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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十分爱,万分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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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分为三种人,男人、女人、女汉子。
每个女汉子都有一颗姑娘一样柔软的大心脏和一个爷们一样坚硬的壳儿。
叶心蕊就是一枚女汉子。
18岁独自一人来到北京上大学,期间为了赚生活费干过数份实习,毕业后两年,终于算是勉强在北京扎住了脚。
就在不久前,她工作的《文化周报》因为她工作的出色表现,主动给她解决了北京户口,她顿时有了一种媳妇终于熬成婆的感觉。
一份稳定的工作,一段牢固的爱情,这就是叶心蕊一直以来盼望的完美生活。
从她只身一人来到北京开始,她就和高中时代的初恋男友白晨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异地恋。不长不短的七年,想见的时候见不到,最需要的时候对方不能陪在身边,所有的节日纪念日都是一个人度过,漫长的思念无法横跨相距的2000多公里。
有的时候,叶心蕊甚至会想,如果2012年12月21日真的是世界末日,而白晨不能陪在她身边,就算坚强如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独自面对。
在落实完户口的那一天,叶心蕊给白晨打了一个电话。她没有告诉他,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回家的火车上,十几个小时后,她就能和他见面。白晨还是一如既往的告诉她北京的天气变化,提醒她适当的加衣以免着凉。从她去北京的那一天起,他的手机就开通了北京天气的服务项目。
她经常甜蜜的调侃他是一个全年无休还没有任何工资的称职天气预报员。
在火车的轰鸣声中,叶心蕊紧紧捂着口袋里的两枚对戒,幸福地睡去。她想象着见到白晨的那一刻,她紧紧抱着他,然后拿出戒指,套在他的手指上,对他说,“跟我去北京,我们再也不分开。”
是谁说一定要男人向女人求婚?她叶心蕊就要向白晨求婚。她要他娶她,她无法想象,这辈子她会嫁给除他以外的男人。
她爱他,便心甘情愿把这个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七年里,几乎每次都是她坐着20多个小时的硬座回去看他,她也曾提过要让他来北京看她,让她带着他好好逛逛帝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晨每次都有各种借口可以推脱。从她领取第一份工资开始,她每次都把一半以上的工资存在他们共同拥有的一张存折内,每次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一点点攀升,她仿佛就能够预见他们一行白鹭向青天般的美好未来。
叶心蕊的室友林茉茉总是笑她太傻太天真,她却说,只要和白晨在一起,她就是幸福的,至于这幸福当中所有的艰辛和痛苦,都让她一个人去承受吧。再苦,她的心里也是甜的。再累,只要想到他,她都能够去忍受。
初秋的夜,已经有了些微的凉意。
叶心蕊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碎花连衣裙等在白晨住的小区楼下。
她在夜风中冷得瑟瑟发抖,只盼着白晨快点回家,她好躲进他温暖的怀抱中。
时针已经指向午夜,白晨一直未曾出现,他家中的方面也一直黑着灯。
叶心蕊想,如果那一天,她不是那么执着地一定要等到他,如果她早一点走,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就像大部分异地恋的结局一样。一个只能靠短信和电话维系的旧爱,抵不过能整日陪伴左右的新欢。叶心蕊终于等到了白晨,可是他不是一个人,他牵着另一个姑娘的手。
所幸,夜够深。她能躲在黑暗之中,目送着白晨和那个女孩一起上楼。
她望着他的背影,居然舍不得离开。
是谁说过,爱一个人只能爱七分,留下三分好好爱自己。可她就连对自己的那份爱也都给了他。她爱他十分,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的空欢喜。
她不信,他曾经许诺给她的那些誓言,他曾经对她的温柔体贴,他曾经送给她的所有礼物都是虚假的。也许,那一刻,他确实是爱着她的。只是,这份爱,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褪去了热度,最后变成了“不太爱”。
因为他“不太爱”她了,所以他在别人身上又寻找到了当初那份“很爱”的感觉。
而她呢,在他渐渐变得不太爱的过程中,她对他的爱却在一点点的增加,爱情的天枰终于承受不住倾斜的重量,轰然倒塌。
也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异样,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白晨就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真要具体说什么却说不上来,可是,就是有什么不对劲。
最明显的应该是打电话的频率吧,从某一天开始就突然从一天5、6个电话渐渐开始减少到3、4个,到最后只有一天一个,甚至有的时候打过去对方要过很久才接听,通了之后往往聊了一两句就说手上有工作在忙,等会再回过来。所谓的“等会”就是无论等多久,电话也不会再度响起。那段时间开始,叶心蕊养成了把手机放在枕边睡觉的习惯。也是知道辐射对身体不好,可是不这么做,就没有办法安心睡觉。
她总是想着,也许过了12点,过了凌晨,等白晨忙完了,他会想起她来,给她一条信息或者一个电话。
一切都没有“也许”了。
感情就是一场没有裁判的胜负,先爱上的那个是输家,先放弃的那个才是赢家。
“我们分手吧。”
9月12日凌晨两点十分,在短信按下发送键的同时,叶心蕊终于放声大哭。
这是她仅剩的自尊,唯一的选择。
至少,最后的最后,是她先转身离去,从此不再走进他的生活。
不打扰,是我能送你的最后的礼物。
在那一刻,叶心蕊下定决心。如果下一次再爱一个人,她一定只爱他三分,剩下七分全部留给自己。
她要对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直到愈合白晨所带给她的这道刻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