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似水如烟》轻风别纱

20、Chapter 20

　　Chapter 20

　　想着既然佐伯已经没有任何要求地保持沉默，游云便不再穿外套了，不过在伤口上贴了三块肉色的OK绷，粗看，远看，就跟平常无异。

　　淳来拿早餐的时候，游云对他做了个鬼脸，以宣告自己的不满，淳愣了愣，下一秒反应过来，于是同样回了个鬼脸给她，样子很调皮。

　　好想敲他！某云愤愤地想。结果对着淳吐舌头的表情被后到的凤看到，一米八几的小孩子就那样呆了。

　　小杏今天也是逃到了华村组，游云羡慕的眼光一直目送那娇小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弯腰拿起自己的一篮子网球，朝龙崎组方向走去。

　　来到操场，龙崎教练缺席中，各位同学晨练&热身ing，海带同学继续处于被孤立的状态。皱眉，无奈，叹气，视而不见…………真的很想。

　　游云自己也不明白，心里这份对切原赤也的不忍到底从何而来，不全因那次意外的温柔，还有些别的，没办法弄懂的东西。

　　那边的名产先生貌似刚晨跑结束，额头微湿，靠着栏杆喝水。不声不响地来到他身边，游云靠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不语，望天。

　　切原余光瞥到女孩米色的头发，知道她在自己旁边，却不言。与其说把她当作空气，不如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能说些什么。

　　跟女孩子沟通，无论过去，现在，也许还包括将来，都不是他切原赤也的专长。加上这个“她”还因自己而险些受伤，就更不晓得如何面对了。

　　“切原你是二年级的吧。”

　　没有任何铺垫就发生的言语行为让卷发的某小样儿沉默了三秒，三秒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对自己说的，迟钝的神经再花一秒重播，然后费0.5秒去理解。所以从游云出声，到海带同学“啊……恩。”的一句总共间隔了4.5的“光阴”。

　　“那我是你前辈呢。”
　　“诶？”没反应过来的表情。
　　“呐，你看啊，我是冰帝三年级的，你是立海的二年级，虽然学校不同，但怎么说都算比你大吧，所以应该是前辈没错。”
　　“是么，那要叫你学姐？”
　　“这个嘛，暂时还不要，等我哪一天当了立海的学生你再叫吧。”
　　“什么叫‘等我哪一天’？”
　　“就是升学，转学之类的，别忘了我现在就读于毕业班。”
　　“恩……诶，慢点，毕业班，冰帝到了毕业班也可以让学生过来当义工么？”
　　“可以是可以，不过代价忒大了一点，为了来这见鬼的集训营，我彻夜不眠地写了篇四千的申请书，而且还是遵循政治的答题格式‘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去写的，差点崩溃。”
　　“‘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你……还真让人佩服啊……。”
　　“我说你这语气怎么这么虚伪。”
　　“哦，那你真真是好厉害啊！”无比真诚（？）的赞叹。
　　“一样嘛……”
　　“呵。”

　　挑起眉，切原嘴角微微上扬，明明同样是微笑，属于切原赤也的却依旧会少几分柔和多几许狂妄。

　　对，狂妄，红眼魔王独有的。相对于傻愣，消沉，漠然，还是这种表情最适合他。

　　英二同学第N次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小不点的头上，一手罩在眼前，做观望状，见几米远的地方那传闻中的立海大王牌难得心平气和地和他校的人聊天，发出一阵非人类的怪叫。
　　越前龙马郁闷非常地承受着失责前辈的“压迫”，没好气地说：“你Hio什么Hio啊。”
　　“不是啊，你看那里，切原和舒聊天诶。”
　　“人家在聊天又怎么了？”
　　“但你不觉得很怪么，那个切原啊，超容易暴走抓狂红眼闹别扭的切原啊。”
　　“我说，这么闲去管别人，前辈你还是赶快走开吧，这样我很难过的！”
　　“啊，是吗？早说嘛。”接着整个人趴上了可爱学弟瘦小的后背。“好点了没？”百之两百捉弄的口吻。
　　“前辈……”闷闷的声音，越前龙马臭着一张脸，心情无奈。

　　上午的训练依照昨天的程序进行，男孩子们都很听话，教练要他们跟谁比他们就跟谁比去。如今网王没被放映的剧情毫无距离感的现场直播，游云却再提不起兴趣观看。

　　原因是很简单的 ，没有了音乐，没有了心里活动的旁白，没有了特写，不过一只空中不停飞旋的黄色小球，纵横球场，单调，枯燥，乏味。

　　她一不是网球爱好者，二对这方面没太深的认识，这些在中学生中已算得上上层的比赛，在游云眼中却跟每每经过公园都能看到的叔叔啊姨们的羽毛球游戏没有根本性的区别。

　　都是一个打过来，一个打回去的运动。

　　米色发的女孩不过木然地做着纪录，完全没有一丝亢奋的情绪，等场上的两位打完了，她拿着准备好的毛巾和矿泉水走过去，一个尽职义务工作者，仅此而已。

　　话说切原同学到现在为止还没被点名进行过任何一场练习赛，毋庸置疑，是龙崎老婆婆的意思。

　　谁都不希望看到血腥暴力的事件在此时此地上演，况且参加集训营的不止一间学校，要是再发生像前天那样的意外，教练们在不损伤颜面的前提下是很难做到公正，而且选手之间也会变得尴尬。尽管只是偶然而积聚起来的一群人，表面上的和谐还是要维持的，这个关系到校风问题。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你不满也请忍耐吧，海带君。改变你命运的比赛很快就会到了……

　　此外，还有件值得注意的事，就是千石这搭讪王，竟破天荒地表现良好，没缠着游云，偶尔有路人甲乙丙丁的女孩经过，他也目不斜视，只专著地看着发生在球场内的任何一个瞬间。

　　要形容就“反常”两字。

　　不过，原因还是可以猜到那么一点的，跟桃城武有关吧，在没有一雪前耻之前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一丝的松懈，真是好孩子。

　　以前一出场就是橘子头“Lucky~Lucky~”地乱叫，然后脱口而出超经典的一句“要不要跟我约会啊？”。好像游戏里被设定好对白的人物。以至于游云对这位始终没太大兴趣。

　　可，在来到这里以后，稍微留意一下过后，游云发现自己开始欣赏他了。首先敢于放弃勇于创造似打赌却又紧握绝对筹码的做法，她很佩服。这之外呢，就是这家伙讲题超有耐心，听不懂也不发脾气，跟某只动不动就喜欢敲她头的白毛动物完全不一样。（我怎么觉得这才是重点？）

　　女孩眼中的笑意被偶然瞥过来的梶本捕捉到，本就柔和的面容因微笑而更加温柔。愣了愣，他想，还是第一次见舒在看比赛的时候笑呢，到刚才为止都是没什么表情的，这场比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远目——

　　千石有力的回击，穴户高速的走位，是很精彩没错，但特别有趣的地方，好像，没有，吧。还有千石那家伙，这样的天气竟还能坚持穿外套，忍耐力不一般惊人呢。

　　不，等等，愿意忍耐只是为了坚持穿外套么？貌似两者没什么联系呐，或者，有别的理由？

　　是为了遮掩狂练了好几个月才锻就出来的肌肉吧。不到和桃城比赛的一天就坚决保守秘密。什么啊，千石同学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嘛。

　　长得帅，拥有超人的毅力和魄力加上偶尔闹别扭的孩子气，又整天笑咪咪的，这样的男孩怎么会不受欢迎？难道他美好的形象就是被那句整天挂在嘴边的“跟我来个Lucky的约会吧”给毁了么？

　　可怜的孩子。

　　为橘毛Lucky君默哀了三秒，游云转而抬头望天，蓝得一尘不染的天空，阳光并不灼人的温暖。适合郊游的天气。可惜，他们宝贵的青春被应试教育还有非人道主义的集训营给葬送了。

　　总的来说一上午过得都挺平静，但所谓暴风雨前的平静就是告诫各位在平静的时候不要放松警惕，这不，午休才刚刚结束，“暴风雨”来临了。

　　奏响《雷鸣交响曲》的是跌跌撞撞冲进休息室的加藤胜郎，他慌慌张张，口齿不清的一句：“龙，龙龙龙马君在，在，在跟跟跟切原先生比赛！！”

　　橘杏面色惨白，手一滑，黄色小球散落一地。

　　“阻止他！”
　　神尾当机立断就是这么一句。

　　如此一言，在场所有人向洪水一般涌了出去。剩下游云慢条斯理地拣球，沉静的脸依旧沉静，弥漫大雾的眼睛依然蒙胧。

　　手指在即将触碰滚至角落的网球之前，被另一只手抢先了。

　　证然，抬头，木更津亮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毛茸茸的小球，轻轻放回篮子里。

　　“你不去？”

　　弯下腰，他开始拣第二个球。

　　“切原和越前的比赛。”
　　“恩……去，等下就去。”
　　“球我帮你拣。”
　　“呵？……不用，我自己……”
　　“舒。”
　　好嘛好嘛，“……知道了。”

　　小跑到球场，发现……很热闹。为什么其他组的人都跑来了？切原同学果然是这次集训营的焦点人物么？

　　视线透过铁网，被分割得支离破碎，包括两个矫健的身影。游云觉得，心里一处打结的地方，正一点点地解开。

　　“辛苦了，两位。”
　　舒姓义务工作者照例将毛巾和水递给结束比赛的两人。殊不知这一举动让坚持低调的她成为另一个焦点。

　　“真冷静呐，都不会震撼的么，那孩子。”
　　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激昂亢奋的菊丸英二睁着他的猫眼，水晶般晶莹的琥珀色眼睛映着女孩瘦小的侧影。

　　打完球的越前和切原拿着水猛灌，她蒙胧的黑瞳盛着淡淡的笑意，忽而转身面对仍在场外站着的几个男孩，说：“那边的几位，比赛已经结束了，也该做热身运动了吧？”

　　冰凉的声音让几个人回过神来。千石清纯咧嘴一笑，点点头，恢复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这就去~~这就去~~” 梶本贵久望一眼场上闲聊的越前和切原，下一秒目光收回，转而跟千石去了另一头的跑道。

　　“我们也走吧，穴户前辈。”
　　“恩。”

　　“是哦是哦，等下婆婆又要骂了，小不点我们也不要大意地跑圈去吧~~~”
　　“但我才刚打完……”
　　“不管的，不管的，陪我去，这是前辈的命令。”
　　“有你这么当前辈的吗！”

　　大猫不顾小猫的反抗，任性地拉着他离开了，桃城快快跑过去，“你们别丢下我啊！”。大石看部员们都热身去了，自然也三并两步地追了上去。

　　其他组的人见比赛结束，龙崎组的各位又跑圈去了，也便陆陆续续地散了。

　　“那么，请别聊太久，你还要做热身的，神尾同学。”

　　一句话让还没离开的三个人刹那间明白。温热的感激从左胸跳动的位置向全身扩散，不止橘杏，还有神尾明。

　　温柔的笑意在她眼中回转，转身，退离不属于自己的舞台，将空间和时间留给需要言谈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