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习惯了》月芒

4、注定，是个不眠夜

　　“嗨，好巧。那个，我要走了。”妹子往我身边靠了靠，手还不时拉拉我袖子。了解了妹子的意图，我朝那小伙扬了一下嘴角，准备和身边的妹子离开了。不想这时，那男的开口了。
　　“你和夏晓梦什么关系？”问得这么直接，而且，毫无善意。
　　“她是我女友，怎么了？”懵懂小伙，既然你这么没礼貌，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此刻，我看到那男生眼睛里的火苗似乎就要爆发了，但我好像并没有考虑夏晓梦听到此话的感受。她只是俏脸怒视着我，像一只小猫般乖乖的站在我身旁。
　　“真的吗，晓梦？”这么快就该了称呼，小伙疑惑的表情，不对，那是完全是渴望否定回答的表情。
　　没想到这时小猫般的夏晓梦竟站了出来，可爱的脸蛋像湖水般平静。
　　“是的，他对我很好。陈凌，我们真没有可能，所以别浪费时间了。”我听都听傻了，怎么也没想到，外表如此萌动的夏晓梦在拒绝人方面做的还真绝，我要是那哥们，估计这会儿直接就崩溃了。
　　“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一点机会也不给我。”男的似乎有些焦急。
　　我突然觉得我是在看一场戏，而自己只是一个戏外旁观者，这里没我什么事。看的我还津津有味，好一场痴心男被绝情女惨拒的一幕。
　　“走吧。”夏晓梦黯然的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胳膊，她好像也不想这么做。
　　“夏晓梦，我不会放弃的。”
　　随着那小伙一声痛彻心扉却让人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的话，这个时候说不放弃，只是因为还没有女神来吧，心里嘲笑着，我和夏晓梦已经渐渐走到了图书馆门口，这期间我们一直没有说话。看着身边的丫头，我心里突然有种怜惜之感，相信那么绝情的话，从她嘴里说出，她心里也肯定不好受。算了，不如就当没发生过。
　　“为什么不试试呢？那小子长的也挺帅的。”我调侃了一句。
　　“我也知道咯，他对我很好，我也不想伤他心，可是……”夏晓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哦？可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没有感觉吧。就算一个人对你再好，没感觉，在一起也会不自在。”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是因为人的原因呢，不错，爱情就是如此，有的虚幻有的现实，有的轻轻松松送上门，有的却大费周折也得不到。这或许就是老天爷玩弄凡人的所在，让爱情这种东西不断地交织在人与人之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爱情也没这么残酷。十分庆幸自己没有沾染之深，要么此刻在这说大白话的就不是我了。但，想想莫灵，我爱她吗？很难说。
　　“看出来了，不如你跟我在一起自在。”
　　“你少臭美了。我回宿舍了，拜拜。”不会吧，这妹子变的还真快。
　　“嗯，路上小心。我也回去了，来给你书。”把她的书递给她，时候不早了，差不多我也该开车回家去了。
　　“男生宿舍不是在那边吗？”夏晓梦看着我，顺手指了指90°角的位置。
　　“哦，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各种尴尬各种有，自我感觉能遇到夏晓梦这小妞晚上还算幸运，不过光走向就让我尴尬了两次。哎，真是点背不能怨小妞啊。
　　“刚才谢谢你，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嘿嘿。”
　　“啊，哦，小事小事，人生如戏，全看演技。”
　　“哈哈，拜拜啦。”
　　“嗯，拜拜。”
　　看着夏晓梦捧着书远去的背影，白T恤，超短裤，……，婉转动人。真的会再见吗？我这个校外之人，不知道何时还能有闲情雅致再来这转转。想着想着，便挥挥手作罢，朝校门外走去。回家睡觉，明天还有正事要做。
　　出了校门，迎面走来一大叔问我打车吗，我很有礼貌的摆了摆手。在校外门口做出租车生意的大叔们，这么晚了还坚守岗位，虽然说大学生的钱好赚，但他们也算得上是十分爱岗敬业了。记得那会儿我上大学，晚上有个妹子被学姐叫出校外说是帮忙拿个东西，喊着我陪她一起，当个保镖之类的。不过那天晚上，碰到的的哥大叔，是个大好人吧，比起那些黑车。因为一晚上他载着我们去了那座城市的很多地方，先是超市，然后是礼品店，最后去了一个酒楼，地方不多，距离不远，最后载着我们又回到了学校，只多要了一点钱。心善的人，可敬可敬。我打开了车门，发现那大叔正在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眼前被他误认为是学生的人，竟开着比自己要好的车。我依然是有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大叔一丝诡异的微笑，像是在说“好小子，没看出来啊。”
　　夜晚黑幕下的路灯一排排在眼前闪过，一路上高楼灯火，人烟稀少，时而眼边擦过一对手牵手遛马路的情侣，笑脸背后又隐藏了多少阴霾，谁人知道。听着耳边传来的《心海音乐船》女DJ磁性的嗓音，在这个孤单的夜晚，显得格外深沉。此刻，我突然不想回家了，一个人在空旷的大屋里，很不习惯。想起了莫灵，想起了公司在这业务之前，每天晚上我们都在一起吃宵夜，看韩剧，然后看着看着，莫灵就哭成了泪人。一般这个时候我都是昏昏欲睡了，却每每被她鼻子抽涕的声音惊醒，然后心里悠然而生一丝怜爱，将她搂在怀里。想着想着，我笑了，这其实也挺幸福的。“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手机来了短信，是莫灵。
　　“子尘，在干嘛？”
　　“在想你。”
　　“真的吗？”
　　“在那边还习惯吗？”刚才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没错，的确很巧，短信来的时候，我脑海里就是莫灵在我身边的画面，但我说真的，她只不过是认为我在哄她罢了。那倒不如关心关心她来的实在，不过女人的共同点就是往往把真心话当初了敷衍，而把敷衍看的那么真。
　　“不习惯……。”
　　虽然在公司业务忙的时候，我们晚上不能经常泡在一起，但毕竟在同一座城市。当深夜世界安静下来的时候，想见面，只要一个电话或者短信。我们就可以约在一起吃个宵夜，搞点浪漫的事，但这只是想想罢了，因为大部分时间我们是在赌气，我自然没什么。忙一天也很累了，想晚上睡个好觉。而莫灵往往是在赌我晚上会想她，会主动约她出来。真不巧，我还不是那么有精力的人。看到她的短信，简单的字语，眼前仿佛呈现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孤独的守着手机的场景，女孩寂寞失落的表情其实是最勾心的。
　　“早点睡吧，过两天不就回来了，听话。”我还是哄哄她，让她早点睡觉吧，免得半夜里我睡觉的时候，她一个电话过来，那一晚上就别想好好睡了。谁知道这时她突然打过来了。
　　“丫头，不好好睡觉，竟给移动公司送福利。”
　　“嘿嘿，我就是想和你说两句话。”电话那边貌似不像我想像的那样。
　　“哦，原来是两句话，说吧，我听着呢。”
　　“你……，想我了吧？”这语气听着就让人不爽，本来想是想，但突然想泼她一头冷水。
　　“不好意思，美女，之前已经说过了。”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对于她的无理取闹，我笑了，只觉得无趣，这就是女人打发寂寞的方式？那也太无聊了。不过谁让我的脑子就像宇宙中的各种异变，变幻莫测的想法让我都舍不得取舍。
　　“美女，早睡有助于防止记忆力减退这种老年症状哦。”
　　“你……，你这个大猪头，没你这么损人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早点睡吧，灵儿乖。”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多聊会么？”骤然语气就变了，我听出了些许失落感。
　　“我很累了，特想睡觉，还望莫女侠成全。”
　　“哦，那好吧，晚安。”
　　“嗯，晚安。”
　　挂了电话的那一刻，耳根清净，但却因此没了事做。但愿莫灵不再打来了，我先是敷衍，然后就夹杂了几分欺骗，后来又想着莫灵不再打来。我笑着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厌烦了吗？我问自己，但从镜中人的眼神中，我体会到了自己的疲惫不堪。这灯红酒绿的浓情都市，我只是寂寞的开车，转来转去找不到去向，但又不想回家睡觉，因为一觉醒来，又是千篇一律的生活。想让夜晚更长些，因为黑暗更容易揭露人的本质，与其这样漫无目的，倒不如去那个华美而糜醉的地方喝两杯。至少，还有个知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