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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OS﹑游戏6 ...

  •   秋天的傍晚总是来的特别快。
      刚才还是大亮天,没一会儿彩霞就出来了。
      殊图倚窗而立,看着五彩斑斓的天空发呆。
      其实说是发呆,实际上是在休息。床上那位几乎折腾了他一天,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又疼得要死,颇有点孕妇临产的感觉。
      床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微弱的铃声。
      天啊,搞什么,他这刚好点儿睡着了,这谁那么贱,这时候打电话!殊图几乎要呕血。
      “喂…”5秒后倾少准时接起电话,声音中露出几丝遮不住的疲惫。
      “恩…恩…恩,知道了。”一阵衣料的窸窣后,倾少翻身跳下床。
      “喂!你要干嘛?”殊图喊道。
      “有事。我出去一会。他们一会就回来了,”倾少的脸还是苍白色,动作却是利落的很,三下五除二的穿戴好。
      “不去不行么?你病还没好。”殊图有些担心。
      倾少没再解释,抓起衣架上的单层风衣便开门出去了。
      “铃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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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灯红酒绿。
      酒气与粉脂的味道混成一股奇妙的糜烂。
      黑色的眼线,浓厚的睫毛,五颜六色的纤长指甲。厚重的粉底掩饰着她们昨日的疯狂,那遮至半臀的黑色短裙让人产生一种欲拒还迎的罪恶欲望。
      故作娇媚的与身边姐妹嬉笑打闹,眼睛却在瞄着来往的男人们。遇见几个俊俏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在喧闹的DJ音乐背景下变得更加夸张。
      而此刻,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从远处走来的男人身上。
      隔着那层紫色的风衣,腰间的系带勾勒出男人优美的曲线,可以看的出他身材很匀称。
      他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层次感分明的黄色短发有些长,在身后的灯光渲染下,照出一圈朦胧。步子不紧不慢,有节奏的踏在这片石砖地上,发出一阵微不可闻的塔塔声。
      男人并不算高,可是身边却带着一股强势的气场,让人敬畏,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种相斥却又相吸的矛盾感。
      “先生,一起去跳场舞如何?”待他走近了,一个装扮妖异的女子抢先上前搭讪。语气轻佻却又深藏着几丝期待不安。
      男人听了这话,停下步子。
      在女子不安的眼神里,男人抬了头。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脸,眼神淡到仿佛没有看过女子一般。
      纤长的睫毛被灯光照的阴影遮住了眸子,他轻轻含笑,语调低沉“谢了,不必。”
      女子就在他们眼神对接的时候态度突然反了常。在男人一说完这话转身走人的时候,她从愣住中回过神,然后硬扯出一笑,飞快的朝反方向走掉了。
      这种情形并不少见。周围的女人们哄笑了一阵,继续自己的话题。而她身旁的一个女孩儿诧异了一下,转身追去。
      “喂,你刚才怎么了?”追到了厕所,女孩儿才得以发问。
      女子靠在拼瓷墙上,摸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两口,过了许久才喃喃道“他的眼神…这种眼神我见过…”
      “你在说什么啊”女孩辨认了半天,嘲笑一声,开门离去。
      ========
      男人又走了一阵子,停在一家已临尽头的舞厅。
      这家舞厅的装潢显得有些老旧,人也很依稀,一看就知道是间老店。
      他跨步进去,右手揉了揉太阳穴。
      要不是刚才那女的提醒,他差点就走过了。
      拨了一个短信“尾巴,记得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要先让客人动筷子,记得礼貌。”从容的按下关机键。
      男人心想,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吧。
      今天晚上有一月一次的社团聚餐。那这样的话尾巴一定会亲自下厨,她下厨的话…刺身包饭!!!用精细的刀工顺着□□的纹理一点点剥离,鲫鱼滑腻的口感配上湿软度刚好的米饭,蘸上一点蜜酱…恩,殊图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动筷,他们又定不会催,呵,这样就不会错过什么了。
      嘴角绽开一抹得逞的笑容,快步走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烟气弥漫,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往男人这儿看了一眼。
      倾少被呛的咳了两声,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久等。”手在头边顽皮的打了一个敬礼,自然的将右腿叠在左腿上。
      “恩。”男人掐灭指尖的香烟,把身子向后一靠,埋进垫背里。
      “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儿?”倾少惦记着刺身包饭,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最近注意你身边的人,很不对劲。”男人徐徐吐出这么几个字,然后神色清淡的看着后者微微皱眉。
      男人大概三十岁出头,身子骨很瘦削,他整个人笼在一只很大的黑色斗篷里,带着兜帽,看不清他的脸。或许这年头斗篷已经很稀罕了,穿出去会带一种神经病的感觉,但是穿在男人的身上倒是说不出的合适。
      “你是说那俩么?我早有防备。”倾少探身夺过那人的面前的酒杯,将里面喝了一半的红酒一饮而下“你胃不是都烂透了么,怎么还敢喝酒…呦,这酒年岁还不小啊。”
      “我的胃现在比你安全。要担心你就担心你自己。”男人的神色淡然到毫无情感,整个人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师傅你说个话能不能说清楚点。我没空和你打哑谜。尾巴今天下厨呢!”倾少白了他一眼,惦着两指间的酒杯得瑟的很。
      男人摇了摇头,仿佛无声的叹息。
      “你自己注意点吧,我这次不会提醒你了。再宠下去你永远都长不大。”
      “我靠!”倾少猛地站起身“你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说这啊?”言罢放下杯子就打算摔门走人。
      刚一转身,男人的声音便幽幽传来“如果你现在过的还不错,那些东西,我希望你就不要去找了。”
      倾少顿了顿步子,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找回来。”
      合着关门声,男人说了最后一句话“那你一定会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井西然。”
      -------
      殊图很郁闷。
      五点钟一到,大家陆陆续续的进门。他大概数了数,近十个人,自己除了俩其余都不认识。
      今天好像是什么日子,大家都在为晚饭忙的不可开交,没空点他。
      殊图被恭为上客,坐在次主座上。看着一道道菜上桌,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怎么说人也是绝世小受,神情那叫一个唯美,这么一坐,弄得跟要拍餐厅广告似的。
      可殊图越坐越虚,说实话他有点想倾少了。好吧,是非常想。
      倾少虽然性格有点强势,但总体来说人还是很好的,长得也不错。
      唉,只可惜了,如果那位是个女的,自己倒是可以考虑表个白什么的。
      他现在在考虑的问题是,难道‘受’这个称号被叫常了,性向真的会改变么?他原本可是180度的直男!
      深呼一口气,本想平静一下心态,谁知鼻息间顿时灌满了一股香辣的鸡丁味儿,呛得他顿时就窒息了。
      呆不下去了!殊图内心抓狂,他打算下去走走,说不定还能碰着倾少。
      打过招呼后殊图晃悠悠的走在小区里。这个做饭的点,几乎家家的厨房都开着灯,噼里啪啦的炒菜声不绝于耳,混着一股油香味儿。
      小区来往的人很少,不是家庭主妇就是老头老太太。
      殊图伸了伸懒腰,想着自己什么时候都这么老龄化了,他也是有学业的人好吧。
      想到学业,刚好有一个才到殊图腰间的小孩背着个大到可以下斗的书包一路跌跌撞撞而来,惊得他赶紧让路。
      殊图不仅皱了眉,这包里百分之五十是作业吧?这得写到几点?活了这么大,他一直觉得作业才是最se情最不要脸的东西。明明你不想鸟他,他还死缠着你非要让你做了他。
      还没哀叹完祖国的花朵呢,殊图突然觉得颈间一疼,顿时就没了知觉。

      黑暗,无感。
      突然,手肘处传来一阵知觉。
      有人在拍打自己。
      头脑从漆黑中逐步清醒,头开始有些痛。
      那种沉闷的感觉…不想睁开眼睛,继续沉寂下去挺好的。
      可是那接连的敲打促使自己从那黑暗中脱离,一阵烦躁。
      随着大脑清楚起来,那种痛感也在一点一点的加强。
      下意识的挣开眼睛,模糊一片。
      模糊并不均匀,是一个轮廓…额,人形的。
      他是谁?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甩甩头,同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一直在叫着自己。
      面前的这个人穿着一身很修身的衣服,至于是什么…此刻路灯昏黄,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那头顶摇曳的大树下落下的一片片斑驳的树影中。
      视线清晰起来,夹杂着声音的分辩,他大概猜出来这是谁了。
      “倾少?”殊图半眯着眼睛,在那人的帮助下直起身子。
      “恩。”
      手掌揉了揉额头,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撑在地上的手有些疼,这才发现身下一片冰冷刚硬。这是…坐在地上?
      “你怎么在这儿?”那人半跪在地上轻声问道。
      “我?…”殊图迷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小区的一个僻静过道。
      自己为什会躺在这?他也不知道。
      极力去回想,突然想到了那一记重击。
      殊图摇摇头,揉了揉右肩“记不得了。”
      倾少啧了一声“你不会是低血糖吧?”说完疑惑了一下,迟疑地看着殊图“那个,你后腰有没有感觉?你的肾…还在吧?”
      殊图一咧嘴“你…你可别咒我。”这么说着,手有些颤抖的向腰后摸去。
      “啊——”短短一声惊呼。
      “怎…怎么?!”那人的语调顿时有些紧张。风一过,正好将遮在他脸上的那片树影摇开,露出一只黑色的眸,还有那紧缩的瞳孔。
      发现把倾少吓结巴了,殊图突然有点过意不去。心里嘀咕了一声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赶忙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殊不知这样更欠教育“啊!怎么办呢,该回去吃饭了!”
      “FUCK…!”
      要说一向温雅的倾少是如何在一秒钟变成一只目露凶光的恶猫的,殊图揉了揉额上的小包表示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只能说,殊图这种行为就叫找打。
      乖乖的跟在倾少身后,就像是考了倒一的小学生被家长从学校领回来一样,怂的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突然,一阵熟悉的铃声从某风衣口袋响起。
      “喂。你好。”一向不冷不热的语调。
      “我?我现在和殊图就在楼下…恩…你说什么?开什么玩笑!…好了,知道了…恩,那我们直接去,就不上去了…行,我开车吧…拜”
      匆匆的挂断电话,掉头就往另一面走。
      走在身后的殊图只是隐隐的听到了小酥的声音。
      倾少这人最讨厌的地方就是有事不和别人说。“喂!怎么回事!?”殊图跟在倾少后面追问。
      “快点,跟我走。一会儿解释。”倾少转身拉过殊图的手腕,那气势看样子真有急事儿。
      第一次坐倾少的车,坐上才发现这人原来是那种开车不要命的。
      透过浅色的玻璃只能看见路两面只剩幻影的树风一般的倒退。昏黄的路灯下马路上的车少得很。
      车里没开音乐,反光镜里那人的脸色又不好看,弄得整个车的气氛沉闷的就快要塌下来一样。换个恐怖一点的说法,这车很像灵车,倾少自然就是那个索命鬼。
      说了要解释,车停下了殊图才明白。
      这是本市的一家医院。
      倾少队里有个后期让人给盯上了。刚才他就一直没回来,后来小酥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你的朋友出事了。看样子是惹到了谁,被打得很惨已临休克,让一名路人在后巷发现给送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人已经醒了。
      “sin?”倾少推门,一个满身绷带的人坐挺在床上。
      倾少的表情很纠结,老实说他只是在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走对了地方,因为从一只木乃伊身上你是不会看出这人你认不认识的。
      那人从喉咙里硬挤出了几声。
      “Oh!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倾少走进去时,殊图才看到里面的人…真是惨不忍睹。
      倾少在床边坐下,看着那些伤不由产生了一些共鸣的疼,眯了眯眼“那个,小酥她们一会儿就来…你现在有好点么?”他上下动了动头,然后慢慢将头转到殊图那边,眼神有些询问的意思。
      倾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带了一个人,介绍道“这就是殊图。殊图,这是我的后期,sin”
      这名字挺喜感,看来这人的性子应该挺好。殊图正打量着这个sin,看到他看自己,打招呼笑了笑,随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床边有一个铁柜子,上面有一只笔和一张纸,看样子sin现在还不能说话。
      “你怎么弄的?”倾少把纸笔放到他腿上,为了增高又垫了几只绵绵的大枕头 “话说不会是你小子抢了谁家的媳妇儿吧?我早就提醒你了,别以为自己玉树临风就成天乱搞。”
      倾少惋惜的摇摇头,殊图看向木乃伊,看到了他头上的黑线。
      Sin往殊图那瞥了瞥,倾少犹豫了一会儿“自己人,没事。”
      他拿着笔,手还有点打颤。
      写了几笔,殊图就发现倾少的脸色越来越不对。
      一开始倾少还能开起玩笑,现在他的脸色已经阴霾的不成样了。
      他抬头,对上那整张脸唯一一处裸露的地方“你确定?”
      那人点了一下头。
      倾少愣了一会儿,继而垂下头不说话。
      气氛就这么压着,突然,倾少起身,低声道“那个…对不起。今天我陪床,我..先出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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