药敛，断断不敢含糊。

　　萧红又交代了许多行路事宜。直到夜里，萧红为甄然熬制了一剂汤药，道是有暖宫缓经的作用，以保去武昌途中无恙。

　　甄然服过药，忐忑睡下。明天，算是她第一次“出任务”远行。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却大概在药力之下，很快入眠。

　　第二日卯时，天蒙蒙亮，甄然便与武达搭上了行往武昌的客船。

作者有话说

　　有话放开头。表示本章没有更新，纯属作者心血来潮的写了个随笔。^^
曾经，认识一个人之前，我不知道为什么做一些事。比如写这些故事。因为开始一些事的时候总是充满了喜爱和冲动，会因为一个灵感而散发激情。可要坚持一件事的时候，尤其要坚持很久的时候，除了那种初始的激情，必须要一些真正扎根的动力源泉。后来认识了这个人，我觉得一切都该为了这个人。我对未来的选择，我现在做的事。渐渐的，我变得有些偏执和狭隘。陷入了非常不好的一个情绪循环里。因为毕竟有些人不属于你。在很久的徘徊挣扎和思索里，我现在终于真正明白，要为自己而坚持。其实这一点，小时候也明白。只是绕过曾经这一圈，回到起点，这种曾经知道也认可的观点才算真正变成了我的一部分。
回首甄然的这个故事，12年6月开始，我的激情维持了大半年。但真正考虑过这个故事的意义吗？其实未必。只是想抒发和表达想象的一个冲动罢了。后来陆续面临生活学习上的一些事，甄然的故事慢慢搁浅了。也因为一些其他灵感和冲动，着手去写了另一部现言。跟甄然的风格真真是不搭界的。但并未放下甄然这个故事，一直在原本的大框架内构思和拓展。也曾在回看的时候觉得羞涩和厌倦，感叹怎么有这样无聊的东西。但不论如何，我是珍惜所有过去的情节的。故事里的人和我们一样也在生活和成长。直到现在，甄然的经历随着我的构思跌宕和丰富。我无不感动。
为什么突然来写这么一大段东西…只是因为今天突然想明白一些事了。抑郁也无，很感恩生命的一切给予。有时候也笑自己，并没什么人看你的小说，写那么多有话要说，可真有劲。。。可不还是有二十几最新章节的点击？我真的非常感谢。留下来，直到现在仍在看故事的人，就是喜欢故事 懂得故事的，我的知音。谢谢你们。所有想把生命里非常珍贵的感悟一起和你们分享。哪怕看到的愿意看完的仅仅是几个人。再次谢谢你们。也当然是我自己留给自己的一个坐标。
最后呢，还是那句话，闻天是个愿意认真说好故事的人。一定会努力把完整的故事写给愿意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