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成人后（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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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礼物
吃完面，两人便准备离开万铺街。无蔼两手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九哀在前边连跑带跳。
当然，那些袋子里没有一样是无蔼买的，都是九哀拿来装饰秋墨阁的小东西。
无蔼宠溺地看着她，直到走到万铺街的尽头。
万铺街是不允许御剑飞行的，离开万铺街，无蔼才召唤飞剑向雾霭宫飞去。
回到雾霭宫，无蔼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九哀又一个人在阁中看着不记得从哪里讨来的小说。
可是不一会就没有兴趣了，反而想起三八哥哥来。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年过去，他还好吗？
她迫切地想要见到白三八，她飞快地冲出秋墨阁，来到雾霭殿前敲打着门。
“请进。”无蔼的声音传来。
她用力推开门，跑进来，冲到无蔼怀中，无蔼先是往后缩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毕竟他还没习惯她人身的样子。
“什么事？”无蔼问道。
她笑笑，“我想见见三八哥哥，我和他二十年没见了。他看见我成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无蔼默然，他刚刚见她成人之时都没见她如此兴奋，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唉，她又怎会记得，毕竟那已是上一世的事了。
“好，是现在吗？”无蔼转向九哀道。
她扬起一丝微笑，“嗯嗯。”
他带她站起来，走到那面镜前，镜上没有一丝灰尘，因为这镜子是上品仙器，有自动除尘的功能。
她望着这面镜子，二十年，分毫未改。她上次与白三八见面就是在这，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他还是以往那样吗？
无蔼拈起决，和以前一样的手势，九哀注意地看着，想若是能记下来以后便能随时与三八哥哥见面了，可惜无蔼手指挥动太快，她还未看清就已经施完法术。
镜中从一片模糊到渐渐浮现出人影。
她看见了他，一样的红衣，一样不羁的笑，一样勾人的桃花眼……二十年，他真的没变，真好。
为什么，她看见他的眼眶中浮起水雾了呢？
也许是她的幻觉吧，她只看见白三八放肆地笑。
她喊道：“三八哥哥！”
她还是一样的笑，为什么她看见了一丝悲哀呢？仿佛在抱怨她二十年都未见他一面，“小妞，成人啦？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太让哥哥失望了。”
九哀习惯性举起手，做握拳状，“你个死三八，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白三八勾起嘴角，好像又回到当年一起斗嘴的时光了，“至少比你好看得多。看你要胸没胸，要腰没腰，啧啧……”
她怒极，反驳道：“我，我以后会有的！”
他就看着他，好像在说“这有可能吗”？
她又道：“白三八！听见没！三八，这名字多不好，听听我的名字，九哀。一听就比你有气势！”
白三八一愣，果然，二十年不见，她都有名字了，她还会时常想他吗？
“看吧，反驳不了我了吧？”九哀骄傲地偏过头，白三八哑然失笑。
白三八道：“我只是不想理你。嗯……九哀，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她两眼放光，“什么礼物？”
“成人礼物，你就那么想要吗？”白三八眨眼道。
她不知道他为了准备这个礼物花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心思。他日夜都等待着九哀的召唤，却等了二十年。
她猛地点点头，“我要！”
他从衣袂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木盒子，上面隐隐能看见刻着一只灵动的小白虎。他已经不知道刻坏了多少个盒子，又有多少刻好的盒子被扔掉，他每天都要刻一个，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定定地看着，这不是她么？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包括炯炯有神的眼睛。
“这……这给我的？”
白三八点点头，“盒子里的东西现在不能看，要你自己看。”
无蔼在一旁皱起眉。
他将盒子递过来，九哀伸手去接，“这个镜子可以传送东西？”她对无蔼道。
无蔼道：“这是上品仙器，自然可以，不过只能传送死物。”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仔细打量这个盒子，像是欣赏一件珍贵的物品似的，白三八欣慰地看着她。
九哀欣赏了一阵后，听白三八道：“九哀，你好好看，我先切断联系了，以后见。”
他怕再看她内心会把持不住。
九哀看着镜子慢慢模糊，面露不舍之色。她对无蔼道：“师父，我先回秋墨阁了。”
他默认，九哀欢快地冲出雾霭殿，留下无蔼寂寥的背影。
她回到秋墨阁，坐在床上，兴致勃勃地打开盒子，里面传来一阵话语：
“好妹妹，这是你离开的第一天，我就看见你被那个黑衣男子掠走，我在坑里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出来。我当时就想啊，那人为什么就只救你啊，为什么不救我？难不成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他嫉妒了？”
“妹妹，你离开第二天了，你会去哪儿呢？你让我和族长怎么交代，幸好我们族的历练有五百年，只要那男人在五百年放你回来就行。别想多，我只是怕不好和族长交代。你可是咱们族中千年难见的天才啊！”
“妹妹，你离开第三天了。为何还了无音讯，我想你啊，你不会和那个男人好上了就不要我了吧？妹妹，我对你可是一片衷心啊！”
“第四天了，我想了个好办法，我把每天对你说的话都录下来，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就把这些话给你。如果你有良心的话，一定会抱着我大哭，说‘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第五天，妹妹你还有没有良心？！哥哥我在这寻死寻活地找你，你怎么就不出现啊？我都不敢跟族长说，说了他不把我骂死才怪。妹妹，你快回来吧。”
……
“这是你离开的第七千三百三十五天，二十年了，你都没有和我斗嘴。族长占卜过你会在二十年后成人，你现在是成人了吗？好像见见你人身的样子，肯定不怎么样，绝对没我好看。妹妹啊，你二十年都不找我，你就不想哥哥么？”
九哀听着一段段话，心里有悲有喜，悲的是不知白三八如此思念她，她竟然二十年都没有见他；喜的是原来有一个人在默默关心着她……
那个人，是她从前最喜欢的三八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成人后（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