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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OS﹑游戏7 ...

  •   殊图依稀可以听到是蝴蝶酥的声音,很急,而且气喘吁吁的似乎正在跑,至于说什么听不清,但这语调肯定是急事。再加上倾少那阴上加阴的神色,看来又出事了。
      难道是得罪什么人了么?
      要说一个人遭到攻击可以说有可能是个人恩怨,但像这种情况应该就是针对这整个团体而言的了。而照这种情况看来,现在只有身为领队的倾少还没有怎样,那很显然,如果倾少不是漏网之鱼,那就是严重警告。
      这面倾少已经起身了,刚想说什么,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尖叫。
      倾少心里一沉,任凭怎么喊,那边始终没再有回应。
      “可恶…”
      伴随着这声低骂的,是手机外壳受力的吱嘎作响。
      咔哧,手机重重的摔地声。那人的身影一晃眼消失在天台。
      但比起倾少心里燃起的怒意,殊图内心也好不到哪去。
      清淡的薄云遮住那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唯一,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阴霾“井月…看来你已经来不及了啊”
      该死,必须要快了。
      但是在这之前,他想先去一个地方,去看看那个人。
      不然,万一以后再没有机会了呢…

      一辆银色的商务轿车熟门熟路的拐进郊区的一家医院,缓缓的开进地下停车场。
      行驶在这种相间小路上,使得原本干净的黑色轮胎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黄土灰尘,发出吱嘎的摩擦声。
      这是一家坐落在乡镇的疗养院,环境不比城市的喧嚣,再加上周围有着山水环绕,倒是出奇的适合养病。
      此时的天气已近入冬,吹一口气几乎都可以看到淡淡的哈气。
      在这阴冷的地下环境,裹着军大衣的保安缩在小小的屋子里,一只小太阳在地上正兹兹的散发着温暖红光。
      男人顿循着声音抬头,视线落在那刚拐进来的别克车身身上,淡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车子经过治安亭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放缓了速度,黑色的玻璃缓缓下降了一半。
      保安也没有出这个小屋的意思,拉开窗子随手往那开着的车窗内将一张绿色的玻璃卡甩了进去。
      这个不友善的行为没有引起车主人的注意,他甚至没有往这面看,一只手仍旧握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在玻璃卡刚刚划进车窗时稳稳的截住了它。
      流利的动作让保安有一丝诧异,想要看车里的人时,却发现车主人的整个侧脸都被埋在衣服上连带着的那宽大装饰帽里,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车窗很快的升了上去,加大油门,闪过了保安的视线。
      保安摇了摇头,很快就对这普通的来客失去了兴致,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事。
      轻巧的绕过一辆辆名车,找了一个空位子停下来。
      引擎熄火,清脆的一声开合,从车里走下来一个人,一身休闲装,匀称得体,却又再普通不过。
      按了遥控上的锁后,也有些畏寒的将双手揣进裤子口袋,埋头快步离开了。

      推开那道虚掩的门,与外面那素白色的世界有着天壤,里面完全仿古的设计让人顿时有种时空异别的感觉。
      喉结微动,抬步走入。
      一进房门,一阵清爽的百合花香扑鼻而来。
      恩,是那个人喜欢的味道。
      他摘下兜帽,抬头环顾了漫绕在天花板四周的根雕花饰,最后将视线落在位于屋内最里面的床榻之上。
      红色的鸳鸯棉被下隆起,是一个中年男子在内安详的沉睡。
      他轻轻的走过去,好像是怕将谁吵醒一般。
      驻足在床前,他垂下眼眸有些艰难的开口“…爸,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男人没有反应,依旧是紧闭双眼的平躺,没有理会那个唤他父亲的男子。他的唇角微扬,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安谧,可能是在做着一个好梦罢。
      男子也是这么想的,抬手抚了抚他的唇角,也不由的微微一笑。
      怕是梦到了那个女人吧。
      那个自己叫她母亲的女人。
      红色锦被,是二人结婚时的象征,是他们要钟爱对方相守到老的誓言。
      他们在婚后长达数十年中,一直都相敬如宾深爱彼此,还有着一个健康的男孩儿。男人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一等到男孩儿成人,就把自己的产业过继给他,自己和妻子可以云游四海安享晚年的生活。
      可这一切都被毁了,毁在一个可笑的愚蠢事件。
      女人死了,家业也被削去大半,男人成了这么一个只能沉睡着的人。
      只留下了那个男孩。
      独自一人。
      现在这室内的设计是按照男人之前房间的摆设而来的,分毫不差。
      “爸,你之前不是说我老是不管你不来看你么,我现在来了,你倒是看看我啊”男子轻松的说着,指尖辗转到那红色的柔滑锦缎,嘴角的笑意还尚未褪去。
      自然,没有任何回应,清冷的房间有着阳光的温暖照应,但却触及不到应有的温度。
      灰色的尘埃在金色的光照下缓缓落下,房内始终只回荡着男子自己的声音。
      寂寞,清冷,似乎从始至终只有他独自一人,就像是他十六岁到现在的任何一天一样。
      “该死”男子轻声低骂了一句,嘴角的上扬彻底逝去,身子失力般坐到地上,忽然情绪开始波动“你不是喜欢我来看你么,那你为什么不能睁开眼看看我!就像我以前留学每次回家的时候,你都笑着来机场接我一样!你倒是起来啊…”
      最后一道防御层轰然倒塌,泪如洪掋。
      容被颇长的黑色发丝遮掩,只能透过卫衣看到起伏不平的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这段为不可闻的频率还是被男子灵敏的扑捉到了,他张开嘴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开始慢慢地平复自己的情绪。
      还好,距离外人进来他还有足够的时间。
      呼吸平稳下来,他眨了眨眼睛,揭去眼角的余泪。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粉色制服的女孩抱着一个本子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椅子上坐着的这个男子时明显的一愣。
      “额…请问您是患者的家属?”小护士轻声问道。
      男子顿循着声音抬头,随即又摇了摇“之前认识罢了。”
      “哦。”小护士笑了“那您有时间的话就多来看看他吧,他的家属一直都没来过,也没有人和老人聊聊天,这样老人多寂寞啊。”
      “聊天?”男子面无表情。
      “是啊,你别看他没有反应,实际上他都是听得到的。经常有人来陪他说话,这样恢复的几率大”小护士说话的功夫,已经给病床上的人打了一支营养剂。
      “也不知道他家属是怎么想的,居然都不来看看,挺不孝的。”她喃喃道,却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人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
      他注视着床上那人鬓角平添的几缕白丝,心里重复着那几个别人不经意说出的词。
      不孝么…是不孝。
      小护士没有再多说什么,换好了针剂便走开要推门出去。
      “等等。”男子忽然开口。
      “恩?”小护士转身,不知道这位不速之客有什么交代。
      他正了正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熟练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身份证,然后将整个钱包锁好扔了过去“他的亲人都死了,你要是以后有空,就麻烦你过来和他说说话。”
      “埃?”她下意识的接住那个飞来的钱包,刚想拒绝,男子却起身与她擦肩离开了。
      小护士叹了口气,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个价格不菲的钱包,打开,里面的一叠红色让她有些诧异。
      但她知道这个任务可是颇具难度。
      思索了一下她还是先关上了房门,轻步走开。
      房内,随着一声门的闭合,这间房间又变得安静起来,与外世森然隔绝。
      若不是床边那地板上还未干透的几滴水渍,怕是没有一丝人来过的痕迹了。
      -------------
      银色的车子渐渐驶远了这座郊区的疗养院,车上的男子眼睛看着远方,没有任何的犹豫,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
      几阵彩铃过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与往日不同的,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空前的倦惫。
      “倾少么,你在哪,我去找你。”男子开口,声音一如往常。
      电话中不知回了什么,只听男子说“好,我一会就到。”

      当殊图赶过去的时候,已在暗日黄昏。
      那人独自坐在沙滩上,任凭腥咸的海风将他的亚麻色短发微微扬起。
      茫茫湛海,落下星星点点的余霞。
      一片刺眼的猩红。
      冬日的沙滩除去了夏日的欢闹,清冷的,仿佛那击打在礁石上的碎浪是它的寂寞泪。
      那孤独的身影引来了街边很多过路人的匆匆一瞥。
      确实,这种行为,傻的要命。
      那人并没有穿的厚一点,眼角的蓝色蝴蝶也失去的生机般,标本一样的落在有些泛红的面颊上。
      在那一刻,殊图心里没来由的猛然一沉。
      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一直孤独着呢。
      一阵令人烦躁的心疼。
      察觉了这种心情的他暗笑自己是不是变白痴了啊,这个人,怎么会呢。
      金沙上的脚印深深浅浅,一路绵延到那个人的身边。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点?”蹲下身子,解开自己的大外套披到那人的身上。
      他没有问这么冷,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而是问,为什么不多穿一些…
      可能是被风吹久了大脑都变得有些迟钝,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过了许久,倾少才回过神来将视线移到殊图的身上。
      这个动作带动着身子也移动了些许,殊图一下子看到他蜷起的双腿上,露出了一小块蓝色的…蝴蝶纹印?
      之前这个东西一直被他压在腹与腿之间,殊图没有发觉,但是…
      “这是?”
      倾少随着殊图的视线低头看去,落在那个蓝色的物体之上。
      微伸腿,使得那个物体完全暴露在冷风之下。
      没错,这是一个蝴蝶印记,没记错的话,这是蝴蝶酥右肩上的那个。
      “她也死了,他们…都…死了”启唇,声音都有些麻木。
      殊图没有接话,这种情况下,他无言以对。
      “其实我来是有事想说…我准备出国了。可能待不了几天了”
      微嗑双眸,似乎是有一些倦意了。
      “你也要走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经意的弧度“切,这种事,你就不能晚点再说么。”
      落井下石,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这种感觉,似乎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长痛不如短痛。”
      还真是个漂亮的场面话…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就不会波及到他了。
      “恩,知道了。哪天?”
      “三天以后。在此之前有个动漫展,本想大家可以一起去留个念,但现在出了这种事你肯定也没心情参加,就算了。”
      “…去吧。”过了一会儿,他开口“我想这应该也是我最后一次参展了”
      把外套给了别人,自己只剩了一件薄薄的卫衣。
      即使是男人,在这种温度下他也会冷。没过一会儿身子就冷透了,起了鸡皮疙瘩的皮肤摩擦在冷冷的布料中,麻木而又难受。
      而那人现在是不是连这种感觉都消失了呢?
      “走吧,先找个暖和的地方,我们慢慢说”
      起身抱起倾少,连同自己那件大外套一起。
      倾少没有反应,只是任由着被抱起。那件外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风都无法袭入。
      这种温暖的感觉…
      “我以为,以我的力量,可以保护他们。”不知是不是幻觉,怀中人似乎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或许现在应该先去开个房间,洗个热水澡比较好。
      殊图淡淡的想着,看了看倾少,想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这样也好,想必现在做什么他都应该没有意见了,问了也算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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