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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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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绵延千里,拥着一碧万顷的气势,在炙热的阳光下摇曳出温润的张力。那是西南中国的某个地方,山原连着狭小的盆地,起起伏伏,翠色如烟。
风正说着这地方甚好,古来就是文人隐居的圣地,四周就被人围了起来,个个手提大刀,凶神恶煞得很。
“终于还是出现了吗。”风露出苦笑的表情,“我一个人就行。”
他上前几步,拱手,自报家门,问了为首人的来路门派,自然是没有答应。
“有远客在,我还真不想打这一场。”他叹口气,余光扫向四面八方冲上来的人群,那眼神就像是看向不经事的顽童。
红衣在苍翠的竹林中甚是惹眼,像团火似的,静谧地燃烧,不期然地,于下一刻包卷了整个世界。
他听到肢体碰撞发出的闷响,冷兵器砸在一起颇让人产生些金声玉振的错觉,宽大的衣料摩挲着空气猎猎作声。他起跳,他抬脚,他出拳,他闪身,他每块肌肉每条经络每根骨头发出灼热而沉静的邀请,看的人不禁沉湎其中。
竹林扑扑簌簌地,惊了远方的飞鸟,叶子漫天落下。他接了一片夹在双指间,浅绿色的正面光滑细嫩,犹如初出生的孩童的皮脂;深绿色的背面粗糙坚韧,带着细密的纹路。自然天成的完美流线终止于一个锐利的尖段,是柔,也是刚。
里包恩默默地笑,不远处的嘈杂似乎与他无关,他只是付诸了全部身心去欣赏而已。
安静时的风像是诗,无论是婉转温宁还是豪气云天,是淡如水也是深如谷的,可近观也可远离;而动的风就是一曲长歌,处于其中,他的节奏和旋律是唯一的铁则,除非循着他依着他,没有任何选择。
“各位承让了。”
这曲溘然而止,里包恩笑笑,精彩自不必说,但时间太短,没有看够。
“伤人又不是看戏,如你真想赏玩,我满足你就是。”
风甩甩袖子,从里包恩手中抽走那片竹叶,捏着两端含在嘴里,悠扬之声自双唇而出。
竹影相和人依旧,若不是几步远外横七竖八地躺了诸多武者,便也看不出此间时光的变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