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浮生》西木夏凉

42、Chapter3：岛久莱茵（4）

　　3.你会不会忽然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
　　郭羡意的声泪俱下让我和夏初慌了神，不过比我们更慌的是小王子，他前一秒还在各种春风得意的脸瞬间愣成木头桩子，冲过去把郭羡意晃的天花乱坠：“喂！你哭什么啊？快收住！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再咬一口也行啊，只要你别哭了。”
　　他动作笨拙的用衣袖给郭女王擦了擦眼泪，眉头皱成一团，紧张的要死，我和夏初一齐上阵拉开他，手忙脚乱的给郭羡意擦着眼泪。我说：“羡意，你别哭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郭女王甩开我的手，眼睛横着小王子，嘟着嘴，呜咽着说了一声：“不！”
　　那委屈的小眼神，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女王。
　　我对郭羡意的尊崇，大概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从每个男生，都轮流给她道歉开始。虽然这是小王子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小明说：“郭女王，我错了，我不该对贞子姐姐不敬。”
　　段律说：“郭女王，我错了，我不该按住您的头，我该死。”
　　莱茵说：“郭女王，我错了，我不该扯您的发套。”
　　妃柩说：“郭女王，我错了，我不该对您动粗。”
　　卓译说：“郭女王，我错了，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我们吗？”
　　郭羡意终于破涕为笑，满意的看着自己制造的效果，拉着我和夏初跨过鸭绿江，转回大部队，我终于明白，女王都姓郭，郭芙蓉，郭羡意……郭靖。
　　要命的是，郭羡意这货清醒的时候是个女王，睡着了就是个女霸王！
　　我和夏初被她折腾的几乎一夜未眠，她大概是哭累了，回到帐篷后就香甜的进入了梦乡，可怜我和夏初，整夜被她雷人而霸气的睡姿折磨着，我以前看偶像剧和动漫的时候常常不相信那些女生在睡觉的时候可以一夜转换N种姿势的传说，这一夜过后深信不疑。
　　郭女王很好地诠释了这个传说，她分别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头，四肢，甚至屁股，狠狠地砸遍了我和夏初全身。
　　第二天清早，他们在收拾帐篷，我和妃柩坐在溪边，他用浸过凉水的手指轻柔的按压在我套拉着的眼皮上。缓慢揉搓着。
　　我舒服的轻叹：“郭羡意简直就是个传奇。”
　　妃柩点头表示深深地赞同：“卓译很有魄力。”
　　“是啊，对了，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抓住他的手腕，一本正经的说，“莱茵昨天晚上说的那句日语，是什么意思？”
　　妃柩看着我，十分古怪的笑了：“你不知道？”
　　“有点耳熟，”我冥思苦想，“好像在某部日漫里听过，不过我忘了，你快告诉我。”
　　他忽然俯身，唇慢慢的压向我的耳朵，近到一个不能再近的距离，说：“莱茵说，真相只有一个。”
　　“少来，真相只有一个柯南天天说，我会听不懂？”我怒视他。
　　“莱茵那句话，毛利兰也常说，你怎么就听不懂了？”妃柩眉梢轻挑。
　　“毛利兰常说什么啊？难道是‘不行哟，柯南君？’嘛？！”我头脑风暴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
　　心情极度郁闷，跟在妃柩身后慢慢的下山，偷偷观察着夏初，莱茵本来要背着她，可是她拒绝了，说是膝盖好多了。
　　可是一路上，她的鼻尖额头不断冒出细密的汗，我几次开口问及她的伤，可是每次没等我说我，她就态度强硬的说自己能走。
　　我那时，无从猜测她是在坚持些什么。
　　知道夏初的秘密，是在野营后的三个月。
　　在这之前的一段日子，我过得异常平静，班里的女生渐渐不再对我针锋相对，态度明显转变的愈加友善。郭羡意和卓译每个课间都会做一些极度幼稚的事情，比如楼上楼下追着跑，再比如在水池旁弄得水花四溅跟傣族过泼水节似的，再再比如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在脸上写我是笨蛋之类的。
　　我比较佩服几乎每个课间都能从四楼直奔而下陪着郭羡意耍宝的卓译，小王子一点都不像是那些脸上表情单调一致的毕业生，整日整日的做着那些模拟卷。在这期间，莱茵忽然转到实验二中，以体育生的名义，每次经过操场，都能看到他穿着单薄的运动服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想过去打个招呼或者问问夏初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给我冰冷的拒绝感，让我顿时尴尬。
　　莱茵转过来之后，妃柩陪我的时间变得少之又少，就算在学校里偶尔遇到了，也是匆匆的说几句话就分开，一楼和四楼，本来就隔着N阶楼梯，更何况我从不上楼，他下楼的几率和小王子成反比，唯一不变的上学和放学的路上，他都陪着我，听我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话，偶尔发表意见，偶尔陪我一起不着边际，将我送回家后，再原路折回去，我曾经说过既然不顺路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可是他坚持，十分的坚持。
　　为此我十分的感动。
　　在食堂吃饭，大多是我和郭羡意一起，其实仔细算下来，初中三年在食堂吃过的N顿饭，都是和郭羡意在一起，有时我打饭，偶尔她，这个女人身体里不安分的因子实在是太多了，打个饭都能引发战争。
　　就在临近圣诞的那三个月里，我和妃柩都停止了去食堂吃午饭，因为我未来的母亲大人妃谨，开始给他做打包的午餐。
　　两人份。
　　我挠着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但最终还是问出口：“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她了？”
　　忘了交代，妃柩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叫做妃谨的年轻母亲，夏初告诉我，妃谨今年只有三十岁，生妃柩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妃谨是她最佩服的女人。她还说，在夏川中学内流传着这样一段传说，本来没有一棵樱花树的夏川中学，有一棵开不败的樱树，是妃谨就读那年带去的，为了一个，她很爱很爱的男人。后来，她发现意外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却抛弃了她，于是她在那棵樱树旁的美术楼自杀。
　　夏初之所以知道这个故事，是因为翻看过岛久凉一的画册和随笔，十五年前，妃谨没有自杀成功，是被岛久莱茵救下，然后沉默的远走日本。
　　夏初想要讲给我听，因为有时，不仅是秘密，故事也要被分享。
　　妃柩眯着双眼轻笑，弯弯的弧度异常可爱：“嗯，我说在学校有在一起的女孩子。”
　　我的脸立刻变成微波炉，烫的立刻能把鸡蛋煮熟：“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他就笑：“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说？”
　　我一脸严肃：“至少得要等我高中毕业吧，或许是大学毕业。”
　　说这大话的时候，我的脸却没红一下，惨不忍睹的足够刺瞎双眼的成绩，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要一直读到大学。
　　而却，只有这句话，我做到了。陪着我走完高中大学七年漫长历程的那个男人，不是妃柩，却让我义无反顾不可自拔的爱上他，我痛恨着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意志对妃柩的爱情，是如此的不忠贞，有些情绪，却无法抵触。
　　妃柩皱眉：“你是说，我提前九年告诉她了？”
　　我忧郁的看着他：“是啊，你干嘛这么早就说了。”
　　妃柩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一副“你傻了”的表情，还故作毫无关系的说：“为了能够让你免受食堂的荼毒。”
　　想想也是，即使我们如此小心翼翼，这种事情，能够瞒天过海吗？
　　况且双人份的午餐，对我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就暂时停止了对他的声讨。而我家妃柩值得嘉奖的是，发现了一个比大话西游盘丝洞更仙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