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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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出来，一点都不到。
冬天的气温低，阳光却正好，薄薄的一层洒在马路上，轻纱般的浅色光芒照得人心里暖暖的，使人全身都似乎新增了能量。
耿浚川想买一个运动背包，两人便进了附近的商场。
运动用品在商场的五楼，晴空跟他乘坐扶梯上楼，去了阿迪的专柜。
导购小姐拿了两个包下来给他们看，傅晴空觉得没那么好看，瞥见架子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那里还有一个。”
导购小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伶俐地说：“这位帅哥，你女朋友真有眼光，这也是今年新出的款……”介绍的同时已经麻利地把包取了下来。
一男一女一起来商场购物容易被误以为是情侣，两人都没辩解，傅晴空扬眉对他笑了笑。
“谢谢。”他从导购小姐手中接过包。
傅晴空也凑过去跟他看了一会，然后问：“怎么样？”
“还不错。你眼神倒挺好。”
晴空有些得意，朝他伸出两个手指头：“那当然，我视力好。我能看到视力表倒数第二行。”其实她不说的话他一抬头也会看到这个包，不过是她早一步发现罢了。
耿浚川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对导购小姐说：“就要这个。麻烦开一下票。”
导购小姐走到柜台前：“好的，没问题。”
等导购小姐开好票，耿浚川接过小票，对她说：“我去付钱。”
晴空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他去收银台付款，晴空从塑料套里取出背包，逐一检查每个内袋的拉链和各个部位。
阿迪的专卖店旁边就是耐克专卖店，整个商场正在搞促销打折活动，店里有部分商品也挂了一些醒目的打折标签。
傅晴空之前一直想买一双跑步鞋，看到那双鞋子似乎也在打折行列中，脚步便缓了下来。
耿浚川见她望着店里，便停下来，“要买什么东西吗？”
傅晴空点点头，抓住他的手臂，“可不可以等一下，看一看那个鞋子。”
因为是请他吃饭，傅晴空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闲服，牛仔裤加防寒外套，脚上穿的是休闲鞋，试鞋倒是很方便。
鞋子穿上去很舒适，这个款式有两个颜色，浅绿色和浅紫色，而且效果都不错。晴空打从心底更喜欢紫色的那款，但是高三时就买过一双紫色的运动鞋了，她低头端详着脚上的鞋子，一时倒没主意要买哪一双。
导购小姐自然看出了她的犹豫，并没有催促，只是在一旁说：“其实你穿这两个颜色都不错，紫色的斯文一些，绿色的……”
耿浚川一直坐在沙发椅上，突然说：“紫色的好看一些。”
晴空转头看过去，他坐在沙发上，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灰色毛衣和衬衫衣领，修长的双腿自然前屈，坐在那里的时候几乎可以给他身上穿的衣服拍平面效果图了。
有时傅晴空跟寝室里的人一起出去逛街，寝室其他女孩的意见她也未必能完全听进去，可是他的话让傅晴空心里瞬间有了决断——就像平时一起搭档的时候听惯了他的号令，对他的话完全信服。
耿浚川的话也彻底解决了导购员的难题，当即笑着说：“你男朋友也觉得你穿紫色的好看。”
接二连三被导购误以为是一对情侣，刚才他买包时傅晴空还觉得坦荡荡地没什么感觉，这时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中午回到寝室，童舒见她提了一个Nike的购物袋回来，嚷着要看里面的东西，一边问：“咦，你不是跟你学长出去吃饭的吗？”
“是啊。吃完饭在隔壁商场买的。”
童舒拿出鞋盒，在脑海里想象着室友跟口中的学长逛商场的情景，觉得越想象就越有发展空间，嘴里说道：“嘿嘿，吃完饭又逛商场，不错！有助消化。”
晴空想起在耿浚川一直替她把鞋子的购物袋拿回学校，脸上不由一红，连忙扯开话题：“你等一下要去上自习吗？”
“不去，我要看个视频。你要去吗？”
晴空心里一松，“我在这里看一下课件，晚上再去上自习。”
“喂，你不是已经有一双紫色的运动鞋吗？又买一双？”童舒扬了扬手上的运动鞋。
“款式不一样啊。”
傍晚傅晴空吃完饭就去浴室洗澡，等她把头发吹干，已经过了七点半，她收拾了书包就离开寝室。
期末考试临近，自习室资源十分紧张，下午去图书馆都未必能占到位子，这个点去自然不可能有位子了，晴空背着书包去了教学楼。
她上了二楼，找了两间教室都没空位子，走到第三间时，看到有一对情侣背着书包走出来。她透过后门的玻璃看到倒数第二排有三个空位子，大概是那对情侣离开后空出来的位子，便小心推开门走进去。
她走到中间的空位子坐下，跟旁边的人和过道都隔了一个位子。
放下书包后，她从包里拿出水瓶喝水，一边打量这个教室里的人。
目光逡巡了大半个教室，座位旁边的男生正在做习题，桌子上的书摊开着，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那个专注的侧脸不正是耿浚川？
正想着，他在此时抬起了头，对上她的视线。
晴空差点被水呛到，连忙扭上水瓶的盖子，举起手朝他挥了挥，“晚上好。”
“晚上好。”他笑了，低声问，“今天没带电脑过来了？”
晴空脸上一热，回复道：“电脑太沉了。”
身边坐着一个人，似乎效率也高了许多，傅晴空也比平时多看了两倍的资料。
上完自习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他问：“你选了XXX？”
晴空有些惊讶：“你看得到？”这学期她选了一门偏僻的选修课，下周就要考试了，她觉得课件上太多空白的地方，不想浪费打印的纸张，打印的时候就把好几张幻灯片都放到同一页纸上了，所以课件上的字体非常非常小。
他微微一笑，“我能看到视力表的最下面一行。”
这个人的幽默就是用来打击她的。
晴空跟他作了一个痛苦的表情，背起书包跟他一起离开教室：“我这学期选的——后悔死我了，刚开始以为挺好懂的，结果拼命听也只听懂了三分之一。”而且马上就要考试了。
“这门课你只要听懂了三分之一就能及格了。”
“真的？”
“我大二那时也选过这门课。”
傅晴空彻底放心了。之前她选课的时候也隐约听人说过这门课虽然难学，但是好好复习还是能过的，何况她还这么认真地复习。但是他这么说，比老师本人亲口说出来的更让她放心。
她有些好奇：“那你考了多少分？”据说这门课的老师改卷很严。
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是92分。”
这个周末晚上球馆里的人不多，许久没来打球的吴娟娟倒是来了球馆，傅晴空跟杨雯占了半个场地练球，正好耿浚川和袁焕地结束男单比赛，便一起打混双。
第二局分数比较接近，傅晴空接连被袁焕两个假动作骗到，又被追上了两分。
袁焕一记杀球，球速极快，晴空还没反应过来，羽毛球已经飞到了眼前。
傅晴空下意识地蹲下/身偏了脑袋，迅速闭上眼睛，几乎是同时，她感觉到球托“啪”的一声砸到了眉骨上，眼睑传来一种火辣辣的感觉，疼痛伴随着恐惧沿着神经瞬间传至大脑。
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三年前眼睛曾经做过手术，此时心里不免有些惶惑，空着的那只手立刻捂住眼睛，不敢睁开。
有人立即走到了她的旁边，周围的空气随之一变，接着耳畔响起一副声音：“是不是打到眼睛了？”
耿浚川？
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有温暖的流水缓缓注入心田，让她紧绷的心不由放松。
傅晴空点头“嗯”了一声，“好像是的。”
球场里击球的声音、说话的声音此起彼落，接着响起杨雯的声音：“应该没事吧？”
然后是袁焕关切的声音：“傅晴空，你怎么样？”
傅晴空仍旧紧紧地捂住眼睛，一颗心悬得高高的。
有人轻轻拿住她的手，接着又传来耿浚川的声音，柔和而让人信赖：“放下手，我看看。”
正值冬天，球馆虽然关了门窗，但是馆内气温仍是很低，唯有他的手，是温暖的。
晴空只觉得心里一松，依言放下手。
虽然闭着眼，隔着薄薄的眼睑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
过了一会，耳畔继续传来他柔和的声音：“只是红了，应该没事。你现在慢慢地睁开眼。”
只是红了？
悬在心上的大石头仿佛被移了位。
晴空缓缓睁开双眼，球馆的灯光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入双眼，明晃晃的有些刺眼，随即她对上一双写满了担忧的眼睛。
耿浚川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一手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怎么样？眼睛很疼吗？”
晴空眨了眨眼，虽然觉得眼睑有点疼，但是还能承受，便摇了摇头，“不是很疼。”
她看到杨雯和袁焕也关切地看着自己，便又眨了眨眼睛，对他们说：“没事，刚才就是怕正好砸到眼睛上了。”
耿浚川仍旧注视着她，“能看清东西吗？”
能看清，很清楚。
隔得太近，晴空看到他的一双眼睛仿佛镶嵌了一颗璀璨的钻石，很黑很亮，而他的瞳仁正中，似乎还倒映着她的身影，很小，在正中心。
晴空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她慌忙点头：“能看清。”
耿浚川这才放开她的手。
杨雯在一旁说；“幸好你反应够快，刚好避开了。”要是再晚个0.5秒，可能就打到眼睛上了。
袁焕也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没事。要不然我要内疚死了。”
傅晴空朝他笑了笑：“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刚才我有点害怕砸到眼睛上了，所以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不好意思什么啊，我都还没不好意思呢。”袁焕开玩笑道。
晴空转了转球拍，杨雯见状问：“你还要打吗？”
“我没事，打完它吧。”第二局都打了一大半了。
每一项运动都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她不可能因为害怕受伤而选择放弃。
耿浚川拿着球拍走到她旁边，见她眉骨下面还是红红的，“不用休息一下？”
“不用，没事了。”傅晴空作了一个深呼吸才抬眼看他，“我们打完它吧。”都差不多要赢了。
“好。”他牵起嘴角笑了笑，像以前每一次搭档一样承诺，是让人绝对的信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