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麦野凉

64、第64章

　　“一等票。”入口处的女师指了指方向，“顶层包厢，请一直往楼上走，走到最顶上。”
　　亚瑟带头，领着一行人一直往上走，西里斯跟在哈莉后面，防止他们走丢。
　　“等一下，西里斯，”哈莉停了下来，压低声音， “我看到认识的人了，去打个招呼就回来。”
　　“你知道在哪儿吗？”西里斯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知道知道，别担心！”她冲进了人群里。
　　“记得比赛前回来啊！”罗恩也回头吼了一句。

　　哈莉半个小时之后临到比赛前才一路跑上楼梯，走进包厢。
　　“哈利？”和她几乎同时进来的福吉吓了一跳， “好久不见。”
　　他身旁还跟着保加利亚的部长，两个人交流得很费力。
　　福吉疲惫而苦恼地对哈莉解释，“我对语言不太擅长，碰到这类事情，就需要巴蒂·克劳奇了。啊，我看见他的家养小精灵给他占了一个座位，想得真周到。”
　　哈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脱口而出，“多比？”
　　当然她认错了，这是另外一个家养小精灵，一个叫做闪闪的……呃，女孩？

　　“我想我们还是坐下吧，比赛快要开始了，”福吉对哈莉点了点头，“可别错过了精彩的开始——啊，卢修斯，你来了。”
　　哈莉刚坐下，便和罗恩赫敏转过了头去。

　　新出现的三人明显是马尔福一家。
　　卢修斯伸出了手，“见到你很荣幸，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妻子纳西莎吧？还有我们的儿子德拉科。”
　　“晚上好，”福吉笑容可掬地鞠了个躬，“请允许我把你介绍给奥伯兰期克先生——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没关系，反正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喂喂部长大人，这么随便没问题吗？”“嘘，哈莉，小声点。”）。让我看看还有谁——哦，你一定认识亚瑟·韦斯莱吧？”
　　两位曾经干过一架的父亲互相对视，瞬间冷场。

　　德拉科冷淡而傲慢地瞥了他们一眼，罗恩不甘示弱地回以一瞪。两个人立马开始了眼神较量，无形的空气中闪过噼里啪啦的火花。
　　“哈莉，你有没有感觉到，”赫敏贴在哈莉耳边低声说道，“马尔福好像在回避你。”
　　“是这样，我也奇怪呢，”哈莉低声回道，“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西里斯倒一直很安静，只是转过头去默默地看了一眼马尔福夫人，就转回了头，面无表情。

　　这时，巴格曼先生冲了进来，双眼发光，“大家都准备好了吗？部长——可以开始了吗？”
　　随后，他抽出了魔杖，给自己施了一个洪亮咒。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无数的旗帜挥舞起来，还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场面热闹非凡。
　　“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看台右侧整齐的鲜红色方阵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不知道他们带来了什么。”西里斯往前靠了靠，立马吹了一声口哨，“哇哦，是媚娃。”

　　当爱尔兰小矮妖也进场的时候，汤姆终于来了。
　　他坐下的同时，懒洋洋地提醒罗恩，“那些生物的金币过一段时间就会自然消失的——你们最好要谨慎点，至少别被骗了。”
　　随即，他的目光扫过巴格曼先生落在了马尔福一家的身上。
　　罗恩沮丧地放下了那些金币，而哈莉注意到卢修斯的脸色开始发白。
　　“说起来，巴格曼先生怎么了吗？”她低声问汤姆。
　　“也没什么，就是一个没什么道德的骗子，喜好赌博而且性质恶劣，”汤姆耸了耸肩，“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某些人不要上当了。”
　　“不是吧？”乔治和弗雷德马上就从座位旁边冒出了头，“我们刚才还和他下赌注了！”
　　“那么去把钱要回来，”罗恩肯定地说。
　　双胞胎兄弟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消失在眼前。
　　汤姆撇撇嘴，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往后看去。
　　“怎么了？”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随后，两队的球员也都出场了。
　　介绍完每个人之后，巴格曼宣布比赛开始。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彩的魁地奇比赛，兴奋得几乎坐不住了。连赫敏也难得惊叹起来。
　　爱尔兰队的追球手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十分协调，短短十分钟内就领先了三十分。过了好久，保加利亚的伊万诺夫才艰难地突破防守，为他们进了第一个球。
　　“快堵住耳！”亚瑟瞄了眼媚娃，赶紧对他的儿子们吩咐道。

　　“迪米特洛夫！伊万诺瓦——哦，天哪！”
　　两位找球手快速下落，几乎是直直朝着地面飞去。可是哈莉没有找到金色飞贼的踪影。
　　“他们要摔在地上了！”赫敏忍不住惊呼起来。
　　然而，最后一秒钟，克鲁姆停止俯冲，重新上升，飞开了，而林齐则重重地摔在地上。
　　“朗斯基假动作——太帅了！”罗恩兴奋地喊道。
　　哈莉顿时明白罗恩对克鲁姆的崇拜之情是如何来的了。他确实非常厉害，对扫帚掌握得不能再好，动作果断而轻盈。

　　“爱尔兰130：10领先！”
　　比赛开始更加激烈而危险起来。各种犯规动作也层出不穷，当裁判也被媚娃吸引住之后，几个女生笑得喘不过气来。
　　“罗恩，我建议你赶紧闭眼，”金妮郑重地说，“等我说可以了你再睁开。”
　　“好主意，”罗恩嘟囔着，感到十分不痛快。

　　比赛继续，现场却越来越混乱。两队的吉祥物甚至开始打起了架，官员们不得不冲进赛场去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爱尔兰的找球手突然向下俯冲，哈莉可以肯定这决不是朗斯基假动作。
　　“他看见金色飞贼了！”哈莉紧紧抓住手中的望远镜，“他看见了！快看！”
　　爱尔兰队的支持者们纷纷站了起来，掀起绿色的波浪，尖叫起来。
　　克鲁姆紧随其后，尽管他受了伤，速度却快得惊人。几乎是一瞬间，他追上了林齐，然后……
　　“他们要摔到地上了！”赫敏这一次捂住了嘴，以免自己再次失声尖叫。
　　“不会的！”罗恩用力挥舞着旗子，上蹿下跳。
　　“林齐会的！”哈莉下意识地攥紧双手，脱口而出。

　　的确，林齐第二次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群愤怒的媚娃一窝蜂似的围了上去。哈莉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一阵。
　　查理兴奋地惊呼起来：“他抓住了——克鲁姆抓住了！”
　　克鲁姆再一次升到半空中，高高举起手中的金色飞贼。
　　记分板上闪动着比分，保加利亚：160，爱尔兰：170，而观众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尔兰队获胜了！”巴格曼喊道似乎被比赛的突然结束弄得有些茫然，“克鲁姆抓到了金色飞贼，可是爱尔兰队获胜了——天哪，我想大家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为什么要这时候去抓金色飞贼呢？”罗恩不大理解，“他在爱尔兰队领先一百六十分的时候结束比赛，真是太傻了！”
　　“他知道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追上来，”哈莉眼睛发亮，“因为爱尔兰太厉害了……克鲁姆只想根据自己的情况结束比赛，就是这样！”
　　“他真是非常勇敢，是吗？”赫敏不由往前面移了移，“唔，他的样子真狼狈……”

　　“我说，我们打得很勇敢。”哈莉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
　　“你会说英语！”福吉恼火起来，“可你让我整天在这里比比划划！”
　　“嘿，那样很好玩呀。”保加利亚部长耸耸肩膀。
　　包厢里的其他人都甚感无言。

　　直到回到了营地的帐篷，大家都是激动异常，两个大人催促着他们去休息。
　　“早点睡，明天我们还要回去呢，”亚瑟挥挥手，开始赶人。
　　“啊，不要啦，我们还没……”
　　哈莉趁他们争论之时，偷偷溜出了帐篷，来到了外面的草地上，望向天空。

　　夜已深，天空中闪烁着星点光芒，悠远而深邃。她很喜欢这种夜空的深蓝色，接近黑色，却永远无法达到。
　　营地另一边传来的歌声和奇怪的撞击声，在营地上空回响着。
　　哈莉打算吹一会儿风，让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咦，你怎么在这里？还没回去？”
　　“今晚不会太平的，”汤姆微微蹙眉，“你最好跟其他人呆在一起，别乱跑。”
　　“发生了什么？”哈莉一怔，“会出什么事吗？那你呢？”
　　“旁观而已，”汤姆平静地说，“现在不能搅和进去。”
　　他站在夜色中，环着手臂，若有所思地盯着森林的某处，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哈莉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嗓子干干的，想喝点饮料。帐篷里已经安静下来，如果自己进去的话可能会打扰到他们吧。
　　这样想着，她记得前面不远的拐角就有移动小贩，于是拉起斗篷挡住夜里的冷风，快步地走出了他们的营地。
　　是的，她不巧忘记了汤姆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歌声停止了，好像换成了各种杂乱的声音。哈莉一边走回帐篷所在的方向，一边拧开一瓶柠檬雪宝，一口一口地喝着，总算注意到了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声音越来越嘈杂，人们纷纷从帐篷里冲出来，朝树林里跑去，好像在逃避某个在营地上向他们移动的东西。亮光闪烁，诡异的撞击声……那些奇怪的笑声，叫嚷声越来越近了。
　　伴随着一道绿色的强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那是一群巫师，都戴着兜帽和面具，穿着黑色斗篷，无法认出面目。在他们上方，四个挣扎着的人影在空中飘浮，被扭曲成怪异的姿势。
　　更多的巫师加入到前进的队伍中，大笑起来。更多的帐篷被挤塌了，有些甚至被点燃了熊熊火焰。
　　当空中飘浮的那几个人被火光照到的时候，哈莉认出了其中的一个是营地管理员罗伯茨先生，另外三个大概就是他的家人。
　　她迅速倒吸了一口气。

　　哈莉在奔跑的人群中穿梭着，艰难地向他们帐篷的地方移去。可她很快就发现这是徒劳，逆着人群，别说是走路了，站都站不稳，还不如先到树林里去，再找到其他人。
　　顺着人流，哈莉踉跄着跑进了树林的边缘，差点被树枝绊倒。
　　接着，她又撞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对方也摇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袖子，但当他看清是哈莉的时候，立马甩开了手，用那种惊悚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哦，是你啊，马尔福，”哈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一个人在这里？”德拉科的声音也很古怪。
　　“你不也是？”哈莉快速地向四周望着，希望能找到熟悉的人影。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家养小精灵闪闪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动作十分费力，让人感觉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把她拉回去。
　　“到处都是坏巫师！”她慌张地尖叫着，“人在高的——上面！闪闪要逃走！”
　　她喘息着，与什么力量斗争着，尖叫着，又钻进了另一边的树丛里。
　　“她是怎么回事？”哈莉莫名地望着闪闪的背影，“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走路？”

　　贝斯慢悠悠从斗篷内钻了出来，它之前一直躲在里面睡觉，似乎被吵醒了。
　　【我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味——她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等等，】哈莉倏地记起闪闪一个人坐在一个空位的旁边安静的样子，而克劳奇先生却由始至终没有出现。
　　【你是说——有人用了隐形衣？——那会是谁？】

　　旁边传来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哈莉“呀”了一声，这才记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在。
　　德拉科往后退去，睁大了眼睛，惊愕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哈莉，不住颤抖，“你……你居然和那条蛇……”

　　【2013.07.25.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