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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Chapter2:郭羡意(9) ...

  •   9.是否已沉寂太多时刻,整夜辗转反侧,看不清的现实已经把我双眼闭合。
      盒子里的确是一个杯子,棕色的,杯子里有一块黑森林蛋糕,细看像一杯卡布奇诺,盒子里还粘着一只银色的小勺子,我真纳闷妃柩的那位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把蛋糕装在杯子里这种行为是有多蛋疼。
      我暂时先把杯子放下,眼看着郭羡意又要跟人打起来,不过上课铃在我的预计里华丽的响起来,我得意洋洋的等着铃声响完,对她说:“那个盒子是卓译给你的,让你别生气了。”
      “噢。”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拿在桌洞底下刷刷的解开蝴蝶扣,掏出一件真丝雪纺裙。
      接着,她说了一句让我不禁想歪的话:“哦,他昨晚撕坏了我的裙子。”
      我拿着勺子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刚刚你说什么?”
      郭羡意极其鄙视的白了我一眼,教育的口吻:“我说你思想能不能积极向上一点,昨天晚上,他去申通公司拿我的快递,半路脚踏车翻到沟里去了,包裹卡在石头缝里,然后他一用力就那么悲剧了。”
      “这种极品的事情,小王子绝对做得出来。”我点点头,十分赞同她这个故事。
      “他眼光还停留在解放前吗?这么丑的裙子怎么穿啊,还不如送我块蛋糕呢。”郭羡意摆弄着那个大红色的雪纺裙,口水直流的盯着我手里的蛋糕。
      我立刻双手奉上:“你吃吧,杯子给我留下。”
      她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像是训孙子似的训我:“瞧你那点儿出息,一个杯子看把你乐呵的。”
      刚刚不知道谁说裙子还不如蛋糕的。我咬牙看着她这个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嘿嘿。”她干笑两声。
      那是我最后的安逸,因为第二天,刚刚踏进教室一场声势浩大的雪花雨又把我拉回了地狱。
      我的位置差不多被碎纸屑埋了,桌洞里已经没有一本书是完好无损的了,我差点晕过去,一瞬间满视线全是电线花一样的碎纸,它们飘啊飘啊,和着班内某个角落传来的窃窃低笑,冲荡着我的神经。
      很多年后,在一家酒吧,墨尔本为我动手打了女生,用一只空酒瓶狠狠地从一个欺负我的女生脸上抡过去,玻璃碎裂瞬间刺破皮肤的声音,暗红的血液顺着粉妆缓缓的流下她的肌肤,由于恐惧而惊愕瞠大的双眼,望着我是那么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会为我动手打女人。
      很多年前,站在一堆废纸屑里的我,深深地思考着一个词,守护。
      如果墨尔本守护了我那么多年,那么爱情,为什么偏偏是妃柩不是他?!
      我情绪尚在酝酿中,还没来得及为我碎成一片片的“代数几何定语状语冰心巴金”流两滴热泪以示悲切的哀悼之心,郭羡意咬着一个鸡蛋饼风风火火的奔到我身边,眼睛由于惊愕一瞬间瞪的比蛋黄还大,她啪的扔掉鸡蛋饼,一拍桌子,怒嚎:“谁干的?!”
      班里瞬间静悄悄的,似乎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实则小心翼翼注意我的动静,郭羡意见没人应声,更气了,语气也有些暴躁:“我操,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别让我查出来,查出来就把你们衣服剪成这样!”
      小学生,即使有阴暗和扭曲的心理,但是因为年纪小,往往被抑制,稍后再洗脑一番,彻底拉上正规。
      高中生,已经有了很强大的自控能力和比较理智的头脑,即使遇到不顺心不如意的事情,或者喝酒或者抽烟往往也能够说服自己。
      而最最最没有自控能力,没有理智,全凭意识做事的,就是最容易走上歧路的初中生,怪不得十五六岁是青少年犯罪的高发年龄,这个年龄的孩子往往认为地球围着自己转,全天下都要臣服自己,以前的软弱简直就是虚度年华,活着就是折腾,不折腾怎么对的起青春。
      看着郭羡意几乎要走火,我赶紧拉住她,息事宁人:“算了,又不是没被撕过,撕着撕着就习惯了,我不难过,真的。”
      她怪怪的看我一眼,终于不再说话。
      我拿扫帚扫干净那堆纸屑,祈求她说:“这事别告诉妃柩行么?”
      她想了五秒,点点头。
      可是妃柩还是知道的,事发后第二天,他背了一个大大的书包,站在班门口把我喊出去,我出去后,他立刻像是地下党接头似的把我拖到了热水房的隔间里,将门反锁上。
      我交叠双臂横在胸前:“你想干嘛?”
      妃柩背抵在墙壁上,有些颓废的样子,忽然一把拉过我,疼爱的捏了捏我的脸。
      他用一种“抱歉这都怪我”的目光凝视我,虽然没有解释什么,但我瞬间明白了,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不难过,真的。”
      他叹息一声:“小姑娘。”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更何况,还有郭羡意嘛,你快去上课吧,不要迟到。”我握拳,以表力量强大。
      “嗯。”他闷闷的答应一声,将那个大的不像话的背包塞到我怀中。
      很沉。
      我大概猜到里面是什么。
      崭新的教科书,打开封面的第一页,墨蓝的钢笔印记,工整的正楷字,写着,妃柩。
      难以置信的是,无论是语数外还是政史地,统统都像是新书一样,一点用过的痕迹都没有,除了那点淡淡的尘埃,书内更是离奇的连一个字迹都没有!
      我摸着那一摞书感叹:“妃柩是怎么考第一的?”
      郭羡意也在翻那些书,很赞同的点头:“不过,我听卓译说妃柩从来不看教科书,而且他在这个学期的教科书发放之前就学过里面的内容了,还看它干嘛?”
      我撇撇嘴,想到他暑假对我虐待,很不客气的揭穿:“你们别把妃柩说得那么传神,那都是一个虚晃的版本,他不过是脑袋聪明了点,而已。”
      然而六月的毕业考试,也就是中考,妃柩向我证明了,他真的不是聪明了,一点。
      在这之前,国庆七天假的时候,我们决定去野营,刚刚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虽然兴奋但碍于我老妈的威武雄壮,不太好表态,可是夏初一个电话拨过去,甜过布莱尼的嗓音,说:“伯母,我是繁生的同学,邀请繁生来我家做客,顺便住几天,陪陪我。”
      于是就这么轻松搞定,明天出发,我兴奋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一次到户外过夜,弄得我浑身细胞都紧张兮兮的。
      如果要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的话,就是妃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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