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烟雨听乾坤》汐予

3、小白丫头

　　“啊啊，你说城西少年跟炎家小少爷有一腿，骗财又骗色？”

　　“是呀是呀，我亲眼看到的，炎少爷跟衍公子说，我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又亲热地拉着他说我们炎家的都是你的，衍公子就说我喜欢死了你的味道，后来又不怎么的，炎少爷就跳了起来，指着衍公子说，你变态，你强词夺理，我们说好的，你欺骗人家感情……”

　　“后来呢？”

　　“后来的话简直不堪入目，我还没成年，没好意思听下去。”

　　“不会吧，城西少年平常看着挺乖的呀，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谁知道呢？”

　　白瑾走在街上，四处都是这样的对话，不知不觉地低下了头去。也不知是谁先认出了她，说了句“哎，那不是西陵衍的小丫头白瑾吗”，然后去路就被人挡住了。

　　“小妹妹。告诉姐姐，小衍是不是真的跟炎少爷断上了？”

　　“阿衍他不会的是不是？”

　　“西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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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女叫着他们为西衍取得各种小名，叽叽喳喳闹得白瑾很是无奈：“我不知道呀，我才刚出去为公子买糖去了？”

　　“什么，糖？呀，真是新产的牛轧糖，只有炎记有卖。看来传言是真的了。噢，我亲爱的衍呀，你怎么忍心如此对我？”众人尖叫一声，跑开了。

　　从此，蓟城满城风雨，说的都是城西少年与炎家少爷孽缘云云……

　　白瑾晕晕乎乎地打开手里的袋子，一脸茫然：“这明明是苏记的花糖呀？”

　　“看，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回到西陵衍的时候，西衍这样跟他说。

　　“炎子方说话还真是没素质呀。”搞清楚来龙去脉的白瑾感叹了一声，又恶狠狠地白了自家公子一眼，说：“谁让你说话不注意的？”

　　“关我何事？”

　　“公子呀，我早跟你说了，你是个公众人物，说话做事要小心一点，你总不听，这会儿可出事了吧？”

　　“小白呀，你还太小，人心这些东西，你还是很难搞得清楚呐。”西衍捻着她才买回的花糖吮着，极为平常地道，“就让公子来好好给你上一课吧。”

　　“商人呢，是唯利不图，不择手段。炎子方这么年轻，就当了炎氏的家，说出来的话会这么白痴么？”

　　“你是说，他故意的？”

　　“你见公子我何时说话这样暧昧不清的？”西衍嚼着糖果，漫不经心的说。

　　“太可恶了，他求人不成，居然这样败坏公子的名声。”

　　“名声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公子我是不会计较的。”西衍淡泊地说着，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那些误会的我的美人儿……”

　　白瑾鄙夷地看了自己公子一眼，然后皱着鼻子骂了一句：“活该。”

　　她这一皱鼻倒是常有的反应，只是在这样一张粉雕玉琢五六岁的脸上，显得十分可爱。西衍“哎呀”叫了一声，一把捧住了她的脸捏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小白呀，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白瑾被他挤得呲牙咧嘴的，却又挣脱不了，只得威胁他说：“赶明儿，城里的人要说你虐童了。”

　　“像我们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难道还要在乎别人怎么说吗？”西衍虽这样说着，却已经松开了蹂躏白瑾小朋友的手，看着远方的天空出神，有种心不在焉的味道。

　　若是外人在，大致会认为西衍公子感使伤怀，被勾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可是白瑾却是知道，事情不是这样滴。

　　“公子，你不怀好意地盯着远处，又想干什么？”

　　“哦，哈哈，有吗？”西衍打着哈哈回过头来，一脸无辜的样子。

　　白瑾一副“别骗我，我们是老相识了的样子”将他伪装的面目戳穿了。

　　清秀的素袍公子笑了笑，坦白道：“我在想啊，既然他阴了我，我们总要还点东西回去才不会吃亏。”

　　“难不成您还真想骗财再骗色？”白瑾惊恐道。

　　“我对他没兴趣，你过来，我告诉你。”西衍将白瑾揪过来耳语了几句，白瑾更加愕然：“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西衍拍了拍她的小肩膀，正义凛然地告诫她：“自古以来，见不得人的事都是由手下去做的，你既叫我一声公子，就该为我卖命。以公子的身份，怎好在黑夜里行动呢？”

　　“拜托，我是白……”白瑾话没说完，西衍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我前面没交代，你突然说了，读者会疑惑的。”

　　白瑾点头，表示明白。

　　“那就这么着吧，我今儿先去叶府瞧瞧，你先去炎府玩玩去。”