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边缘以边》海*兄

1、就是这样的短篇

　　《边缘以边》

　　[你是否可以看到，天堂就在上方]

　　□□脸色阴沉地站在窗户前，前面是灯光辉煌的红场圆顶，在黑夜映衬下显得光怪陆离，外面传来不知道是风还是谁在喃喃自语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令人从心底产生一种烦躁，就像胃酸过多。

　　房间门被打开，助手的脸被灯光照亮：“阁下，一会宣誓仪式就要开始了，请您做好准备。”

　　“恩，我会的。”□□回过身去面对他，点了点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还是不够有把握，无论自信还是什么，那都是向别人表达的意思，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懦夫做事。可是，现在，面对这一切，没有人能够完全静下心来。环视着房间内的豪华陈设，□□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就像在克格勃曾经做过的那样。

　　他对自己说着，我并不是个十足勇敢的人，我会害怕，尤其是在这件事上面，我会表现出和常人一样的恐惧。面对这样巅峰的权力，我怕我会做不好，我怕让别人失望，我怕我会为了权宜之计而背叛我的梦想。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现在是几点钟了？

　　“晚上七点半，”一个青年的声音这样回答，他有着浅金色的短发，脸上带着笑容。“我叫做伊万布拉金斯基。”

　　“你是什么人？”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怀有强烈的警惕，他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腰间，准备拔枪自卫。

　　“我吗？”伊万笑了笑，“我就是俄/罗/斯，是这个国家，当然，你不会相信，你之前的人都不相信。只有在你即将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者时，我才会出现，而且，只有你能看到我。”

　　不知道为什么，出于怎样的感觉，□□居然觉得这番话有着无法辩驳的可靠性，但内心还存着疑惑，只是看他没有要对自己不利的动作，才慢慢地放松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布拉金斯基先生？”

　　“叫我伊万吧，”他一面说着，一面四下打量这个用来做准备的房间，“我只是听到你对自己的疑问，所以才出现的，感觉有些好奇。”

　　“好奇吗？我也是人罢了，我并不将自己当做救世主，”□□简单地回答，看着他，“你倒是说说，之前的人都是什么样的？”

　　“他们啊，他们很自信，从来不害怕，不过正因为如此，才会不可一世，不听我的劝告，让自己走上了绝路。害很多人跟着吃苦……”伊万眯着眼睛，“那一次我受到了重创，差一点就死去，很多人民饿死。”

　　“苏/联时代吗？”□□沉默了片刻，对于曾经亲身经历的人，再清楚不过，有过繁荣，有过团结，但是表面上的一切都不足以掩盖实在存在的贫穷和饥饿，贫富分化。过分追求力量，妄想用那些去代替生活。“可是，我们的敌人，他们确实在压迫着我们……”

　　伊万微笑：“也许吧，或许敌人正是自己，过度的虚荣和疯狂。究竟是战争引起了对力量的渴求，还是因为追求力量而引起的战争。为了和平还是什么，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人民饥饿着，他们却在制造武器。”

　　□□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通常这个时候，那些人会对我说很多，雄心壮志，”伊万打破了沉默，“可是我总会相信他们，不管这听上去多么疯狂，因为……我一直在等待着，有一个人，能真正地拨开那片乌云。人民也在无条件地相信。你为什么沉默？不对我说点什么吗？”他看着眼前这个小个子男人。

　　“不，我没什么好说的，”□□回答“我们的人民，也该有自己的选择权，去选择真正能做好的人，他们才是主人。我唯一可以承诺的，只是让他们快乐。”

　　八下时钟敲响了，伊万看着□□对自己展开一个微笑，然后说着：“去看我的宣誓仪式吧？”

　　伊万怔了一下，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好像对方通过这番谈话将那种忐忑的心理传染给了自己。不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彼此都安下心来。“这是人类之间传递友好和安慰的动作”，这句话不知道是谁曾经对自己说过的。

　　炫目的灯光和攒动的人群汇成了一片海洋，像是随时都能吞没自己一般，无数的话筒像伸长的手术刀，解剖着自己的每一句话，将之传递给世界。想到这里，□□的血液就开始变得滚烫，他看着面前演讲台上放着的《宪法》，将手轻轻地放上去。伊万站在他身后，微笑着“不要担心，尽管去做吧。”

　　两只手重合，能感受到书本皮质封面的坚硬质感，仿佛能传递无穷的能量，□□环视周围的人群。

　　关掉眼前的DVD，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电视屏幕还在泛着雪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看着这个宣誓仪式的录像，已经能清楚地复述一切细节。他将目光转向身边的伊万，现在他才真正地相信，这个青年真的是“国家”。

　　“人类是充满回忆的动物，因为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延长一些，”□□听到自己的声音，“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生命是这样短暂，我今年大概有五十多岁了吧？”

　　“你记不得自己的年龄了吗？弗拉基米尔，”伊万看着他。

　　□□淡淡地一笑：“我知道，可是，这个国家还有这么多事情需要我去完成，我怎么能就这样老去？”

　　在几百年前，有一个人也说了同样的话，伊万忽然觉得心脏深处有什么地方开始疼痛起来，就像缺氧。那个人说着这样的话一面露出无奈的表情来，于是，伊万有些冲动地紧紧握住□□放在沙发上的手。

　　□□靠在他肩头，却没有说话，只是切换着电视频道，对着里面喜剧演员的表演发笑。让时间在这样的过程中慢慢地流逝，很快，伊万也开始笑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开心的样子虽然沉默少语，却有着难以比拟的乐观。

　　这种感情，会是喜欢吗？

　　如果他就此离去，我该怎样面对这个现实？可是我现在为什么很想拥抱他？就这样和他坐在电视机前，哪怕对着无聊的节目，也能感觉到充实和快乐。和他一起面对种种困难，度过危机，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体会生活，为一件小事欣喜。

　　外面响起了十二下钟鸣，礼花的声音震耳欲聋，伊万微笑着：“新年快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