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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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光如梭，两个多月过去，我每天给蛇妖喂食喂水，比伺候爹妈还殷勤，蛇妖算是懂了点儿事，基本上不再和我闹了。偶尔还会跟着我在屋子四周溜达，或者在我打坐时守在一旁。
唔，怎么看起来像是被驯服的灵宠啊？
我隐隐感觉我俩最初的交流好像出现了不小的误会……
这日，我在药田灌溉灵草，蛇妖也在田埂边晃荡。
阳光不错，灵气充足，灵草长势也还凑活。一株百年的云雾草到了年份可以采摘，我小心地将它从土里刨了出来。
突然，蛇妖游到我身旁，嘴里叼着个东西，像是邀功似的翘了尾巴摇来摇去。我把灵草收进玉盒，看清了他嘴里的猎物。
呔！这不是总来捣乱的那只鼠精么？！( ⊙ o ⊙)
靠着偷吃灵草，这鼠精修为涨得飞快，而且狡猾得很，没中过一次陷阱。这次的云雾草我还以为是不和它的口味，没想到是阴沟里翻了船啊！
哈哈哈哈哈！
待本仙姑挖了丫的妖丹，以偿我多年郁闷！
我正要出手，却不料，蛇妖一仰脑袋，把鼠精直接吞进了肚子。
喂！
“吐、吐出来。”我绕到蛇妖身后，急急忙忙地拍着他的背。
可蛇妖以为我在和他玩笑，不以为意，还用尾巴卷了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命啦！蠢蛇！快放了本仙姑！ㄟ(▔皿▔ㄟ)(╯▔皿▔)╯ㄟ(▔皿▔ㄟ)
终于，我好不容易挣脱出去，却见蛇妖打了个饱嗝，吐出几根老鼠骨头。
嗷呜！我的妖丹！
吃了这灵草养大的鼠精，也不怕虚受不补流鼻血！
傍晚，我的乌鸦嘴应验了。
蛇妖发了烧，小脸通红，浑身滚烫，盘在床上瑟瑟发抖。我试图替他疏导，但仙妖不容，我的仙力只能令他体内妖力混乱反噬。
捱了大半夜，蛇妖还没缓过来，眼泪汪汪求救般望着我，脸色愈发苍白，身体浮现出一块块青斑，鳞片纷纷脱落。我终于有些着急，从箱底翻了两套法阵，在屋内布下结界，抱着蛇妖进了阵。
这一进便是小半年。
期间，我醒过两次，蛇妖的状况看着像是稳定了下来，身体表面浮出一层蒙蒙的白膜，膜内隐隐有金光流动。我见法阵有效，便继续催动，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直到快过年，山上下了第一场雪。
我第三次醒了过来，蛇妖盘踞的地方只剩一张蛇蜕。我匆匆起身，这才看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蛇妖。经过一次蜕变，他看起来长大了一点儿，上身依旧是人形，软嫩的十五六岁少年模样，因为缺失双臂看着有些瘦弱，可腰间有了点儿腹肌，便是熟睡也绷得紧紧的。下半身的蛇尾没怎么变长，不过雪白的鳞片看起来愈发有灵气，泛着莹润的珠光。
我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却不想惊醒了他。
蛇妖睁开眼，金色的竖瞳里透着欣喜，他翘起尾巴缠上我的腰腿，一张嘴，居然口吐人言：“渴。”
说、说说说说话了？！
大！惊！喜！≧◇≦
我兴高采烈地去屋外给他弄来水，喂他喝完。他舔舔嘴唇，看着我又道：“饿。”
“想吃什么？”
“兔子。”
“乖乖等着哈！”我摸了摸他的头，他躲了躲，似乎不大喜欢这种来自正面和上方的抚慰。我只好改成摸肚子，蛇妖立刻一脸享受的表情，还愉快地吐了吐蛇信。
等我抓完兔子回来煮好，蛇妖已经等了好久，正无聊地盘在床上玩自己的尾巴，昏昏欲睡的模样。我看看外面的天，没想到就已经冬至了，这家伙不会要冬眠吧？
他一边吃着，我一边给他讲身世。讲到一半，他突然抬起头，震惊地问道：“不是、要我当、灵宠？”
灵宠？！想多了吧亲！（˙_˙）
“怎么可能……”我无语，难怪开始那么反抗。
蛇妖眨了眨眼，瞥了瞥身体两侧断臂，金眸暗了暗，随即了然地点点头。
我觉得，他好像又误会了什么，但是感觉解释的话更尴尬耶……
“你叫什么名字？”才发现这个重大问题呢。
蛇妖摇摇头，道：“我娘、没取、就死了。”
“师父姓凤，你就随他的姓……叫凤……凤……”我摸了摸下巴，脑子里蹦出了好几个坊间杂记里的名字，“凤倾城？凤言笙？凤翎澈？”
“大家叫我、阿梨。”蛇妖打断了我，因为刚开启灵智，说话依然结巴着。
“阿梨？”
“嗯，猴爷取的。狐狸精、叫桃子。”蛇妖想了想，补充道，“猴爷说，水当当的、叫梨，红润润的、叫桃。”
( ⊙ o ⊙)……好形象的名字。
“行，既然喊惯了就别改。以后就叫你凤……凤梨？！”
怎么还是水果？！
得知不是做灵宠后，凤梨挺开心，总是师姐师姐地叫我。我也就真的像靠谱的师姐一样教了他几个小法术。
不得不说，不愧是师父的种，他法术天赋极佳，稍一提点，很快就能找到妖力和仙法之间的平衡转换。五行法术本来就是以自身力量为引导，调动天地之力，无论仙妖魔神鬼，原理是不变的。
只是，让他学会了法术，山里的兔子们就遭了秧。每天他从山里遛弯儿回来，都能带回烤兔子冻兔子碎兔子若干。饶是山中的兔精脾气好，依然忍不住到我这里来抗议，让凤梨给她留下些兔子兔孙，否则她们就搬家。
经过警告后，凤梨的行为略有收敛，但对兔子的执着实在让我不能理解。
腊八是备年货的时候，就算是地仙也要过年啦！
我准备下山采办，凤梨一定要跟着。我不同意，他也没再纠缠，只是失落的小模样看着怪可怜。
于是，我这颗老处女心就那么软了一把，嘴贱地反口答应带他逛逛。
为防止他的模样吓人，我翻出了一块玉佩，给他套在了脖子上。
注入仙力后，凤梨的蛇尾越收越短，进而变粗分裂，化成了两条人腿，他的眼睛也变作了普通的黑瞳。我点点头，除了没胳膊、没衣服，基本上看着像是个人了。↖(▔▽▔)↗
长出腿的感觉很新鲜，但凤梨实在不太会两腿交替走路，总是走几步就一磕一绊，加上没有双臂，他更难保持平衡。
练了大半天，两人的耐心基本上耗尽，他总算能在我的搀扶下晃晃荡荡地走路，我看也就这样了。再三叮嘱他不准捣乱要听话后，就带着他下了山。
山下的集镇很是热闹，这两年来了个靠谱的县官，把这片儿治理的不错，再加上风调雨顺，年成也好，小镇比我前两年来繁荣了许多。
“好多人！”Σ( ° △°|||)︴
凤梨第一次逛人间市集，惊讶而兴奋，立刻忘记了我的嘱咐，大声地惊道。
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我怕与凤梨走失，紧紧环了他的腰，贴近他的身子，给他介绍道：“这是人间市集嘛！逢年过节都是这样热闹，有不少好吃好玩儿的。”
凤梨点点头，顺着人潮和我的扶持往前顶了两步，道：“不舒服。”
“嗯？”
“尾巴。”凤梨低头，看着两条腿，又看看空荡的身后，不自在的样子。
我失笑，扯了扯他的空袖子，道：“那是腿啦，习惯就好了。”
“不习惯。”凤梨摇头，表情严肃地垂下头，两腿夹紧并拢，膝盖弯了弯。
“所以要多练习。”
凤梨闻声抬起头，道：“那就，多来玩？” (o ω o)
绕了一个大圈子，我望着凤梨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尿。
“好……好主意！”
巧合的是，恰到兔年，街上便有不少兔子的玩意儿，看得凤梨蠢蠢欲动。
买完东西，我结了账，见他蹲在几只兔子布偶面前，我便笑着问他喜欢哪只。他往右挪了几步，又恋恋不舍地看着左边一只，纠结了半天终于选定。
老板笑眯眯地挑出布偶，一递过来才发现凤梨没有手，顿时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凤梨也愣住了，微微前倾的身体僵硬起来。我忙上前替他接了，系在他的腰间，牵着他的袖子带他离开了这家店。
凤梨的情绪好像因此低落了一些，便开始注意到周遭的一些目光。
“我想……回家。”凤梨凑到我面前，小声地委屈道。
我心虚地移开目光，揉了揉他的脑袋，哄道：“买完东西我们就回山上，不要理会这些凡人啦！”
“嗯。”凤梨疲惫地点了点头，似乎没了初时的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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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当天，我熬了甜甜的腊八粥，开始准备年货，把一块块松糖码成品字形，瓜子和花生用分格的水晶盘子装好，吩咐式神去打年糕和枣泥馅儿。凤梨好像不爱吃腊货，看到我熏好的肉肠和腊肉，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大约是天气太冷开始下雪，凤梨变得很没有精神，每日都盘在暖炕上不愿起来。这时候他变得特别好养，只要用盘子放两块松糖到他面前，他可以慢慢舔上一整天。
只不过，到了晚上比较磨人，他会叼着枕头跑到我床边要求一起睡。
对这种完全不懂得礼法矜持的粗野妖怪，本仙姑真是欲哭无泪啦！
“都是大人了自己睡。”我冷着脸，装严肃。
凤梨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细声道：“冷。”
这样的表情很犯规啦！会让我忍不住心软的，所以声音都不由自主放缓了呢，“屋里冷吗？我给你找块火晶去。”
“不……你暖和，舒服。”凤梨期待地眨眼，小脸变得通红。
凤梨看起来了蠢萌，其实超腹黑吧，这样拍马屁让仙姑我都不好意思啦！~\(≧▽≦)/~
“好吧……”不可以再这样哦，就一晚吧，明天一定要坚定一点儿。
于是，每晚我都告诉自己下不为例，然后第二天晚上自己心里默默打脸。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