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The Last Song[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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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们、有成为人类的可能吗？”
白衣白发的少年围着一条亮黄色围巾，摘下面具露出的干净面孔严肃了表情，一脸认真地询问在他面前，中枢圆塔的BOSS、东江财团的老板，自己本应称呼为主人的存在。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站在角落的α一口气没顺上来，难过得差点呛死自己。他身边的α2不动声色地斜眼看他。
当然，身为人工生命体，是不会被轻易呛死的。
然而喉咙口的干涩感觉还残留在电路神经。
啧、和人类太过相似，还真是麻烦。
——所以那个脑子烧掉的傻瓜刚刚说他想干嘛？成为人类？！
α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想要俯身疯狂大笑的冲动。
——太、太可笑了！！！
我们是人造的人工生命体，有型号，也有原型。
而成为原型的那个人类——正巧是面前这个悲哀的残次品嘴里口口声声叫着的“主人”呢。
——多么有趣的巧合。
α突然因为这微不足道的细小关联而在心底泛起一丝奇怪的黏腻。
※ ※ ※
战斗、或者称为单方面的施虐。
解开了锁定程序的人肆无忌惮地攻击面前一直在默默防守的目标，步伐轻盈地施展出一系列攻击性极强的连续技，心情愉悦地看着对方忍耐般咬紧了双唇，神情优雅得像是戏耍走投无路的老鼠的猫咪。
对手因为程序而不能反抗，自己又不用顾忌同类相残的限制，这样的游戏规则——还真是让人提不起干劲来啊……
“身体崩溃的感觉、很痛苦吧？”
“你说是吧？残次品哥、哥——”
对方还在不发一语地防御躲避着自己的进攻，被攻击到的地方喷出血液般鲜红的机油。人造皮肤裂开，露出暗色的机械骨骼。
这样的残次品，又有什么资格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很难受吧，很痛苦吧？明明想要反击却无能为力，这就是我们身为人造产物的铁证啊。”
简直连修复的资格都没有——呐、就这样，让我破坏掉你吧。
妄想成为人类的可悲残次品——
——我的、“哥哥”。
“因为我是残次品，所以、”
“——所以我会做出你们永远也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α想，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方出乎意料的能力。
突然出手的小刀，速度快到看不清，对着自己右眼附近的电路，没有丝毫犹豫狠狠捅了下去。
一刹那泛着寒光的金属直直插入机械脑海，鲜红液体四处飞溅，电线主板噼里啪啦闪耀出火花，柔软的人造皮肤断裂出铜线。
令人不忍直视的景象，然而谁都没有移开眼。
那狠戾的气势真真实实吓了α一跳，甚至错觉右眼附近泛出了一抹钻心的疼痛。
本能地向后跳开，他想这家伙真的是疯了。
※ ※ ※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一个疯子，一个光明正大地宣布自杀后自残的疯子。
——只不过是一个坏掉的残次品疯子，而已。
重新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对方攻击的α，有些恼怒地看到对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无视自己。
这算什么？被小看了吗？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改良后的“完成品”和“废旧残次品”之间的不同。
那么，就让你彻底了解到想要成为人类是一个多么可叹可笑可怜可悲的痴心妄想。
没有多想，猛冲向前。他迫不及待地要给予对方最后一击。
——永别了，“哥哥”。
——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世界是一盘巨大的棋，大家都是棋子，与命运做着微不足道的渺小抗争。
——不。人终究会死，所以、才想趁活着的时候，倾尽全力去讴歌自己的人生啊。
【主人，教会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可以请您，听我唱歌吗？】
巨大的歌声响起时α和α2几乎是同一时间痛苦地抱住脑袋翻滚在地。
——洗脑武器，染色之歌——
他从来不曾想过对方居然会用最大功率输出与之完全相反的曲调。
体内的能量被一点点抽走，脑内的数据开始缓缓流失。
——【R-2E-054】——
几个数字突兀地划过脑海，α微微一怔，想要伸出手去阻止他们的销毁却被剧烈的头痛折磨得昏天暗地，终是力不从心。
美好的、悠扬的音符传入脑海。令他心旷神怡的声音，令他痛苦万分的曲调。
——那是【他】、所吟唱出来的歌。
——我想我终于能明白、所谓的[ ]——………噼啪、呲啦——
最后的意识里，他突然觉得，那是他今生听过的最为动听的歌。
赠予生命中最重要的对方，蕴含着他所不了解的情感，赐予了他最为壮烈的死亡。
——永别了，我的——……呲——
——And that is the last song。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The Last Song[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