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爱》扶小瑶

15、第 15 章

　　第九章

　　洛风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而且憋了好几天，应该是有不少话。
　　但是自己不想再听他谈起夏锦，所以能混一会是一会，最好就是混到后头，他自个儿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他已经决定不再自虐下去，也决定要做一个了结。
　　洛风理好了东西洗完澡，已经快要4点半了。
　　去卧室看梓迪，窗外蒙蒙的天光照在床上，他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身上什么都没盖，整个人蜷成一个虾米，像是冻的。
　　公寓里装了中央空调，房间温度恒定在23°，但是对于夏天熟睡的人来说，这个温度还是需要盖毯子的。
　　洛风看着他糟糕的睡相，心里想着这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让他省心。
　　伸手去拉毯子，还没完全用力，他就醒了。
　　这才注意到，他把毯子一边悄悄压在胳膊下面，有人轻轻一动，就能醒。
　　洛风没有去考虑这个情况是不是梓迪刻意造成的，他只是拉出毯子，帮梓迪盖好，“夏天睡觉不能不盖毯子，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快睡吧，还有三个小时可以睡。”
　　说完，他转身想走，手腕上却突然一凉。
　　低头，看到是梓迪抓住了他。
　　“老大，今天我休假，我把今天的广告都赶在昨天拍完了。”
　　梓迪睁着眼睛，直直看着洛风，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见他似乎很惊讶，就继续说：“老大，我说了我有话要对你说的，所以一定要有一天时间，可以和你在一起呀。”
　　洛风被他拉得在床边坐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是那么重要的事吗？”
　　“嗯，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哦。”
　　洛风觉得心里有些刺刺的，脑子里想到梓迪不会是要告诉他夏锦终于接受了自己吧？
　　“老大，我现在困得很，你先陪我睡一会，我们起来了再说好不好？”始终没有放开洛风的手晃了晃，撒娇意味十足的口气让洛风无奈。
　　迟疑了半晌，他点了点头，上了床，在梓迪身边躺下。
　　梓迪拉过毯子也给他盖上，像在车上时那样抱着他的手臂，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说了声“老大晚安”，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样理所当然的亲昵，让洛风苦笑着勾起了嘴角。
　　他转头看梓迪，看着他在睡梦中还带着微笑，便忍不住会想，等夏锦正式接受梓迪之后，他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梓迪了呢？
　　只要一想到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他就觉得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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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风这一觉睡得很沉，像是这么多天来所有的疲惫，都积聚在一起爆发了。
　　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是下午了。
　　之前在法国一直觉得饭菜不对胃口，所以吃得很少，回国前的最后一顿更是只吃了一点海鲜，洛风此刻只觉得自己几乎饿断了肠子。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外没有别的声响，他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怔了几秒，起床。
　　洗漱过后，他打开卧室的门，决定给自己弄一点吃的。
　　却没想到，刚拉开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肚子顿时受不了诱惑地“咕咕”叫了起来。
　　穿着睡衣围着围裙的梓迪手上拿着勺子，从厨房里跑出来，朝他笑：“老大，你终于醒了，饿了吧，过来坐吧，汤马上就好了。”
　　说完，也不等洛风反应，他转身又跑进了厨房。
　　洛风顿时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走到餐桌边，只见眼前放着四道菜，似乎都是他挺喜欢的家常菜，虽然做出来的样子不是很好，不过香味已经很诱人。
　　洛风觉得肚子饿得慌，就拿起筷子先尝了两道菜。
　　味道谈不上很美味，但是也不会有难吃的感觉。
　　梓迪这时候端着一锅汤走了出来，看到他在吃，傻笑了起来：“老大，味道肯定不怎么好，不过你忍耐一下，以后我会越做越好的。”
　　说完，他放下汤，又转身去拿了两碗饭出来。
　　洛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1点多了。
　　“都是你做的？”虽说事实胜于雄辩，但是对洛风来说，眼前的一切却实在叫他难以相信。
　　梓迪捧起饭碗，夹一筷菜放进洛风碗里，挑起眉笑着说：“怎么？老大不相信？不是我做的，难道还有田螺姑娘不成？”
　　“比起要我相信这是你做的……我倒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田螺姑娘。”洛风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梓迪哈哈笑起来，也不生气，“我跟小王学的，不过学的有点匆忙，所以还做不好。”
　　“为什么突然去学做菜？”虽然他之前说有厨艺的男人比较吃香，但是……那之后也没见他真有实际行动啊。
　　洛风一直以为，梓迪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那句话了呢。
　　这么说起来，自己不会是夏锦之前的实验品吧？
　　脑袋上顶着看不见的黑线，洛风心里胡思乱想着。
　　梓迪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殷切看着他的眼神更加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实验品。
　　洛风被他看得没办法，只能吃了起来，大半碗饭下肚，菜和汤都尝过了之后，梓迪看他的反应很正常，这才放了心。
　　“老大。”
　　“嗯？”
　　“你是为了我才去向晓枫学厨艺的吗？”咬着筷子，梓迪直直看着洛风，略带忧郁地问着。
　　洛风抬起眼，帅气的脸上没有表情，却是平静之下暗潮汹涌，对于梓迪突然提起这件事的意图，他很想表示怀疑。
　　见他不答话，梓迪笑了笑，放下筷子，“老大你知道吗？这次拍电影的时候，我和小王聊了很多你的事。”
　　“比如呢？”
　　“比如你以前做模特时候的事，你努力一手开创星光时候的事，你对员工和属下的态度，你的信念等等，很多。”
　　洛风沉默着没接话，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梓迪似乎很多感慨，抿着唇笑了半天，桃花眼中流窜出高压电流，如果面前坐的不是洛风而是一般人，估计已经被他电晕了。
　　“老大，我以前……只想着把自己的事告诉你，却根本没有好好了解过你，也没有考虑过你听我那些废话时的感受，真的很抱歉。”
　　难得正经地，梓迪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一脸真诚，向洛风微微欠了欠身。
　　如此郑重的形式，让洛风慢慢睁大了眼睛。
　　“老大，我已经想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把你当垃圾筒了。”抬起眼，梓迪很认真地继续说着。
　　洛风怔了半晌，扯了扯嘴角，心里觉得有点痛，真的只有一点点。
　　他想他终于要失去梓迪了，原来这顿饭，就像是古代罪人上断头台前的最后一餐，那是让人饱餐之后可以安心上路的。
　　手里的筷子顿时变得有千斤重，他微蹙起眉，放下筷子，目光扫过一桌子的菜和汤，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老大，夏锦和我说……”
　　“够了！”
　　很突然地，洛风一声低吼打断了梓迪没有说完的话，如果有些事实的发生他无法改变，那么至少，他可以选择不去听他不想听的话。
　　“我说过，我不想再听到你提夏锦。”霍地站起身，他语速极快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梓迪急了，站起来拉他，“哎？老大！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不想听！”洛风此刻已经毫无理智可言，重重甩开梓迪的手，因为用力过大，梓迪被他甩出去，撞在了椅子上。
　　“咚”的一声巨响，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洛风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径自出了门。
　　“砰”地关上的房门让整座房子都震了一下，梓迪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撞疼的额头，“嘶嘶”地倒抽着冷气。
　　喂……有没有搞错啊，老大这手下得也太重了吧！
　　揉了好久还是疼，他心里七上八下，跑到浴室去照镜子，果然看到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
　　天！这下完蛋了，明天还有广告要拍啊！小王一定会哭死的！
　　正在心里哀嚎，客厅里传来阵阵熟悉的手机铃声，梓迪按着脑袋走过去，看到是洛风随手放在装饰架上的手机在响。
　　说起来，这个铃声还是自己帮老大弄的呢。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小王”两个字，梓迪顺手接了起来，“喂？小王啊？”
　　电话那头的人一愣，好半晌才答话：“梓迪？你怎么会接老板的电话？”
　　“哦，我今天休假嘛，就来找老大玩，他刚才跑出去了，但是手机好像没带哎。”
　　“跑出去了？那你现在一个人在老板家里？”
　　“是啊，不过没关系啦，我经常来玩的，老大对我很放心。”打着哈哈，他应得很快。
　　小王在那端似乎叹了口气，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哎，怎么了？公司里有急事吗？我可以出去找他。”
　　“也不是急事，老大今天本来就说下午要进公司的嘛，他约的客户已经到了，今天要签合约的，是很重要的合约。”
　　梓迪一听是这么重要的事，当下边往卧室走边说：“这样啊，那我出去找他吧，他可能忘记了。”
　　“嗯，好啊，找到了让他尽快赶到公司来吧。”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拉开洛风的衣柜，随便挑了套衣服迅速换上，便出门找洛风去了。
　　因为楼下就是街心公园，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洛风生气了会不会去那里，记得以前洛风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去公园里散散心的。
　　把整个公园跑了一圈，没有看到洛风，自己倒是跑得有些喘，他停在进出口喘气，一边在脑子里想着洛风会去哪里。
　　可是，就像他之前根本就不了解洛风的喜好一样，此刻，他也想不出洛风可能会去的地方。
　　“盛梓迪？”
　　身后，一道并不熟悉的嗓音突然叫出他的名字，他怔了怔，转头，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想了几秒钟，才想起眼前的人是某家报社的记者，专门负责报道娱乐圈的动向的，不过他们报社的报道都来源于正规途径，而不是八卦。
　　“真的是你啊，好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记得你不是住这附近嘛。”
　　“嗯，只是碰巧经过而已。”
　　“对了，今天星光和NW就要正式签署你的转让合同了，怎么样，你有什么感想吗？不如现在告诉我，我给你做个专访，这样……”
　　“你说什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梓迪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打断了对方未完的话。
　　记者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愣愣地答话：“怎么？你还不知道？消息是NW的高层透露给我们报社的，今天合同一签，明天我们报社就会报道这个新闻了，这可是近半年来最大的新闻。据说NW的老板很看重你，想重点培养你呢，洛先生可能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同意转让的吧……”
　　记者还在说着什么，但是梓迪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海中嗡嗡作响，脑门上肿起的包突然疼得恶心。
　　转让？星光要把他转让给NW？不可能的！老大不可能这样做的！
　　这样想着，他想起之前小王说老大今天有个重要的合约要签，难道，就是指这个？开什么玩笑！
　　生气地握紧了手里的手机，他拔腿就跑。
　　剩下记者在原地不解地叫他：“喂，梓迪，到底怎么了……”
　　梓迪就像是所有影视剧中的笨蛋主角一样，明明心里急得要命，却忘记了还可以打车这回事，而是撒开两条腿，在街上狂奔着。
　　一个接一个有关回忆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流过，洛风以前和他说过的很多话，也一句接一句在他乱作一团的脑子里回响。
　　他们之间，是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他扪心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仅仅是因为他太蠢太笨没有察觉到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洛风的心意吗？
　　答案他想应该是否定的。
　　如果洛风早一点告诉他，哪怕给他一点点提示，他都不可能傻得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察觉彼此的心意。
　　跑过好几个街区，他远远看到了星光的大楼，海蓝色的大楼就像是星空一样，上面点缀着的点点装饰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就仿佛是在眨着眼睛的星星。
　　梓迪突然意识到，自从他踏入这幢大楼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离开。
　　不管是多诱人的地方，他都不想去。
　　从答应老大要到他公司做模特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和老大分开的一天。
　　一路冲进大堂，接待的前台看到无比狼狈、喘着粗气的他，个个都僵住了表情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梓迪却顾不上这么多了，即使胸腔里的空气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他还是无法停止奔跑。
　　“老大今天在几楼签合约？”随手拉住了一个员工大声问着，梓迪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是多么可怕。
　　平日里总是打理得整齐服帖的头发现在被风吹成了鸡窝状，衬衫衣襟处的纽扣没有扣上，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汗水，还有额头上那一个可笑而夸张的撞出来的包，现在的他，哪里有半点那个迷人偶像模特的样子。
　　“在、在十楼小会议室……”被他抓住的可怜员工哆哆嗦嗦地答了话，心里不明白向来很注意形象的梓迪怎么会以这样一副杀人犯般的模样出现。
　　梓迪没有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就往电梯间跑去。
　　底楼同样在等电梯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有人叫着他的名字，问他怎么了，但是他一概没有理会，抬着头死死盯着电梯屏幕上的数字。
　　一分钟后，电梯从楼下下来，“叮”的一声停住了。
　　梓迪拨开从电梯里下来的人，也不让别人进电梯，直接关了门，按下10楼的按钮。
　　整个星光大堂，顿时因为他诡异的行为和态度而乱成了一锅粥。
　　到了十楼，走廊上很安静，从小会议室里隐隐传出笑声和说话声，梓迪认出那是NW老板的声音，很激动地说着类似于合作愉快之类的话。
　　愉快个P！一点都不愉快！
　　梓迪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口，走过去一把推开了离电梯最近的会议室后门。
　　星光所有会议室的门都采用无声设计，所以推门进去根本没有声响，小会议室里坐了四个人，除了小王和洛风，还有NW的老板和秘书。
　　梓迪推门进去的刹那正好看到洛风握着签字笔要在合同上签字，他看到洛风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狭长的眸子看着合同，竟然是没有一丝犹豫的。
　　那一瞬间，梓迪心里的火气“噌”地冒了上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生洛风的气。
　　他冲过去，铺着厚地毯的地板传不出丝毫的脚步声，等小王他们意识到有人接近时，他已经冲到桌子边上了。
　　“啪”的一声，他一巴掌拍在了洛风要签字的地方。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洛风一震，手一抖，签字笔尖利的笔尖就这样刺在了梓迪手上。
　　洛风微微睁大了眼睛，抬起头，对上了梓迪那双仿佛在电闪雷鸣的桃花眼。
　　梓迪脸带怒意地看着洛风，手一抽，黑色的笔尖硬生生地在他手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印子，很疼。
　　他却不在乎，一把抓住洛风的手，死死握住了那支差点儿就要决定了他命运的签字笔。
　　“老大，你真的要把我转让给NW？”
　　居高临下的，梓迪这一刻说话时的气势，让在场除了洛风之外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一直以来，这个孩子都是以阳光开朗的形象面对镜头，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凶神恶煞的表情了？
　　洛风还怔愣着，一片麻木的头脑似乎没办法做出反应。
　　他之前出了家门后想起今天要和NW签合约，就搭了计程车过来。
　　但是虽然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想到真的就要这样把梓迪交出去，他的心情还是非常复杂。
　　可是，事已至此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不是吗？
　　好半晌，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去NW发展对你的前途比较好，纪总会好好培养你的。”
　　“老大你凭什么就这样决定我的前途？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去？”
　　开什么玩笑，也不问问他真正的心情，就自作主张地把他推向NW和夏锦，对老大来说，他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人而已吗？
　　甚至没有认真地表达一下心意，没有试图做任何挽留，老大难道就是这么没有种的男人吗？
　　梓迪是真的生气了，瞪着眼睛，咬着牙，像是只随时会扑上来咬人的小兽。
　　洛风不解地看着他，需要问他吗？不需要吧？NW是界内最好的传媒公司，又有夏锦在，他有什么理由不去？
　　“我不想去NW，我从来就没想过离开星光，如果留在这里就不能去影视圈发展，那我就不发展了。”没有再看洛风，梓迪转头看向NW的纪总，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
　　“梓迪？你这是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过想进军影视圈的吗？”小王张了张口，问得很犹豫。
　　纪总的秘书也迟疑着开口道：“是啊，梓迪，上次电影的庆功宴上你不是也表示，有机会还想拍电影吗？夏锦也说很期待和你再度合作的。”
　　“梓迪，去了NW并不代表你和星光就没有关系了，你还是可以常常回来找大家玩的啊。”小王以为梓迪是不舍得星光。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梓迪皱紧了眉，大声宣布。
　　趁着众人怔愣着回不过神来，他一把拉起洛风，看着他的眼睛说：“老大，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率先退出了会议室，也不等洛风。
　　走廊上安静得几乎让人窒息，他站在电梯前面等了一分钟，洛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两人沉默地进了电梯，梓迪站在轿厢角落，也不和洛风说话，抬着头看着电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心里其实早就开始打鼓。
　　以前对着洛风说喜欢夏锦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可现在同样性质的话同样听的对象只是换了话的内容，他就紧张得几乎要窒息了。
　　正因为他没有勇气这样直接说出来，早上才会想借夏锦和自己说的话把话题带出来的，谁知道老大一听就走，根本不给他机会解释。
　　看来，借用夏锦是个下下策，既然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他只能豁出去了！
　　洛风的目光落在电梯的门上，没有去看梓迪，心里一片平静，倒是半点想法都没有。
　　电梯很快停了下来，梓迪低头走出电梯，带头进了洛风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同样安静，打得很低的空调让梓迪在进去的一瞬间打了个冷颤，“阿嚏”一声，一个喷嚏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打了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在大太阳下面跑了二十分钟，一下子冲进开了冷气的公司，一直到现在……完蛋了，这下怕是要感冒了！
　　郁闷地在沙发上坐下，他满眼埋怨地看向洛风，如果不是老大要和NW签什么劳什子的转让合约，他哪里会变得这么惨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洛风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脸上带着无奈。
　　有些事，大概真的无法逃避，和梓迪这种个性的人相处，他是应该把话说清楚的。
　　这样不明不白地摔门而出，也难怪他要闹别扭了。
　　梓迪深吸了几口气，才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走到洛风的办公桌前，两手往桌子上一撑，倾斜着上身凑过去，桃花眼微微眯起，“老大，我喜欢你。”
　　洛风本来没在看他，总觉得到了这份上，连对视都是一种折磨。
　　结果骤然听到这句话，他猛地别过了视线，对上了梓迪的眼睛。
　　愣到完全无法反应，他想他大概这辈子没出现过像现在这样蠢的表情。
　　“不要一脸不信的表情好不好，老大，我说真的，我喜欢你。”梓迪似乎看出洛风的不信，瞪大了眼睛又郑重重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