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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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缓阳手心里握了半个小时，无数次拨了静好的电话，还没有接通就挂掉了。
咖啡早已凉透。
洁净窗外的阳光看上去温煦，却没有温度。
一如她此际心境，拨凉拨凉的。
圣诞节那晚，李清越将她丢在的士上，的士开到了一半，她吐了，吐得昏头暗地不醒人事。
的士司机火了，也不管她醉没有醉对她泼口大骂。他骂，她吐。最后他将她拖下车扔到路边，并从她的钱夹里拿了洗车钱。车费清越已经付过了的。
缓阳是被冷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惨境打电话给含风，在电话里哭着说自己被人扔到马路伢子上了，冷死了。
含风十五分钟后赶到，看到缓阳这副样子心疼得要死，从小到大，她都衣着光鲜，矜贵得如同公主，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狼狈。
一气之下打了电话给清越，刚说两句就听到静好的声音，他愣了半天最终愤愤挂掉了电话。
送缓阳回去的路上，他一个劲的骂她傻骂她笨，世上的男人死光了还是瞎了眼要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缓阳只是低着头抽泣，眼泪滴滴嗒嗒地掉到手背上，难过得想要死掉。她真后悔今天不该去清越工地上找他。她是提着蛋搭和热可可过去的，到了那分给工友们吃，工友们喝着热乎乎的饮料嘻嘻哈哈叫她嫂子嫂子。清越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可她是那样欢喜轻盈，他问她来干嘛，她说含风给小雅接风洗尘叫了大家一起聚聚，还轻描淡写地说静好也会带上男友。她只想让他死了心，谁知弄巧成拙。
“一个女人，最好还是找一个爱自己多过自己爱他的男人，否则会活得太辛苦。这个世界的男人大都都是花心的，如果不真正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会活得很辛苦。”末了，含风骂了半天之后，又说了这么一句。
人是一种很容易犯贱的动物，爱她的男人遍地都是，可她偏偏爱上李清越。不是因为得不到才爱，只是因为从情动开始就认定了这个男人。
这些天，她一直等着他给自己一个道歉和一个解释。
清越没有再联系过她。
清越是冷酷的。这种冷酷她一直都知道也在承受，很多次也跟自己说放弃放弃吧，于是跟张三李四半真半假地谈起了恋爱，最终的结果是对自己无与伦比的绝望。
她在他的眼里如此的微不足道……
放不下，所以才想给静好打电话。想跟静好摊牌，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思忖再三，最后还是拨通了静好的号码。
静好很意外缓阳会给自己电话。公司明天就要放假了，她正在网上查询C市飞往昆明的机票，想飞云南参加爸爸的婚礼。
“静好，我在你公司附近的雕刻时光，你能过来一下吗？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静好沉吟了一下：“好的，我十五钟后到。”
公司临近放假，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收拾好办公桌，拿了包和大衣准备出门，看到桌上的玫瑰，顺手想扔进垃圾桶里，一不小心一根玫瑰刺扎进了手指，她呲牙咧嘴地将刺拨出，指尖迅速冒出一颗艳艳的血珠。
蓦然脑海里闪过清越的脸，心就像被蜜蜂狠狠蛰了一下。
昨天下班前他打电话给自己，问她的气消了没有，如果消了就一起出去吃个饭。她拒绝了。她现在很乱，自己也不知道乱些什么，但就是这样才更乱，理不清个头绪。
下了楼，他的车正停在公司的前坪。看到她出来，他下了车，立在车旁静候，生怕公司的同事不知道他是来等她的。
跟她一起出来的吴可可的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
静好迟疑了几秒朝他走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他瘦了一些，倒是挺精神的。
“一直忙到今天才有时间，明天公司要放假了，怕你有出游计划，不得不抓紧时间。”未等静好开口，他便解释。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静好问道。
“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
“你想对我说什么？”
要说的太多，但绝不是在这种场景和情况下可以说出口的，显得不正式，显得不尊重。
“能不能上车，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清越，我也很想心平气和的给你一个可以谈谈的时间，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静好静静地瞅着他。冬日的阳光总是褪却得太早，只有脉脉余辉还充满眷恋地打在这个男人脸上，浓重的加深了他的轮廓。
他终于来了，可是，可是有什么让她莫名的失落与烦躁。
“你会娶我？”她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清越一怔，没有料到她突然会这样问她。
“静好。这么多年来你怎么还没有学会矜持。你总该给我一个求婚的机会吧。”这些天颤颤兢兢期期艾艾瞬间被柔情溢满，他整个人放松开来，含笑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克拉钻戒，钻面晶透，折光耀眼：“嫁给我。”
那晚，他在她的脖子上看到了那枚他送给她的铂金戒指，用细细的铂金链子穿着。那一刻，他能确定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戴着它，她一直没有忘记她。也确定了她对他的感情还未变。今天他终于兑现当天的诺言，拿钻戒来换她一生的幸福了。本是想现在就带她去筱溪的教堂向她正式求婚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急躁。
静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跟她求婚。一时目眩神迷，没有了意识。
站在十米开外等她吴可可，嘴唇又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她听错了还是在做梦，她很想捏一下自己，可理智似乎告诉她不应该这样。
“静好，嫁给我。”清越看到愣愣地静好，又唤了她一句。
“你说嫁我就嫁吗？”静好飞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今天还有事，可可在等我。”
“你不是问我会娶你吗？这是我的答案。”
静好一百个后悔刚刚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是心里认定他是懦弱的？认定他无法挣脱他那个家庭的压力？认定他不会娶自己？
他一直举着那枚钻戒，钻戒在夕阳残存的一点余光里褶褶生辉。
他娶自己，那是多大的诱惑啊！
那片刻间她头脑里有千万个念头闪过，她很想接过那枚戒指，不知道是女人面对钻石这种的东西容易头脑短路还是藏在钻石背后的诱惑更让人着迷。
“清越，你这算什么？认为我嫁不出去了赶快来救济一下？还是为你当年的懦弱退缩做一点补偿？抑或是因为那一夜情而买单？谢谢，我不需要怜悯。”静好头昏脑胀的丢下一句转身去找吴可可了。
一路上，吴可可一路上骂她傻没脑子，暴殄天物。说她一定会后悔的。
她也扪心自问，为什么要拒绝，这不是她正想要的吗？
她当然后悔。
十五分钟后，她出现在雕刻时光。
“缓阳。来很久了？”她走过去，坐在缓阳的对面。
“今天在这边办点事，想着你公司就在附近就来这里坐坐。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缓阳笑得有些勉强，脸色也不好看，眼帘下方有淡淡的一圈青色。
“哦，咖啡都凉了，要不再叫上一杯吧，到我的地盘我请你。”静好看了一眼她面前满满的咖啡叫来了服务生重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一杯爱尔兰。缓阳喜欢卡布奇诺。
“你好像瘦了一些了。”
“是吧为伊消得人憔悴，你知道的。”缓阳苦笑了一下：“你最近见到清越了没有？”
静好沉吟了几秒，不想隐瞒缓阳，告之她昨天清越来公司找过她。
缓阳没有想到静好这样坦白，反倒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圣诞节那晚他将我丢在的士上，我喝多了，将车吐脏了，的士司机将我撵下车，我在马路上睡了一觉，是冻醒的。”
静好非常震惊。她无法想像清越会有这样不绅士的一面，愤愤地叫了一句：“他太过份了！”
“是的，他一直对我都很过份。”缓阳再一次苦笑：“一年前，他还在巴基斯坦的工程做项目经理，在□□上跟我说，好累。说想回C市，想做房建。后来，他回来了，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公司成立容易，接项目难，接不到项目就前功尽弃了。我想他留在C市，为了帮他，我不惜求爸爸从含风的手里抢单，带清越见我爸爸，后来他们成了望年交，我爸爸甚是欣赏他所以在事业上他不惜余力的帮清越。含风有一段时间恨死我了，说我吃里扒外，但到底手足深情，他还是原谅我了。那段时间，含风原谅我的一个原因是他以为清越是我的男朋友了。所以对于凤凰山庄这个CASE，他比清风更具实力，但他在我的软磨硬泡中放弃了。”
咖啡上来了，缓阳双手握住滚烫的咖啡杯。似乎很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