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育儿记》寂静清和

8、儿子，女儿，有亲亲

　　不久，下人们进来帮着接生婆给温玉换了全新的床单褥子。再服侍公主躺好，奶娘也送来刚挤的新鲜母乳，用热水煨着。众人被言望遣了出去。
　　房里终于只剩下三人。

　　“你去换身衣服去。” 温玉赶人去换衣服。外面没下雨。却是言望就这么湿哒哒的一直杵在这里，他看着都难受。他身体真好，这样也不见他有什么不适。温玉的嗓子喊哑了，说起话来调都很奇怪。
　　等将军又去用井水冲了凉，换了干爽的衣服走了进来。见温玉正用手指沾了奶水一点点的喂孩子。
　　小白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到床上，坐在床尾直勾勾的看着温玉的动作。
　　言望想起，曾经的许多夜里，温玉也是这样耐心的给怀里的小东西喂奶。那时候是只小白狐，现在换成了一个奶娃娃。
　　都是同一个姿势，同一种神情，远远的看着，看的将军的心里软软的。

　　于是将军府多了一个小温玉公主——言珏。
　　只是温玉不太喜欢言珏这个名字，喜欢喊女儿“温小三”。
　　言望没法子，也就随着去了。

　　言望是用了这孩子把温玉和言家的性命都扣合在了一起。为的，不过是让温玉无法偏袒皇帝，而忠心依附于他言望。
　　言望知道温玉心软，也知道温玉怕死，更知道温玉很想养一个孩子，比起他自己的生命，他更在乎那个孩子的命……

　　将军又挪到偏殿里去住。
　　平日里也让下人们记得给温玉的八哥猫咪狐狸还有大黄狗喂食。温玉现在眼中只有他的女儿。有时候连他自己都顾不得，更别说那些动物了。
　　温玉很喜欢孩子，一刻都不忍离手。吃饭的时候就把孩子哄睡了放在床上，倒是他也没吃几口，就说饱了，要去抱孩子。哪一次不是言望硬压着人在桌子上，看着吃了些东西才放他走的。
　　大半夜的孩子哭，温玉就抱着满屋子的哄着。没一个月。温玉的眼眶底下黑黑的一圈阴影，之前养了一身膘都耗没了。
　　却是他怀里的小东西，慢慢的变得雪白粉嫩的，不哭的时候笑起来特别的招人喜爱。

　　只是言望似乎对这个孩子并不亲。
　　温玉带孩子带上了手，才有心力去观察自己的驸马的反应。
　　这个人吧。怎么说呢，反正挺能装的。
　　驸马会一晚上过来温玉房里好几次。若是温玉和三儿都睡了，他才会去偷偷的看看孩子。有一次温玉半夜里醒来，就见到言望偷偷的盯着孩子在那里皱皱眉头，又笑笑。若是温玉和三儿没睡，言望就不做声的坐在那里看温玉哄孩子，等到他们折腾完了他才走……

　　十二月，将军府里早就烧了炭。温玉的屋子里一直暖洋洋的，孩子也不用裹在厚厚的襁褓里，裹着个小毯子就很软暖和舒坦。
　　其实小三儿很喜欢言望。每次言望来了，他都睁着水水的眼睛看着将军，有时候会伸手流着口水动一动手，笑一笑。若是将军不看他了，他还会哇哇的哭。
　　这让温玉很头疼。

　　那晚，将军夜里又过来。温玉刚哄三儿睡着。小孩儿裹在粉色桃花花纹的毯子里，露出颗小小圆圆肉肉的脑袋很是可爱。见人来了。他翻身坐起。对着言望挺坦诚的说：“若是喜欢这孩子，就抱抱他。好歹这是你齐天大将军和温玉公主的女儿。你不抱他，难道让我再去给他找个爹？”
　　言望看着孩子，坐在床边。听到夜里的红烛“噼啪——”的爆起了烛花。
　　“他好小。”言望只是看，也没多余的动作。
　　“他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你抱来的，这会儿怎么又嫌他小了。三儿很喜欢你。”温玉随手把滑到面前的长发抚到背后，把小三儿抱了起来。递给言望：“怎么，将军是怕在我面前暴露你的弱点？言大将军，你什么东西是我温玉不知道的。如今这孩子也是你要拉我上贼船的工具罢了。你做了，我也认了，好歹也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咱们这一家子相亲相爱的戏码还是要演下去的对不对？”温玉看着言望实在是顾虑的太多，他看着都累。
　　“公主想太多了。”言望依旧只是不咸不淡的来这一句。
　　“喜欢孩子就喜欢，难道害怕我哪天用孩子威胁你不成？只求大将军将来杀了我以后还能好好的带这个孩子就好……每个生命活下来，这一生不管多么的福泽庇佑都要忍受许许多多的苦。都是不容易的……”温玉腾出一只手来掐了掐言望的脸，把孩子往他怀里送。
　　言望看着温玉，觉得这人的身上和奶娃娃一样也染着浓浓的奶香味。
　　他总是说的太透。话都到这份上了，言望被将死。
　　于是，只能伸手接过孩子……

　　言珏比刚生下来那天红乎乎的大了很多，也重了很多。脸上挤在一起五官的都舒展开来。很是漂亮。
　　言望的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眼严肃，倒是嘴角微微往上扬着。
　　“咱们三儿漂亮吧……”温玉跪坐在将军边上，探着脑袋看了看他怀里睡着的小家伙，正抖着小睫毛，小嘴也咂巴咂巴的……
　　“珏儿是男娃娃，是俊。”言望抬头。发现温玉的脸离的极近。白花花的脖颈就都露在他的眼前。
　　“咱门三儿长大一定是美人胚子。”温玉坚定的说，当言望说的是废话，着急的纠正过来。
　　一抬头，也看上将军的的脸。突然，被人扣住了后脑，嘴被面前的人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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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烛还在哔哔啵啵的烧着。
　　言望一首搂着言珏，一手轻轻扣住温玉。觉得他的嘴里香香甜甜的果真都是奶香味。
　　怎么尝都不够似的。
　　温玉一直屏着呼吸。也不敢动。
　　觉得自己的嘴被撬开，有软软的舌头探了进来，像是在尝他的味道。等脑袋后的手终于拿开，他还闭着眼睛不敢动。他听到言望的声音:“呼吸……”
　　温玉这才大大的吸了口气。
　　发现自己的心脏跳的乱七八糟，响的闹人。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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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抬头。看到言望认真的看他。眼里缓缓的流着些许温情。

　　“些日子你太辛苦了。早点睡，晚上我看着珏儿。”
　　言望脱了鞋袜，躺在床上把言珏放在他与温玉之间。侧卧着，看着他的公主和他们的女儿。
　　温玉一直红着脸，也不说话。看小三儿睡的安稳，他心里却是有些乱，但是毕竟也乏了，很快就睡过去。
　　剩下言望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两个人。
　　一夜未合眼。

　　温玉最近夜里睡的好些了。白天女儿归他管，晚上守夜的事都留给言望。
　　晚上小三儿哭闹，都是言望抱抱孩子哄着睡觉。
　　这三儿说来也奇怪，和言望还特别的亲，晚上半夜醒来将军抱抱喂点奶就不哭了，还会咯咯的朝将军笑。以前温玉做这些的时候总是要费老大的力气。

　　那天傍晚，言望从校场回来。发现温玉不在屋里，只有言珏和小望望在床上。言珏还没有那只白狐狸大，正光着身子侧趴在狐狸的白色皮毛里，咬着大拇指露出小半张脸，身上只有一块小象花样的玉石，什么都没穿。白狐狸也睡着，倒是听见有人来了，抬头竖起耳朵，眯着狭长的眼睛看了眼是言望，又埋头继续睡。长长的尾巴盖在了言珏的背上。
　　屋子里的炭盆烧的旺旺的。特别的暖洋洋。
　　这个画面很好看。言望就站在床边看着。
　　没多久温玉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个盘子，是一盘子杏仁红枣糕，他嘴里也有一块正在嚼着。
　　“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是今日皇兄要去校场练骑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午后风太大，结束早。珏儿不穿衣服，会不会冻出来？”言望心里是担心孩子。
　　“啊。三儿上午奶水吃的太饱，都尿了五回了。衣服都拿去换了，你别……”温玉话说到一半见到言望上前抱起了三儿。就见到奶娃娃身上射出一条水柱，直直的浇的言望一身。
　　“呃……别抱他。他醒了就这样……”温玉把没说完的话说完。看到言望身上深深的一片水渍。只想笑。他手上抱起的裸.体奶娃娃竟然一点意识都没有的，还闭着眼睛睡着。
　　言望低头看了看，只能把孩子放回白狐狸身边。去换了身衣服。回来的时候见温玉也不管孩子，一个人坐在桌上吃着杏仁红枣糕，好像很饿的样子。塞得满嘴都是。
　　将军给他倒了茶，“中午又没好好吃饭？”
　　“这小家伙尿了一天，我换了一天衣服累死了。唔——好在你回来了。”温玉咽的有点着急。喝了口水，扶了扶胸口，半眯着眼睛。“就让他这样吧，省的换衣服，把小望望尿湿应该没关系。还是小望望有良心，白日里我累了也都是他帮着看三儿……”
　　言望看了看床上依旧睡着的白狐狸，抬手抹去温玉脸上碎沫：“慢着点吃，去睡会儿，晚上我看着就好。三日后就是太子两周岁的生辰，你和珏儿都去。”
　　最后手留在温玉的脸上，也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又是这样……
　　温玉也习惯了，让人摸两下也不会怀孕。而且他和言望住的久了，也挺喜欢和他亲近。以前温玉把言望当人肉抱枕，后来有了三儿，他们三个男人过……好像也一直都很和谐。

　　温玉也累了。去软榻了躺下。照顾三儿的这些日子，让他觉得做一个母亲真的很辛苦。好像有了孩子以后，生活里就只剩下孩子了。孩子哭孩子闹，孩子要喝奶拉屎睡觉……都是很繁琐的事情，却是每天都做每天都做，怎么都做不腻似的……
　　温玉也会很想他的娘亲。小时候娘亲为了保护他性别的秘密，除了贴身的宫女和老嬷嬷，什么事情都是亲历亲为。自己应该也是被娘亲这样，每日每日做着繁琐的事情一天天的拉扯长大……

　　温玉知道孩子留给言望是安全的，也就想着有的没的，长长的舒了口气。睡了过去。
　　言望看了看床上一人一狐和软榻上的舒展着眉目已经入眠的温玉……
　　好像温热的屋子里还散发着杏仁红枣糕的香味，而窗外此时的天色才慢慢的暗了下来。
　　言望起身点亮了桌上的蜡烛。去床上低头亲了亲那个裸着身子抱着白狐狸睡的沉沉的奶娃娃。又去床边的软榻上，看着温玉，低头撬开那人的嘴，吻到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