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uorna Notte，Layla晚安，莱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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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莱雅依旧是一身黑色风衣，金发用一条链子扎了起来，左眼不同于平时的温暖湛蓝，而是一抹令人恐惧的黑色，瞳孔位置是一个血红的字，一个源自遥远东方古老大国的文字“六”。
戴蒙。斯佩多坐在家族宅邸的残垣断壁上，高高的墙沐浴在柔和月光下，他的身影随着风的吹拂在夜下宛如精灵。
面无表情地踏过废墟，莱雅站在墙下，与戴蒙。斯佩多遥遥相对。
“是艾米莉夫人让你这么做的吗？”她问，转身靠着墙坐了下来。
“我的母亲，一直认为是家族害她无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莱雅静静地听着，说实在的，她曾经不止一次被自家小鬼说她不适合当个倾听者，但所有人都会对她倾诉内心那些酸甜苦辣，因为她不会把这些故事告诉别人。
“母亲一直想要报复家族，但没有机会，直到我被一个黑魔法师收为徒弟。
“或许我从来都不适合存在在这里，我应该在地狱才对。”
“小鬼，”莱雅摇了摇头，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太嫩了。”
这种承受力也太弱了，真不明白“眼”为什么会说这小子会和阿诺德有很深的渊源。
“和我打一场，生死各安天命。”难得用了一句中文，她如意料之中看到斯佩多楞住的样子。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她左手扬起，靛蓝色的雾之炎盘绕在她的手臂上，幻化出一柄长剑。
斯佩多看着那柄剑，右手举起，劈下，后世传闻的镰刀落到他手中。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幻觉污覆盖了方圆数百米，莱雅的剑不止一次在他的咽喉上划过，却没有割断，让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莱雅似乎并不想杀他，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他左脚蹬地，闪过剑击，“你在等待着什么？”
莱雅的唇角微勾，呀嘞呀嘞，被看出来了呢……
“小鬼，我的寿命只剩不到一分钟了。”
“什么意思？！”
斯佩多心中一凛，难道……她的眼睛是传说中的“六道之眼”？
“如你所想，”莱雅点了点左眼，“这就是幻术师梦寐以求的眼睛，六道轮回之眼，传说中被神遗弃之人该隐的双眼之一，轮回之眼。”
阿诺德收拾了散落一地的文件，恰才的愣神让他手中刚批阅完毕的文件全散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他把文件放好，然后抬头对来人说，“进来。”
“首席，这是今天的日程安排，请过目。”兼任情报部首席副手的A1，尼克。伊尔科走了进来，手上是一份手写的文件。
阿诺德接了过去。
“这是什么？”他皱眉，“彭格列的Giotto下午两点前来拜访？”
“是的，首席。”
阿诺德身体往后轻轻一靠，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希望成为云之守护者以后金毛兔子君不会安排一堆工作给他，单就情报部的那群祸害已经够他折腾了，还有经费什么的别想让他出，他可没那么多钱去替Giotto收拾烂摊子。
“彭格列什么时候建立的？”
尼克翻了翻手中的本子，“先生，彭格列创立于去年，原先是民间自卫团，因为黑手党的关系而于去年十二月转为黑手党，目前还是半自卫团性质，无涉及军火等犯罪，首领为没落贵族安基奥洛特家族的最后传人Giotto。Angiolotto。”
“有没有任何干部？”阿诺德一边看着手中的安排，一边问。
“有，副手G。格特林，纳克尔，目前只有两人。”
无声地吸了口气，阿诺德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既然只有两人，那就表示Giotto目前面临的是人员问题和家族的财政问题，这次来访可以肯定是要他加入家族了。
或许应该找自己远在二十一世纪的妹妹杨莹莹，让她用时间传导者的力量过来一趟，顺便叫上正在和表弟工藤新一一起解决案件的弟弟杨宇臣。
但首要问题是下午的访客。
“彭格列的Giotto，对吗？”抬手签下最后一份文件，阿诺德放下纸页，不留痕迹地盖住上面的资料。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距离两点还有一刻钟，他站了起来，将文件上的签名和盖章仔细检查了一遍，便将它们装进文件袋里，推门出去。
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尼克接过文件，跟在他的身后，中间隔着两步的距离。
当阿诺德推门走进接待室时，他看到那个将会是他的未来首领的人。
披着宽大披风的金发青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窗外的侧脸平静淡然，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似乎有火焰在其中燃烧的眼睛空茫遥远，沉浸在思绪中。
青年与周围环境的契合度令阿诺暗暗惊讶于大空神奇的包容性，于是他示意尼克去安排工作，一时间接待室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抱歉，我走神了，您就是阿诺德先生吧？”青年回过头，发现阿诺德正静静地看着他，“我是彭格列的Giotto ，想必您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阿诺德不置可否，他确实知道他是谁，情报部的成员可不是吃白饭的，但他真的很佩服Giotto 的勇气，一个黑手党家族的首领居然敢不带任何随从地前来身为白道的情报部总部，他该说这个人有勇无谋呢还是超直感的作祟？
“那么请说明你的来意。”
阿诺德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虽然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这么做，但对于Giotto ，他懒得跟他多说那些没营养又浪费时间的话，反正Giotto的目的也就那么一样，来邀请他加入家族。
“阿诺德先生，我代表我的家族正式向您提出请求，希望您能成为家族中的云之守护者。”
“为什么？”阿诺德挑眉，示意自己的另一名副手多莉丝把咖啡放到小桌上。
“因为……占卜师告诉我的。”此乃某笑得百花团团开的无良兔子。
“……（囧）”此为某被天雷轰炸的未来云守。
“……（—_—#）”此为碰巧进来的某人副手，目前端着咖啡嘴角抽搐中。
“所以……您答应吗？”首席！千万不要啊！
无意识地点了点头，阿诺德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被诓了，但已经答应了，也没有反悔的理由。阿诺德拿起桌上关于彭格列的报告翻了翻，“Giotto先生，加入你的家族没有问题，但是我要求发放工资，情报部的维修费用已经让我不得不用自己的工资来支付了，财政部又一直拖欠我们的经费，再持续下去我想情报部都会被解散了。”这是实话，为了经费，阿诺德不止一次兼职珠宝匠，又不断发函让财政部拨款，饶是如此每月情报部的开支还是几近赤字。
Giotto沉默了，彭格列现在的情况仅够自足，托他的好友泽田秋汐的福，他们现在勉强能够全天维持小镇的秩序，可若真如阿诺德的条件，他们是肯定不够的。
阿诺德在内心叹了口气，看Giotto的样子很明显彭格列的运转才刚上轨道，没多少能够给他的。
罢了，他摇头，“Giotto先生，先不谈工资，既然你邀请我加入你的家族，那么请听好，我确实加入了家族，”他不再使用“你的”这个定语，“但在家族与国家之间，我会选择国家，当家族的利益与国家的利益冲突时，我会优先选择国家而非家族，请你谅解，因为我先是国家情报部首席，才是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
他看向自己的部下，“多莉丝，给我一杯黑咖啡。”
“首席，空腹喝黑咖啡伤胃。” 褐发女子不赞同地递给他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同时将装在棕色硬皮文件夹里的新到情报放在他面前，然后微微欠身，走向门口。
“告诉培训官，战斗力是在格斗中练出的。”阿诺德突然开口。
“是。”
等多莉丝走远了，阿诺德看向Giotto ，“想清楚了吗？”
Giotto露出一个清雅的笑容，“欢迎你，阿诺德。”
欢迎你加入我们。
阿诺德的实现一直跟随着Giotto的身影，直到门“喀哒”一声轻轻合上。
良久，他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手上拿着一份档案，正是先前他正在看的那份，上面附了张照片，里面的尸体支离破碎，勉强才看出那是个人。
那是情报部一个很有潜力的新人，各方面都很优秀，只是还未进行实战训练，所以死在犯人的手下。
那个年轻人是因他而死的，他十分清楚这一点。
闭上眼睛，嫌疑人的名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有些明白犯人是哪个了。
抽屉被拉开，里面来自东方的玉制笛子被取了出来，悠扬的《梅花三弄》虽然有些异于古琴演奏的版本，但已然足够。
门外，多莉丝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死去的马尔科。瓦尼奥是她的未婚夫。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Buorna Notte，Layla晚安，莱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