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浅葱色欠片》鼠小贼

62、章节三十六

　　女人引着她走向林中深处。天然的断崖突兀地横在森林边缘，像一道自然赋予的伤痕。隐约能听见崖下海浪拍打石壁的节奏，反反复复着同一曲睡前的歌谣。风中掺杂了海的咸味，在鼻端萦绕。
　　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了火之国与海洋的交界之处。
　　女人转过身，扎成两束金色的长发被从林中吹来的陆风吹得飘飘扬扬，如同一团金色的云朵，漂浮在天际。她双手抱臂，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左臂的肘关节，在思考着如何开口。
　　浅葱安静地等待着。即使她忘记了一切，在面对五代火影时，她脑中习惯性地做出了指令，端正的站姿，挺直的脊背，与交叠身前的双手，十指搅在一处，紧紧地扣成小结。如同在火影办公室的初次见面，纲手望着少女的面容会不由自主地沉入回忆的深渊。
　　“你的血继限界，名为‘刺魂’。”女人叙说着一场多年前经历的旧事，她蹙着眉，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将一切为她将画面转换为表达的文字，“那样古怪的能力，我只见过一次。可是当辉使用这股力量的时候，我就该察觉到那一点。”她的目光有些朦胧，似乎透过眼前人熟悉的脸，再次想起夕阳残照下，银发上斑驳的血迹，与少年绝望的神情。
　　“真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我竟还能见到。”她垂下头，眉间浸满沉痛之色。
　　浅葱下意识地擦了擦面颊上的伤口，这才意识到，方才CKL擦出痕迹几乎消失，她感受不到皮肤撕破后的疼痛。
　　“这是以血为墨，篆刻在灵魂上的刺青。”
　　女人顿了顿，继续道：“当年我回到木叶时，第一件应该做的事就是来找你。无奈当时各方施压，只能就此作罢。最终被山田那混蛋抢先一步，造成现今的结果……”
　　“……现在对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浅葱无奈地摊手，失礼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早就忘记了关于过去的所有，巧的是按照时间计算的话，正是离开木叶之后，我选择的忘记这一切。”
　　“既然如此，如果纲手大人真的要同我追忆那无意义的过去的话，恐怕是浪费时间了。”她收起嬉笑的神情，漠然地得出结论。
　　浅葱的顶撞不但没有引起对方的怒气，反倒让女人露出宽心的笑容。“白雪的女儿。”她低声喃喃，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怀念。
　　浅葱听清了女人的低语，她偏开目光，墨色眼底笼上一片阴霾。
　　“那我们便来谈些有意义的事情！”纲手换上强硬的口吻，直直逼视她，“两年前山田的鲁莽导致了当年的意外，驱使你离开了木叶。但你离开那日，在木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杀人了么，我？”浅葱将梦呓般的句子填补在女人停顿处。
　　纲手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自嘲，继续道：“当年的实验在木叶也是个极大的秘密，大多数人只知道表面的因果而不知内在的真相，因此木叶无法拥有对你做出任何惩戒的理由。但是——”她话锋一转，浅褐色的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近日勾结‘晓’成员，盗窃木叶机密档案，屠杀暗部……绯月浅葱，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但是希望你能把前后因果，全部说明！”
　　勾结？盗窃？
　　纲手的话让浅葱觉得有些趣味，她低头盯着脚底翠绿的草丛，回想那场特殊的旅行的前因后果。她的利用价值，竟是在这里。那日，他是借着她的手亲自取走了木叶的那份资料——有极大的可能，是那份记载了自己身体的秘密的数据资料。
　　那么之后他完成了自己任务，为什么又要回来寻找几近丧失理智的自己呢？那些虚假之后，他有没有在无意中表露过自己的半分真实呢？
　　这个答案，怕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吧。
　　“这样……”实际上浅葱不打算否认这一切，就算她不知潜藏在幕后的真相，这事实还是发生了，不会因为她的狡辩而改变什么。“不知者无罪”，在忍者的生存守则中，这是否有效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无可奉告。”
　　“不过，他既有心盗窃卷轴，为何不干脆将我一并带走呢？如果是活体标本的话，恐怕更有利于研究的吧？对方，”说出这句话时，浅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是在何时沾染上的笑意，“可是‘晓’的人啊……”
　　“既然纲手大人能够面对面来找我谈话，而不是像刚才的那批忍者直接打算把我的尸体带回木叶，是不是说明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呢？纲手大人，是我父母毕业后的上忍导师啊！”浅葱面上挂着笑容，毫不避讳利用起方才纲手言语中诉说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