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暗恋情书
{木木}
阳光灿烂。
云的四周有了一道金色的边，美丽，耀眼。
我就这么很自然的出生在那样一个时间,那样一个地点,我就是那么简单,我叫木木,一切都这么自然。
生活总是很残忍，但我仍然长大起来，毫不费劲。我不喜欢在学校学习，不喜欢那种孤独。大家都在听讲，只有我的心绪飞到九霄云外，没人愿意和我在一起，因为，他们怕变坏。
是啊，我也有朋友，但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
“江北”
我总是这样叫他，尽管他总是对我说：“我叫北江！是北江！”，江北和我同岁，在一个班级上课，成绩优秀，很安静的样子。提到他，这也是我能说出的东西。
父母在两年前移民了，我却选择留在这里，并不是有值得留恋的，只是单纯的认为一个人的生活会很自由。我这样想，暗自偷笑着，想象着。但待父母走后才发现，其实，生活是一样的循规蹈矩。
我就是那么孤独又是那么快乐地生活着。
{米修}
我一直在这里，每天重复着做着同样的事情。
枯燥，无味。
这样的生活对我而言，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了。但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想改变他。因为，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平静的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我不是一个奢望幸福的人，而我要的只是平静。
{北江}
木木，木木，很奇怪的名字，很奇怪的女孩。
自从7岁那年，木木帮我在沙堆里找到我心爱的玻璃球之后，我们也就成了最好的朋友，木木，透明的皮肤，秀气的样子，右边脸上的酒窝总是在她笑的是显现出来，非常好看，脑海里的她永远都是扎个羊角辫子从远处颠颠的跑来，冲着我喊
“江北！江北！”
我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也成了：“是北江，北江！”然后笑笑。
可她却从来不改口，一直叫我江北！江北，这也变成她的专属称号。
我陪她疯，乐此不疲。
{木木}
快高考了，我却一点也不急，每次考试，只要有江北辅导我，我就能顺利通过，只有我不想通过的，没有我不能通过的，我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人人都在复习，而我在看着别人复习。心绪不宁。或许我应该离开一段时间吧。找点事情做做，学习真的很枯燥，很无聊。
在交了90元中介费后，我得到了一份在超级市场促销啤酒的工作，很开心，立刻跑去告诉江北，告诉他，拿了工资就请他吃饭。江北说他正准备去找我，问他怎么了，他看了看我，却没有说话。看得出江北是正准备来帮我辅导功课的，背后一个硕大的书包，手里捧着一堆书，当时真觉得自己很不好，很不学好，大家都忙着学习，而我呢？却对不相干的事情如此起劲。
“哦，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去工作？”江北沉默了一阵，重新抬起头对我说。
“呃，明天，明天就开始了，早上十点到晚上九点，一天70元，做半个月就结束了，呵呵。”我笑着对他说。
“哦，那你又不去学校了？恩……我这里把笔记整理好了，都是高考的主要题型，还有一些重点，你一定要记得看啊！”说着将手里的一堆书推给我。
“木木”
“什么？”我抬头
“以后……我来接你下班吧？好吗？”江北说。
“恩，”我笑笑。
江北突然摸了摸我的头，对我笑笑。看见他温柔的微笑着的眼神，我也笑了。
{北江}
天黑了，复习完功课，还是不放心木木，觉得她一定又顾着玩不学习了，决定去看看她，她家离我家不远，过两条街就到了。
想想也该给木木送粮食去了，木木的粮食该尽了吧。
装了一大书包的食物，将没有地方放的笔记，复习资料捧在手上，刚出门却看见木木。
她说她要去做兼职。
很担心她会考不上大学，更怕的是我不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学。
“木木！”我叫。
“什么？”木木抬头。
“以后……我来接你下班吧？好吗？”
其实我想说：“以后，做我女朋友吧！好吗？”
我喜欢木木，一直都是，我总是在想，要是她也能喜欢我多好啊，这样我以后就能娶她了。我笑笑摸摸她的头。不再说话。
{木木}
做兼职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情，本来觉得做兼职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我最喜欢的就是在人多的地方静静地观察每个人，什么都观察。后来我才知道，做兼职的时候你根本没有时间观察些什么，因为你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没有观察到什么都已经忙忙碌碌一天了。
超级市场就是超级市场，形形色色很多人，经常会碰见品格低俗的人，有顾客，有员工。顾客通常都是要求你送这个给他，送那个给他，干脆连我也送了算了！员工更是人人对我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原来在他们眼里，在这个知名的大超级市场当员工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呢，以为自己是谁？指示我做这个干那个，再怎么显摆也不就是只看门的狗吗？
我不屑他们。
每个促销员都微笑着，而我站在那里却像个雕像，我开始随心所欲，不再忙碌，这样就可以按自己的心愿观察自己想观察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北江}
和木木走在黄色的路灯下，影子被一次次拉长，然后缩短，如此循环往复。木木踩着我的影子，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样？”
“还行吧！”
“累吗？”
“还行吧！”
“再行的话明天不来接你了！”
“那不行！”木木的音调提高了八度对我说。
我们彼此看了下对方都笑了。
要是能天天和木木在一起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米修}
我们食品科来了个小个子的女生，今天我才注意到，听促销经理说，她是暂时在这里做促销工作的。
她的背影和歆很像很像，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歆，歆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她回来了，估计我也找不到她了，因为，她不会让我找到她的。
知道她不是歆，但每次看见那女孩的背影，我还是会想起歆，以至于没有办法工作。所以，我只有让自己及时清醒才可以。
{木木}
猴子，我觉得这个称谓很适合他，那么瘦，耳朵还有点招风，皮肤有些黑，不是猴子是什么？特别是他站在那里朝这里望的时候，才像只猴子。根本就是只猴子。
总觉得他和其他的人不太一样，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哑巴，因为他与别人不同，一闲下来就会和其他员工聊天。他总是一个人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很认真的样子。
“去把那里的货理一理，多乱了，不知道是你们公司的东西吗？还要我说吗？”
我的思绪被猴子一席凶巴巴的话打断了，被惊吓到，跳了一下，至此我知道他并不是哑巴，其次我知道他很凶。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地去货架理货。
{米修}
我总是望着她的背影，最不愿意想起的也是最愿意想起的，我忘记不了，忘记不了她，越是爱她就越难忘记，这样痛苦的境地我无法改变。望着眼前和歆相像的女孩，我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望她，是因为太思念一个人了，哪怕能寻找到一个替身也很满足。
就这样坠落了，渐渐的，变成了一种瘾，无力自拔……
{北江}
木木说今天休息，要补习功课。很开心和木木单独相处，这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幸福。
木木是个聪明的孩子，说过一遍的东西能立刻记住，并且不再忘记。这样的她一定能够考上大学的，我想。
冲动的时候真想对木木说，我喜欢你，但这样不好，我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了她，如果她不喜欢我，一定不愿意见我了。我只能将这句话暂时收藏，等到木木也喜欢我的时候再把它拿出来，然后对木木说：“我喜欢你，木木”
{米修}
她的身上带着一种快乐的情绪，这样的快乐甚至感染了我，我仍然站在远处看她，不敢接近。此时，歆的身影慢慢和眼前的女孩重合了，眼前的人到底是歆还是别人？我已经分辨不出，或者是我自己不愿意去区分。
倦了的时候，我更愿意在远处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回忆不堪的过去。慢慢想念已经逝去的岁月，还有……歆。
今天的她看起来有些不舒服，很奇怪的样子，平时她都是沐浴着快乐的阳光，在我身边跑来跑去，怎么了？
难道是，病了。
当我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那小小的身躯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是谁？不，是歆！
我立刻跑上去拼命的摇晃她，可她没有反应，此时，一个男生跑过来，抱起她就跑走了，我跟着来到楼下，叫了救护车。救护车就那样轻而易举地将她带走了，留下的，只有喧嚣的人声还有渐渐远去的救护车铃声。
{木木}
突然间，我就那样没有了知觉，像是睡着了，梦里我看见一个身影朝我跑来，好象是江北。江北，江北，我叫他，他就那样背着我飞了起来，好温暖啊。天真的好高好高，能看见像棉花糖一样的云彩，真美啊！
江北被我吓到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足够陌生的地方，让我着实想不起这里是哪里。很担心。
看见身边的江北，我不再担心了，我问江北：“这里是哪里？”
江北说：“医院，你病了，以后不许去做兼职了！”
“我病了吗？怎么了？我怎么会病？”
“贫血，而且还有胃病，多久没吃饭了？”江北认真地对我说，很严肃的样子。我知道他一定是真的生气了。
“我吃的，只是没有按时吃，而且吃得不够多而已。”
看看江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好吧，我在撒谎，你知道的，我为了能多睡会，连吃饭的时间也用了。”
江北的表情还是没有改变。
“好吧好吧，我懒，我根本没有储备食物。”我闭着眼睛说。
“是我不好，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早应该去看看给你的。”江北低下头呢喃道。之后他抬起头心疼地看着我，眼神和以往的不太一样。我的知觉告诉我，也许……江北他……喜欢我？
{北江}
木木，让我怎么能够放心的木木？，木木病了，是累的吧。这段时间好长好长，好久好久。
一分钟可以很短，那是木木眨着眼睛叫我“江北”的时候；一分钟也可以很长，那是木木静静地躺在那儿的时候。
是的，木木生病了，很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没有我，她怎么可以呢？就她一个人，怎么办？我要照顾她，就在她身边，可以看见她的地方。不让她受伤。
{木木}
出院了，竟然只要一天我就出院了。
江北背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家了，江北说：“变重了哦！记得上次背你是12月你过生日的时候吧？那时候……”
“昨天带我飞的不是你？”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江北。
“飞？什么……？”江北回头问我。
我潜意识觉察到，昨天背我下楼的那人不是江北，我早该想到，那时候江北应该还没有来接我啊。那么，那人……应该是……猴子？
{米修}
小个子今天没有来，应该是真的病了吧，会很严重吗？
我一直恍惚着，不知道今天一天是怎么过的，仿佛时间在此时都没有了意义，我不在意时间的快慢，只在乎那个小小的背影的出现。何时能够出现呢？或者像歆一样，突然消失，再也不见。
“是你吗？”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知道，一定是小个子。
“什么？”我转过身皱皱眉头，不屑地问她。
“昨天，是你送我下楼的？”小个子认真地问。
我情不自禁地摸摸她的头，很快，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哼！小个子！”说完我径自离去。
“我不叫小个子，我叫木木，木木，你要记住啊。喂！猴子……前面穿红色衣服的猴子……！”她那纯净的声音仍然保留在我的耳边，久久不愿散去，很好听。
{木木}
突然从江北背上跳下来，用很快的速度奔跑。江北一直追着我，喊我名字，我上了辆的士，甩下狂奔的江北来到超级市场。
然而，毫无结果。
琢磨不透，猴子不承认是他啊，扔下我径自走开了。
和后来赶来的江北在路边坐了好久，天越来越黑，带着不解 ，江北送我回家。
路过一家酒吧，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吧出来，好象吐了，后来又走进酒吧，是猴子，我确定是他。我不自主地跟着他走进酒吧，我拉住他的袖子，“猴子！是不是你啊？到底……”
我还没有讲完，他的唇就已经附上我的唇，紧紧抱着我，好温暖的怀抱啊！就这样，在心跳快要停止的那一瞬间，我知道，带我飞翔的一定是猴子。
没有反抗，只是默默接受。
{北江}
木木被吻了，我知道，因为我在场，但吻她的人不是我，她没有反抗。或许，她就是木木喜欢的人吗？我默默的感受，想象那个吻木木的人是我，我不会得到了，永远都不会得到了。
木木，我只想做你唯一的大树，该怎么办你才能够明白呢？乱，很乱，很苦
{木木}
他不见了，在给了我一个不负责任的吻以后，就这样消失，很难过，是玩笑吗？真的只是玩笑吗？心好痛。
江北说，等等吧，等考完了试，我来陪你一起等他，找他，好吗？
江北真是个好人，但我不能爱他。在猴子出现之前，我以为，江北就是我的全部，我的生活就永远是这样的了。但猴子出现后我懂了，我的心里只有带我飞的那个人，虽然我连他的真实姓名还不知道，只知道一厢情愿地叫他猴子，猴子。
{米修}
和小个子一样，我也病了，是心生病了，不愿意去面对一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只能逃避吧！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又或者连这样也不能安心。我错了，我无力挽回，只能尽力弥补。
我暂时离开，躲得远远的，不让她找到我，等时间长了，我就能忘记她。
我不该吻她的，我终究没能抑制住自己，我一直责备自己，那个让自己良心不安的吻。
那个吻不该属于我的。
{木木}
考试结束了，我结结实实地在学校认真学习了一阵子，希望能考上本城最好的大学，这样，我就是真正的大人了，难道不是吗？这样，再看见猴子的时候他应该不会叫我小个子了吧。
{北江}
我和木木报考了同样的一所大学，毫无悬念的，我们都考上了，我没有填我向往已久的大学，而是和木木一起选择了城里的一所大学，当然，这个大学也很好。
其实，我知道，木木也许不属于我了，但我没有资格去强加给她些什么，我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我要守着她，不让她受伤。
{木木}
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后，我开心的把江北叫出来，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也拿到了，现在，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江北陪我去找猴子吧？”
“恩！”江北笑笑对我说。
我们就这样去找猴子，带我飞过的猴子。
超级市场和以往一样人多得像鱼肚子里的籽籽，天很热，估计大家都是为了节约电费而来的。
我笑，江北陪着我笑，那么灿烂。在灯光下，江北是那么好看，我发现，江北真的好高了。
时间真快。
“猴子！”猴子就在前方，他正背对着我。
{米修}
要来的始终会来，也始终逃脱不了那样的宿命，除了无奈的挥别过去，除了享受幸福带给我的错觉，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而已。
“猴子！”清脆的声音。
“把你的号码给我！”
小个子来了？怎么又来了呢？难道我就逃不掉了吗？
“为什么要给你啊？你是谁啊？”我双手交叉在胸前，转过身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恩……你不认识？那……现在就让你认识，我叫木木，今年18岁，喜欢红色和黄色……”
“哼！小个子！”我转身准备走。
“我考上大学了，我成年了，我长高了，我不是小个子，我叫木木，木木。”
说完小个子跑上前吻住我。
我，彻底地沦陷了。
{北江}
我的目光随着木木的微笑一起飞舞，当木木吻上米修的嘴唇，我看见，在木木的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能看见的只有沐浴着美丽温暖阳光的木木，她就这么在那里舞着，闭着眼睛笑着，很美，很甜。我知道，她找到了她的幸福，而我呢？
我也是幸福的，看着木木笑就是幸福。
或许我真的只是木木的一棵大树，只有在她累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可是，只要木木幸福，我就会很满足。
{木木}
米修米修，很好听的名字，像天使。在超级市场的天使。
最喜欢他背着我快速奔跑，这样的速度让我痴迷。
“我可以飞了”我总是像这样趴在米修的背上大声叫着。
可是，他总叫我小个子，很奇怪，为什么不叫我木木呢？好想听他叫我木木。
木木，木木。就像江北那样叫我，很好听。
很少去找江北了，他应该也找个女朋友了，可是那时候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保护我吗？
有时候也不了解自己，似乎我的心不是真正属于我的，是这样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才不会，我的心当然是属于我的，还有，米修的。
{米修}
木木满足了我对歆的一切幻想，我竟然在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很有些迷惑，我是真的爱上木木了吗？还是，歆的影子？
不叫她木木，我始终不愿意叫她木木，因为那会让我想起歆，歆的全名叫林歆。
我急急忙忙找寻出口，但始终未果，心烦。然而看见木木幸福的样子，就豁然起来。
木木真的好容易满足啊，说一句关心她的话都会感动半天，之后把我说过的话用一个小本子记下来，再用红笔标注：米修对木木专用。
然后露出甜蜜的表情让人疼爱。
希望她永远快乐，永远幸福。就像天使一样，永远这样。
{北江}
木木不会像以前一样找我了，因为她有了米修，那个她以前称为猴子，现在称为天使的人。我羡慕他。
木木有时候会拿着自己的小本子来找我，汇报她和米修的恋爱成果，她把米修对她说的话都记下来了，然后加上自己的标注，字写得很认真，她认真的对我说，这样就有了证据，米修就再也跑不掉了。
我微笑，除了给她微笑，我什么也不能做。
木木走后，我都会拿出自己的日记本，把木木说过的每句话都记录下来，写完后，自嘲的摇摇头，原来我和木木一直在做同样的事情，只是对象不一样，时间也不一样。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写，从木木叫我江北那天起。
{米修}
人性是什么？
是开在天堂里的蝴蝶兰还是开在地狱旁的彼岸花？
我不知道，虚幻和现实交错着，让我迷失方向，让我在大海般翻腾的思绪里淹没了自己，我找不到灵魂的彼岸，又开始迷茫了。
新璇，一个富家子弟。
这两个熟悉又暗淡的汉字，却带给我不堪的回忆，要把我从幸福身边扯走，硬生生的。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歆的消息。
{新璇}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
对于米修，我很愧疚，因为我带走了歆，米修深爱的歆。可是，爱是自私的，我和米修同时爱上歆。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歆是爱米修的。
那天，我醉了，歆也醉了，事情就那么自然的发生了，米修回来之后发现我和歆赤裸裸地躺在洁白的大床上，米修什么也没说，转身将门关上。
我看见在他眼睛里写着疼痛两个字。
是啊，为了钱，为了生活，他只有拼命工作，为了给歆最好的生活，他没有更多的选择生活的权利，毕竟，大家都还是孩子，都是倔强的孩子。他是倔强的，所以，对于我的援助也不愿意接受。
歆太孤独了，或者歆把我当作了米修，仅此而已。我明白，歆的眼里只有米修。
我走了，带走了歆，我不指望米修原谅我，但只要歆能原谅我，我什么也无所谓，哪怕我背叛米修。
{米修}
夜很黑。
木木出现了之后我的眼里不再只有黑夜，有的更多的是温暖的阳光。她透过明净的玻璃射在身上，将人们的笑容点缀的更加灿烂。每个人都那么幸福的生活着。
我就快要忘记有黑夜存在，而新璇的归来却让我重新认识到，黑夜仍然存在。我甚至开始怀疑，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真的都是自己吗？
我像被一个狭小的岩洞卡住，不能动弹，内心痛苦的呻吟，不能停止。
当新璇把一切，把歆的一切全都告诉我之后，我似乎明白了我要的是什么。
我爱歆，是的，我又重新认识到这点，很重要的一点。我明白，她从来都没有从我心里离开过，她已经在我心里根生地固了，只是在她走了之后，我将她隐藏在心里最深的角落。无论是哪里，也许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也许是离心脏很远的地方，但那里都有一个位置，是永远留给歆的。
那么，小个子呢？
我也爱她，可是，或许那种爱是不一样的。
我，真的很难进入你想要的情节。对不起，小个子……
{新璇}
可爱，纯洁，美丽，健康等等一些美好的词语都是用来形容歆的，但那是以前的歆，现在的歆……
我和歆来到加拿大，她变了，变了很多，不爱说话，天天发呆，直到有一天，我眼睁睁看见她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吸食干净。
我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迟钝了好一会才立刻上前把她摇醒。她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我：“我看见米修了，他还是那样，你看，他竟然有翅膀，快看，他的手指，我就要碰到了。”
我抓住歆，不能让她为所欲为。
歆拼命的挣脱我，用牙齿咬我。她一边喊着米修，一边向阳台跑去，一个纵身，从阳台摔了下去。
那一刻，很安静，安静得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变成了巨大的和飞机一样的轰鸣声。
歆就那样躺在那里，躺在血泊里，还带着微笑，多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微笑。
看着歆，我终于懂了，我错了，不该带走歆。那样，至少能看见一个鲜活的歆，而不是现在，歆就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
{木木}
米修破天荒的叫我木木，让我感动不已，可我却觉得米修心事重重，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突然变了，时间真的很长了吗？
想他，无时无刻不想他。即使见面，还是想他，抑制不住的想。
{米修}
人在一瞬间决定的事情往往最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没有说服自己留下，因为歆才是我的全部，我为了什么而活？这一切都没有改变过，一切都是为了歆。我要去把歆带回来，不管她能不能说话，能不能再醒来，我都要把她带回来，因为她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天使。
“我们都是天使”歆曾经说过，现在歆的翅膀断了，但还有我，我要带着她一起飞翔……
{北江}
木木破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封信，我大概猜到了。
米修走了，那么决绝，木木是多么爱她啊！
看着木木不知所措的眼泪，我像很久以前一样抱紧了她，亲轻轻摸着她的头。
在这里，注定受伤的只有木木，还有我。
木木抓着我的衣领，摸索着我的脸，眼里含着泪水，对我说：“吻我！吻我！”
我迟疑了一下，附上她的唇，和我很久的梦里一样的情节，我深深的吻她，包含着所有的思念和无奈，我带着泪。
“吻我！吻我！米修，吻我！不要再离开我……”
{木木}
米修走了，毫无预兆。他走得那么干净，不带任何留念。
这次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我也找不到他，因为我们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也许，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觉，米修从来没有爱过我，或者他对我的感情还远远达不到爱的程度。我呢？却还是爱着他，而这种爱也已经和原来的不一样了，那是对天使的仰恋。此时，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不能拥有他，因为，他不属于我，不属于这里。
渐渐的，思念变成一道墙，我无力翻越，也不敢翻越，我知道我若翻越过去，就能看见美好的东西让我动心。就再也不舍得回到现实中了，然后就真的沉沦了。或许沉沦是幸福的，但现在我明白，那样的幸福是短暂到不值得一提的。累了，不想再动弹了。
而故事结束以后，陪伴在我身边的也只有江北一个人。这才是一直在我身边的幸福，离我那么近，我却没有发现他。
{北江}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潺潺地逝去，静静的，毫无保留的溜走，我们不能防备。
我终于明白木木口中经常提到的飞，是怎么回事，其实那天是我抱木木下楼的，也是我送木木去医院了，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木木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我不是天使，但我保证一样能让木木幸福的飞翔。
{米修}
终于看见了歆，我的歆，
“歆，我们走吧，这里不属于你。”我抱着很久没见到的歆，站在机场很久，像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登机了
“歆，我们要飞了，你准备好了吗？”
透过机舱，我看见天边有一朵镶着金边的云，好美，她让我想起纯净的笑容，是歆？是木木？
是天使……
木木的家：
{厨房里}
北：给我吧！
木：不要，我来，你不会啦！
北：怎么不会啊，别弄了，弄坏了……
木：不，我才不要呢！
………………
{客厅}
电视里拨报着国际新闻：
今天凌晨3点40分，一架从加拿大温哥华飞往中国南京的2241次班机在太平洋海域坠落，暂没有发现生还者，现在事故起因正在调查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