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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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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
“好吧,岸本,我已经把这间公司送给了那个女人。明天你要和我们去律师处公证,因为这里面也有属于你的部分。这样的话阿姨就不需要想起当年的事情,也不需要去开保险箱。”
虽然自家的产业即将回归,岸本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他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得抖动起来,这时他终于看到南烈的表情有点悲伤。
“南烈,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你知道你离开公司之后,那个老女人要折磨你易如反掌,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这是代价,我宁愿不要拿回这间公司!”
“你别孩子气,岸本。我当然知道,所以你才要努力,把你父亲的产业振兴壮大,这样才能保护好兄弟我啊,呵。”
南烈的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微笑,他是个骄傲的人,不想表露自己的脆弱,但他还是被挚友看穿,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岸本,你不要觉得内疚,其实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以前留下来的原因,第一是因为这是父亲的产业,第二是因为你在这里。你的父亲被她谋害,一厂被她侵吞干涉,其中也有我的责任。”
“可是我留在这里有什么用,纵使我有钱有权,依然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钱权只是浮云罢了,我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得不到了,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平淡地过下去。父亲的产业那就父亲的产业吧,是我父亲的又不是我的,他从没对我履行过父亲的责任,我帮他看管了那么多年,也算是尽了我的义务。只是我现在还是觉得对不住你,帮了我这么多年,居然没有额外再给你什么。”
南烈说到这里,便不想再多言。他转身欲走,忽然被岸本按住了胳膊。
“怎么了,岸本?你别紧张,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兄弟。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帮助你,一定。”
南烈抬起头,本想对他投去一个安慰的微笑。他看到岸本的双眼开始燃烧,里面甚至有一丝意味不明的颜色。
“南烈,反正你现在手里有一笔小钱,不如带着你手里已经掌握的客户另开一家公司。这样的话,既可以救回藤真,我们又摆了那个女人一道。”
“不,岸本。”南烈摆摆手,马上拒绝了岸本的提议:“我不想这么做。我放弃公司就是想藤真能得到安全。如果那个老女人知道了又要继续伤害他,可就不是我的初衷了。”
南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么多年他已经是岸本的家人之一,岸本的家里有一个属于他的房间,那是他最后的净土。
关好了门,南烈知道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拿出日记本,它是自己唯一的知音。
【明天就要去律师处那里公证了,之后去给藤真办好签证。我想我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希望能利用交接工作的这段时间打理好吧。
不知道怎么对藤真说这件事情呢,要他离开故土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
南烈有点写不下去,他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内心的悲凉一下子被扩大了。自己和藤真共同拥有的,也不过就是这一轮圆月而已。在他走后,就连这么点的念相都没了。
南烈很难过,他趴在写字台前,忽然像一个孩子一样伤心地痛哭出声。一想到藤真即将离开他们永远都不会见面,南烈就分外难过。感觉自己最重要的那部分,就这样失去了。南烈想起五年前,他对父亲说出了自己的恋情,并且要求离开南家。
那个时候他真的是这样想的,他最终也被藤真的家人接受。
虽然在藤真家时,藤真的爸爸狠狠地揍了自己一顿,但他最终还是把藤真交给了自己。
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那时他真的感觉,有一个天使把整个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捧在了他的手上,他想要珍惜,想用一生的时间来捍卫他的笑容,但最终幸福还是消失了。
是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再也回不到过去,就算他知道藤真现在还爱着自己,那又怎样,他早已经被黑暗吞噬,再也不配和藤真站在一起了。
那时的他单纯地以为,只要自己把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继母,然后再为她赚钱和打理公司,就能换取藤真的平静。但没想到,继母竟然为了得到公司,在给自己下药之后竟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那段时间南烈都被软禁在别墅里,白天用电脑对高级主管们发号施令,处理所有事情。晚上就是在毒(河蟹)品和春(河蟹)药的作用下,一次次与那个女人疯狂地交合。只要她生下南烈的孩子,就可以秘密杀死南烈,将南家的产业掌控在她手里。
南烈不堪对藤真的内疚,同藤真分手然后退学,但他无比渴求他的怀抱,只有藤真的照片,才能让南烈觉得自己还在活着。
又感到自己胃部开始翻滚,南烈痛苦地抽泣着,腾出一只手来按摩自己的胃部。
有情感洁癖的自己多年都无法对此事释怀,就更别说当时的难忍。每晚做梦他都会梦见那些恶心的事情,那个女人在清醒的时候折磨自己还不算,在梦中也无法逃脱。
终于那个女人怀孕了,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罢了。南烈寻到一个无人的机会,将她狠狠推下楼梯希望她流产,但老天不开眼,她受了伤但孩子居然没事。
女人有了防备,将南烈锁在屋子里,并且用毒(河蟹)品控制了他。那时他连岸本都见不到,本来就清瘦的他一个月内居然瘦了五斤。
毒(河蟹)瘾的折磨,女人的控制,肮脏的性(河蟹)交,蚀骨的回忆……它们让南烈愤恨地觉得,他根本不像是作为一个人在活着。
他恨透了自己,恨透自己的无力,也恨自己不得不放弃藤真。他想留在他的身边爱他,想让他快乐,可是他还是伤害了他,光是这一点就让南烈恨死了自己。
不是没有想到过死。随着那个女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南烈对自己的折磨也越来越深重。
他经常在午夜梦回时被惊醒,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冷汗,而恐惧像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喘息。
在女人要生产的时候,有一天南烈看到了她的大肚子。那孕妇的样子让自己尤其恶心,南烈狠狠地用刀片割开了自己左手的脉搏。看着血液一下子奔涌出来,南烈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倒在大床上,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失血过多,南烈渐渐觉得意识模糊起来。在模糊中却有一个人的影像清晰起来,他看到藤真微笑着,温柔地靠在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