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绝影记》九尾御狐

4、时间像流水

　　唐绝影的翻白眼导致唐无言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跑去看自己弟弟是不是有眼疾。不过在听到阿幼朵说这孩子从小喜欢翻白眼，于是便暗暗决定等唐绝影长大了，要好好的教导他，翻白眼对身体不好，也不雅观，不像男人该做的事情。
　　而还在和周公抱怨抓周算什么东西的唐绝影，还不晓得，等他大了会被这个哥哥操的比自己爹爹还怨恨。知道怨恨是怎么来的嚒？其实就是这么个来法。
　　话说，唐绝影长大的时候，为了不表现的像神经病医院刚放出来一样，特地观察了隔壁的小虎子流口水样，有时候也会和他比赛，看谁的口水能流的长，以至于有次小七路过看到此等情景，吓的一把抱起他往屋子里去，另外马上飞鸽传书和唐无言说了他的这个特技。
　　当然唐无言也觉得事情大条了，还不等汇报给唐傲天，就从任务中抽身来了扬州，一看到他眨巴眨巴地大眼，就不晓得做什么了。
　　那个时候唐绝影已经会简单的说几个字了，比如哥哥啊、娘亲啊、七姐姐啊、雷叔叔啊、公孙娘娘啊。总之，唐绝影用他所向无敌，超级霹雳的奶语说完一句话时，因关心而来的几个人，顿时松了口气，不过也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唐绝影说：“本公子只是与那呆子比谁口水流的长，你们这些人大惊小怪，真上不上台面。”
　　唐无言听了，尤其无语，想他还是这个年龄的时候，就已经懂事的开始看着爹爹学唐门的暗器以及内功心法了。可是再看看已经三岁了的唐绝影，完全是个世家子弟的样子，小脸儿俊俏的比小姑娘还嫩滑可口。
　　等大家都安下心来，小七便开始咳瓜子说起江湖事情来。
　　““医仙”肖药儿行医害人之事终被“药王”孙思邈揭发了，真是大快人心！”小七恶狠狠地咬住瓜子。
　　阿幼朵笑笑，也不说什么，她正看着小绝影玩弄手冢的赤沙蝎，那是在岩谷中抓到的，尾巴的毒素已经被她收集而去，并且她从小就喂小绝影吃五毒教特质的弹药，另加上长时间唐无言替唐傲天送来的唐门特质秘药。待唐绝影吃到成年，便能百毒不侵。
　　“这也没办法，不过肖老头现在去了恶人谷，真是浪费人才啊。而且易天赐现在又是失踪了，虽然易天赐的那个徒弟也算有点本事，但是毕竟易天赐是从小生活在丐帮的，是丐帮的人带他长大成人的，和半路上才进丐帮拜师学艺的是不一样的。”唐无言说起易天赐也皱着好看的剑眉。那日如果他们能留住易天赐不去追赶陆危楼的话，也不会让沈眠风有机可乘，把他带去恶人谷。
　　唐绝影也不是第一次听到恶人谷这三个字了，知道这个地方在地理位置上是靠近火焰山附近，就是《西游记》芭蕉铁扇公主待的地方。也就是现代地理上的阿尔山火山区。当然，那个火山区到底是什么个样子，他是从来不晓得的。
　　手中戏弄着已经被唐绝影玩的没方向的蝎子大哥，他偷一抬，问了句，“为什么抓易天赐？”难道他们有仇不成？
　　听小绝影一问，唐无言也不晓得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其中恩怨是非是在太多，虽然说起来易天赐是仇人又算是盟友朋友，“这个问题，等你长大后，便会知道。不过第一次名剑大会，宝剑‘御神’为公孙二娘所得。还真是可喜可贺之事。”
　　唐绝影白了他一眼，这种陈年旧事都喜欢翻出来再说次，又不是人不在现场，那个时候七秀不是还邀请过唐门还有很多门派去参加Party嚒。
　　“这事情还拿出来，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弟子，如果像现在已经能够统领燕秀了就能去了啊……”小七皱眉，觉得自己如果再早点出师就好了。“其实，前两日公孙大娘接到飞鸽传说，让她去万花谷做客，她到了那里才知道茵秀的苏雨鸳也在万花避难，并且成了那里的琴圣。”
　　阿幼朵把蝎子从唐绝影身上拿走，放回雷浪为她准备的小铁盒里。
　　唐无言听闻，顿时觉得难受。“想不到雨鸳也去哪里避难了，似乎这年头越来越不太平了。”他想了想当年她们既个一起玩闹的时光，也只是眨眼时光。
　　“是啊，前不久我手里的探子也回消息给我，说是纯阳大弟子谢云流被李重茂那个事件牵连了，两人无奈出逃去东瀛。”
　　唐绝影听在耳中，觉得阿幼朵虽然离开帮众暂住扬州，却任然让心腹在帮派甚至其他地方带消息给她。虽然不清楚到底是在想什么，却也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对了，小绝影差不多要开始拜师学艺了吧，小娘您准备给他找什么样的师傅？”唐无言看见唐绝影开始摆弄自己心弄到手的小银扇，忽然觉得这个武功还是要尽早的教会啊。
　　师傅？唐绝影看着几个人似乎对这个问题尤其重视，提出了自己很久前就想问的问题。“娘亲啊，你说一个人能学各个门派的功夫么？”
　　阿幼朵想也不想的便回答道：“按照常理说是可以的，但是每个门派的功夫都是有内功与外功之区分，如果练了唐门的内功心法与招式，再去练天策的外功心法与招式，可能在武学上很难有大的突破。毕竟两种气息在身体里，内丹就那么个大，除非是武学奇才，不然练之一半，容易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是什么，唐绝影是知道的，看过《风云》的人，都知道聂风后面后面为了杀那个啥变成疯子的样子。当然，他可不想变成那种疯子，在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之前。“那么，同等是内功，本少爷可以既学唐门的内功又学万花的内功？”
　　“不竟然，纯阳的内功讲究的是理解，毕竟不像唐门的内功，代代传承下来，已经将多余的一些招式甚至很多复杂的招式从新分解组合了。”
　　唐绝影点点头，来回踱步起来。按照唐门的说法，学两门功夫虽然不容易，要看天赋，但还是有可能性，按照从小七那里得来的情报看，他想学的天策近战功夫不是那么困难，难就难在现在天策府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高手如云了。自从天策的四大高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已经找不到能担当的起作他师傅的人选了。而考虑到纯阳，虽然纯阳招式各方面的确是用暴击来形容的，但因为门派成立时间太短，唐无言更本没考虑他去拜那里的人为师。除去少林的阳性内功，七秀的阴性内功，还有什么能供选择？
　　可是他一想到纯阳在冰山雪地之处，就全身发抖，那么冷的地方，不会有关节炎？！他才不要学习日本人玩什么自虐。
　　等唐绝影围着屋子想心事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到学那个门子的内功后，唐无言到是提了个不错的议。
　　“小娘您也别急，无言刚从昆仑回来，我在昆仑的探子曾经抱过一个消息，说是曾看到过类似天策冷无锋。”
　　“哦？”冷无锋也算是天策当年的名家了，虽然不敌当年的武林盟主，缺也是鲜少有对手。当年的失踪，现在的绝景奉生，是不是预言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惊天奇密。
　　“蓝姐姐啊，冷无锋是谁啊？”小七毕竟还未及庚，不是上一代的人，其实就连唐无言也是在父亲这一辈的叔叔伯伯那里知道关于当年天策玉石具碎之事迹。
　　“冷无锋，在当年，也就是公孙大娘那一代，也算和其他几位天策一样，是个人物了。虽不能呼风唤雨，却也是一骑当千啊。”
　　能一骑当千的人肯定不同凡响，这个男人倘若真被他们说的那么厉害，又为什么搞失踪？难道有不能人道？也不对，那个冷无锋是公孙大娘一辈的人，那不是已经现在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他爹都才四十出头诶，这个也太……唐绝影顿时觉得，这个年代的人，大唐年代的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早婚早孕早逝世。
　　“那么厉害啊……”小七听了眼睛里冒泡起来，现在的天策，倘若只是切磋武艺的话或许不是对手，但倘若真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作为燕秀，本身就是轻功卓越，身资高端，甚至不是她自夸，从燕秀里出来的弟子，江湖里没几个能追的上。
　　“等绝影长大了，我撒娇下拜托两位公孙大娘都去霸刀山庄去求五老爷帮我们家小绝影做把称手的兵器，不过也不晓得到时候小绝影还拿不拿扇子。”
　　一说到扇子问题，大家又感叹起来。自从唐绝影抓周拿了把扇子后，全家包括远在唐门料理养腿的唐傲天，都为小绝影喜欢扇子不喜欢刀剑医毒而烦恼。
　　试问，那个江湖儿女的孩子，是个软柿子？！
　　后来那把被用来当抓周用的扇子，被唐无言用‘莲芯’唰唰唰，粉身碎骨于院子里的某个角落。听闻见到此景的丫头都吓的花容失色，还以为唐无言失心疯犯了。
　　“不过说到霸刀山庄，现在和藏剑山庄越来越敌对了，但是嘿嘿……”小七神秘的笑了笑。
　　唐绝影对霸刀和藏剑两大山庄也是慕名已久了，听闻天下英雄好汉中，没几个人手里不是拿着这两大山庄出品的刀剑。而袖中暗器，则都是花了重金问唐门特别定制的，当然，唐无言说到这个时候，连绵上散发的光彩，害唐绝影以为他重金都能作暗器了，还大把大把的卖钱了。
　　“你说的可是叶三少与刘小姐的事情？”唐无言睨了小七一眼，看见唐绝影小腿差点绊倒丫鬟送上来的茶水，心里暗叫这小东西甚坏。却见唐绝影回头对他嘿嘿笑了笑，更是肯定他是在为难丫鬟。长大后定是个惹姑娘哭的角色。
　　“啊，原来你们知道啊……”小七还以为这两个大忙人都只管照顾孩子和做任务，不关心江湖事嘞，想不到唐门都晓得。
　　“这个也不算什么打秘密了，虽然关于柳夕，很少人知道，不过因为霸刀曾派人来问我们唐门要过七情丹，所以我才知道的。不过你怎么知道？”七情丹一旦服下便是断绝了情感的来源，看到心爱的人觉得厌恶，碰触的话会有呕吐的感觉，如果还想再进一步的话，那简直是找死。但是七情丹的解药缺就是至情至爱之人，也一同服下。
　　“还不是公孙二娘咯~！”小七撇撇嘴，觉得非常无奈，“把我当信使，呼唤来呼唤去的。”她是轻功了得，但不是……当跑腿的啊！于是更加无奈的翻了下白眼。
　　“呵呵。”阿幼朵看着小七学唐绝影翻白眼，笑了出来，“你怎么什么不好学，把绝影的白眼儿学的那么地道？”
　　“是啊……”唐无言也是觉得荒唐，然后眼神扫到唐绝影，见他又一次对着唐门翻了个白眼，摇头转身扑丫鬟抱在怀里的白兔去了。“这孩子实在是太早熟了？难道是因为父亲不在身边管教？”
　　“也许吧……不过出去那次口水事件外，绝影都像个小大人。吃饭睡觉都不需要丫鬟哄，事件到了就自动出现。”阿幼朵说到孩子，脸上又浮现了作为一个娘的荣耀。
　　唐无言看了下外头，觉得事件也不早了。便起身打算告辞。“那么，小娘，无言这里先就过了，待几日，任务完成后，再来看您和绝影。”
　　阿幼朵点点头，小七觉得也差不多要回坊内了，也同唐无言一起告辞。随同离去。
　　六月，中宗去世，韦后临朝，立子重茂为帝。睿宗子隆基与太平公主发动政变，杀韦后及安乐公主，逼重茂逊位，拥立睿宗；刘知几撰成《史通》。

　　唐绝影八岁那年，唐无言才带了口信，说在龙门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冷无锋。
　　而八岁，却是练武之人关键时刻。唐绝影四岁开始学了唐朝时期的小篆，但是他偏爱字体圆滑的幼圆式小篆，这种手法不像男子的手法，显的小家子气，但却是独特又不失圆滑。教书先生见唐绝影练字勤快又有读书见解之道，直夸是个不多得的孩子。
　　虽然唐绝影知道只有宋朝是重文轻武的，但当他听到太平公主死时，便晓得离宋已经不远了。而时常在教书先生口中会冒出几句似曾相仿之句。更加确认自己必须先把文学练上去。而他活那么久都没忘记的诗句，就那么一句。
　　“举头望明月，疑似地上霜。”杯具啊~~~！
　　唐绝影说给教书先生听时，心里忽然觉得沉甸甸的。这八年来一直都在吸收这个陌生世界的知识，武学更是在他接触之外。而在二十世纪的父母却也只有在中秋时节，教了阿幼朵怎么做月饼才倍加思亲。甚至在生日的时候看见娘亲还很年轻的脸，会想到在澳洲的女友，不晓得她离开自己还能不能好好吃饭，好好上班，甚至是好好睡觉。
　　可是第二日，唐绝影还是会努力学习，努力去领会唐门的内功精髓口诀，他不会因为过多的想念而打断自己现在生活的节奏。想要学口诀也是有原因的，有次在院子里看到唐无言从天而降，然后小七从门外飞来，两人笑呵呵的说谁比谁快，那两人是驿站到他家的，少说也有几公里路吧，怎么两个人也能气不喘心不跳的过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没用全力。唐绝影这时便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定要把轻功和暗器都学的无可挑剔。
　　扬州四月的天气宜人，柳树飘动时分带着青草的香气。唐绝影不住城里，阿幼朵身份特殊，雷浪当年为阿幼朵找的地方离城几里路，又离东篱寨很近，山上偶尔会出现从东洋而漂流而来的倭寇。但阿幼朵使毒厉害，那些还没靠近就已经魂归西天。
　　第一次看到死人的时候，唐绝影也是拍了拍小胸脯，对着阿幼朵说了句。“娘，你也真爱玩心跳。”
　　阿幼朵不懂什么叫玩的是心跳，但见自己儿子不怕自己杀人，只是见了死人脸色变变，更是觉得唐绝影将来与她一样，出手不见血。
　　而唐绝影在那个时候也开始了所谓的医毒课程。这个让唐绝影感到自豪的还是二十世纪已经被皮鞭式教育彻底洗脑过了，因此，在如此娇嫩娘亲以及如此温柔的哥哥的教育下，也不用说自觉吧，几乎他都嫌二十四小时太短。
　　话说到这里，还要先回顾下唐绝影在现代的工作甚至学校。唐绝影高中是在澳洲读的，还主修了门化学，澳洲的读书轻松，社团活动于是选择了门他认为将来有用的课程——社会经济学。后来唐绝影觉得将来可能会回上海创业开公司，又或者再澳洲就业后被分配回中国，于是考了个经济类不错的大学。而唐绝影又是个恋旧的人，化学学的也是不错，进了大学辅修了化学。
　　结果等到毕业，他进的却是生物学机构，当然上班时他一次都没碰过化学生物用品，而是负责他们的……资金启用与策划，也就是专门与那些坐的老高的股东说，“请相信我们的科研成果，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另外一说就是唐绝影的女友就是负责科研小组的小队长。
　　当然，这已经不晓得离现在的唐绝影多远的事情了。生存在这个环境，显然让唐绝影在沟通甚至耍心机上发挥用途。
　　阿幼朵有时候感觉他这孩子有点不好，太懒散，碍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思，又同样遵守，不是我的人我不操半点心的心理。几乎连她自己都认为这个孩子冷血无情，特别是夏天，见着唐绝影一人负手而立，一手扇子轻摇，眼神淡漠地注视着院前那碧波湖水，更是显得与他父亲唐傲天一样，同样的傲视群雄。
　　当然，那只是阿幼朵自己的想法，而唐绝影心里只是想着这天气那么热，如果现在跳到这湖里爽下，是不是太对不起阿幼朵的教育了。
　　唐无言带冷天峰回来的路上，也带了口信去七秀坊，和小七说一声。想必是准备让冷天峰带他拜师出游，扬州城虽然离长安远在天边，消息却尽在眼前。
　　这里不得不说冷天峰这个人，当年也算是个奇主，按照唐绝影第一次看到的样子，也只能说，天造其物，必有所用！
　　冷天峰本来长的就粗狂，自从“长安之乱”后，他便看通了红尘。自己虽空有一身本事，缺不能救助与他一起奋勇杀敌的挚友，只能徒然看他们死在刀剑之下。
　　于是，便弃了手中的爱枪带着妻子，远走他乡。冷天峰的失踪在当时也算是不小的流传，是好是坏，现在看来，也已经微不足道了。毕竟他本人现在站在唐绝影面前，那表情就像“小样儿，你最好皮给我绷紧点，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冷天峰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过了学武年龄的孩子，也不啰嗦，摸了摸唐绝影的脊椎，胛骨等地方，心里也顿时了然，难怪唐门的人不便教导，这等奇特的骨骼，也算是天身的武学奇才。
　　说是奇才，却因为不是打小练功，骨头已经稍微成型，所以如果唐绝影本身不努力的话，也是朽木一块。
　　“老朽接了这孩子，但你们不要来寻他。”冷天峰话中有话，缺不点破。只是沉稳沙哑的声音，让唐绝影觉得像龙门荒漠上的一批狼。
　　是的，冷天峰就是荒漠里的一批矫健的狼。他眼神里有经历了太多的沧桑，当年才二十来岁的天策有为青年，现在已经是个子孙满堂的爷辈了，却依旧漂泊不定，四处为百姓打抱不平的近八旬老人了。
　　“那甚好，无言在这里代家父先谢过冷前辈了。”唐无言很是客气，找冷天峰他不敢惊动唐门别人，只是私下让人留意点。没想到找了五年，终于找到了，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也不用谢了，这孩子不怕生，眼神也与别的孩子有异，经脉骨架也长的不错，是个练武的材料，不过这次与我离去，却不晓得是他的福还是祸。若他自己不想练了，我便让人送回来，若他练的下去，能学会我们天策的所有武学招式，便能在十八岁生日前，出师告捷吧！”现在的天策子弟，没几个能和当年的自己比了，也罢，收个徒弟，也算让夏霜那孩子有个比练的对象。
　　“不知此去，需要带点什么？”阿幼朵毕竟是个娘，就算是五毒教的长老，也在孩子面前，有了做娘的关爱。
　　冷天峰摇摇头，“不用了，孩子我明日带走，你们今日好生与他说说吧。”说完，也不多话，复手走了出去。
　　唐绝影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就算……拜师了？！这个怎么和平时他看的小说啊电视啊什么的完全不一样？
　　“娘，这样就完了？”他觉得纳闷，非常纳闷，那个冷天峰的样子完全就是，收徒弟像收菜一样随便简单。
　　阿幼朵听了皱起好看的柳眉，问：“小绝影认为还要如何？”
　　“不是应该以茶代酒，磕头拜师么？”这个不才是王道么？
　　唐无言听了，也笑了起来。“你这小屁孩还真有意思，从哪里打听来的？”
　　“……哪里打听？这个不是……理所当然的嚒？”唐绝影甩甩袖子。难道唐朝不是这样的？都是文艺电影小说骗人的？古龙金庸大叔写的也是骗人的？
　　“哈哈……我们小绝影害羞了？！”阿幼朵作势想要一把拥住他，捏他嫩滑的小脸。
　　唐绝影这下更是羞的无地自容了，抽出手里的公子扇，就对着阿幼朵的手敲下去。阿幼朵侧身一闪，另一收抓住扇子柄，可唐绝影不甘心，立马弃了扇子，拔出阿幼朵云鬓上的发簪。
　　“哈哈……好……小绝影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唐无言在边上到是暗自心惊，绝影到目前为止也就是他教了浅析的唐门暗器手法，搭配上内功心法，这次特地带了两门唐门收集来的内功秘籍，想让唐绝影拜师学艺空闲时自己摸索出来。另外也就是阿幼朵长期为绝影条例身体时，与他小打小脑，甚至让自己的宠物陪绝影玩，从而锻炼小绝影的反应速度与身法。
　　没想到短短的几年时间，已经能收发自如的运用小型暗器，甚至有时候也能说出一些他不明白的东西来。
　　“这样，我们也放心你此去，不被外人欺负了。”唐无言此时才觉得当个父亲的感觉，如果他也有孩子了，必定也要如此教导，让孩子无忧无虑的学习喜欢的东西。
　　唐绝影听到唐无言的话，也觉得有点不舍得。这一分心，到是让阿幼朵有机可乘，手一拐，便抱住了呆在那里的唐绝影。
　　愣是回过神来，才有种又要离家的感觉。好不容易在这里，有人对他好，虽然爹残废不能从大老远过来看他们，但是他却觉得这个无言哥是真的爱戴他，不是因为他是小娘所生就欺负他。
　　“无言哥哥，绝影会想你的。”他忽然说出来，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着光芒。
　　阿幼朵听了，不依了。“坏小孩，你怎么不想娘啊……”
　　唐绝影笑呵呵的摸了摸阿幼朵的脸，心里想着，这个女子八年来，为了照顾自己，没有一次去见过远在唐门的爹，自己这次走了，她定能好好的与爹相聚。最起码，不会耽误了天伦之乐。“娘，娘是放心里想的，才不是用嘴巴说的！”说完，看了看唐无言，又道“娘，我跟师傅去了后，你一定好好的，找到爹爹，再续前缘。又或者，把想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了断了。”
　　阿幼朵作为五毒教一员，搞的失踪什么的。江湖不比什么，也是个大染缸，赤的进来，黑的出去。想要自保，也定是要用尽手段。
　　阿幼朵与唐无言顿时觉得，唐绝影不再是那个要自己保护，要自己关爱的孩子。他的眼神，看向唐无言是信赖，看向阿幼朵却是不舍，还有，淡淡的悲伤。
　　那么小的孩子，从哪里来的悲伤？又从哪里来的……那么多……他们并不熟悉的情感。
　　这一夜，下起细雨来，金蝉鸣叫着，说不出的滋味。唐绝影往着八角桌上他自己理出来的包袱，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