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浮生》西木夏凉

26、Chapter1：妃柩（10）

　　10.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这种奇异的感觉把我吓惨了，不料却越来越严重的感觉到有热热的液体从我的小腹顺着腿根缓缓流下，我哆嗦着低头，只看一眼，差点晕过去，洁白的百褶裙上像是绽开一朵血红的蔷薇一样蜿蜒着怪异的红。
　　看着我的人工蔷薇绣花版百褶裙，妃柩脸上是难掩的惊愕，他忽然一把抱住手脚发软的我，我咬牙看向他，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红晕，淡淡的粉色飘遍他整张白嫩嫩的脸颊，他表情十分不自然的皱紧眉头，说：“咳，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拼命的摇头，满脸恐惧的看着他，我唯一的支撑和依靠，我发誓那时的我，真的知道的太少了，虽然对于女孩子的这个东西，平时总会受到这样那样的启蒙和认识它的机会，但是我却很少去关心，妈妈也不曾对我讲过，最最重要的是，这是我第一次，所以才会被它吓得手足无措。
　　总而言之，那个时候的我，清纯且不食人间烟火，后来一度变得无比世俗，郭羡意曾经看着我的小学毕业照说放话：“我看你丫的这是cos小龙女来是吧？瞧丫这圣母玛利亚装的，瞧这小脸，瞧这表情，好一朵不谙世事的纯情小百合！我还小菊花呢！”
　　项日葵最后对照片做总结性发言，她说：“以前是圣母玛利亚，有妃柩这男人之后，立刻变成高树玛利亚，初中毕业直接小泽玛利亚！这就是女神进化论。”
　　当时，妃柩见我一副比他还吃惊的表情，立刻明白了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的小腹却一发不可收拾，温热而潮湿的在我皮肤上蔓延着，妃柩三两下扒下外套穿在我身上，我此刻才知道衣服大的好处，他的校服刚刚长过我的裙子，将我膝盖以上脖子以下严丝合缝的包裹起来。
　　接着妃柩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将我抱上车，小心翼翼的感觉，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却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慢慢的把我放在座椅上，他坐在我身边，还是满脸绯红的样子，眼神也有些闪躲的尴尬。
　　“呃，妃柩。”我艰涩的开口问，“究竟怎么回事？”
　　当时的我，对这件事似懂非懂，却没料到问出口的尴尬。
　　他显然被我问懵了，错愕的眨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说：“日漫里不讲这个？”
　　“不讲。”我脸蛋红红的抓着他的衣摆。
　　他无奈的叹口气，拨通了莱茵的电话，声音有点沙哑的说：“莱茵，你在哪呢？”
　　莱茵说：“在家，马上过去学校，我准考证在你那吧？”
　　妃柩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似的，语气隆重的说：“别来学校，有点小麻烦，我在出租车上，准备去你家，夏初在吗？”
　　电话那头莱茵迟疑了一下：“……嗯，在呢，怎么了？”
　　“没事。等着。”
　　妃柩按掉电话，像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忽然抓住我藏在他校服袖子底下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我的手被他紧紧攥着，无法挣脱。
　　出租车终于驶到郊区，停在那栋开满白玫瑰的别墅前，妃柩火速付账，然后一把抱起我，大长腿跨出狭小的车门，从及他膝盖的栅栏直接跳到了庭院里，莱茵和夏初坐在石凳上云淡风轻的在下一盘棋。
　　莱茵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异样，他吃掉夏初的王，眉角飞扬的说：“checkmate.你又输了。”之后才慢慢地转身看着妃柩说：“天才，距离开考还有十分钟，这可不是模拟考。”
　　妃柩一脸的黑线，差点想要踹翻棋盘，他看了莱茵一眼，欲言又止的看向夏初，最后目光落到我身上，说：“她，那个……”
　　夏初只看了一眼我怪异扭曲的表情和紧紧捂住肚子的动作就明白了，她像是女战士一样辉煌的从石凳上站起来，一扫被checkmate的尴尬，用手指着门，对妃柩说：“快把她抱到我房间去。”
　　那天，夏初跟我讲了很多，同样的年纪，她懂得却远远多于我。
　　如今什么都忘记了，只依稀的记得，她温暖的指尖，浴室朦胧的水雾，我赤裸的身体被她温柔的搓满香香的沐浴露，泡在浴缸里，听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夏初说：“繁生啊，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这是很正常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作严肃的表情把我逗笑了，她也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妃柩真的待你很好呢，你们，咳咳……”
　　我就把水弄到她身上去，我说：“我已经够尴尬了，快尴尬死了，为什么这种事情要遇到他。”
　　“他一定不比你好过到哪里去，你没看到刚刚他那纠结的表情吗，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今天真是大饱眼福了，哈哈。”她笑，唇边两个小小的酒窝，温暖动人。
　　“不说这些了，你是第一次，要注意勤洗热水澡，注意保暖，要避免淋雨，不要碰凉水，也不要喝冷饮，吃冷的东西。”
　　“噢，知道了呢。”我嘟着嘴，将身上冲干净。
　　夏初摸摸我的脸蛋：“繁生啊，从今天起，你就要长大了。”
　　换上干净衣服走出去，我发现妃柩和莱茵蹲在庭院的草坪上下棋，顿时有些歉意，小声说：“夏初啊，都怪我，他们没能参加会考啊。”
　　夏初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没事，明年参加补考就好了，莱茵嘛，反正考不考都一样，估计他连今天考哪两门都不知道，至于妃柩，完全不用担心，就算这两科考D都有高校录取他的。”
　　我说：“可是考实验班的话，不是需要等级考试全部A吗？”
　　夏初皱皱眉：“我也不太清楚。”
　　夏川市四所高校，只有两个实验班，设在七中里，是夏川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考清华北大似的，毫无机会可言。
　　和妃柩一起离开夏初家，我们心照不宣的没有打车，慢慢地走在郊区的小路上，我的眼神匆匆掠过道路两旁各式各样的别墅，落在妃柩身上，翻搅着手指，我抱歉的说：“对不起，让你错过了今天的考试。”
　　他笑的比天边的云朵还柔软，声音像一朵大大的棉花糖：“没事，明年有补考。”
　　“可是，那样至多也就能拿个B，你要考实验班怎么办？”我满脸焦虑，似乎比他要急的多。
　　他依旧在笑，挑眉说：“如果我考全满呢？”
　　苍穹蔚蓝，云朵洁白。
　　石子小路，鲜花庭院。延伸着久远的痕迹。
　　微风中夹杂着醉人的香气，微微熏陶着我的鼻息，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醉意，脸颊红红的看着他，这样的背景下，他像是一幅画，美好而不真实。
　　直到妃柩迟缓的脚步慢慢停下。
　　我转过头去，问：“怎么了？”
　　他忽然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抱着我，棉花糖似的嗓音微哑：“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
　　妃柩，你可知道，多少年，多少年我都忘不掉这句话。
　　我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感受他心跳的频率，双脚像是踩上了云端。
　　我说，噢，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